[
收藏此章节]
[投诉]
文章收藏
小坡的纹身
和小坡重新有联系是前些日子,翻朋友圈的时候看见小坡在朋友圈转发了一个集赞折扣洗纹身的微信链接,点开私信对话,看到她的留言,让我帮她点点赞。
小坡身上的纹身至今还是我和蓝姐的谈资,毕竟我从未看到有人可以在胸口方方正正的纹着三个名字,一共五个大字。方方正正。
小坡曾经短暂的拥有过一只小狗,叫佩,佩一只白色的小狗,上个冬天被小坡妈妈背着小坡扔了出去,可能已经冻死在那个冬天了。老周是小坡的前男友,在现在的小坡看来,她宁愿是老周代替佩佩死在那个寒冷的冬天。
小坡和老周最后一次分手的那天,我在伊斯坦布尔的一个小咖啡厅里,长相帅气的老板正在给我讲一个不怎么有趣的笑话,而我一边用叉子戳着凯撒沙拉里的面包丁,一边对着餐厅老板尬笑。角落里的手机屏幕亮了一下,我脸上挂着应付的笑容,拿起手机,用余光看屏幕上弹出来的信息。
‘我和老周分手了。’ 是小坡发来的信息。
我沉默了,脸上还挂着违心的笑,眼睛却麻木的望向门外。
我不知道该怎么评价老周,因为我不能去评价一个我不了解的人,但是我不止一次当面骂小坡是傻逼。小坡的疑惑行为已经超越了我作为一个正常人的认知,比如和前任王帆希之间长达数年的感情纠葛,又比如一头陷入与老周的热恋之中。在我眼里,小坡淡漠的父母和优越的家境给她带来的除了容易在爱情里失去自我以外也给她带了超乎常人想象的单纯。
坐在昏暗的咖啡厅里的我又想起了很久之前的那一个深夜,小坡很兴奋的和我说,她要把老周的名字纹在身上,因为老周要和她结婚。蓝姐和我很清楚小坡的秉性,她在爱情里的所作所为可以称得上是随心所欲。尽管我和蓝姐绞尽脑汁费尽心血的去阻止,一周后,小坡的胸口还是方方正正的纹上了三个名字。
佩。
小坡。
老周。
当小坡给我展示纹身的时候,我用嘲讽的语气和她说:‘你和老周分手之后找的男朋友都姓周就行了。’小坡干巴巴的笑了笑,对我的嘲讽充耳不闻。
这场爱情比我预感的,还要提早结束,三个月后,在老周的各种无视和冷暴力中,他们的爱情终究因为小坡流下的眼泪褪下了曾吸引小坡去一意孤行前进的光芒。最后的最后小坡在被逼无奈之下和老周分手了。而我在她们这场旷日持久的分手大战里,仅仅作为旁观者也能感受到小坡碎成粉末的心。
我把视线从门外收回,从包里掏出20个里拉结账,然后走进伊斯坦布尔明媚到刺眼的阳光里,沿着小巷走个10分钟,就是盘山而上的沿海公路,海湾的上空盘旋着无家可归的海鸥,包里的手机发出有规律的震动,我把手伸进包里,关掉震动,用呆泄的目光望向海峡的深处,那里连接着天空。
更新这篇文章的上午,阿蓝和我说她要买一堆安神香薰蜡烛。我驴唇不对马嘴的回了她一句。
你现在这样,我很难过。我们这样和去年有什么区别。
阿蓝的回复没有间隙的从对面弹出来。
有啊。坏儿疯了。杰哥失联。只有龙坡里没什么变化,还是憨批。
阿蓝说,如果当初我们真的去养猪,也许今年会不同。我们在崇明岛修身养性,多好。
如果那个冬天我们真的去崇明岛养猪就好了,也许我们不是去养猪,以小坡的性子,我们可能会开个装修风格冷淡的民宿,一楼开一个鲜有人来的咖啡厅,我养的狗和阿蓝养的猫在院子里打架。
可是如果就是如果,现实是我们没有去崇明岛。
而和老周分手之后的小坡再也联系不到老周,而连同老周一起消失的,还有原本属于小坡的钱。
就在我准备停笔的这一刻。
阿蓝失去了她的爱人。
插入书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