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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任
说带肖沐去玩,肖寒其实并不觉得当地有什么好玩的。捡着特色小吃买了给他尝尝,便打算带肖沐去骑他最喜欢的电动摩托。
不料却被拒绝了。肖沐只一味拉着他逛,不管是小公园还是博物馆,但凡能逛的地方肖沐都乐呵呵逛了个遍,耐性十足,心情更好。
肖寒并不觉得肖大少爷缺乏这种体验,无奈新鲜之余倒也随他去了。
正月十五的晚上街上挂满了大红灯笼,节日气氛甚浓。大人们纷纷带着小孩子提着各式花灯出来逛一逛,游一游。
稚子闹花灯,风俗游百病。
逛了一天景区的肖寒打算带肖沐去吃个火锅,解一解乏,暖一暖胃,顺便庆祝元宵佳节。
肖沐却以人不数够为由拒绝了,非要回去接了肖寒爸妈一起。知道爸妈肯定不会来的人与肖沐在火锅店门口拉拉扯扯。
一辆车在路边停下,车上下来两个身材高瘦的男生有说有笑走了过来。一个眉目温顺乖巧,一个模样粗犷硬朗。
两人走过肖寒身边,后者正背着身劝肖沐:“要不这样,吃了给他们带点水果回去,你别闹了他们不会来的。”
肖沐瞥了眼停下来的两人摇头:“不行,我过年都给你拐跑了,十五还不让你在家过,那也太不是个人了。”
肖寒听完都气笑了:“呦,大少爷还有这觉悟了?你要是有这觉悟你现在就不在我家了。”
说着便将他往里拖,不经意间瞥见不远处站着的人,手上一滞,停了下来。那个在他故事里理应是主角的人此刻整靠在别人怀里对着他笑,笑的像个笑话。
不期而遇的相见也曾是脑海里预演过无数次的场景,而最残忍的莫过于最真实的这一幕。
肖寒本以为自己会质问他,为什么玩弄自己的感情?又或者问他是否喜欢过自己?再次也问问他现在过得好不好?但直到再次相见他才发现除了不想见以外什么想法都没有。
“回来了,寒哥。”
那人笑的礼貌而客气,肖寒没有回应,本能的转眸不看他,又不知该看谁,也不知该说什么,最后转身迈步离开,走的潇洒。徒留不明所以的旁观者和始乱终弃的男主角面面相觑。
肖沐忙迈步跟上:“哎~哥,还吃不吃火锅啦?你说你请的,你就走啦?”
肖寒埋了脸颊在厚厚的围巾里沉默着往家走,仿佛走的不是路而是被抛弃的剧本,剧本在写出“完结”两个字之前补上最后一幕众望所归的剧情:
水落石出的结果和见异思迁的真相。
谈不上难过,也说不出滋味,就是一件事终于结束了的恍然和轻快。
身后跟着的大少爷仿佛一个弃子般逛了一下午,火锅没吃成,前面的饭票只一味埋头走,据他大概模糊估算,走到家如果他的腿不断至少得俩小时吧,这还不算玩这一天的腿量。
今天晚上如果他不是步数排行榜的第一名他就把第一那个傻逼删了,太他妈不是个人了。
当然,他的寒哥除外!
“寒哥,你理我一下”
肖寒侧眸望他:“怎么了?”
肖沐佯装撒泼:“怎么了?我都饿死了,我哥还在想着前任埋头荡腿。我这个大少爷哪里走过这么多路啊?腿疼、累、饿,我哥根本不关心我。”
肖寒只用了一句话就让他闭了嘴。他说:
“要不我背你吧?”
“……”
虽然上次肖沐喝醉酒人事不知,但他自认为林游不是个夸张的人,他说肖寒差点厥过去,他就认为这是事实,一口气不差。
肖沐跟着走了一段,试着开口:“你很难过吗?来来来,弟弟的肩膀借你靠。”
肖寒没吭声,仿佛没听见般。
肖沐继续努力:“我觉得他看见我其实也挺不开心的,他可能不知道我跟你的关系,所以误会了,就挺不开心的。”
埋头走路的人依然不言不语。
肖沐孜孜不倦的继续感化:“那人比你丑多了,你没发现吗?给我洗脚我都看不上。”
终于被逗笑的人眉眼联动着唇角笑的多有无奈,也尽是释然,伸手揽上肖沐的肩膀有些用力,望着他摇头:“我一点都不生气,也不难过,没有任何情绪你说奇怪不奇怪?我就是不想看见他。”
肖沐意外挑眉:“真的?我就说你做到了十分有什么后悔的嘛,难过也是他。”
肖寒抬头望了眼雾蒙蒙的天空深呼吸道:“你说得对,真傻逼。他是个傻逼,我也是个傻逼。我这个傻逼和他那个傻逼的区别就是我不后悔,也无怨无悔。爱也爱过了,闹也闹过了,现在回过头看看竟然不知道有什么值得改正和后悔的,真是个值得感慨和纪念的日子。”
“噗嗤——”
肖沐伸手进肖寒兜里摸了摸他暖哄哄的手笑道:“不错嘛你,真不愧是我寒哥。”
肖寒顺势握上他冷冰冰的手去暖:“你说得对,那个人丑爆了,给你洗脚你都看不上,他竟然能喜欢那样的人,实在是一点都不值得留恋。”
肖沐望着他笑:“也可以给你洗脚。”
肖寒摇头:“我拒绝。”
肖沐哈哈大笑:“想不到你这人还挺有脾气。”
肖寒轻笑了招了招手拦了辆出租车:“行吧,大少爷冷冰冰,我们买了菜回家吃火锅。”
肖沐喜出望外:“好嘞,你是我亲哥。”
两人买了很多肉和菜回来。肖寒提前打了电话,一进家门肖爸肖妈便接了菜忙忙碌碌去准备吃火锅了。肖寒要帮忙,两人却拒绝了,让他陪肖沐玩。
肖沐把玩的照片都洗了出来,有的多洗了一张打算分给肖寒留作纪念,边分边拿过一张照片给他看:“看,这时候你正难受,坐地上都起不来了,不过是不是特别好看?”
肖寒伸手接过来看了看,这是他在吐了三回之后初见草原,被肖沐拉着照了相便一个人安安静静坐在草地上看风景,肖沐偷偷拍了下来。
万物空茫,只有肖寒一个人坐在天地间,孤独而恬静。他莫名很喜欢,乐道:“我要发出来,照片你给我。”
肖沐应了去手机里翻找,然后发给他。
发了朋友圈肖寒便静静盯着照片看,心内感慨万千。
今天一天的经历可算是百转千回,至少在他心里是这样的。
以为在意的却惊奇发现并不在意,以为不在意的却多了一份惊艳,这份惊艳不是今天才有,只是今天才发现。
想明白便侧身躺下来盯着肖沐看,整认真分照片的人侧脸看起来温和而美好。
他忽然想起杨子凡说的话,肖沐安安静静的时候真的特别温柔暖人,行为做事却有些霸道老成。这种不和谐中透着一股子魅力,这种魅力可能来自自身素养,也可能来自家庭环境的熏陶,更甚者是长此以往的交友习惯,但无论如何都让他觉得美好。
感受到他目光中的情绪,肖沐侧脸望了眼笑:“怎么了?又觉得我好了?你这种眼神我猜都不用猜就知道,肯定又感动的一塌糊涂。一张照片而已,你这酝酿的哪门子感情?”
肖寒笑出来,笑的有些无奈,侧身拢了拢照片撑着脑袋好整以暇道:“少爷,你这么懂吗?”
肖沐伸手去整理被肖寒拢在一起的照片挑了嘴角笑的有些痞:“跟你说吧,我们这种人见多了人情世故的现实冷暖,并不相信人性本善。所以啊,你这种乖乖家庭出来的可爱小孩儿我都不用看,就知道你心里想的是什么,太乖太傻了,你这种人幸好只被人骗过一回就遇上我了,要不然指不定还得几回,你还得流好几升鼻血。”
肖寒不满伸手打他,哈哈笑着躲开的人被肖寒勒上脖子严刑拷打,直到没了劲儿才放开,歪了身子在一边瞪他:“你要是不会说话就别说了。”
肖沐喘匀了气儿重新坐回去边笑边拢被揉成一团的照片,合起来重新分,认认真真并没有不耐,看的肖寒都笑了,伸手拿了张两人的合照看了看爬起来帮他分:“你为啥总是拍照片,走一个地方拍一个?”
肖沐手上动作不停轻笑开口:“当然是找任何机会气前任,还能为什么?我这么帅,能利用下也算是为社会做点贡献。”
肖寒哈哈大笑,无语躺在床上笑的身子抖个不停。
肖沐眉目含笑:“老实说,哥,你觉得我帅还是他帅?”
肖寒忍了笑望着他:“谁?”
肖沐无语:“当然你前任还有谁,明知故问。”
肖寒静静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末了又伸手扶了他的下巴左看看右看看笑着开口:“当然肖沐,其他的都是傻逼。满意了吗?”
被说到心坎上的人眉眼弯成长长的弧度,嘴巴也笑成了月牙,开心的继续分照片:“那就成,这招就不白来,气死他个前任,气不死也得吐血,至少得比那裤子上的鼻血多。”
肖寒翻身起来,肖沐忙起身跑:“哎,别,又来。”
肖寒揪着他袖子拍肖沐的屁股:“再提绝交!”
肖沐只是笑,好脾气的点点头重新坐下应了:“行呗,肖大帅说什么是什么。”
一家人围坐在小桌子边吃火锅时,肖寒爸妈一个劲儿的给俩人夹肉。
肖沐性格随和健谈,给肖爸唠的开心的不行,最后开了一瓶酒都哥俩好上了。肖沐又讲了一回肖寒的二两事迹,逗得两人哈哈大笑。
因为高兴肖爸喝的有点多,本是不胜酒力,没有半斤就只剩下笑了,望着肖寒和肖沐一个劲儿的感慨和开心。
肖妈给肖沐拿了酸奶让他喝一杯解酒,肖沐不喜欢不想喝,肖寒念叨着让他喝了半杯自己喝了剩下的。
团团圆圆的一顿饭吃的几个人都很开心。
晚上洗了澡躺下,肖寒望了眼身边安安静静的人关心道:“你在想什么?头晕不?”
肖沐笑了笑没说话,肖寒爬起来望着他看了看:“怎么了?我爸拿的是假酒?”
正在酝酿情绪的人闻声笑出来侧眸白了眼他:“寒哥,过年我给你的压岁钱你看见了吗?都十五了,年都过完了。”
肖寒意外望着他不解怎么说到这了,摇摇头:“没拆,我不要你钱,要你钱干吗?我塞你包里了,我花你的钱已经够多了,你给我爸妈的和我的我都给你塞回去了。”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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