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案
痴狐
内容标签: 灵异神怪 正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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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话简介:痴狐

立意:立意待补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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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基本信息
  • 文章类型: 原创-言情-古色古香-爱情
  • 作品视角: 女主
  • 所属系列: 短篇
  • 文章进度:完结
  • 全文字数:2556字
  • 版权转化: 尚未出版(联系出版
  • 签约状态: 未签约
  • 作品荣誉: 尚无任何作品简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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痴狐

作者:休相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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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章


      太守温公女,小字毓秀,好读《聊斋》,常备案头,诵之不倦,家人时相嘲谑,不以为忤。

      十五从父游,偶遇父执江司户狩猎归,猎物甚夥,中一白狐,哀哀而鸣,双眸莹然,若有灵性。女怜而求免,司户笑释之,狐绕裙三遭始去,情颇恋恋。父笑曰:“此青凤、小翠流,惜汝非男子!”

      越明年,太守调京,举家随迁。是夜泊太湖畔,女遥闻琴声,泠泠似玉磬含风,幽幽似儿女低喁,心颇好之。启窗见临舟一少年横琴而抚,风流蕴藉,衣袂翩然,恍非尘世中人。痴立听琴,不觉露滋。一曲既终,少年含笑凝睇,女急合扉。冥思曲谱,尚能默记。

      夜阑,恍惚中少年抱琴而至,斥之不退,惊呼亦无人应,少年笑挽其袖,急脱之。少年叹曰:“何相厌之深也!”女泣曰:“羡君风雅,何逞狂态?”少年笑曰:“情至深处自颠狂,宜当敛之。”取琴置案,且弹且唱。

      女但觉吟清词口齿噙香,聆妙曲心魂飘荡,盖平生所未遇也。女素聪慧,然无名师,少年略点窍要,受益匪浅。正欲相授,陡然而醒,竟是南柯一梦,梦中历历如见,心甚惊怖。

      自此无夜不梦,或并骑缓辔,指点山水;或画舫闲游,抚琴吹箫。自疑心慕少年风采,怀想成梦,既羞且愧,耻与人言。每日价情思昏昏,惘然若痴,家人相唤,数声始闻。医禳备至,殊无灵验。月余,偶有瘌头僧至,言有妖氛,温公心动,然窃疑其术,曰:“无相寺劫渡僧尚不能驱,尔术胜渠耶?”僧哂笑:“余岂与土偶等?”授符乃去,悬三日果不复梦。

      日久渐忘,偶一思及,意殊怅怅。温公以女读《聊斋》为惑,怒焚之。

      又二年,温公以朋党遭累罢官,坐罪流行,妻女官卖。女售于王姓富商为婢,每日垢服操役,王悦女之容,然惧其妻,未敢肆行,一日知妻归宁,潜入下房,女愤而求死,利刃割腕痛厥,力弱割未深,侥幸活命。

      王妻归,闻讯大怒,唤女至,扯发批颊,见腕际刀痕宛然,啐骂:“贱婢欲死给人看,胡不死?”女泣曰:“还讫成全。”王妻益怒,骂曰:“身价非少,老奴欲自败家财乎!”

      王知妻逼鬻,不敢不从,数日即有贵公子临门,鲜衣怒马,仪从煊赫。自言世家后胡姓子谦,年甫弱冠,风雅都丽,并世无匹。延请入厅,主客叙话,时女侍立于侧,子谦笑指曰:“闻君欲鬻婢,特为君送银而来。”

      王笑曰:“区区一婢,何劳贵人枉顾。”子嫌曰:“所谓佳人难再得,诚恐传闻非确,仆从眼浅,今观之,果倾城色也。”王见女玉颊微瘦,秀曼不减,心中难舍,故昂其值,子谦慨然取银,灿然桌上,岂止千金之数。王窃疑公侯贵胄微服冶游,惧其势恋其财,遂不复争。

      女死志既决,殊不再惧,然子谦控马相随,丝毫无犯,启帘暗窥,似曾相识,心颇异之。及至,二美婢掺入,屋室华美,平生所未睹。婢仆皆呼夫人,女羞惭无以自处,泣而下拜:“既为君买,便为君婢,非份岂敢望也。”子谦挽曰:“余祖,故胡御史也,两家累世交,倘蒙不弃,愿缔白首之盟。尊翁冤情,自当谋脱。”女梳洗既毕,揽镜忆昨,凄然泪下,子谦取帕试之,女急避曰:“君室中岂乏佳人,婢辈中胜妾者益众,何相戏!”

      子谦叹曰:“太湖一曲知音,卿忘之矣!”女惊而凝视,果舟中少年,昔日以为落魄书生,不意竟是贵胄公子。子谦轻喟:“倩影无日不萦魂梦,卿何忍心如此,”女追思前情,心旌摇摇,不可复禁,子谦情动拥之,女半惊半怕,珠泪盈睫。子谦束手长叹:“孟浪勿罪,卿宜早歇。”一揖而去。女独坐如痴,两年前梦中事兜上心头,再忆适才,且羞且喜,辗转无寐。

      女玉食锦衣,心殊难安,欲自劳作,婢仆无肯让者。旋即赎母归,言不日父亦可释回。子谦每日必至,唯品诗调弦,天未黑即辞,女感其诚,愧无以报。一日入门大笑:“几番奔走,终不负卿望。”引温公至,夫妻父女,抱头拥泣,同谢子谦大德。温公当即允婚,择吉成礼。

      婚后,子谦体贴备至,女每有所思,未言则物已至、事已谐。初恐纨绔薄行难久,谁知一往情深,始终不移。子谦奉翁媪甚孝,然温公为复旧官,对当权着意结纳,子谦鄙其人,隐露嘲讪,公不悦。子谦曰:“官场污淖,再陷无益,何若悠游林下?”公益怒,辄对人言:“小子无知,坏我大事。”子谦一笑置之,然翁婿隙由此生。

      一日酒醉,伏桌而卧,女取裘为披,触目一白狐醉卧桌畔,衣裘惊坠,狐觉而醒,依然翩翩少年。子谦问:“卿惧否:”对曰:“若惧,岂非叶公之流,然缘何君至?”子谦曰:“不记江司户所猎白狐耶?活命大恩,日夜思报,本应即去,一念之痴,遂堕情障,缘尽奈何?”女凄然不语。

      子谦曰:“卿果无情,不以一言相留?”女曰:“君意若决,徒留何益,若以妾为念,必不相弃。”子谦叹曰:“情丝万丈牢缚此心,怎忍遽去。”女笑曰:“此擒纵计也。”子谦笑曰:“黠哉!”女问:“两年前入梦者耶?”对曰:“然,恐卿惧,托梦相会,若非瘌僧多事,佳期早谐矣。”女笑曰:“君诚大言,若非救之于水火,焉肯相从。”子谦笑曰:“卿见潘安玉貌、子建捷才,亦不动心?”女笑啐之。自此,夫妻情愈笃。

      美眷如花,不觉流年似水。虽甚密其事,公终风闻,羞怒交迸,与妻商除之。妻曰:“女为所惑,量不允。”公怒:“吾女岂供淫狐亵玩。”妻曰:“狐性狡,除之不成反遭遇其害。”公沉吟曰“:请瘌头神僧至,大事定成。”

      公旋邀子谦舅家赴宴,子谦心下怔忡,推之恐拂其意,女曰:“果不愿去,当为君设言。”子谦笑曰:“则尊翁又道女生外向,十数年白掬养之。即回无妨,当与卿扬州寻春。”女曰:“恐君至,花事已阑。”子谦笑曰:“当携卿乘风去!。”大笑出门。

      至暮始见父回,惊问婿踪,言有事赴闽。女不信,固诘之,公怒曰:“贱人被野狐迷,欲逆父耶?”女惊泣:“纵异类何负于父,胡郎今安在?”公曰:“延神僧逐之,不复再回。”母亦劝:“家财万贯,何愁无佳偶相配。”女恚曰:“财亦胡郎财,欲谋财害命乎!”公益怒:“贱人早绝念,狐已杀,剥皮在此!”取狐皮掷女。

      女立厥,良久始苏,悲极而无泪,忆昔曾言:一念之痴,遂堕情障,心如刀割。喃喃自语:“我以君活,君因我死,奈何以孽缘羁身害命!”字字血泪,哀绝怨绝,闻者不无恻然。女抱皮贴胸,奔至湖畔,众人忙追至。公隐有悔意,叹曰:“我儿何太痴!”女回首惨笑:“胡郎痴,儿亦痴,唯父不痴,当富贵无极!”言讫涌身飞纵,芳魂一缕,遂逐清波而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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