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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事封尘
阳光炙热,将街道照的发亮,热浪扑面而来,少年手里拿着不知何处找来的草帽,死命的扇着风:“这鬼地方是真热啊!咱们早点回去吧。”
三人当窗,窗外就是一颗大树,夏蝉就懒洋洋的趴在树上,发出刺耳的鸣叫,奈何热的受不住,端起一碗凉茶一饮而尽,霎时间凉的打了个哆嗦,他抱怨道:“你还好意思说?原本前些天便可以走了,还不是你非要在这等,这般说法,我们现在就走吧。”
少年立马坐直身体,帽子凑到奈何面前扇,笑嘻嘻的说道:“师弟,就帮师兄这个忙吧,事成了师兄欠你一个大人情!”
奈何低头叹气,无奈的撑住额头。
容兮望着窗外,面上没有表情,不知道在想什么,少年最怕他这个样子了,丢开草帽坐到他身边:“要不我们现在就去吧,也好早些回去。”
“客观,这是果子,洗净了。”店小二推门进来,一眼就看见了地上的草帽,愣愣的一摸背后,空荡荡的:“这不是小人的帽子?怎么在这?”
少年立马转头,容兮瞪了他一眼,转头对店小二说道:“你方才掉在地上了,我们捡了本来放在桌上,刚刚一阵风,又吹下去了。”
小二放下盘子,捡起草帽戴好:“那倒是,当窗是风大,谢谢三位客观。”小二干脆利落的一鞠。
奈何把脸埋在袖中,身体一颤一颤的,小二奇怪道:“这是?”
“没事。”少年挥手示意小二出去:“我弟弟的老毛病了。”
小二一走,少年拍了一把奈何:“行了别笑了,走吧。
烈日当空,迎面扑来的风都是热的,蝉声更加噪耳了,三人带着前天少年揭下的榜单来到目的地。
奈何抬头看着气派的大门,一脸不乐意:“这种人家?他们还会缺医师?”
少年拉着他往里走:“师弟,师兄怎么会坑骗你呢。这公子当真是得了极为罕见的病,也有不少修士来看过,都没看好,到你显神通的时候了。”
奈何一听,就想挣脱少年的手:“那么多修士都看不好,你拉我来做甚!”
少年死命的扯着:“你和那些招摇撞骗的能一样吗!”
“师兄!”奈何气的声音都大了起来:“你有没有看榜啊!揭了这榜,就一定要治好的!”
两人边走边分辩,容兮远远的看到几个衣着华贵的人迎出来,双手一抬,一人给了一个栗子:“安静。”
奈何冷着脸,无视少年讨好的笑脸。
“几位是沧澜的弟子吧?”来人笑道。
少年抱胸弯头,似笑不笑:“对。你家主人呢?”
此话一出,来人的笑容就变了,他微微弯腰,做了一个邀请的手势:“我家老爷在大堂恭候各位了,请随我来。”
大堂里的树叶飘飘悠悠的落下来,少年一弹指间,叶子霎时间分为两半,走在前面的管家回头悄悄看了一眼,正对上盯着他的奈何,他自然的露出一个笑容。
“诸位,请。”管家打开门,把三人让了进去。
房间里很敞亮,角落里放了许多箱子,散发出凉意,整个屋子都清凉了不少,奈何本来因为被拉来干苦力而不悦的心情舒缓了不少。
管家走到老人身边耳语了几句,少年对此毫不感兴趣,等到老人点头,站起来:“先去看看犬子吧。”
少年打眼色:这公子哥真的病的这么重?连客套都不跟我们客套了。
容兮面无表情:这不是正合你意?
三人跟在管家身后,弯弯绕绕走了一路,这大院仿佛无边无际一般,不知道有多大。
“这院子倒是别致。”容兮说道,话里别有深意。
管家笑笑,没有回答,只是微微躬身。
三人抬头,面前是一棵桃树,看得出来已经有很多年了,桃树后面就是那个公子哥的屋子。
看到屋子的那刻,少年控制不住的挑起眉毛,他终于算是见到比他们家老头子还要浮夸奢华的人了。
阳光下,屋子闪着金色的光芒,亮的刺眼,黄金顶,琉璃瓦,少年觉得他认为最没品味的搭配在这里都配齐了。
奈何碰了他一下:“都是辟邪压祟的。”
辟邪?少年进屋子前看了一眼桃树。
管家引着奈何做了诊断,奈何全程一言不发,等到出了府门,少年急忙忙的说道:“如何?”
容兮把他拉到一边,示意之后再讲,三个人去客栈包了一个房间。
“看不出什么来。”奈何说道,指尖却沾了水写了一个妖字。
“连你也看不出来?”少年画了一个枝桠。
奈何点头。
“榜都揭了,这般离开太丢沧澜的脸了。”少年拿出一张纸,画出了一个弯弯绕绕的阵法,正是之前他们在府里看到的。
奈何一笑,论阵法机关这种东西,少年绝对是那一辈的楚翘。
“明天再去看看,实在不行,就回去吧,总不能乱医。”奈何接着说。
少年咬住笔尖,疑惑的摇头,容兮也不看窗外了,他闭上眼,手在面前快速的画了数下。
“不对啊!”见容兮终于睁开眼,少年终于忍不住了,他拍着桌子跳起来:“那个阵法是大吉,养人,他们世代官运亨达也和这个阵有关系。这种阵法里怎么会有妖?”
“你也说了,世代。”容兮把他摁下来,觉得少年有时候脑子就不太好使:“这个阵法必然有一些损人之处,好好看看。”
“我一个人吗?”少年趴在纸上,看着准备出门的容兮奈何问道。
“在场对于这一方面的造诣谁最深?”容兮一句话轻飘飘的把少年打趴。
在门关上的前一刻,少年的声音从门缝里抢出来:“记得给我!”
“砰!”奈何干脆利落的一拉门,隔绝了少年的声音。
是夜,三人围着桌子坐下,奈何到了一杯水:“看出来了?”
少年一脸晦气的推开:“都是报应罢了,没意思的很。”
“怎么说?”
少年有气无力:“我看了半天也画不出来,就找了之前从老头那里偷偷拿来的书。”
少年打怀里掏出一本有些破烂但明显被仔细保存的古籍,奈何看到一口水喷出,呛得满脸通红,手指着少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你,你咳咳咳......”
容兮也惊呆了,平淡如他,此刻都考试用一种送终的目光看着少年。
少年脸色严肃,没有理会他们的反应,他飞快的翻开书,翻到那一页递过去:“这个阵法,竟然在古籍里。”
事情变得复杂起来,古籍是老头子小心翼翼藏起来的宝贝,上面的阵法都极其复杂且少见,即使是掌门本人,也未必亲眼见过这些,三人一下子面面相觑。
“那妖是怎么来的?”
“哦。”少年拿回书:“这个阵法会夺取周边的灵气,之所以可以长长久久的存在是因为它夺取灵气的速度非常慢,但是一点点的抽取,日积月累,数量也十分庞大,因此这一大片地方,上百年,出的富官之类的人越来越少,最后就像这样,他一家独大。”
“但是,我们都知道阵法需要一个阵眼,就像我们施法的时候,一些阵法我们不能用,因为我们作为施法的阵眼承受不住,那棵树,看似是桃树,但绝对不会这么简单。”
“所以。”奈何迟疑的说道:“你觉得是那棵树被灵气滋养过久,有了灵识,开始作祟了?”
少年耸肩,往后靠在椅子上。
奈何沉默了,半晌,容兮说道/“这不是我们能解决的事了,回去上报掌门吧。”
“回去怕是难了。”少年说道,下一刻,他人已然失去了踪影,一把剑击碎了他身下的椅子,深深地插入地面,奈何朝着窗外反手就是一串银针,随之传来重物落地的声音,容兮握住剑,盯着站在房梁上手持刀刃的黑衣人,针锋相对。
少年空中一个漂亮的后翻落地,看着一瞬间一片狼藉的房间,叹气:“这下是真的麻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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