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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皇之子
此时,只见一个褐发男子自不远处走来。他一身靛蓝长衣,步态优雅。
“西殊卡。”贝妮语带惊讶。
等到那人走近,她们确定自己没有看错。来人正是西殊卡。
不料在这时,黑衣骑士突然单膝跪地,低下了头。
西殊卡走近了些,看着骑士不紧不慢地说:“告诉我,是谁的命令。”
“是……是……”黑衣骑士结结巴巴,最后小声说了句:“契……契……长老。”这一时,他刚才的底气全无。
契长老……若儿不明白,圣域三长老中排行第二的契长老会找自己有什么事。
“好了。这件事就交给我吧。”西殊卡道。这让若儿十分意外。
“可是……”这骑士仍是不罢休。
“别忘了,你是教皇宫的守卫。”西殊卡又道,“以后没有我的允许,不得擅自执行别人的命令。”
“是。”骑士站起身来,行过礼后便离开了。
待那人走远,西殊卡才回过头来看着这两个女子。“想不到能在这里遇上了你们。”他一脸微笑,极绅士地行过见面礼。
若儿此时心里却仍挂记这刚才的事。“契长老他……为什么会找我。”她问道。
西殊卡看着她,略略收敛起了笑容:“这个……我也不清楚。”
若儿不自觉咬了咬嘴唇,不好再问。也不知道他是真的不明白,还是装糊涂呢。
“你别担心。我会处理好的。”西殊卡说完,向若儿微微一笑,“真巧,今天我也正好想邀请二位——冬至那天,你们来我家好吗。”
话音刚落,若儿与贝妮不约而同看向对方,两人都觉得有些不妥。
“可是,你的家……那不就是教皇宫?”贝妮道。
“那当然。”西殊卡笑道,“对了,记得把伊诺曼也叫上。”
这时,西殊卡看了看若儿。
见她仍是一脸为难的模样,他只好又说道:“我只邀请了你们,一定要来。”
若儿与贝妮不好再推辞,只能保持沉默。
“好了,我也还有事,先走一步了。”说完,西殊卡就先行离开了,只留下贝妮与若儿在原地。
“我们这样算不算答应他了?”贝妮看着若儿。
若儿只得无奈地点点头,“可是,在现在这个敏感时期,这样也许真的不好。”
贝妮懂了她的意思,无奈地摇了摇头。
一个月前,前教皇才刚退位。西殊卡虽是教皇之位的继承人,却也得等到诏书颁布后才可即位。在这期间,教皇之位一直空着。但在这种关键时候,西殊卡却邀请他们去教皇宫。这实在很难避开别人的口舌。
冬至这天,若儿还是同哥哥与贝妮一同受邀来了教皇宫。
其实若儿并不是第一次来这里。自小,教皇宫有任何活动,她也必然会跟着父母一起来参加。只是,那对她来说,并不是什么值得回味的时刻。
但今天邀请她的人,是西殊卡。西殊卡是教皇的长子,教皇宫的继承人,拥有教皇宫内五分之一的花园和宫殿。
西殊卡带他们走在宫中,脚步声在空旷的走廊中形成回声。
不知为什么若儿总觉得有人一直在跟着他们。可如今这教皇宫应当是西殊卡作主,难道还有人会在他眼皮底下这么嚣张吗。
西殊卡带着他们来到南院。这里是个好地方,午后的阳光自屋外直射进来。
他们四人围坐在一起,桌上摆着西殊卡亲自招待的茶点。
此时,伊诺曼无意中看见墙边桌上的一张照片。“这位是……”他忽然说起。
若儿看到哥哥的表情,也有些好奇伊诺曼所指的那件东西。
那照片上,一个女人站在花园水池边,看上去二十来岁的样子。她的一头墨色头发垂到胸前,那张脸已然可以用精致来形容。
“她是我父亲的妃子。”西殊卡只瞥了一眼照片,淡淡地说着。
若儿无意中看了看西殊卡,只觉着他的神情有些异样。
“好有气质的女人。”贝妮叹道,“对了,她现在还在这儿吗?”
“不。”西殊卡面色一沉,“五年前,在我母亲的葬礼上她失踪了。从那以后我就再也没见过她。”
话音刚落,便迎来一阵沉默。
若儿也知道那件事。
其实,这事在几年前就已经在十二宫里传开了。早前听说教皇宫的妃子在皇后的葬礼上失踪,圣域三长老声称一定会将此事调查清楚。可是后来却是老教皇亲自出面说不予追究,才摆平了这事。所以,除了教皇宫与三长老,没有人知道这事最后的结果是什么。
在此之后,仍是他们三人互相谈着彼此,若儿也不怎么开口。反正自己的事情也被哥哥说的差不多了,自己根本不必补充什么。
只是当贝妮说到自己幼年的遭遇,若儿每每听来都会觉得难过。
贝妮的父亲是前任白羊宫守护神。母亲在生下她的时候就逝世了。然而,在她很小的时候,父亲却也不幸在战争中去世。于是白羊宫守护神的位子就这样交给了叔叔。贝妮虽仍是在白羊宫中长大,却始终得不到那个白羊宫小姐的名份——那其实是本该属于她的身份。
“父亲去世时,你多大?”西殊卡问起。
“一岁吧。那时还不知道伤心。”贝妮说完与伊诺曼互视一眼。
伊诺曼伸出手去附上她的肩,贝妮看着他,这才勉强挤出一丝笑容。
“其实,没有父亲的关爱和失去了父亲,应该是一样……”说到这里,西殊卡的话却突然停住了。
看到西殊卡那古怪的神情,若儿此时也有些警觉。
她终于肯定那不是自己的错觉。从他们一进宫,就确实有人一直在跟着他们。
这时,西殊卡对他们作出噤声的手势,独自一人向走廊一头走去。
西殊卡的脚步声在空旷的走廊里形成回声,但那响亮中却伴着几丝不协调。行至半路,他突然停下了脚步,“是谁。”他道。
这时,果然只见一个身着骑士服的守卫从拐角处缓步走来。他一直低着头。
想必刚才一直跟着我们的就是他,若儿心想。
“有什么事吗。”西殊卡沉声道。
这时,那守卫看了另外三人一眼,而后对着西殊卡小声说了几句话。
只见西殊卡听完他的话是一脸为难,只说:“好,我知道了。”
西殊卡招待了他们晚餐,直到黄昏时分,伊诺曼一行人才离开了教皇宫。
从教皇宫出来后,若儿看见哥哥总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不禁问道:“哥哥,怎么了。”
伊诺曼看了她一眼,说道:“若儿,你有没有觉得那张照片上的女人在哪里见过……嗯,大概是很久以前。”
若儿想了想,仍是摇了摇头。
伊诺曼作出一副无奈的表情,嘴里仍是不住地自语着:“我一定在哪里见过她。可就是想不起来了。”
此刻,教皇宫中,西殊卡却正在忙于‘招待’另一位早就到来的客人。
“契长老,您到底是什么意思。”西殊卡也不看他,只是侧过身去,面对着墙上的壁画。
“我说过,你若想顺利即位,就绝对不要接近那个女人。否则,你的位子我也保不住。”说话的人便是契长老。他虽是满面笑容,但那话却是笑里藏刀。
“您……这是在威胁我?”西殊卡侧过头去看了他一眼,又回过头来继续面对这幅壁画。
“这算是威胁吗。”契长老轻笑两声,“我是在提醒你。别忘了,一旦司楠那小子回来,那么,诏书也会开始生效了。”
西殊卡目光一滞,缓缓回过头去看着契长老,只字不语。
“好了,该说的我也说了。该怎么办是你的事。如果你哪天你受到了处罚,别怪我先前没有提醒过你。”
契长老说完,正准备转身离开,却听见西殊卡在身后冷笑:“他还回的来么?”
听到这话,契长老只是笑着回过头去,面露不屑:“应该快了吧。”说完,契长老扬长而去。
这个夜晚,教皇宫里,西殊卡辗转难眠。
他独自走到窗边。从这个地方向北看去,正好隐约可以看见水瓶宫大殿的符号。
这时,契长老的话突然在耳旁响起——
“我是在提醒你。别忘了,一旦司楠那小子回来,那么,诏书也会开始生效了。”
司楠。西殊卡一想到这个名字,犹如让什么东西撞上了自己的心脏。
他突然想起了一年前,他们还在人间的时候。曾经也是在这么一个宁静的夜里,他独自一人坐在房顶,眼看着街上一男一女骑着马飞奔而过。
那个男子有着黑亮的眸子和冷峻的面容。他就是是司楠。而他怀里抱着的女孩,正是熟睡中的若儿。
那时西殊卡本来也想追过去的,可是却已经迟了。
……
转眼一个冬天就这样过去,伊诺曼即位水瓶宫。这年春,贝妮嫁入水瓶宫。
不久之后,伊诺曼得知,教皇宫出了意外——西殊卡竟然被禁足于宫中。当他将这个消息告诉若儿时,若儿也是吃了一惊。
要知道,西殊卡不仅是前任教皇的长子,也是皇后的独子。他理所应当成为新教皇。可是,并没有人能够解释这次事件的起因。
若儿隐隐觉得,圣域大地会有大事发生。
几天后,水瓶宫得令——新教皇即位仪式将于两天后举行。
伊诺曼认为,教皇之位应该是有了确定的人选。贝妮作为他的妻子,一定会出面仪式。可是……
“你们去吧。我在宫里待着就好。”若儿说道。
“我也不想把你一个人留在水瓶宫。”伊诺曼走近来,轻轻揽过若儿的肩,笑着说:“等下次司楠回来,我一定催他赶快把你娶过去。不然就浪费了双子宫的出席权。”
“别拿我开玩笑。哥哥。”此时,若儿心里是五味杂陈。
……
到了教皇的即位仪式,陆上圣域各守护神齐聚神坛。
主持仪式的是圣域三长老之一——法洛斯长老。他站在神坛的东侧,十二宫守护神依次列位在神坛西侧。
法长老宣:“请诏书继承人进殿。”
伊诺曼和贝妮也十分好奇,诏书继承人怎么会不是西殊卡。
此时,有一个人正从神坛南面走来。他一袭黑衣,额前的黑发遮住了他的眼。但他脸上的冷漠表情,在此时更是代表着一种不容抹灭的强势。
直到看清那人的模样,贝妮霎时愣住了:“那个人不是……”
伊诺曼这才相信自己没有看错。“是司楠。”他不自觉说出这个名字。
为什么他会是继承人?
贝妮与伊诺曼面面相觑,俱是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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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要人物介绍:
伊诺曼-水瓶宫继承人
司楠-双子宫继承人
西殊卡-教皇继承人
因为欧洲皇帝很少有侧室。所以我才使用东方的“妃”一词替代。其实这里的一夫多妻也是不被允许的——后文会有相关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