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没有如果

作者:语人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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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楔子


      我一直努力挣扎着要长大,原来长大后也不过如此。——陆丹青

      我不想我不想不想长大
      长大后世界就没童话
      我不想我不想不想长大
      我宁愿永远都笨又傻
      我不想我不想不想长大
      长大后我就会失去他
      ……… ………

      嘈杂的小肥羊火锅店里,火锅滋啦啦地冒着热气,锅里的汤汁咕咕翻滚,一双双筷子一边不间断的往锅里夹东西,一边又不停歇的往里回放食物,像装了马达似的忙碌。

      围在火锅旁的食客无不边吃边聊,言笑晏晏,有的撸起袖子,有些解开领扣,映得一张张脸红光遍布,温暖生动。

      不同款式颜色的外套大衣棉袄羽绒服被搁置在座位的一角,彰显主人心无旁骛就餐的热情。

      如斯,这曲短暂的手机铃声如沧海一粟,微不足道,让人低不可闻,终被室内热熟的气氛所吞噬。

      铃声不依不饶,一轮下来又重复了一遍,陆丹青在心里默默盘算,嘴角挑起一抹淡淡的微笑,看来铃声制造者很固执。

      须臾,手机又欢唱起来,陆丹青嘴角的笑容加深了几分。

      隔壁桌的女孩终于听到了响动,右手仍拿着筷子,皱着眉用左手从书包里翻腾出手机,跟旁边的同伴嘟囔了几句,没好气地接起。想来是埋怨来电者扰乱了她用餐的兴致。

      陆丹青极其认真地注视着女孩的一举一动,还有脸上简单又不加掩饰的神情。

      可能她灼灼紧盯的眼神太过明显,正被收线抬起头来的女孩撞了个正着,视线在闷热的空气中不期然地碰撞。

      两人有几秒钟的对视。

      可是,没有反击的怒目回对,女孩只有短暂的一愣,看着独自一桌的陆丹青,在这三三两两各自围在一桌的店里,不免显得有些突兀。女孩收回探究的视线,撇撇嘴转过头与同伴低低嘀咕了一句,然后继续投身于面前的食物中去。

      陆丹青眼皮一突,收起被撞破窥视的尴尬。她嗤笑着正视面前汩汩翻腾冒着热气的鸳鸯锅。脸上的笑意更深,直达眼底。

      “那个女的好可怜啊,一个人来吃火锅,不孤单吗?要是我肯定不自个儿来!”正是女孩嘀咕的这句话让陆丹青笑得更欢,更畅意。即使女孩说得很轻,但陆丹青还是一字不漏地听了个透彻。曾经她也反问过自己,她寂寞吗?她可怜吗?她不承认。如今,她能回答:“习惯成自然。”

      她已习惯寂寞。一个人久了也并不见得就是件可怕的要人命的事情。

      她已学会不去在意,不去顾及别人任何足以在她心头上划个口子的看法。她只是他的阿呆;在遇到他之前,从来都是一个人的陆丹青;失了他的陆丹青,寂寞缠身麻木到不再感觉寂寞的陆丹青……

      但是,她不可怜,一点也不!因为她还能活着……

      “哐当”,有客人推门进来,两扇玻璃门相互撞击的声音拉回了陆丹青的神思恍惚。其实,早在那首《不想长大》的铃声想起时,陆丹青就像被缚住灵魂般侧耳倾听。一个个音符中跳跃出的讯息让她忍不住凝思,想起很多很多,念起种种……

      听到有位三十几岁的男子大声询问老板还有位子否,陆丹青索性穿上大衣,拿起手袋,去结账。自己对火锅兴致缺缺,何苦霸着一张桌子。今朝她原本想回家解决晚餐,无奈沈茜无辣不欢,又正值严寒天气,想要驱寒暖胃,就三番五次打电话叫她出来吃火锅。她实在是受不了她休无止境的电话轰炸,这才答应。不想沈茜临时被领导叫到家中,还以为领导有事交代,也就十来分钟的事情。到后才知道是场相亲宴,这一年,她一直在逼婚的水生火热中煎熬。收到沈茜的抱怨短信那会儿,陆丹青已在小肥羊坐下,她从来都习惯早到,让别人等一分钟她都会觉得是一种罪过。这个毛病被沈茜嘲笑为心理疾病,陆丹青不甚在意。

      付完钱,老板娘还很热情的与她寒暄,请她下次光临。陆丹青只笑不语,推门出去前回头看向临窗的一角。那是自己刚才所在的位子,已经有服务员过去收拾干净,她正好瞧见先前那大嗓门男人带着妻子女儿落座。小女孩明显很雀跃,男子和妻子细心地把她安顿好,妻子宠溺的把女孩额前的碎发抚到一边,脸上的笑容流光溢彩。

      陆丹青面无表情,不再停留,脚步甚至有些匆忙,像是急于逃离般。

      今晚第一次,她强烈地后悔,她不该来。就算沈茜爽约在前她也并不放心上,这会儿竟是一刻也不想再呆。

      她想起以前,很久很久以前,也是冬天,也是火锅店,他们牵着陆墨宝进去、落座,和乐融融。

      而她被他们老早遗忘,可她傻,还是偷偷跟来,躲在店门的外面往里看,眼都不敢眨一下,怕眼里积聚的眼泪承载不住眼皮的运动而下……

      那天寒风凛凛,雪花飘飘,可她觉得她的心里阴冷得比外面更甚。

      记得小时候,如果有人问她有什么梦想,她会毫不犹豫地说:“我想长大!”一直拼命想长大……

      现年,她25岁,早已符合长大的标准,她却希望回到六岁前,永远活在那段不谙世事有爷爷照拂的岁月,那该多好……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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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章 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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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找个消防员结婚
    女记者和消防员婚后恋爱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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