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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玄武堂很空。
走了很多人。
今夜,仿佛有杀气在飘荡。
总坛还有人,不过都是不出世的高手——也就是从未杀过人的高手,不是杀手的杀手。
他们,共同守卫着总坛。
“站住,什么人?”
吆喝的是一名高大魁梧的玄衣人——凌寒风!
“是我”
“啊,是凌门主,失礼了”说着躬身施礼。
凌寒风点头:“老主人在吗?”
“正在堂内”
点头,出手。
守卫倒下,临死前的一刻不可思议地看着这个深受主人信任的人。
悄无声息,干净利索。
堂内空了。
百余名守卫倒下。
扑鼻的血腥迎面而来。
老者倏地睁开了眼。
玄衣长剑,睥睨世间。
老者没动,就像没看见一般。
凌寒风打了个寒噤,也许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但这并不妨碍他走向老者。
“老主人”凌寒风轻声唤道。
老者微微睁开双眼,淡淡道:“是那,你回来了”
“是的”凌寒风冷笑“您难道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吗?”
有什么不对?
没人了!
空了!
静了!
“你杀了他们?”老者面色微变,在这种情况下他仍能保持镇定“你想干什么?”
凌寒风笑了:“您觉得我会干什么?我想干什么?”
老者再问:“枫林呢?灵武呢?”
“这你就不用操心了,站起来!”凌寒风咆哮道“我不杀不会动的人!”
老者静静望着他,淡淡道:“你难道不知道我不会武功下身再也站不起来了吗?”
凌寒风一怔。他显然不知道。
“不可能!”凌寒风说出了自己的判断“枫林的武功不是你教的吗?”
老者笑了,双目一闭,再也不愿回答。
“回答我!”凌寒风怒吼。
一缕鲜血从口中溢出,他死了,他真的死了。
怎么回事?
凌寒风很想知道,但他忽然间头晕脚浮,浑身乏力,急忙稳住身形。
究竟怎么回事?
答案,就在眼前:白衣人林立,灵武微笑着从人群中走出。
“是你!”凌寒风咬牙道“你毒死了老主人!”
灵武微笑,并不否认:“是的”
“‘吹烟散’”凌寒风冷冷道“快给我解药!”
灵武冷笑:“事到如今你还不明白,你以为我会和一个猪一样笨的人联手?真是太天真了。你知道为什么这次行动全是寒门去做?就是为了现在这个局面!”
凌寒风恼怒,却不敢发作,“吹烟散”无味,无形,无解!自己能撑到现在全凭深厚的内功。
可对方不想让他有所休息,一众白衣人已无形中将它围在了核心,暗布阵法。
“好!好!好!”凌寒风大笑“杀个痛快!”
手,伸向腰间长剑。
一束光明,一轮傲阳。
璀璨的剑光,凛冽的杀气。
巨大的压力使烛火摇曳。
凌寒风立在场心。
傲阳握在手心。
一样不可一世,睥睨世间。
一声大喝,攻击开始了!
傲阳闪动,挡我者死!
兵刃,□□,精神,都随着那无比的傲阳飞舞、沸腾、旋转、升华。
已没有人能够看清傲阳,更没人看清凌寒风。
剑即是人,人即是剑。
人剑合一,天下无敌。
耀眼的光辉,舞动的傲阳。
天下,只有一个人能使出这一招。
天下,只有一把剑能发挥这一招。
流星赶月!
刺目的光芒似流星般笔直的,毫无阻挡的穿入胸膛,泯灭的寒意瞬间使温热的身体变得冰冷,巨大的冲击力使他立足不稳,被死死钉在了石地上。
血,飞溅而出!
只有流星赶月才能令血飞溅。
只有傲阳才能令血飞溅。
只有凌寒风雄浑的内力才能令血飞溅。
现在他倒下了,像死人,像血人好在不是他的血,现在欠的只是没断气。
这一击流星赶月彻底耗尽了他所有的精神和体力。
“好!”这是由衷的赞赏。灵武走近他:“果然不愧为‘三杀手’之魁,这等武功剑法,我可是望尘莫及了。”
凌寒风事先已经恍惚——这是死亡的前兆,可他依旧想问最后一个问题:“为什么这么做?”
灵武笑容收敛了,脸色变得分外铁青,冰冷的回答:“我不叫灵武,我叫南宫灵”
——硕大宏伟的南宫府火光冲天,浓烟滚滚,遮天蔽日。血,染遍了夕阳,染遍了每一寸土地。
——衣着华贵的少妇将怀里的婴儿递给身旁的女孩:“你带弟弟先走,我马上赶来。”仔细叮嘱:“保护好弟弟!”女孩坚定地点点头。
——崖边,万丈深渊,再无退路。女孩紧紧抱住怀里的婴儿,转身与玄衣人对立。
——“啊”女孩惊叫一声,身体平飞出数丈,一时间失去重心,笔直像崖下坠去。玄衣飘动怀里的婴儿脱手而去。“弟弟”喊声渐远,满崖回音,凄惨悠远……
“是你!”凌寒风惊道“你没死!”
“是的,我没死,你一定很失望吧?想不到当初的‘西北寒风’今日却像狗一样任我宰割,没想到吧?”
傲阳一转,抵住了他的咽喉:“说,把我弟弟怎么样了?”
凌寒风冷笑一声:“以前你不知道,现在你也别想知道!”
一缕鲜血渗出。
他,已咬舌自尽了。
灵武冷笑,寒光四射的傲阳剑插入了老者的胸膛。
烈火冲天而起,吞噬着一切。像极了那个黄昏,那场大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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