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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45 章
龙幽看着小蛮惨白的脸心疼不已,忙问唐雨柔现在如何了。
“现在只能靠小蛮自己了。”唐雨柔以衣袖拭去脸上的汗,握着小蛮的手柔声道:“小蛮别怕,按我说的做就可以了。来,深呼吸……对,就这样,再来一次,然后用力把孩子推出来。”
“嫂子……我怕……”小蛮惴惴不安地看着唐雨柔。
“没事的,大家都在帮你,大家都期待着小公主的出生,你自己不也是么?来……”唐雨柔示意龙幽过来,把小蛮的手交给他。“龙公子也在陪着你,不用怕,就按我说的用力把孩子推出来即可。”
“蛮儿别怕。”龙幽与她十指交缠,希望自己能给她最大的力量。“我会陪着你的……你答应过会为我生个漂亮健康的小公主,我们的孩子……”
“嗯,我和阿幽……的孩子……”小蛮像是下定决心,一心一意按照唐雨柔教给的开始使劲了。“啊……”每一下近乎撕裂的痛楚都让小蛮痛不欲生,可从握紧的手中感觉力量源源不断地涌入自己身体,小蛮便又打起精神继续承受下一次的苦痛。
“殿下再使劲!头已经出来了!”在床尾侍奉的产婆叫道,另一位则吩咐宫人上热水。
“头出来了?”龙幽喜忧参半,孩子终于出来了,可小蛮看着已是筋疲力尽。“蛮儿听到么,再用点力孩子就能出来了。”
“嗯……”小蛮虽疲惫不堪,想到孩子却也卯足了劲继续用力。
唐雨柔一边预备着各种防止产后大出血的药,一边鼓励小蛮:“小蛮做得很好。再用点力,孩子的身体出来就没事了。”
小蛮奋力一推,头昏耳鸣,感觉身体似乎都不是自己的了。只听一声响亮的啼哭,产室里人声纷沓,小蛮却什么都顾不上,昏昏欲睡。
“太好了,蛮儿,咱们的孩子出生了!”龙幽放下心头大石,见小蛮心神恍惚不禁皱眉,忙唤过唐雨柔。
唐雨柔正为小蛮检查身子,见她没有大出血的症状便也放心了,回头见龙幽紧张的样子便笑道:“小蛮是累得脱力了呢,当然要留点力气见小公主啊。”
龙幽这才放心,轻抚着小蛮的脸让她安心歇息。
须臾,产婆喜滋滋地抱了一个紫红织锦的襁褓走到榻前施礼。“恭喜陛下,恭喜殿下喜得公主!”
“快给我抱抱。”初为人父的喜悦涌上心头,龙幽含笑抱过女儿,见她不安地蠕动着手脚便轻轻吻了吻带着鲜红胎发的小脑袋:“糖糖……咱们的小公主……”
不知是否感到父亲的存在,糖糖一下子安定不少,往龙幽怀中靠了靠,小脸蛋隔了襁褓蹭着龙幽。
龙幽大悦,随即吩咐奖赏今日侍奉小蛮生产的所有宫人侍从,又抱着糖糖凑到小蛮面前:“蛮儿,蛮儿看看,这就是咱们的小公主。”
小蛮闻声睁眼,见到胖嘟嘟的女儿,心中的喜悦无法言喻,又碍于身子行动不便,只是含笑逗了逗女儿的脸:“糖糖……”
姜云凡换下沾有血迹的衣服,得知小公主已顺利生下也来凑热闹。一进屋,见唐雨柔仍在忙活便心疼道:“雨柔快歇歇吧,看你累得一身大汗。”
唐雨柔欣慰地由他擦着汗,安慰道:“还好小蛮和小公主都平安无事,不然我们就愧对龙公子了。”
姜云凡转头看着龙幽一家三口幸福的样子,上前笑吟吟道:“我也来瞧瞧咱们的夜叉小公主。”
龙幽眉眼间尽是得意,一手拥紧半躺在床上的小蛮,一手护着襁褓中的女儿。“你来得正好,给小公主的礼物呢?”
姜云凡抱胸摇头:“啧啧,说你市侩还不认,连小公主都还没见到就向我讨礼物来了。”
“嘻,那就让你看看……咳咳,然后再收礼……”小蛮示意龙幽把孩子抱给他们看。
“好,既然娘子开口了,看看就看看吧。”龙幽接过襁褓走到姜云凡面前:“糖糖,这是舅舅哦,快向舅舅讨礼物吧!”
“喂,别教坏了她!”姜云凡瞪了龙幽一眼,伸手接过襁褓。“小家伙还挺沉的嘛……啧啧,看这眼睛,这眉毛,跟你多像啊。”
“鼻子也像龙公子。”唐雨柔淘净了手也来逗着糖糖。“小脸蛋也像她父王呢。”
“是吗,我倒觉得鼻子和嘴巴都像蛮儿。”龙幽见她在姜云凡怀中不大安稳便用手指轻轻抚着她的小脸。
“只有鼻子和嘴巴么……”小蛮不满地提出抗议:“这是我的女儿,按理该都像我才对。”
“哈哈!”姜云凡把糖糖交还给龙幽:“有一处肯定是随了你的,一看就知道是你的女儿了。”
“哪里哪里?”小蛮顾不上素鸢端来补身子的汤药,忙不迭问道。
姜云凡与唐雨柔对视而笑,龙幽满足地看着女儿,三人异口同声道:“发色!”
“呜呜,你们都是坏人!把女儿还给我!”
“哈哈……”
夜叉王宫的祭殿中,镜丞和各位使者在不安中等待着。虽然酒菜依然供应着,可没人真正能用心品尝。
“天色都暗下来了,我们能否回驿馆歇着?”蛇濯在众人中年纪最大,身子自然也耐不得累,又不知道还得等多久,烦躁中见其他人都不说话便率先打破沉默。
镜丞稍作思量,确实不可能让使者留在祭殿过夜,这不合符规矩。“今日让各位操心确实过意不去,此时天色已晚,各位使者请回驿馆歇着吧。”眼神扫到红姬身上:“只是红姬公主……”无论如何陛下都不可能会放过她的,放她出宫万万不可,但不放又……
“要让红姬留下么?”罗刹女王蹙眉,她怎放心把女儿丢在这里呢。“那我也留下,等夜叉王来作决定。”
“这……”镜丞拿不定主意。要让自己办理军中事物,任何事情都能简单处理,但政事必得要龙幽来处理。
“这样也好,我也留下吧。”铁睿抬眼对上罗刹女王疑虑的眼神:“万一有什么事也能替红姬公主说说情。”
“如此……我先谢过了。”罗刹女王瞥了一眼身旁沉默的女儿,忧心着龙幽会如何处置她。
金鳞与那罗王对视一眼,便道:“我们也得等到王后与王嗣平安的消息才安心啊。”
镜丞转头去看另一边:“修罗王……”
罗鞝恍如什么都没听到,与迦楼王子对饮。鹰南见镜丞不好交差便道:“修罗和迦楼是什么身份,既然其他使者都能等,我们就等夜叉王回来再说吧。”
“既然各位决意要等,在下也不好说什么。”镜丞吩咐宫人掌灯,又转向蛇濯:“宰相可先行一步。”
蛇濯不想罗鞝会留下,此时面子有点过不去,只好讪讪道:“其实……等等也不算什么……等就等呗……”
蛇濯话音未落,门外远远传来侍从的喜报:“夜叉小公主降生!殿下母女平安!”
众人听闻纷纷起身涌至殿前,交头接耳,有喜有忧。通报的侍从很快跑到祭殿,跪道:“蚩尤大神在上,禀报各国使者,殿下平安产下小公主,也是咱们幽煞朝的第一位王嗣。陛下大悦,决定明日设宴招待各位使者,同贺蚩尤大神生辰及小公主诞辰,请各位今晚早些歇息。”
还是生下了么……罗鞝强行按捺下心中不悦,脸上依然是不阴不阳的笑容:“恭喜夜叉王与王后喜得千金。此行仓促,本王也没带什么贺礼,况且修罗有要事处理,明日的宴会本王就不参加了,望夜叉王与王后见谅。”
众人愕然,罗鞝竟会如此客气,他不是最不希望这个孩子降生的么?还是说他另有盘算?
“生了就好……既然如此,我们也该回驿馆休息了。修罗王说得对,此行仓促,明天的宴会嘛,我们也就不打扰了,劳烦镜将军告知夜叉王。”迦楼王子不知罗鞝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也就跟着客气回绝了。
“啊啊……那我们摩罗也不留了……”蛇濯见他们如此也忙表明立场。
镜丞难为地看着他们,却暗自庆幸。“这样啊……那也没有办法,在下会向陛下转达各位的好意,还望各位一路平安。”
“有劳了。”罗鞝等人头也不回地离去。
见场面有点僵,铁睿笑呵呵道:“小公主与蚩尤大神同日降生,这彩头好得很哪!请镜将军转告夜叉王,老夫定要凑个热闹。”
金鳞与那罗王也起身拜道:“夜叉逢此大喜,定当赏脸。”
罗刹女王本想回绝,想想女儿的过失,此事定要有个结果,于是笑道:“夜叉王喜得千金,本王与红姬公主必定亲自前往恭贺夜叉王与王后。”
镜丞得了准信,也不好再留她。“如此甚好,镜丞先代陛下谢过各位好意。夜色已深,还请各位早些回驿馆歇着,明日由在下接引各位进宴。”
“好。”众人步出祭殿,各散东西。
不过短短一日,发生的事情竟如此之多,谁知明天会不会有更意外的事情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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