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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杀四方
那陈虎见了他两个,霹雳也似大喝一声:“黄毛小厮哪里去?且纳命来!”挺手中大杆刀,先行冲上来截住去路。燕顺也手持浑铁点钢枪,摆开架势。
呼延灼叫道:“兄弟不用顾忌,且先杀这两个!”
擒贼先擒王,这两个是为首的,管他认识不认识,先除掉再说。
呼延灼双雪刃如飞云掣电,杨志宝刀锋自冷气森森,二人各施武艺,与陈虎、燕顺厮杀成一团。
那燕顺枪法迟慢,奋力战了十合,已自支持不住。
呼延灼撇了右手刀,空手挟住他枪杆,猛地一拽,将那浑铁点钢枪夺在手里。燕顺慌得败阵而逃。
呼延灼有了长兵器在手,顺势将左手刀插放鞘内,舞开点钢枪,人莫敢近,吓得那些助阵的喽啰退步远遁。
呼延灼清退了一带杂兵,见杨志犹自与那个头领斗得难解难分。
显然陈虎的武艺比燕顺高得多,能挡得住杨志二三十合。他那大杆刀已被砍得刀刃全废,便以刀当棍,做困兽犹斗。
呼延灼加入合攻,这陈虎哪里敌得过他两个,眼见命悬一线。清风山小喽啰见头领都如此,只都自顾逃命。
这时听见有人叫一声:“长老来了。”
只见燕顺和一个华服男子簇拥着一个凶悍和尚,率领着几百恶僧扑面而来,一群人中多有拿挠钩套索的。
呼延灼和杨志情知此时只有最后一线生机,此刻再不向后逃,定吃他拿了。
这群人都挤在钟鼓楼和围墙之间这条并不宽阔的小路上,大部队自寺院中庭迎面朝他们扑来,即便分出伏兵从背后围堵,因路途绕远,一时还堵不上来。
而后门已被牢牢把住,人都以为他俩的退路已断。
地道的另一个入口在方丈中,旁人不意他会后撤,却不进后园,而是换一条路再朝寺内跑。此时中庭空虚,若能先行抢进方丈,躲进地道,还有逃出生天的希望。
他两个侧着身,一边抵住陈虎,一边急往回撤。
谁料陈虎有了救兵便无所畏惧,见他俩要逃,决不肯放,跟着追赶上来发狠紧攻。
呼延灼见竟有这般不省事的人,正是怒从心上起,恶向胆边生,卖个破绽引他近前,一枪直搠心口。那陈虎扑地倒地不动了。
本来这一耽误,那边打头的邓龙、金名、燕顺三人已将要追上。那华服男子便是金名,此番来扮主人家的。
金名与燕顺见陈虎倒地,疾叫“大哥”便扑上来。杨志回首上前,一刀便劈开金名的面门,金名也流血倒地活不成了。
至于燕顺,一来是顾命再耽搁不起,二则因还有一丝往日情面,呼杨两人暂且留着他没管。
因杨志贪图这最后一刀,逃得迟了些,对面已有好几把套索飞将来,套住他衣服,险些将他拽了去。幸而这宝刀锋利,杨志只一刀将套索都斩断了,慌忙与呼延灼一起飞奔夺路,往方丈院里躲去。
呼延灼和杨志抢入方丈时,已有十来个脚程快的紧随其后追来,更有大队敌人跟在后面。
他两个闯进内室,扑地将门关上,栓了,急忙胡乱拣两件粗苯家火,挪过来挡住门,才松一口气。
只这也挨延不了半刻。杨志急将屋子中间一张禅床拽开,也推在门旁,将原床下的一块地板掀开,显露出下面地洞来。
这便是内室中的地道入口,大小只容一人通过,往下看时一片漆黑。
杨志教呼延灼先进。呼延灼直着身子两脚先入,松开扒着洞门的双手,往下一跳,落在黑暗的地道中。
杨志跳进来时,把作洞门的地板依旧合上,顿时下面黑得难以视物。
原来宝珠寺的地道,有些是天然山洞,有些却是靠人力将山洞之间打通。
从前面正殿入口下去,才是主洞,如厅堂般开阔,壁上隔一段间距便点一盏油灯;从方丈内进入,下面却是人工开凿的一条极窄的小道。
过了半晌,呼延灼才见前面远远的有些许亮光。此路尽头通往阔洞,亮光是洞口处油灯的火光。
二人不敢耽搁,立刻要沿这窄道,往前一直穿过阔洞,再前去又是窄道,有一道门,要按下机括才开得,一直通往寺外峭壁上的逃生出口。
此时杨志在前,呼延灼在后,两个人相搀着以防黑路上绊倒,急往生路逃去。
却说上面的追兵撞开房门,推开家火入来,早不见了要捉的人,不禁面面相觑。
邓龙随后率众到此,一眼看见禅床也移开了。这浅室又藏不得人,那两个竟凭空不见了,不禁大惊失色。邓龙上前掀开地板,黑洞洞的看不出什么,急叫点火把来。
众僧将火把探进去一照,只见一杆枪枪头朝上,戳在洞门斜下方的落脚处,正是呼延灼为防追兵跳下来放的。
邓龙大叫道:“小崽子竟知有地道,从这里跑了!”
他又惊又恐,拔步便往前殿奔去,一面吩咐道:“你众人都跟我从前面下去拦截,留二三十个人从窄道进去,两头围堵,万不能让狗崽子跑了!”
众和尚点起几十个火把,匆匆下地道捉人。
邓龙心知他跑不掉,从那窄道走来磕磕绊绊,比不得众人在上面行动迅速,有把握将这两个堵在阔洞里。
众僧奔进前殿,移开供桌。这入口同时进得多人,邓龙在前,没一时便有一二百和尚下到阔洞内。
另一头的和尚拿着火把,小心移去点钢枪,探查了窄道,也有二三十个鱼贯而入,堵住去路。
邓龙亲率众僧持着器械,在这地道内到处照看搜人。
果然邓龙料得不差,呼延灼和杨志还在窄道内便听得上面喊杀声,穿过阔洞,离着那道逃生门还有老远,便听得洞门大开。
他两个急闪在角落黑影里,往乱石缝隙中藏了。几百个和尚这一下来,生路都做了死路,比在上面时更没处腾挪,这伙人又拿着火把挨个角落照将来。
杨志手里握着短刀,呼延灼摸着身上流星锤,两个连大气都不敢出,却眼见邓龙等将要搜到这里,正是上天无路,下地无门。
这群贼秃搜得极细,连石缝里火光照不到处,都使枪去戳。情知无路可去,呼杨二人就着石洞壁上凹凸不平处,秉气无声地向上攀爬。
他们刚爬到众人照不到的高处,将身倚贴在壁上,才稳住身子,下面人已搜到这边来。
邓龙连搜了多时没找到人,心里已有些慌了。
另一入口进来的人过来与他们汇合,确定那两个没藏在窄道里,阔洞内又找不见,难道当真跑出去了不成?
原以为多半是瞎猫碰上死耗子,这两个小厮赶巧发现方丈内密洞,被追急了跳进来的,并非本就知道。此是他寺内机密,外人又如何能够得知?
但逃生通道的石门隐藏在壁上,极为隐蔽,他两个断无惶急中又碰巧看到的道理。
邓龙今日帮清风山的人做这个局,原是图他巨额报偿,折了自己二十多个手下已觉得不偿失,思及此处更是冷汗都下来。若让这两个小厮活着出去,只怕他寺里的末日便到了。
众和尚在呼延灼和杨志脚下搜了个遍,正欲向下一个死角搜去。
偏生这般不凑巧,正在此时,杨志左脚下踏的那根石刺不牢靠,猝然断裂。杨志一个头重脚轻,险些栽下来,亏得呼延灼一把拽住,他自己手又及时抓牢,才稳住了没掉下来。
但那石头落地咚的一声,众僧吃唬一跳,已发现端倪。十几个火把照将来,他两个拼命缩在高处阴影里。
邓龙却冷笑一声,对手下道:“拿套索来。”
他接过绳索,那索上面安有老大一个铁钩。邓龙自放好长短,一索朝落石处上方飞来,正击在杨志的左肩上,铁钩死死地勾住衣服。
邓龙猛地一拽,杨志棉袄撕开,整个人也随着劲力被粗绳拽了下来。
呼延灼本来一只手抓着杨志,来不及放松,心里又急,也连带着被拉下来。两个人扑地落地,幸而先调整了姿势,就地一滚,未曾摔得重伤。
一百来个凶神恶煞的和尚一拥而上,先将他两个捆了,夺了兵器。
他们将杨志的宝刀和短刀、呼延灼的腰刀都抢下,又搜一回身上,连呼延灼的流星锤也缴了。众人都惧怕他两个,不敢大意,邓龙忙教都上了铁索锁住,他便再也挣不得。
呼延灼和杨志到此境地,再想不出一条活路来,唯有在心底暗自感叹。
那邓龙睁着眼,当头喝问道:“两个狗崽子实说,谁对你说知地道的事?”
呼延灼骂道:“你窝里有这耗子洞,我们又如何知道?谁教你这伙贼秃赚我进庙,一窝子要杀我们?”
邓龙因捉住了他两个,已有些信他实不知情,但到底没审得明白,心里不安。且如今再不能够将他们交送清风山,必要亲手绝了这后患才是。
只是从这两个进寺起,地上地下地闹了这么久,只怕他们的人就要找过来,如今再不上去安排已来不及。
邓龙恶狠狠地道:“你既是爱进来,再休想出去!”
先锁在地下,总不怕他跑了,因吩咐道:“使麻索将这两个吊在梁上,你们先跟我出去打扫场地。指望清风山那帮撮鸟,非坏事不可。”
众和尚听令,真个把呼延灼和杨志吊在支撑洞顶的圆木上,高悬在空中。收了他们的兵器,一群人又从前殿洞门上去了。
陈虎和金名已死,邓龙稳住燕顺和清风山众人,忙忙地指挥众僧收拾庭院,清理了血迹,归拢好兵器。
一群和尚抬过两个极大的柜子,便将二三十具死尸不管不顾,横七竖八地塞进一个柜子里;又使另一个盛违禁器械,只留一小部分防身的小心藏好,连呼延灼和杨志的刀也扔在柜里。
将两个柜子都锁了,也放下地道里藏着。这原为是防来的官兵搜查到。
邓龙教放置两个大柜的位置,却刚好将石壁上的逃生门挡住,使他两个便有本事挣下来,也逃不出去。
都收拾停当,邓龙才把心放回肚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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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斗戏份我追求每次都有新花样,从单挑到群殴,从追杀别人到被人追杀,从开阔场地到巷战和地道战,利用环境和空间还是好难写啊,这个寺内空间讲得还清楚吧?
小呼、小兽虽然以2对n百发挥得神勇,但这一下困在密闭地牢了,看他俩接下来还怎么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