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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殿之下
大圜国浃祁9年。
大圜天子贵妃张谨柔诞下龙子,大圜天子谢簄龙颜甚悦,大赦天下。可奇怪的是,这一天的大赦,于他们却好似一个笑话。
他们罪不可赦,身在深渊,怎有处申冤。
荼肆上,热热闹闹,说书人台上嗤笑地讲,“他们是罪人,一个叫元桅,一个叫李长茗,原本也都是名家之后,长得是各自风流,可是谁知道他们惹了当今圣上,得了个诛连全族的罪。”
“你问我他们怎得罪了皇上”那折扇一合,长的也算清秀的说书人掩了半面的眼和唇,低低地看着台下高喝的人们,“你们倒是自己去问罢。”
“皇家机密,不可言语。”那说书人够了案板,慢津津喝了口粗茶,不顾台下吵闹的人要掀茶座的威胁,自顾自地悠悠走了。
也挺好笑。
说书人边慢悠悠走边想,像元桅和李长茗这种人居然有天也会成为茶饭谈资。
世事果真无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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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桅每回想起也觉得挺好笑的。
大圜天子是真的气。
小气到说了一个事实就要杀了人全家。
元桅动了动手脚。
阴沉沉的水牢里,他脚脖子被泡的有点发皱,白的像死尸一样,手被挂着勒出红痕,痛着痛着没有了知觉。
害,难看到不需要看就知道难看的地步。
元桅细数了了倒映进着乌黑黑水牢的末光,似乎有了差不多的9日之久。他于是懒懒翻了一下眼皮,高抬贵头地望了李长茗,“还活着吗”
李长茗同样懒懒地抬了眼,气音从口鼻中逸出,“劳烦问了,还有一口气在呢。”
元桅见他抬眼,提了点精神兴冲冲想说话,只是话头还没开,就被截了去。
“第九日,好看,没有变丑,日复日的玉树临风,您真的长得嶽城第一绝,声音当真珠圆玉润,身上披麻袋都好看。”李长茗一口气说完,然后咳嗽缓了几声,对着目瞪口呆的元桅轻描淡写,“您能不能让人省点心,在下并不是捧哏儿,为今之计还是留点气力想想然后出去把这个狗皇帝搞死我们从此分道扬镳您再好好养几天身子把嶽城第一美人争回来我回我的集鞍当道士有点志气好不好。”
元桅:“……”
喜获元桅美人持续目瞪口呆.jpg。
不是,肚子里的蛔虫吗
原来这阴沉沉的水牢里,竟还有一丝丝来自人间的久违的知己味。
李长茗:“……”看眼神就知道根本没听进去,他说这么长的话是为了什么,为了早点断气吗真的是。
“你这一口气真不怕断了。”元桅叹服道,“上一次见这么不喘气的人已经不喘气了,”他顿了顿,看着李长茗愈加不好的脸色继续故作深沉,“当然,你很快可能也不喘气了。”
“……感谢您提醒呢,我不喘气之前可不可以弄一下我们的出逃计划啊兄弟啊,说不定两个都能活呢。”李长茗面色平静的微笑。
然后他想,出去之后一定要把元为之搞死。
“嗯。”
“先夸夸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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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事果真无常。
像元桅和李长茗这种人真的上天有灵有天也会成为茶饭谈资。
一座府邸中,有一人。
此人长得一副与世隔绝翩翩公子的模样,却偏偏是个爱着急的性子。是平眉下垂眼,淡色吊梢唇的样貌。
张偏摇着自家小藤椅子舒坦地扇扇子想着咋把牢里面的人捞出来。
抛些筹码再将他们救出来。
翻了翻旧时的记忆。
“张偏小可爱,我好不好看呀~”
“张,我观你天上徽星,你来日……”
“怎”
“必不得好死。”
张偏嘴角一抽。
想必可以再久些。
两个嘴欠的,天生一对,合合适适被一起关在水牢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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袅袅香烟中。
一人轻轻的悄手悄脚地进来,以手抵唇示意宫娥不必出声。
有女子躺在床榻之上,皮肤白皙,极致美到有些柔弱的眉在轻微皱着,一双潋滟的眼此刻紧紧闭着,似梦里也有那不安生的东西困扰着她。
那进来的登徒子望着她片刻便欺身而上。
捻好她被子,抚平她眉额,轻亲她眼睫。
他坐在床边望着她有半个时辰了。
那女子终于掀开了眼帘,悠悠转醒,一脸惊讶地看那人。
“陛下。”张贵妃柔柔喊了一声,欲起床行礼。
“勿行礼。”帝王不赞同地瞥了她一眼,把她身子摁回床上。
“你只需好生休息着。”他轻言细语地哄道,怕一大声就会吓到她似的。
她盈盈的眼望着帝王。
“放心,那等妖言我必不信。”他柔声对她说。
“我下一道秘旨给你和原儿,以护你们周全。”帝王家的帝王深情款款地望着那女子,将她有些乱了的鬓角理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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