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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得罪学长姐
章琴琴瞧见我的脸越来越黑,赶紧又塞了张纸条给我:“我叫姜鹏查出来了,发帖的是大二新闻1班的詹群,资料都摘下来了。”我接过纸条一看,连学生证号码、手机号码、家庭住址、参加的社团等等都有。
所以说,不要以为在网上谁都不知道你是谁就可以随便乱说话。至少,在我们学校是行不通的。尤其恰好月色论坛的坛主兼网管助理、学生信息库管理员助理姜鹏同学(大家要记住这位无私的同学,他将会在我的下一部——承诺给章琴琴同学的原型的——小说中再次出现)是我们章琴琴同学的发小儿的时候,一个电话,连你早操出勤有没有迟到都一清二楚。网络时代的信息安全亟待提高啊!赶紧让章琴琴再打电话给姜鹏,让他把帖子删了。毕竟,现在的媒体很爱盯论坛,苏玉庭的事又是娱乐媒体关注的重点。
看着照片,我心中一动,另存下来,转到Lightroom一看,XIKON D3X,原来他就是詹群!竟然还留了一张!
看着摘了詹群资料的纸条上的一行“学校广告协会摄影部副部长”,不禁为詹群未来的命运叹惜:不才,恰恰是广告协会的前会长,现任会长柳敏敏、副会长钱锋可都是从大一就跟着我的。谁让詹群这么背,恰好撞枪口上了呢?
打了个电话给柳敏敏,哈拉两句就切入正题:“敏敏,协会里是不是有个人叫詹群?”
“嗯!是摄影部的副部长,过两天开会员大会,不出意外的话,他应该可以转正了。你什么时候那么关心协会会员啦?”柳敏敏当了会长,仍然不变当初爱八卦的个性。
“詹群是新闻专业的吧,当广协的部长,尤其还是摄影部,会不会有点不妥?毕竟新闻摄影和广告摄影不论是观念还是操作,差别都很大。”我斟酌用词。
“詹群的技术不错的,人也挺负责……噢,不过如果他当部长,确实会局限摄影部的发展,对对对,我怎么没想到呢?疏忽了,多谢你提醒。”柳敏敏立马心领神会。
“是我该多谢你肯采纳我的意见。有空一起吃个饭吧。”柳敏敏在电话那头一叠声答应。
挂了电话,又翻出新闻系学生会主席凌畔的电话:“凌畔,我可是来打小报告的。”我为什么会认识凌畔呢?这件事说来话长,咱得从长计议。不过,为了不让大家觉得我是在凑字数,于是我决定长话短说:凌畔是我大一时候的男友,后来由于种种原因(就是他忙他的学生会,我忙我当时的广告协会,没有时间甜蜜),莫名其妙就分手了。不过分手之后倒应了那句不做情侣做朋友的俗话,至少找他帮忙,他是不会拒绝的,即使有不少的忙是要“公器私用”。
凌畔在那头嗤嗤笑了两声:“我知道,你最关心系里的同学了。又有谁老翘课,不利咱们系的和谐呀?”
“哎呀,真的,我瞧大二新闻那些学生太不规矩了,得盯紧点儿。不然校领导又得点名批评咱们系的学风。尤其是那个叫詹群的大二新闻1班的同学!是不是经常叫同学早读代签,点名代喊到的?”
“嗯,我让纪检部留意一下。”凌畔一副公事公办的口气,却是最好的应承。
“真是多谢了,我也是作为新闻系的一份子来关心关心咱们系的同学。有空一起吃个饭吧。”挂了电话,我突然涌上一阵虚伪的负罪感,“琴琴,我是不是很坏啊?”
“不,你是虚伪!”章琴琴无情地戳穿我。
章琴琴这么一说,我心里那点可怜的负疚感顿时烟消云散,于是开开心心地写方案。想这晚上和老潘、王柯做最后的修改。
所以说,轻易不要得罪学长姐们。任凭谁在一个地方呆久了,都是有些了不得的人脉的。尤其像我这样的人才!
下午两点竟然接到设计老师的电话,让我帮他代一下三点钟大一广告的课。说实话,我最最不愿意上的就是设计课,为什么呢?倒不是设计课不好,只不过设计课都是在报刊实验室上,而报刊实验室就是整个新闻系教学楼的“凌绝顶”——位于顶楼7楼,偏偏没有电梯直达!所以,对新闻专业的师生来说,最痛苦的是报刊编辑课,而对广告专业的师生来说,最痛苦的就是设计课!因此,一般没有课的时候,报刊实验室都是空的。也因此,新闻系报刊实验室成功跻身J大十大灵异事件发生地。
搞不好设计老师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才要我代课(设计老师:劳资急性阑尾炎忍到破水才去开刀,你不要诬陷劳资!)。唉,教师责任感的建设果然任重道远!
吭哧吭哧爬到报刊实验室。大一新鲜人秉持了高中时代良好的学风,不仅全员到齐,并且坐得跟试验田里的大白菜——其实是小油菜,一个个都在这个夏天被教官们操得又黑又瘦——一样整齐。
“今天姚老师有事,我来代一下课。我是你们大三的学姐,名字叫穆木。”话音刚落,底下原本只是个别小声的议论顿时演变成滔天巨浪。更有甚者直接向我发难。
所以说猪怕出名人怕壮,千万不要低估谣言在大众中的传播速度!
我拿着小蜜蜂(就是胸麦),用在军训喊口号时使的那招,张大嘴形却不发出声音地说了几句“安静”,没人理,好歹帮我磨去半节课。
这次课程比较轻松,就讲一下色调色温,调调色阶。饶是我再三放慢速度用上万事万灵的照片欣赏来拖进度,还是不幸地在下课前十分钟结束。
“学姐,我们要提问!”有个头头模样的女生举手。
我想了想,看来只能祭出我的杀手锏:“你们是要看国外‘先锋’摄影还是要提问。很‘先锋’的哦!”我无耻地诱惑那群血气方刚的热血青年。
“提问!”新鲜人们异口同声地叫嚣。
这个世界疯狂了!竟然连色情也无法拯救这些迷失在八卦中孩子!我眼睁睁地看着色情受被八卦攻狠狠地推倒压在身下,内牛满面!
我用余光测量了一下从目前我站的位置到报刊实验室大门的距离,发现根本没有逃出生天的希望,于是再次内牛满面。我将这次全体大一广告新鲜人对我的围攻,列作我这二十一年人生中正数第二危险的时刻。问我正数第一危险的时刻是什么时候?就是二十一年前我的脑袋从穆太的那里被挤出来的那一刻呀!
在众人的虎视眈眈中,我低下了高贵的头颅,使出“装傻”字诀:“我很乐意和大家分享PS上的经验。大家尽管问,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学姐,我想问一下关于《我校穆姓女生与苏玉庭斑马及常荀说不清理还乱的秘密情事》中的照片是PS合成的可操作性。”一个嘴巴和拍《晚饭》的那个冯姓导演一模一样的男生举手发难。
难怪长得雷震子一样嘴脸!我狠狠地在心态上藐视他,但是,沉痛的是,不得不在战术上重视他丫的!
“同学们,PHOTOSHOP是一门博大精深的学问。只要你们好好学,用不了多久,这种照片几分钟随随便便能做出一打来。相信自己,你可以的。加油,好吗?”右手轻握拳头,竖在胸前,手肘往下一沉,用无比亲切又足以令鸡皮疙瘩翩翩起舞的语气鼓舞这群深陷在八卦泥沼中的新鲜人。
放眼望去,底下学生倒了一片,然而仍然有一半在翻了一阵白眼后顽强挺立。有不少人再次举手示意。见此情景,我几乎一口鲜血喷薄而出。这种招数好比《倚天屠龙记》里金毛狮王谢逊的七伤拳:伤敌一万自损八千。没想到敌人的根基还没动摇,己方已经摇摇欲坠。这样下去,牺牲了温柔美貌爱国爱家年轻有为聪明睿智的我是小,拯救不了这群迷途羊羔是大啊!
于是,在如此崇高的信念下,我振作振作再振作,终于,选了一名看起来娇弱纤细并且有些面善的小淑女来提问。
“嗯,请问学姐,那天的演唱会我也去了。当时的情景确实是这样,那么,这张照片的作者为什么不就地取材,而要用PS合成呢?”那个该死的小淑女怯怯地眨巴着天真无辜的眼睛,似乎我不马上作答,她立时就要大珠小珠落玉盘。
我又狠狠盯了小淑女两眼,顿时恍若晴天霹雳:她,她,她可不就是F·F演唱会那天坐在前排的那个没原则又自恋的娇弱女生!
“呃,我也没说这个照片是PS的,可能,可能就是现场拍的吧……”曾经拿过系里最佳辩手的我竟然词穷,只能转移话题,“不过,也许还是有些细微的调整。告诉你们一个窍门:数码相机拍的照片都是需要调整。你们知道为什么吗?”
然而那群迷失的羔羊们并不理睬我刻意透露的窍门,也不打算配合我问一声为什么。唉,这群90后啊,为了标榜个性,要么脑残了要么粪屎嫉俗了,难得有那么群貌似不脑残不粪屎嫉俗的,竟然都不鸟我这个80后!伦家不干了啦!
“既然大家不想听窍门,时间也不早,我们提早点下课吧。”我在讲台上乱摸一阵,忙乱地收拾着随身带来的一个U盘。眼角余光偷偷瞄向门口,竟然看到两个异常高大的男生哼哈二将似的把持着大门!
“学姐,最后一个问题,答完就好。”雷震子(作者:不要乱给人家取外号!)再次叫嚣,“苏玉庭、常荀和斑马你到底喜欢哪个?”
“我就不能都要吗?!”趁小油菜们(作者:又乱取外号!)被我巨无霸的胃口震住的间隙,赶紧奔向大门。妈呀,当年在乡下奶奶家被大狼狗追也没跑这么快的,还踩了双细高跟的说!
我逃命似的用接近光速的步伐闪向大门。然而,在路过报纸发排室的时候,不幸地瞥到有个人影倚在发排室的门口。我不知道为什么在这样高速的运动中,我还是能够清楚地认出那个人影就是昨天刚和我闹翻(作者:是你和他闹翻,不要推卸责任)的常荀!最让人费解的是,我竟然还能看到他是抱着胳膊似笑非笑地看着我飞奔过去。最最郁闷的是我甚至还从他的眼睛里看到了一丝冰冷的气息。难道我是青蛙们打入人类内部的卧底?!我究竟肩负了怎样沉重而伟大的复兴青蛙的责任,我是为了青蛙之崛起而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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