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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单的葬礼
爸爸自从那天得知哥不是孩子,摔门而出后就再没回来,已经整整五天了,妈妈用他远行出差的理由告诉我和哥哥。哥哥没有怀疑,也对,爸爸有时是会出差他就是这么单纯,妈妈说生命都相信,所以他是妈妈的好孩子,妈妈也更加爱他。我突然想清楚了。
哥哥更加早出晚归了,都不知再忙些什么?
然然也是,心事重重的,不过我也是,我最近有任务,我要监视妈妈,找出那突然冒出来破坏我家庭的男人,可是学还是要上的。
每当妈妈赶着要我去上学的时候,我心里就在想,你有什麽资格管我,你这个背叛爸爸的女人,你不配我叫你妈妈,怎么,要趁我们都不在的时候会老情人吗?不知廉耻的女人。
在妈妈活在人世最后的日子里,我就是这么想她的,可如果知道她只能活这么久我会把她想好一点,毕竟在我生病的时候,她也曾废寝忘食的照顾过我。
暗查几日,一无所获,却意外知道哥哥也知道那件事了,他早就知道,他追问妈妈他琴声父亲是谁,我看到妈妈的眼泪,绝望的眼泪。
她什么也没有说,哥哥夺门而去,和爸爸那天一样。
哥哥离开不久,妈妈没任何反应,一动不动的坐在沙发上,如果不是那无声的眼泪,都让我误以为她已化为一座雕塑。
就在我以为她会一直这样坐着的时候,她进浴室,没多久就出来了,她脸上再没有泪,如果不是那双红红的眼睛,我不会记得她哭过。
她拿起电话,我听到她说沉都知道了,只是我还没告诉他你的事,因为我不确定你是怎么想的,我知道一切都是我的错,要怎么做随便你,不过不管怎么样,我还是要拜托你,如果有机会替我照顾还他,毕竟你是他父亲,还有他真是个好孩子,功课像你当年一样好。对不起!
我听不到电话那一头的人说了什么,我也不知道是怎麽从自己房间走出来的,只记得妈妈放下电话看到我时的震惊。
既然被发现了,我也就不用再躲了。
“那个男人是谁?”我开口就问,毫不隐瞒我知道的事。
“小默”她叫我,声音很轻。
“别叫我的名字,恶心!你到底要不要说你的相好是谁?不说我走了,多和你待一分钟我都不舒服。”
我看到她瞬间惨白的脸,跟白纸一样。
我知道她是不会告诉我的,于是学着爸爸和哥哥走的时候把门弄得很响,真担心连续遭到撞击的家门会碎掉。
可当家都没有了时候还要门做什么呢?
我不知道那是最后一次见到活着的妈妈,如果知道我是会抱抱她的,我怀恋她的怀抱,在很小很小的时候。
回到家已经晚上,我家聚集了很多陌生人,唯一熟悉的身影就是蜷在一起蹲在地上的哥哥。
“哥,怎麽了?”
他抬起头看我,我感到他的眼睛里的泪,我还真没看过我完美哥哥的眼泪,于是伸手拭去他的泪。
“妈妈死了”他艰难的吐出这几个字。
我哦了一声,感觉空空的,然后学哥哥的样子蹲在地上。
是对楼的苏叔叔发现我妈妈出事了的,他是我妈妈的大学同学,我妈妈死前给他打过电话,他当时感觉就不对,于是从公司赶到我家,门紧锁着,任他怎么喊也没人回应,于是他叫了我家的邻居一起撬开了门,就看到妈妈静静躺在床上。
哥哥告诉我这些的时候,我就猜到他就是那个男人,可惜我没见到他,他随警察到公安局做笔录了。
爸爸回来了,这时离我上次见到他已经整整六天,这个我最爱的男人苍老了许多。见到妈妈的尸体,他没有哭,有条不紊的处理妈妈的后事。
验尸报告出来了,妈妈是服用安眠药过量致死的,换句话说就是自杀。
哦,她是自己结束生命的,也没错,她失去了爸爸,失去了哥哥,也失去了我,一无所有的她只能选择死亡,这就是背叛的下场。
我没想到妈妈会选择会自杀的,如果知道我是不会刺激她的,虽然她爱哥哥比爱我多,但谁让她爱哥哥爸爸比我爸爸要多得多呢?所以我能理解。
也就是那一天我第一次见到妈妈爱的那个男人,只不过没想到他会是小然的父亲。
小然真可怜,爸爸曾背叛过她妈妈,还多出个哥哥,而她喜欢上了这个本该叫哥哥的人,多么悲哀的爱情啊,突然觉得上苍是公平的,它已帮我惩罚了这两个忽视我的人。
我是个无情的人,这一点我可以很大方的承认,对于我不在乎的人我就是这样。什麽时候开始和妈妈之间有隔阂的我忘记了,因为她对哥哥比对我好吧,我就是这么感觉的,事实上也是对的,她欠哥哥的,就为骗了他。这个世上很多人都为这样那样的理由作者自以为是补偿的好事,可有多少人会真正领情呢?
人有时就是这么可笑!
我不会告诉哥哥,也不会告诉小然。我已经没有妈妈,我不想再失去他们俩,他们对我很重要,尽管没有完全的血缘关系,但我们有相守近十年的感情。
妈妈的葬礼很简单,就在爸爸的沉默,哥哥的沉默,我的沉默中结束,我们很有默契的谁也没提妈妈为什么想不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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