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长如岁(上部完结)

作者:年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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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0章博弈&抄家


      温热的唇没有停下来的痕迹,越纠缠越深,我脑中空无一物,身上的伤痛也麻痹得没有知觉,却下意识得咬紧牙关,带着慌乱和惊恐看着以琛。

      以琛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孩子,他应该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如果他再小五岁,就是一块儿洗澡,我可能都不会觉得别扭,可现在的他,身上充满了男人香,霸气十足,震慑力十足,如果不是看着这张还略显稚嫩的脸,我会完完全全沉醉在他的吻里。

      可他毕竟只有十五岁,而我前前后后活了二十五岁,整整大了他十岁,不明真相的他糊里糊涂把初吻交给我,日后岂不懊恼?

      何况,名义上,我是他的婶娘,心里一直把他当亲人一样关心,我曾无数次给自己催眠,我要做史上最合格的婶娘,我的初愿是这样简单,忽然错乱的关系让我感到无能为力的惊恐,而且我也从没想过把心落在安家,因为终有一天,我要摆脱这里的阴谋、算计和无休止的操劳。

      那么,我不应该也不会对这个十五岁的孩子动心。

      他呢?

      我明白少年时候的爱恋对一个人的成长有多大的影响。年少的时候,周一祥给我留下的温暖,让我保持了最后一点人性,才得以在杀戮中艰难地抽身而退,也让我如今有信心和激情穿越到异世重新寻找生活和爱情!如果没有那一场温馨的爱恋,我会比现在麻木一千倍万倍,甚至没有生存的渴望。

      我相信,周一祥和他的情愫会一直存在我心底,直到我的灵魂消逝。

      反之,如果是伤害,大概也会绵延很久。

      所以,我不能任由以琛这么放纵自己。如果只是□□上的放纵,他不能玩这么危险的游戏,我可以给他安排通房丫头,如果他的确对我有意,就必须及时扼杀,免得将来我们反目成仇,互相伤害。

      理清了思路,我轻轻扭转过头,避开他的亲吻,他粗喘着,伏在我的左肩,声音喑哑:“婶娘?”

      “以琛,我的伤口很疼,你不要压在我身上。”我悄然调整了一下呼吸,冷静地说道。

      以琛怔了怔,然后侧身离开了我,却并没有下床,也没有离开多远,而是斜了斜身子,枕在我的枕头上,蹭着我的脖子,轻笑一声,说道:“婶娘,你是不是在害怕?”

      我一腔训话还没泼洒出来,先被他问住了,“我怕什么?”

      他的额头贴着我的脖颈,之间的汗水让我心情紧张又烦躁,却很难平息下来。

      “你怕我犯错。”他说。

      倒是什么都懂!

      可我却不好意思打开天窗说亮话了,万一是我自作多情,人家小孩就是喜欢玩亲亲的游戏呢?也或许他在哪里看见男女做这样的动作,一时好奇,又没有亲近之人,想先和我试一试呢?这么一想,他平常冷冰冰,又蛮孤傲,府里的丫头都不太喜欢他,或许他真的找不到人尝试,又不好意思去青楼,只能和最亲近的人尝试,那就是我了。

      我记得几年前看过一个电影,情人节的时候,满大街都是接吻的情侣,有个十岁的小男孩看男男女女相拥互啃很好奇,回家就要和姐姐亲亲,姐姐不理他,他又找妈妈,妈妈不理他,他就找姥姥,姥姥不理他,他最后亲了隔壁一个小男孩。

      当时电影院里的人都笑,我也觉得这孩子很可爱,丝毫没有觉得他的思想龌龊。

      现在以琛也是一样的心思吗?

      大概是我的脸皮太薄了,总怕说出不恰当的话,自作多情,惹人嘲笑,所以越想越是这么回事,方才很确定他懂男女之情,现在却突然不太确定,放在心里义正言辞,一定要说的话,时间一拖延,也不敢开口了。

      我沉默了,脸皮子发烫,心也翻来覆去煎炒,这么以来,身上的疼痛突然清晰起来,好在只是皮肉之痛,毒已经解了,所以还不到不可以忍受的地步。

      “婶娘,对的事情我不一定非要做,错的事情,我却一定不做,我只问你一件事情,你分得清,什么是对,什么是错吗?”

      “对错,我当然分得清,要不然怎么打理家族的生意呢!”我想用这几个月来不逊于真正的凌若初的业绩来显示我的能力,让这个胆敢小瞧我的小孩儿明白谁才是大人!

      “呵呵。”他笑出声,牵起我的手,很不客气地十指交织,“婶娘,生意做得好,不代表你明白这是个世界的对错,譬如你明知道一个生意会逼得别人家破人亡,这是不对的,可你仍然要做,因为对安家的生意有益……”

      我蓦地一惊,他知道了,他知道我为什么会被刺杀。我看着他,他却仰头看着床顶,嘴角挂着弯弯的弧度。

      “其实你不明白对与错的界线,或者说,你心里又两个标准,一个是对安家来说,一个是对你个人而讲,可这两个标准往往会重叠在一起,于是慢慢的,标准模糊了,不再重要了,你也就分不清了。利益成了你眼中唯一的标准。”

      把我看成唯利是图的市井小人了吗?我一阵难堪,抽回被他握着的手,他却握得更紧,坚决不放开。

      “商人重利轻情意,安家的人把这句话贯彻得淋漓尽致,分毫不差!生意场上,阻挡安家盈利的,不论是人还是魔,安家毫不留情地除之而后快,家族内部,至亲的人在别人的怂恿下犯了一点儿错误,就赶尽杀绝,不留后路,不论是谁,一旦出卖家族信息,下场都是死无葬身之地,这就是血淋淋的安家。是我宁愿在外流浪也不愿回的家!”

      这话说的虽然是从前的凌若初,可换成现在的我,未必不会因大舍小,如果个人威胁到了集体的利益,我也会理智地除之而后快。

      以琛毕竟是年纪小,不能从他父亲被赶出家门的痛恨中解脱,他对安家还是抱有偏见和敌意的。

      或许,我该和族里的人商讨一下,把他父亲的牌位接回祖宗宗庙了。

      “我承认对错不容易分辨,因为万事万物都是相对的,有生就有死,有存就有亡,你或许觉得我冷血,但我必须说,这是一个优胜劣汰的世界,生和死都是自己奋斗的结果。我曾经觉得对的事情,后来再想想,或许就觉得不对了,当初感到不对的事情,事后想想或许后悔没去做。人任何事后都不能认识到绝对的对和绝对的错,但求当时问心无愧。”我对着他倔强的侧脸,谆谆教诲:“如果你知道我担心你犯错,就该知道我现在的标准,什么是对,什么是错。希望你不要犯错。”

      “可我不认为那是错!”他猛然抬头,和我对视,眼眸中红光流转,美艳无双,却又仿佛吞噬一切的恶魔,叫人心惊胆战。

      我往后退了退,凛然将他看着。

      他这话的意思,是亲我没错?

      “你的标准模糊了,让我来为你修正,让我教你什么是对,什么是错,好不好?”他的目光慢慢柔和下来,手也轻轻摩挲着我的,“不要再固守原来的想法,不要以为一味的掠夺和抢占才是做生意的方式,搜刮羊脂,还要先把羊养肥呢,你就不要再赶尽杀绝了吧!”

      搜刮羊脂,要先把羊养肥?

      这个道理我懂,不就是双赢嘛!

      我确实不知道凌若初从前做生意的方式,不知道她是怎么在短短五年内雄霸丝绸之路,并且搞垮了无数竞争对手,可我的策略肯定和她不一样的。

      为了保留人性,我不会那么残忍。

      与他对视半晌,我突然笑了,忍着右肩的剧痛,摸了摸他的脑袋:“小子,你还蛮善良的嘛!”

      以琛猛地扑上来,狠狠咬了一下我的嘴唇,压抑着吼道:“我不是小孩子,我也不善良,我只是,只是……不能让你再次鲜血淋漓,人事不省地回来!你知道昨日我见你那般生死未卜的样子,有多……”他哽咽着说不下去,我的心也在颤抖,前世今生,有几个人这般在乎我的生死?

      这样的流露足以打动我了,从前做的种种都值得,以后将做的一切也都值得!我还在乎他是什么样的感情干什么呢?这种相依为命,彼此在乎的感情,最最重要。

      我也最最缺乏。

      他凝望着我,抿了抿唇,低声道:“答应我,残忍的事情让我去做,你永远都不要再沾染血腥!”

      我郑重地点了点头。

      那晚,以琛在我身边窝了一会子,说了一些话,就走了。

      他离去之后,我心情久久无法平静,思索了一些东西,却都不如窝心,温暖的感觉来得清晰。慢慢的,我放弃了思考,直觉我和以琛之间的关系并没有什么变化,这偌大的院子里,还是我们最亲,如此而已。

      第二日清晨,推开我的房门的是一个让我惊喜万分的熟人——小冉!

      我撑着熊猫水肿泡泡眼,惊喜地盯着她,她却平静随意地一笑:“小姐,您醒了,小冉伺候您简单洗漱一下吧!”

      那语气和往常一样熟悉,没有距离感。

      我随意点了点头,拉着她的手说:“你怎么回来了?”

      小冉眼圈红了红,却坚强地笑着说道:“昨天奴婢听说小姐遇刺了,就从老家赶来在安府大门口跪着,希望能再伺候少奶奶一回,奴婢跪了一整天,昔日关系较好的姐妹都出来奉劝,说安家已经够乱了,不要让我再添乱。可小冉放不下小姐,宁愿跪到死,也决不放弃,后来琛少爷送霍丞相外出看到了奴婢,就让奴婢回来伺候小姐。”

      原来是以琛,真是贴心的孩子。

      “回来就好,你走的这几天,我可不适应粗手粗脚的小碧呢!”我笑着说道,忽而想起霍家臣,急忙问道:“你说以琛送霍丞相外出,他没受伤吧?要去哪里?”

      小冉道:“霍丞相怎么会没受伤呢,那些刺客都是‘跪生堂’的顶级高手,他先打晕了七八个,又斩杀了五个,最后力竭,中了一镖,还让一个女的给逃了!不过,小姐你别担心,霍丞相伤在左手臂,郭神医说用了他的药,几天就能好,还不耽误他办案。哦,您还问他去哪里是吧?他去抄家!您不知道把,昨天刑部一个官员查出来杀害来因河大人的凶手正是咱们那天在盛祥曲艺社见到的那个曲老板!我听安十三跟琛少爷汇报说,霍丞相经过核查,确定曲老板是凶手,昨天就带人去抄家了!”

      这么快?!莫怪我惊讶,那天霍家臣还在安家酒楼里跟我说,老爷子生前就有扶持高唱王子的打算,所以他知道我和高昌人合作也没有反对,我想娶伯雅既是皇室中人,说不定可以起到牵线搭桥的作用,霍家臣为什么突然行动将他抄家了呢?

      “对了,你方才说跪生堂,这是个什么组织,和曲老板又关联吗?”想到一个可能,我忙问。

      小冉迷惑地摇摇头:“这个奴婢不知道,但是跪生堂已经在遗仙存在了数十年,我想应该不会是曲老板的人吧。跪生堂是个杀手组织,奴婢和小碧伺候主子之前,曾得里面一个叫罗生的师傅教过拳脚,他是跪生堂的二把手,不过七年前,奴婢和小碧离开的时候,他突然被人用飞镖钉死了,身上还有毒针写着四个字……”

      我见她吞吞吐吐,想必跟安家有关,“什么字”

      “安家走狗。”

      “这位二把手是安家的人么?”

      “奴婢不知道,但是他收了咱们府上的钱,就教我们二人了,其他徒弟却也没收过。”

      我默然,杀害罗生的人用飞镖,应该和刺杀我的人是一伙儿的,看来这个跪生堂是后来被这些人鸠占鹊巢的,扫平了跪生堂,未必扫清了这些恨我入骨的刺客。

      那么霍家臣为什么突然抄了曲伯雅的家呢?

      我百思不得其解。

      第二天晚上,看到我所期盼的那个自投罗网的‘采花大盗’我明白了。

      以琛经常临摹一本叫做《韬略》的古代兵书,其中有一记是这么说的。

      置之死地而后生,则得不可得者,谋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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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些大家不用看,是我为了凑字数放上来的,唔哈,我等不及要去看快女了,今日先写这么多,摆脱摆脱,不要高发我~~

      小冉从箱子地下翻出我为亡夫安晨烨服丧的时候,所穿的月白缎袄,青缎披风,白绫素裙一一伺候我穿好,然后找出几只低调的银钗,把新盘好的发髻拆下来,重新开始梳,大概要梳个配这身打扮的发型。

      我正要叫她继续说,门扉叩响,小碧在外头说道:“少奶奶,达叔求见。”

      小冉遂加快了动作,梳了个极其简单的样子,我在渡了一层薄薄的银的镜子里一看,赫然和我第一次见以琛的时候,随手一拢的发型相似,不过用几个钗头一点缀,显得静雅又贤淑,被凌若初这张小巧美丽的鹅蛋脸儿一配,实在是端庄大方极了。

      还是这丫头用得舒心哈!

      我笑着赞了她一句,起身出门去,安达在内院门口等着我,那张波澜不惊的脸上,带着难得的焦躁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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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还是不能霸王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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