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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御城市区人民医院。
刘管家抱着个木箱子,站在重症监护室外,看着玻璃窗内两张床上静静躺着的两个人,一阵发呆。
原本相爱的两个人,被三年前那场车祸硬生生分开了。
没想到缘分又让他们走到了一起,不过听张特助说,两人似乎已经分手了。
三天后。
鞠杨被转出了重症监护室,送进了普通病房,中途醒来过一会儿,还喊饿,只是很快又昏睡了过去。
晚上张特助开车去韩羽毅的公寓,帮鞠杨带饭,结果等他回来发现鞠杨不见了。
门口两个黑衣保镖直直站着,病房内窗户大开,很显然,鞠杨是被人悄悄从窗户弄走的。
这里是医院,到底谁有这么大胆子,把人掳走。
张特助赶紧去找院长,调了监控,才发现是辆黑色法拉利把人接走的,那边的人很猖狂,连车牌都没有遮挡。
开车的是一个男人,平头,可惜戴了墨镜和口罩,无法看清那人的脸。
张特助给市长打了电话,上交管所,查了车牌,完全查无此车,怪不得都不用遮挡。
他又挨个查找了这一路所有路口的监控,车子进了一条山路,那里面没有监控,线索到这里就断了。
山上大多是别墅,许多有钱人在里面买了别墅,入住率不高,一般就夏天才会去避暑,住上两个月。
所以找起来有点麻烦,要是他们把门窗关了,你还以为里面没人,也不好硬闯。
张特助只好找到几个物管公司,挨家挨户确认。
找了整整一晚上加一天,几乎把整个别墅区翻过来了,也没看到那辆法拉利,车似乎突然消失了般,毫无踪迹可寻。
怎么办?
要是总裁醒来,发现鞠杨少爷不见了,肯定会责罚他。
张特助硬着头皮继续找,还安排了几个人跟着警察一起守在这一带的路口,发现车辆经过,检查后才能放行。
他带着人去了房交所,想查所有半山别墅的房主登记信息,试图用排除法查到带走鞠杨少爷的可疑人员。
*
半山别墅。
鞠杨躺在床上,脑袋上缠着白色纱布,手上插着输液管,眼睛闭着,眉心紧拧,嘴里梦呓连连,眼角还挂着泪。
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看向一旁的男人,“先生,可以了。”
男人坐在椅子上,长腿交叠,布满疤痕的手指摩挲着一个玉指环,动了动唇,“周伯,带梁医生去领半年奖金。”
周伯看了眼床上睡得很不安稳的鞠杨,才道:“是,少爷。”
“谢谢先生。”梁医生镜片下的双眼藏不住喜悦的光,先生出手就是大方。
*
“鞠杨,叶家两个少爷都是苦命的孩子,一年前他们的爸爸妈妈空难走了,你以后要和他们相亲相爱。明白么?”女人摸了摸鞠杨的小脑袋,笑得一脸温和。
“嗯。可是,院长妈妈,我舍不得和你分开。”鞠杨一下就扑进女人怀里,哭得稀里哗啦。
院长妈妈帮他擦了擦眼泪,“傻孩子,叶家是海城的首富,家业很大,你这是去过好日子,哭什么。快走吧,两个小少爷还在等你。”
院长妈妈拉着鞠杨去了外面,走到一辆黑色小汽车旁边。
有个年轻男人,从驾驶座上下来,帮鞠杨打开了后座车门,“鞠杨少爷,请上车。”
八岁的鞠杨白白净净的,看上去很瘦小的一个,大概和六岁的孩子差不多,他昂着脑袋看向男人,“你叫我鞠杨就好。”
在孤儿院里长大的孩子,能吃饱穿暖就知足了,从来没有人叫过他少爷。
男人笑了,“鞠杨少爷,还请上车。你以后,叫我周伯吧。你进了叶家,就是叶家的少爷,大少爷吩咐我们这么叫你。”
叶家大少爷?鞠杨脑子里闪过那张酷酷的小脸。
海城孤儿院在山上,那晚,他肚子不舒服,起来上厕所,听到后山似乎有哭声。
他当时心里其实很害怕,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拿着手电筒,去了后山。
结果看到两个小孩,一个躺在地上一动不动,腿上还有血迹,另一个坐在地上正在哭泣。
这两人就是叶家的两个少爷。
鞠杨叫来了院长妈妈,帮忙把两个孩子弄进了孤儿院,园里的医生给叶家大少爷包扎了伤口,还给小少爷擦了药。
原来那天是两个孩子爸妈的祭日,所以他们上山扫墓,结果遇到头天下雨了,路滑,两人就都摔了。
一个腿骨折了,一个脚踝脱臼了,两人的手机也忘带了,所以被困在了山上,弟弟还哭了。
鞠杨救了他们,两人为了感谢鞠杨,于是叫家里的管家伯伯收养了鞠杨,便带着他回家了。
鞠杨在叶家过了两年幸福快乐的时光,两个小少爷对他非常好,直到他十岁生日那天。
叶家小少爷买了许多蜡烛,全部点上,照亮了整个房间,三个孩子在屋里开心地切着蛋糕。
结果悲剧发生了,蜡烛引燃了落地窗帘,引发了火灾。
叶家老宅全部是用木料做成的墙,一点就燃,窗户安装了防盗窗,肯定逃不掉。
三个孩子往门口跑,结果门被人从外面锁起来了,那门死活拉不开。
手机也没带在身边,鞠杨和叶家小少爷已经吓哭了。
只有叶家大少爷,冲进大火里,在房间柜子里找到了一把钥匙,打开了防盗窗的一个小门,那门非常小,他和小少爷的身体都太大块头了,只有鞠杨小小的身体能通过。
这是二楼,叶家大少爷把鞠杨抱起来,塞进那个小门,鞠杨沿着下水道管道滑了下去,安全落地。
大少爷叶萧琦趴在窗户口大声喊:“鞠杨,快点去找人来救我们!”眼神里带着满满的期望与信任。
“你们等着,我会找人来救你们的!”鞠杨转身拔腿开跑。
只是他跑出去不远,就遇到了迎面开来的一辆车,将他小小的身体撞飞了几米远,头部受了重伤。
昏过去之前,他嘴里还在喊“救火”。
“救火!”鞠杨撑地坐了起来,额头上都是汗,背心也汗湿了一片。
他做噩梦了。
房间很昏暗,“咳咳”一股刺鼻的烟味,呛得鞠杨忍不住咳嗽了几声。
“醒了。”男人的声音带着丝丝沙哑,听在鞠杨耳朵里却很陌生,他确认不是他认识的人。
“你是谁?”这里又是什么地方?鞠杨感觉脑子又晕又疼。
他记得自己在兰花小镇和甘颜飞搏斗,然后有辆摩托车试图来撞他,结果有人推了他一把,他脑袋一疼,就昏死了过去。
现在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男人拿着遥控器,手指轻轻一按,屋里所有灯瞬间被打开,顿时亮如白昼。
啪——
男人将遥控器随意扔到床头柜上,发出一声脆响。
男人冷漠地看着他,讽刺一笑,“鞠杨,你好好看看,我是谁?”
当看清男人那张爬满疤痕的脸时,鞠杨吓得赶紧用手捂住了嘴巴,幸好是捂住了,不然,估计他已经尖叫出来了。
那疤痕狰狞可怖,奇丑无比,让人有种想吐的冲动。
鞠杨极力克制住胃部的不适,淡淡撇开了眼,男人那眼神很恐怖,他浑身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这人是谁?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难道他是……
鞠杨眨了眨眼,睫毛抖了抖,“你就是岩岩娱乐公司背后的老板?”那个用一份合同打压他三年,甚至最近想要他命的人!
他很想问他,为什么要害他,明明他们无冤无仇。可是,他知道现在不是问这个的时候。
“你只猜对了一半,看着我说话。”男人语气很平淡,眼神却非常犀利,那只爬满疤痕的手,捏起了鞠杨的下巴,愣是板正了他的脸。
四目相对,鞠杨看着他没带伤疤那半边脸,俊美无比,那双龙凤眼,深邃而又漆黑,尤其好看。
要不是毁容了,这人应该长得很好看。
不过这双眼睛,他似乎有印象,就在刚才那个梦里,叶家大少爷——叶萧琦就拥有这么一双能蛊惑人心的眼睛。
他脸上的伤,难道是因为当年那场大火留下的?还别说两人的五官真还有几分相似。
得到这个认知,鞠杨不可置信地摇了摇头,喉咙一阵哽咽,“你……你是……叶萧琦。”
男人捏着他下巴的手指狠狠用力,鞠杨疼得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男人笑了,松了手,“鞠杨,看来你恢复记忆了。那我们就来算算旧账,当年叶家对你不薄,你为何危急关头抛下我和叶萧铭,逃了?”
他真是叶萧琦!
鞠杨鼻头一酸,哭了,“我……我当年没有逃,我去搬援兵的路上出了车祸,昏睡了大半个月才醒来,后来还失忆了。”
叶萧琦也是最近才查出来,鞠杨出车祸失忆的事情,要不然鞠杨在M国拍戏的时候,就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鞠杨的眼泪刷刷地往下掉,“真的对不起。”
叶萧琦双眼猩红地吼道:“鞠杨,你以为一句对不起就完了吗?叶萧铭和王妈在那场大火里死了,你知不知道?都怪你,亏我还那么信任你!我当年就不该放你出去,应该让你烧死在里面。”
最后一句话,他眼神里带着浓浓的恨意,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出来的。
他似乎陷入了伤痛的记忆中,眼神飘忽,又带着丝丝恨意,“当时,王妈为了救我们,砸开了门,她把我抱出去之后,又返回去抱叶萧铭,结果房子塌了,火越烧越旺,她和叶萧铭就这么葬身于火海。等周伯他们赶回来时,已经晚了。”
“鞠杨这都是你的错,要不是为了帮你过生日,我们也不会该死的点那些蜡烛,都怪你!”
鞠杨的眼泪弥漫了双眼,视线已经模糊,他清楚的记得,当年叶萧琦11岁,叶萧铭9岁,他10岁。
他生日的前一个星期,叶萧铭问他生日想怎么过,他刚好在电视上看到了一部国外的动画片,就随口说想把房间里点满蜡烛,唱生日歌,切蛋糕。
结果他生日当天,叶家两个少爷陪他过生日,他们便把蜡烛点满了整个房间。
当时,叶萧琦还酷酷地提醒他们要小心点,别着火了。可惜那天他们忘记了关窗户,风撩起了落地窗帘,大火一发不可收拾。
叶萧铭,那个天真无邪活泼开朗又爱哭的叶萧铭,竟然死在了那场大火里。还有王妈,她是那么的善良温和,对他一视同仁,非常的好,鞠杨在她那里第一次感受到了母爱。
可惜,这么好的人,却死在了那场大火里,还是因为他。
他是个罪人,他该死!
鞠杨泪眼婆娑地看着叶萧琦,“我愿意自我了结,来谢罪,你可以原谅我吗?”
叶萧琦舌尖扫过门牙,拉开床头柜的抽屉,摸出一把小刀,扔给鞠杨,“你倒是了结给我看看。”
鞠杨颤抖着手指,捡起床上的小刀,刀口直接对准了自己的脖子,闭了闭眼,正准备搁下去,手腕却被人握住,刀被抢走,“哐当”一声,扔到了地上。
叶萧琦一下就站了起来,手指着他凶巴巴道:“鞠杨,你犯了这么大的错,有什么资格去死,我就要你好好活着,为死去的叶萧铭和王妈忏悔!”
鞠杨吸了吸鼻子,眼眶里盈满了泪花,他昂着脑袋看向男人,满是歉意,“对不起。”
男人眼神里带着深深的伤痛,“对不起,呵!一句对不起多廉价,一句对不起,叶萧铭和王妈就能回来了吗?”
鞠杨一把扯掉输液管,下了床,跪到了地上,“你要我怎么做?到底要我怎么做你才能原谅我?”
男人自嘲一笑,眼眶微微湿润,“鞠杨,当年你说过,你长大了会嫁给我,我信了。”
鞠杨手背上的针眼还滴着血,他却一点也感觉不到,站了起来,走过去拉起男人的手,很认真地看着他,“现在也可以,你要是愿意要我,我……我随时都可以,真的。”
叶萧琦眉头狠狠一蹙,抽出自己的手,退开了几大步,眼神里带着明显的不信任和浅浅的嘲弄,“你不嫌弃我的伤疤?”
鞠杨掉着泪,直直看着他,猛摇头,“不嫌弃。”眼泪随着他的动作被飞甩出去,落了一滴到男人的唇瓣上,叶萧琦眼眸暗了,用舌尖卷掉那滴泪,咸咸的,味道不太好。
“证明给我看,现在立刻马上!”他绝不允许鞠杨再次戏耍他,也不需要他的愧疚和同情。
“好。”鞠杨抬起手背抹了把眼泪,努力扯出一抹笑,颤抖着手指,扯开了睡袍的带子,厚厚的睡袍落到了地上,接着是裤子……
鞠杨的皮肤很白,在灯光下白得刺眼,他此时浑身不着寸缕,光着脚丫踩在地板上,有点凉,脚指头微微弯曲,一步一步走向男人。
叶萧琦瞳孔一缩,只是,眨眼眸子里又恢复了平静,淡淡看着鞠杨,实则心已经乱了,他原本死寂沉沉般的心脏,此刻猛烈地跳动着。
叶萧琦的身高和荆焰深差不多,比鞠杨高出大半个头。
鞠杨颤着身体,踮起脚尖,闭着眼,慢慢靠近那张薄薄的唇。
一股淡淡的水蜜桃的香味扫过鼻尖,那是鞠杨用的沐浴乳的味道,叶萧琦喉咙一阵发干,就在两唇即将相贴时,他眼眸一眯,大手一抓,捏着鞠杨滑腻的手臂,狠狠一扯,将人推了出去。
鞠杨一下被推到了地上,屁.股上的皮肤接触到冰冷的地板,激得他浑身狠狠一个哆嗦,还有点疼。
叶萧琦走过去,捡起地上的睡袍,砸在鞠杨身上,“把衣服穿上,你已经和荆焰深睡了,你以为我还会要你吗?”
鞠杨不可置信地看向他,原来,他只是想羞辱他?他自嘲一笑,也是,叶萧琦那么恨他,怎么可能真和他发生什么?
鞠杨咬了咬唇,眼眶红红的,极力忍下这份羞辱,有些置气道:“那你想要我怎样?”
叶萧琦笑了,眼神却很冷,“鞠杨,你不是很爱荆焰深吗?你知道当年在叶家老宅附近,撞你的车是谁的吗?”
鞠杨已经穿好睡袍,系着带子的手一顿,他预感他不会说出什么好话来。
果然,叶萧琦恶狠狠地道:“是荆焰深,当年撞你的车是荆焰深的,他当时就坐在车上,你却跑去给他当了三年的情人,鞠杨你真是好样的。”
鞠杨傻了,当年撞他的车子把他送去医院,还交了一大笔医疗费在他的住院卡里。他根本没见过肇事者本人,更别提荆焰深了。
如果真是荆焰深的车,他不能原谅自己和荆焰深在一起恋爱了三年。
他觉得自己脏了,就像刚刚叶萧琦说的那样,他嫌弃他脏了,他也觉得自己好脏。
假如当年没有那场车祸,也许他就可以搬到救兵,去叶家老宅灭火,叶萧铭和王妈就不会死,叶萧琦也不会毁容。
倏然,叶萧琦走到鞠杨跟前,手指轻轻一拉,扯掉了身上睡袍的带子,袍子滑落到了地上。
“鞠杨,你好好看看我的伤,这些都是你害的,知道吗?这些伤疤整整折磨了我十五年,多少个日日夜夜,你在和荆焰深抵死缠绵的时候,我却泡在药桶里疗伤!”
男人左边身体,从脸颊到手臂,到胸膛,再到左外侧大腿、小腿、脚,全部爬满了疤痕。
鞠杨捂着嘴巴,默默流泪,只有他知道,叶萧琦从小是一个多么要强的人,他爱美又爱面子。这样一个骄傲的人,身体却带着如此多的伤疤,苟活了整整十五年,他是怎么熬过来的,鞠杨简直不敢想象,心尖狠狠一疼,心里的愧疚更深了。
叶萧琦直盯着他看,“鞠杨,你还要去爱荆焰深吗?”
鞠杨的眼泪如扭开的水龙头般,哗啦啦地往下掉。他摇了摇头,声音沙哑,“不爱了。”本来他们也早已经分手了。
砰——
门被人大力推开,叶萧琦捡起地上的睡袍,快速披上,又速度拿过床头柜上的骷髅面具带上。
“鞠杨。”
荆焰深和鞠杨一样,头上还裹着纱布,他刚一推开门就看到鞠杨在穿裤子,叶萧琦在系睡袍的带子。
后面跟着张特助和一群黑衣保镖,以及几个警察。
荆焰深眉间一拧,当场愣住,接着手捂着钝痛的心口,表情痛苦而茫然。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告诉自己要冷静,不要乱想,也许事情不是他看到的那个样子,他缓了好一阵,结果他说出来的话依然出卖了他此刻的心情,“你们……鞠杨,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
这种事情,他真的做不到豁达,毕竟那是鞠杨,是他深爱的人。
鞠杨冷笑,“荆总裁,我们已经分手了,就算我和别人在一起也很正常。”
荆焰深心脏仿佛被刀尖狠狠刺了一下,好疼好疼,他一脸受伤地看着异常冷漠的男人,“鞠杨,我都想起来了,那些信……”
叶萧琦走过去,一把搂着鞠杨的腰,冷冷打断他,“荆总裁,鞠杨现在是我的人,请你说话注意点。再说,你带着这么多人闯进我的别墅,是想干什么?”
“鞠杨,叶大少说的是不是真的?我只信你说的。”荆焰深眼眶红了,手指着叶萧琦,心口闷闷地难受。
他刚恢复记忆,鞠杨就和别人好上了,要不要对他这么残忍?
“是。”鞠杨从始至终都没给他一个眼神,语气淡漠如水。
“好。很好。”荆焰深点头,再点头,连连后退,眼神里带着浓郁的悲伤,“张特助,我们走!”荆焰深带着一群人匆匆走了。
“总裁,我们就这样走了么?你不是来和鞠杨少爷解释和好的吗?”张特助跑着跟上去。
“给你一天时间,把叶家的所有资料,整理出来给我。”他和鞠杨在一起三年,他知道鞠杨绝对不是一个随便的人。
他能对叶家大少爷言听计从、温顺乖巧,一定有什么把柄落到了对方手上。
“是,总裁。”张特助快哭了,感觉自己早晚有天得累死,他已经连续两天两夜不眠不休了。
几个警察也愣住了,有人问带头的,“老大,人还抓吗?”
那警察拍了下他的头,“你傻呀,荆总裁被人家甩了,看不出来吗?回警局后,这件事谁也不准提,知道吗?”
“知道。”几人齐刷刷地回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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