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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道谢
“叮铃... ... 叮铃... ...”
你一下一下拨弄着手中的铃铛,听两颗挤挨在一块儿的小铃铛发出清脆响声。
“李将军啊...”你出神地看着铃铛,想起那个男人。都说大将军凶神恶煞,生人勿进,但其实人还是挺好的,就是不知道上次的银子该怎么还他。
不过大将军日理万机,也不会把这点小东西放在心上吧。
正想着,楼下传来红姨的声音。
“哎!哎呀,李将军?”楼下红婵一声“哎呀”愣是妩媚地拐了十八个弯,听得人酥了半边身子。“可真是稀客,快来几个姑娘,好好招呼着!”
“不必了。”李泽言表情淡漠,拒绝道:“一个包间,简单上点酒菜。”
跟在身后的小厮塞了锭银子给红婵,道:“我们将军喜静。”
红婵接过银子会意了,亲自带他们去顶楼又僻静视角又好的雅间。
酒楼因着红婵一句李将军,不少喝酒的人都看了过来,窃窃私语。毕竟李将军向来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神秘的很,不然也不会有那么多不靠谱的传言出来。不过对这一切李泽言都视若无睹,他沿着旋转扶梯上楼,视线扫过楼上围观的人,一眼看到了探头探脑的红色发髻。
你原本在三楼,听到红姨声音心中一跳,连忙凑到扶栏边往下看。
李泽言这次没穿黑袍,而是穿了灰白的貂裘大衣,映衬得他更加威严。
你向楼下看去时,李泽言刚巧抬头望了过来,二人视线在空中交汇。
你好像听到了自己心跳的声音,虽然不知道是为什么,但莫名就很紧张。他为什么会来?是因为自己吗?
哦!银子!
想起自己还欠人钱,你马上蹬蹬蹬跑回自己房间,从柜子抽屉中摸出一小块碎银,约莫有一两,抵铃铛绰绰有余。
攥着碎银,你才想起来自己根本不知道李将军在哪间。何况,知道了又怎样,自己一个小丫头,难不成还能斗胆去敲大将军的门吗?
正失落着,红姨出现了。
“你,快收拾下,去五楼云阁伺候。”红婵拿手帕在你面前晃了晃,颇有些不放心,你这个小丫头是最活泼不安分的,但也是她最疼的。
红婵捏了捏你的脸颊,叮嘱道:“别再发呆了,云阁是那位将军,点名要你去,千万仔细伺候着。”
你站在云阁门前,紧张得心跳如擂,手心全是冷汗。不知为何,总有种推开门就是羊入虎口的感觉。
就在你第十次深呼吸时,门内传来一声不耐烦的“进来”,吓得你差点一哆嗦。
习武之人五感超群,再加上那铃铛的声音直往他耳朵里钻,所以你还没上五楼李泽言便感觉到了。本来听着铃铛声心情不错,但就在等你进门这一会儿,李泽言的脸由白变红,又由红变黑。
他不知道自己原来有这么可怕?
“离那么远做什么?”李泽言冷着脸问站在门口的你。“过来。”
你小心翼翼瞥了下,感觉李大将军的气压很低,便越发小心谨慎,先拿起桌上的酒壶给李泽言斟满了酒,然后乖乖的站在小厮旁边待命。
李泽言端起酒杯抿了一口,状似不经意地开口道:“坐。”
这小厮是个机灵的,跟着将军近十年了,一下子就反应过来,从背后戳你:“将军叫你坐,还不快去?”
你受宠若惊,规规矩矩坐在李泽言正对面,手老老实实放在膝盖上。这个动作让她意识到,自己手里还攥着二两碎银呢。
“这个还您。”你把碎银放在桌子上。“多谢将军上次替我解围。”
李泽言盯着那银子,心里有点不舒服。
这点钱也要还,就这么生分吗。
李大将军没想过,二人就见过一次,加上现在满打满算才两次,可不是生分吗。
想归想,李泽言到底还是没说不要,而是把银子收进了怀里,然后又从怀里掏出个钱袋来。
正是你上次丢的钱袋。
你呆了呆,不知自己的钱袋怎会在李泽言那里,想必是将军替自己寻回了。日理万机的李大将军,竟会对这等小事上心......
你心里不知什么滋味,充满了感动和一丝不知所措。
“别再丢了。”
李泽言也没有一句解释,只是看似不在意叮嘱道。
李泽言吃饭一贯的沉默,你有心挑起话题,但都被两三个字就回答了。
从边塞风光到从军打仗,从招牌菜到招牌酒,你能想到的话题全说了一遍,总算陪着李泽言把桌上的菜消灭得七七八八。
“下次将军来,可以尝下三梦坊的琼酿。”你真情实感推荐道,毫无推销的成分。“我请将军喝。”
李泽言招来小厮,付完账准备离开。你送他下楼,看着四周明里暗里飞来的眼神,嘟囔道:“下次该叫红姨修个贵客专用通道了。”
李泽言闻言想笑,但忍住了。刚吃完味道不错的佳肴,他心情也很不错。
“下次再来尝你们招牌琼酿。”
就这样约定好了下次。
你挥挥手,目送李泽言离开,嘴角一直上扬着,自己都没发觉。
李泽言他还会再来吗?
替自己解围,还替自己寻回了钱袋,将军真是个好人。
你下意识摸了摸挂在腰间的铃铛,她把铃铛系在腰间香囊上,一走路就发出细碎的铃声。
这是李泽言付钱买的,也就是说,也就是说这算李泽言送自己的。
虽说有些自作多情,但总归是事实。
这么想着 ,看铃铛好像更顺眼了。
一池春水,无风却轻轻荡起一点涟漪,由中心散开,层层叠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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