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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5 章
他发现躺在床上的白皓羽内力枯竭,面色惨白,身上到处是伤,但是这不是重点。他竟然从脉象中探查到了一丝蛊虫的痕迹。在他得到结论后,把自己的吓到了。
南疆擅长以蛊入药,用蛊治病,更擅长以蛊制毒。这蛊术有自己的一套体系,并且绝不外传。而且不知为什么,南疆人也绝不会允许有人将蛊毒用在南疆人之外的人身上。所以少阁主的蛊毒从何而来,就十分奇怪了,而且经初步判断,少阁主所中的蛊毒十分霸道。
但是制蛊的过程十分繁杂,而且经过时代的更迭,已经有许多方法失传。目前虽然知道一些蛊毒的种类,但是没有一种能和少阁主身上的蛊毒对应上。这就更奇怪了。
但是此时白皓羽的情况已经不容他进一步深想了。因为,经过他反复确认,少阁主确实中了蛊毒,而且应该是两种。
他对于蛊术的了解不多,只是知道一些简单的抑制方法,但是他知道赫连琼尘在这方面了解的很深入。所以他此时更希望赫连琼尘能在白皓羽的身边,也许能有解决的办法。
不过他在得出结论后没有将蛊毒的事情说出来,因为赫连琼尘不在,说出来也没有人能处理,只会增加没有任何帮助的忧虑。而且,他发现这两种蛊目前很安静,像是被药物控制着进入了沉睡,还没有影响到白皓羽自身。
所以,药老趁着白皓羽还在昏迷中用一套银针将白皓羽体内的蛊进行深度封存,尽可能拖延蛊的发作时间。但是这终究不是长久之计,目前还是需要赶紧找到赫连琼尘。
过了一会儿,他小心翼翼地取下了白皓羽身上的银针,紧绷的神经终于松弛了下来,这蛊算是暂时安静了,应该能蛰伏一段时间。他起身向阁主行了一礼,缓缓开口,非常公式化地说到:“少阁主的伤暂无大碍,很快就能醒来,但是还需要静养一段时间”
“不过,最好还是将尘长老找回来,确保万无一失”
阁主司珒澜听到白皓羽暂无大碍稍微松了一口气,但是一想到自己的师弟还不知去向,又暗自着急了起来。但是他面上没有显露出来,只是点点头,郑重地向药老说到“有劳先生了”。
药老告辞之后亲自去配了一些较为温和的汤药。
阁主在药老离开后,有些疲惫地挥退了还在屋子里守着的其余人员。自己坐在白皓羽的床边,眼中的心疼仿佛在下一刻就能溢出来了。明明只是四十出头,周身却浮现着遮掩不住的苍老之感。
青羽和玄羽是最后离开的,还贴心的轻轻把门关上了。他们没有走远,就静静地守在少阁主的门前。过了一会儿,青羽像是想起了什么,抬步向厨房走去,他在那里碰到了在熬药的药老。。。
房内,阁主就一直坐着,连姿势都没有见过。此时的他想了很多,想到了刚见到白皓羽的时候。那个时候白皓羽才六岁,小小一团,但是不知哪里来的勇气竟然将另一个比他小的团子护在身后,怒视着面前比他高、比他大的小混混们。尽管他的额头上有着大片的擦伤,但是凭借着自己摸索出来的打法将对方都撂倒了。
他至今仍然记得那时看到他的惊讶。之后他就一直跟着白皓羽,看着他如何在那样一个混乱且肮脏的环境里生存。看着他去帮一些富人搬东西,看着他那小小的身板干着最重的活,却只能换来少得可怜的几个铜板。每天拿着一个铜板换来一家店里别人剩下来的饼子,又硬又干。剩下的钱都攒着,为的是给自己那弱小的弟弟看病。
虽然当时的司珒澜觉得这两个小孩可怜,但是他没有同情心泛滥。因为他当时已经跟随鬼医学习了十年有余,见过了太多贫苦的人。他们都很可怜,但是给予了一时的帮助又能如何能,没有任何人有义务帮助弱者。
所以他只是因为白皓羽的天赋而停下了脚步,有了细细观察的兴趣。他期待着白皓羽可能给他的惊喜,也是一个他愿意出手的原因。
但是他等着等着有些失望了,他没有等到那一个契机,等来的只是白皓羽的消沉,因为他的弟弟死了,那貌似是他唯一的亲人。他见到了白皓羽的消沉,本应离去的他还是向他伸出了手。也许是因为看到他曾经的努力,也许是看到他的天分终是不忍心错过,他第一次出现在了白皓羽的世界里。
他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简单的说了句“你真的甘心吗?”
也不等他回答什么,便转身离开了。之后他再也没有关心过这个孩子的去向,也没有查过他的经历。
就这样过了七年,那孩子主动出现在了自己的视野里。他凭借着自己的坚持以及天分进入了第一次的千羽阁选拔。当时,他师傅才收了赫连琼尘没多久,但在快速的传授过医术之后便云游四方去了。他为了能有个安身的地方,便创立千羽阁。
那是第一次招收千羽阁的成员,所以选拔极其严格。能进入初步选拔的都是精英,而白皓羽就在其中。那个时候司珒澜已经想起了他就是那个孩子,也是第一次知道了那个孩子的名字叫——白饼。
之后,他一点点看着白饼通过了自己亲自设定的关卡,成为了千羽阁的一员,那年他才十三岁。
之后,经过进一步的了解,他对于白饼的喜爱逐渐加深,最后终于决定收他为徒。当时是他第一次收徒,同时也是他唯一一次收徒。阁内只有第一次入阁的人和自己以及两位师弟,当时虽然人不多但是极其严肃。场上鸦雀无声,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那跪着的少年身上。
在饮过拜师茶后,给他赐名白皓羽。这是他想了一夜的名字,里面寄托着他对于这个孩子的期盼。当时他没有言明,但是通过这几年的表现,明显能看出来,白皓羽明白其间的意思,但他从来没有说过。
现在他看着床上这个气息微弱,面色惨白的孩子,有些后悔了,后悔给他取这样一个名字,后悔给他这么重的负担了。不过,这世界上又怎会又从头再来的机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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