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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9 章
魔锐地下三层的专属车位旁,袁景彭站在那里,一根接一根的抽着烟,等着程宥晴。
终于在他快抽完一包烟的时候,等到了刚刚跟King道完别,回来取车的程宥晴。
他有太多的话要问。
你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么处心积虑。
在他以为她不会把袁凌鹤往死里逼的时候,程宥晴上演了一出更加诛心的戏码。
而他最想问的是,他们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程宥晴回到魔锐大厦的地下车库,看到了等在她车边的袁景彭。
她不愿意面对袁景彭,做出这一切决定开始,他们之间,就注定回不去了。
于是,在袁景彭看到她的瞬间,掉头就走。
袁景彭扔掉手里的烟,跟了上去。
他跟着程宥晴走出地下停车场,走出魔锐大厦,走过旁边的几条街,一路走上了过江大桥。
袁景彭一直跟在后面,没有叫她。
他远远地看着她的背影,脑海里浮现这么多年的他们,那本该是一个圆满的结局,却支离破碎。
他心底仅存的一点念想,程宥晴能停下来,转过身来,解释也好,哭诉也好,说说她的无奈也好,怎样都是,给他们已经快要窒息的感情一个微小的出口。
当他们前后走上大桥,远处轮船的汽笛声长长的拉过,夹杂着风声,显得格外冷冽。
看着程宥晴越来越坚定的背影,袁景彭终于明白了,她不打算停下来,不打算解释,于是心里压着的那根名为愤怒的弦,崩了。
他有些愤怒的大声喊道。
“程宥晴!”
程宥晴还是没有停,他知道她听得到,于是一边较快脚步,一边继续大声喊到。
“程宥晴,程宥晴你站住!”
也许是听到了他声音里的愤怒,程宥晴终于停了下来,转过身,平静地看着快步走过来的袁景彭。
没有开场白,没有假意的问候,袁景彭向前几步,直直地逼问。
“程宥晴,你的心呢?”
他们,多久没好好见一面了,半年了吧,曾经的软言细语,而今只剩下这么针锋相对的逼问,程宥晴觉得多么的讽刺,于是冷笑着说。
“我的心?我的心早在韩家逼死我爸妈抢走我妹妹的时候,在我妹妹死在威尼斯的时候,在你父亲伙同韩志鸿绑架我的时候,生生的破裂了。”
随着这些往事被提及,程宥晴也向前两步,看着袁景彭的眼睛说:“袁景彭,你不是知道的吗?”
那样的语气,平静而决绝。
在程宥晴的注视下,袁景彭终于意识到,这已经不是那个会在他怀里哭着说害怕的人了,他既知道程宥晴的恨,而后来程宥晴的不择手段,却让他感觉到几分心痛。
“没有心的活着,并不代表就可以看不到别人的心?”程宥晴漠然。
这份漠然,让袁景彭更加愤怒。
“韩楠是如何对你的?你在把韩氏逼到绝境的时候,就完全不在意他吗?你趁火打劫的收购我爸的股权控制魔锐集团,我爸现在还在医院躺着生死未知,你的心里现在除了仇恨还有什么?
还有什么?程宥晴也曾经问过自己,可是没有答案,更加清楚,没有这份仇恨,也许她也只会成为待宰的羔羊。
“可是也是仇恨支撑我活了那么多年。”
看着眼前的这个他深深爱过的人,脸上坚定的表情,没有多少涟漪的眼神,仿佛这一路,都只是他自己的挣扎纠结,在想尽一切办法保全他们之间的感情,甚至不惜以命相堵,可是,却仍换不来程宥晴的一丝后悔和内疚。
袁景彭终于感到失望。
“程宥晴,你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看着袁景彭毫不掩饰的,失望的表情,那是这么多年来第一次出现,程宥晴觉得可笑。
“景彭,是你说过的,要不择手段,无心无情的活下去。”
想起了过去的事情,想起了袁景彭在那个雨天给她的承诺,她,大声地说。
“是你说的!”
他觉得可笑,觉得郁闷,于是本能地借着程宥晴的话吼了回去。
“可是我没有说过,可以连最爱的人都不放过!”
对,是他说的,应该说,程宥晴的很多都是他教的,他教会了程宥晴要无心无情,教会程宥晴玩资本,教会程宥晴算计,可唯一没有教她,是不要去伤害你爱的人。
一句话喊出来,袁景彭心底的那丝惦念,终于坍塌。他转身走向旁边的围栏,不再看向程宥晴。
那一刻,看着袁景彭落寞的背影,程宥晴的平静,终于开始出现裂缝。
袁景彭应该理解她的,不是吗?
他亲眼看着她所遭遇的痛。
他说过的,她是她最爱的人,不管她做了什么,他都不会怪她。
程宥晴有些触动,她缓缓走过去,走到袁景彭的身边,伸手去拉他的手,声音也放低了些。
“会过去的,等我了结这些恩恩怨怨,我们就一起去国外生活,我们……”
然而,她没来得及说下去,袁景彭一转身,打开了她的手,然后,转过身来,盯着程宥晴,脸上,已经波澜不惊了。
“没有我们!”
程宥晴的手被甩开,有些恍惚,不可置信地问:“你,你说什么?”
袁景彭整理了下自己的西装,站定,决绝的,一字一句地对程宥晴说。
“从今以后,只有,我和你!再也没有我们!”
没有给程宥晴再说什么的机会,转身离去。
伴着袁景彭离去的,渐行渐远的脚步声,是桥下广场大屏幕出来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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