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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杀
“贱民,我问你,钦徽为什么会欠你那么多钱?”句屏问身旁的龙太保。
“你若让我亲一下,我就告诉你。”龙太保把脸伸到句屏面前,却被句屏一把挥开。
“不说算了,你以后别再让爷爷看见你。”句屏拉下脸。
龙太保苦着一张脸道:“你莫要生气,我说还不行嘛。”
句屏双手抱胸,意思是你可以说了。
“钦徽他家穷嘛,他家里人把他卖给我爹。”说到这,龙太保摸摸后脑:“我爹觉得他长的不错就要帮我把他纳为男妾,你千万别误会,我心里只有你!”
“废话少说。”句屏不耐道。
“是”龙太保立刻继续道:“不过钦徽死活不肯,就来求我借钱给他,我不想老爹如意,所以就借给他了呗。”
龙太保见句屏的面色凝重,急忙道:“句大也,你放心!我决不会纳妾的!”
“你纳不纳妾与我何干,我有事,不奉陪了。”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句屏管自己走了。
这销魂的个性,太合我意了。
龙太保望着句屏的背影,又开始陶醉了。
不过,这次立刻回复了神智,大步追了上去。
“句大也,你是不是又要去打水了啊,不行啊,再这样下去你那娇嫩的小手会长茧的。不是,不是,我的意思是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小可愿为代劳……”
龙太保虽然五大三粗,但面相还是不错,却整天追着句屏不放,众人见了皆叹其眼光不佳,怎么就看上那个自以为是还少根筋的许句屏,真当是自讨苦吃!
春末夏初,扶风弱柳,岸上过往行人,无不悄目视之,一黑一蓝,一儒一俊的的风雅景致,为这秦河两岸更添春色。
“皇兄,你觉得这民间比之皇宫如何?”康定王一袭蓝衣,尽显书生模样。
“若无民间,何来皇宫?”玄策注视着过往的船只,回道。
“那便是民间好了?”康定王对皇兄的选择颇感兴趣。
玄策看了眼他,笑道:“若没了皇宫,又哪来的民间?
“皇兄,这儿是市井之地,你就不必说这么宫讳的话了罢。”康定王苦笑道。
“不是你先问的么?”
唉,康定王只想对天长叹一声。
二人继续前行……
“皇兄,许昭容所带出的银票皆刻有皇宫特有的印章,我们只需派人向各处商行调查近日来被用出的银票,这样或许会有线索。”
“那许句屏出宫第二日银票便让人盗了去,目前那两个盗贼已收押大牢,从他们口中得知见到许句屏的最后地点是欢川,欢川附近的地方我已派人寻过,此人就在这永安镇内。”玄策有条不紊的将事情始末讲了个大概。
康定王听后不停咂舌:“佩服之至,果然找老婆的人就特别有斗志。”
玄策鹰眸微愠,沉声道:“休要胡说八道。”
敢对皇上开玩笑的人世上不多,康定王便是其中一人。
“皇兄莫要气恼,难道皇兄不觉得此人很是有趣么,从来只有皇帝抛弃妃子的份,现下却……”康定王笑道:“皇兄这是第一次被人摆道儿吧。”
玄策冷哼一声:“此人所作所为皆有损我朝声誉,若不加以刑罚,实难消除心头之恨。”
“可是皇兄别忘了,此人现在身份特殊……”
“朕自然明白,你知道么,这还是朕第一次为一件事所困。朕很矛盾……”玄策皱起英挺的眉,若有所思。
玄羿自然知晓皇上烦的是什么。
许句屏,他可以是兰国的太子,也可以是齐巷的昭容,许句屏虽为太子,但绝对当不了兰国的皇帝,因为现下的兰国早有一位不容小睽的皇帝——九方断日。
皇帝都是自私的,他们绝不会充许危害到他皇位的人存在于世,九方断日也不例外,仅管外界传言他及重手足之情。他明白百姓绝对不会想要一个连自己手足也不放过的君主。
到时候,玄策只要以朕对许昭容用情至深,实难将他送还兰国的借口将许句屏留在齐巷,许句屏回不了兰国,九方断日就能稳坐皇位,这个人情,兰国是欠定齐巷了!
这对于齐巷来说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但是想要留住兰国太子,让他在后宫做一个小小昭容是说不过去的,必须要封他为贵妃更或者是齐巷的皇后……
这就是问题的关键,联姻——他牵扯到两国的对立关系。
兰国是五国之中唯一可以和齐巷抗横的国家,要想收伏兰国,必定会有一个相当漫长的岁月。
所以,现下齐巷最重要的便是表明对兰国的立场——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皇兄,你确实是一位难得的君主,臣弟佩服。”康定王对上皇帝深不见底的眼眸,两道睿智目光相撞,随后相视一笑。
会的,总有一天,整个天下都会匍匐在你脚下,前提是,你必须没有人类那些无谓的感情;要爱,就要爱天下人,不爱,便谁也不爱……
先敬罗衣后敬人。
形容起某些人来特别恰当,比如说像钦徽这种人。
“客官请进,”
“你们的到来使得这下九楼顿时蓬荜生辉。”
“两位客官面膛生贵,神龙附体。”钦徽点头哈腰的不亦乐乎。
纵是玄策和玄羿这种平日听惯了阿谀奉承的人也不禁暗自皱眉。
“两位客官要些什么仅管吩咐。”
“我们是来寻人的。”玄羿大刺刺坐下,也不去管钦徽的殷情。
只是那玄策从开始便皱着眉头,处处透着“富家子弟”的拒人千里。
“找人?两位客官找人的同时亦可叫上一展好酒,我们这儿什么都有,客官仅管报上名头。”好在钦徽还存了一份理智,不忘为酒店招拦生意。
“什么都有?那好,来壶醉神。”玄羿本意是刁难,醉神是靡国皇室的珍品,绝不外贸,平日自己想尝上几口也要向皇兄去讨。
“醉神?”只见那店小二略有些吃惊,但转眼便换上一副欢天喜地的神情,“两位客官稍等片刻。”
玄羿侧头看了看玄策,见他眼中轻蔑之色减了好许,便道:“想不到民间还有这等地处。”
“我们不是来喝酒的。”玄策似是而非的道,目光直直锁住那道张皇失措的身影,那人把手中的醉神往掌柜台一一摔,迅速消失了。
“许句屏已找到,接下来就要你跟他好好谈谈了。”玄策漫声道,音色低徊如茄声萦绕。
目前,他还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
小二哥是被一道火急火燎的身影闪到眼的,他甚至还没来得及看清楚那人的脸,便被强风掠起的前发摭住了眼。
小二摘下眼前的发,咂舌,“句,句屏!!!你又跑甚啊??”
“后会有期啊。”句屏朝身后的小二哥急急的喊道,然后又拽紧肩上的包袱拨足狂奔。
他方才清清楚楚的瞧见那个康定王了,句屏万万没有想到,他逃宫的事还惊动了皇上,更没有想到的是宫里还派了王爷来寻他,这,这也太兴师动众了吧!!
还有王爷身旁的那位黑衣人,脸就像被那石灰糊了一样的没表情,一看就知道是个影卫。(句屏啊,他就是你心心念念的皇上啊~~)
句屏跃上墙头。
该死,最近老要干自己不屑做的事(指翻墙)
本是向上的身子突的往下沉了沉。
裤腿被人扯住了!!
“句大也,你这是要去哪?”龙太保抬着那双色迷迷的眼,手还扯着句屏的裤腿不放。
“你给我放手!”句屏气急败坏的吼。
“为什么~~~”龙太保那张彪悍的脸居然带了哭腔,让句屏硬生生起了鸡皮。
“你带着包袱定是想离开这里,句大也是想躲避我吗?”
句屏忍下一拳揍死他的冲动,抖着声音道:“你有完没完,老子的命都快被你耽搁了!!”
句屏吼的没错,就这么点儿功夫,玄羿便走近了他们俩人。
他走到他们面前,笑容如春风抚面,“许公子,遇见故人何以这般惊慌。”
句屏叹着大势已去,一掌挥开龙太保,对玄羿笑的一脸愧色,“王……”
玄羿手中折扇一拦,从容自若:“许公子,多日不见,怎么连我的姓名都忘了,在下不姓王,如果许公子还念着旧情,不防叫我一声沈大哥。”
句屏会意,额上冒了点冷汗,“沈,沈大哥。”
玄羿微微颔首。
龙太保一直上下打量着他,问的单刀直入:“你的名讳?哪里来的?”
玄羿答的不慌不忙:“沈羽升,字龙庆,边城人士。”
“干什么的?”龙太保又问。
玄羿也不恼他的态度,笑道:“世代经商,与句屏家是世交,这次来是要告诉他,伯父病重,想与他见上一面。”
“我爹病重?”句屏下意识的问。
玄羿点头,“没错,伯父挂念,嘱托我将你带回家。”
句屏知道现在跑也没用了,只会连累家人,先回宫再说,“那就有劳沈大哥了。”
“什么,句大也你要走了!”龙太保沉不住气了,“你走了我怎么办?”
你关我什么事!!句屏只用眼神剐了他一刃,“你还是保重吧。”
康定王在此,句屏可不敢造次。
“事不亦迟,我们现在便启程。”玄羿温和的说道,回身对龙太保抱拳,“匆匆一别,改日再来拜访。”
龙太保起先看他一派书生模样,现在看了倒也有点豪气,当下态度也好了许多,回礼道:“随时恭迎。”
玄羿领着句屏,步向门外。
龙太保在原地几番思索,终于下了决定:老爹,看来儿子这次得追到岳父家才能给您找个媳妇儿了!
句屏跟着玄羿出了下酒楼,正门外停着一辆马车,忠厚的马夫候在车上。
他低头钻进车里时,被里面的一抹黑色吓了一跳,本以为车上没人,没想到竟然有座冰山。
直到句屏坐在他旁边,那人都没有瞧过他一眼,只管端坐在那里,一脸漠然。
接着,玄羿也上了马车,坐在句屏的对面。
一路上,句屏百般煎熬,对面的康定王总是一副似笑非笑的神情,而那玄衣人更绝,面色一直这么冷到现在,偶尔与其与对上,更是激出一身冷汗。
句屏终于忍不住比了比那黑衣人:“王,王爷,一般影卫不都是守在暗处的吗,为何他却与你共处一室?”
此话一出口句屏就后悔了,因为王爷的笑意更深,而那玄衣人的脸又往下沉了几度,车内的气氛顿时诡异了不少。
我,我有说错话吗?句屏忍不住这样问自己。
马夫可能是受了王爷的意,把马架的很快,正巧又遇上山路,车里颠簸的很。
句屏撩开窗帘看向外面的景色,发现路的两边均是郁郁葱葱的树林,不由的问道:“为什么要走山路?”
玄羿打开折扇悠闲的摇着:“山路的话只须两日便可低达欢川。”
句屏望着远处树林上的几个黑点,怔怔的道:“为何要这么赶时间……”
“因为…我们在外多待一刻便多一分危险。”
必竟,自古以来,想要刺杀皇上的人是多如牛毛的。
“危险…”句屏喃喃自语,正在诧异那黑点怎么越移越近,便被那闪着寒光的利器划破脸颊,惊得他连忙躲进车内。
“有刺客!!”句屏捂着脸颊大叫。
玄策和玄羿均是吃了一惊,这才刚刚出了城镇便有人追杀,看来他们的行踪被人了如指掌。
还没等句屏唏嘘完毕,远处的黑影便已近在眼前,冲向他们所在的马车,但立即被平地出现的一匹白衣人拦住,打抖起来,一时间刀光剑影。
那是玄羿的影卫。
“快!快离开这个山路。”玄羿朝车夫命令。
车夫受命,手下狠抽马鞭,宝马一声长啸,撒开四蹄狂奔起来。
也不知跑了多久,久到句屏连胃里的黄胆汁也吐的差不多时,马儿终于在一处平原停了下来。
几乎是跌出车去的,句屏一脸刹白的摊在草皮上,可说是痛不欲生。
玄策和玄羿也尾随着下了马车,脸上也均是倦容。
“这里便是入欢川的叉口了。”玄策看了眼横在平原中间的长川,只要过了这川流就能到里欢川的驿站,那里有他的心腹接应。
康定王看了看荒无人烟的四周,摇头道:“王兄,方才慌不择路,也不知这是哪里,要渡河,没有船怎么行。”
“去附近看看。”玄策道。
“哎,几位爷,实在对不住,我的马儿已经跑不动了。”车夫一脸谦意,指了指躺在地上喘粗气的枣红马。
其实那匹枣红马也算的上良驹,只是这一天一夜的跑下来,再好的马也吃不消了。
看来他们只能步行了。
句屏踱到河边洗了把脸,这水清清凉凉,舒服及了,再看看河的对岸,一眼望不到边际,“不知能不能飞过去?”
(作者抽嘴角:你当你是天外飞仙吗?)
“哎哟~~~~对面那个俏姑娘畏~~噫呀嘿,你要过河哥哥送畏~噫呀嘿……”
水面上游突然冒出的粗犷嘹亮的歌声,差点没把句屏惊的一头栽进水里,这是欢川男子跟年轻女子调情时最爱唱的渔歌。
“岂有此理!你哪只眼睛看见爷爷是女的!”句屏捡起脚边的石子朝那人丢去。
“哎哎``”船上那名粗犷男子险险避过,在船上踉跄几下,摘下头上的斗笠,咧嘴笑,那满口白花花的牙与波光粼粼的湖面相互映衬,分外的闪人眼。
“龙太保?”句屏停下手中的动作,不悦道:“你跟来作什么!!”
“句大也,我实在不愿与你分开,回家的路上就由小可来照顾你吧。”龙太保见句屏又要拿起石子丢他,连忙抢声道:“你看,你们现在也没船过河,我送你们过去。”
句屏犹豫了一下。
玄羿附在皇帝耳边低低笑道:“皇兄,你这个妃子倒有本事,逃宫没几日便有人为他出生入死了。”
玄策冷着脸,漠不作声。
玄羿见他没什么反应,只好收了玩心,正色道:“他是永安镇知府的内子,身份单纯,我们大可以坐他的船去对岸。”
见皇兄点头,玄羿对句屏笑笑:“许公子,不防坐你那位朋友的船过河。”
这下句屏连犹豫也省了,笑呵呵的点头,然后跟着他们上了龙太保的船,见到龙太保欢天喜地的表情,忍不住打击:“等过了河再跟你分道扬镳。”
使得龙太保好不容易展开的眉又缩了回去,垂头丧气的划着手中的船浆。
句屏进了船内才发现只有两处位置,正想出去,却被一把折扇拦住,对上康定王笑盈盈的眼,“许公子进去歇息吧。”
“那你……”句屏哪好意思。
“说来惭愧,在下晕船。”玄羿随便扯了个谎。
句屏见他意志坚定,自己也累的慌,也就钻进了船里。身后的黑衣人随后也入内,坐在一旁。
这人一路上都很怪异,不但不发一言,还总是冷着一张脸,就连对着康定王也是一样。更让句屏想不明白的是康定王对着他时的尊敬态度,像康定王这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身份,没必要啊。
末几,句屏试探性的问:“你看那沈大哥在外面吹冷风,你身为他的影卫,怎么不出去请他来坐下。”
黑衣人充耳不闻,只是抽了一下嘴角。
句屏不依不饶的道:“你是怎么做奴才的,主人待在外面,自己却在里面快活!”
“放肆!”玄策怒喝,眼神犀利如剑。
“呃……”句屏被他露出的威严气势慑住,一时间不敢动弹。
正僵持着,船身突然一个剧烈晃动,将猝不及防的两人震离座位。
“啊啊啊!”
天旋地转间,两人都着了地,句屏身不由已的压在玄策身上,两人一上一下,句屏对上玄策冷澈的黑眸,似要把人吸进去一样,头一次和陌生人处的这么近,他很没用的脸红了。
“不妙!!”帘子被人匆忙的掀起,康定王一眼便见到那两人的姿势,尴尬的咳了声:“眼下不是干这种事的时候。”
句屏赧然,忙不迭的翻身。
玄策脸上一派波澜不兴,不紧不慢的起身,动作端的是优雅无比,“何事?”
康定王苦笑,“这突袭可畏是接二连三……”
像是应证他的话般,船身又是一阵动荡,紧接着外面传来龙太保的喊叫声,三人皆吃一惊,冲出船外。
本是平静的湖面上,倏的冒出几十个黑衣人,末掩面,只在头上绑条红色丝带。分外耀眼。只眨眼的光景,几个黑衣人便欺上了船。
龙太保手中船浆武的虎虎生风,凭的是天生蛮力,黑衣人一时半刻还近不了他的身。龙太保双目一瞪,“青天白日的,你们想作甚!”
“取你们狗命!”黑衣人满面煞气。
龙太保闻言,惊得瞠目结舌,“我的命又没有得罪你们……”
黑衣人没有等他把话说完便杀气腾腾的举剑刺来。
“这……”一踏上船板,句屏瞠着眼睛说不出话来,“他,他们……”
“句屏!快到我这边来,我来保护你。”龙太保一见句屏出来,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生怕他一个不小心磕到哪儿。
“你,你顾好你自己吧。”侧身闪过致命的攻击,句屏满头大汗的说。
这紧要关头也不是他摆阔,只是那龙太保前后夹击的,自己都是自身难保。
“你们要财还是要色?财没有,色?那边倒是有俩个。”句屏颤危危的指向正与黑衣人缠抖的玄策和玄民羿,怯声道:“鄙人,鄙人只是搭错了船……你们不要杀我。”
黑衣人不屑的冷哼,“凡在这船上的人都要杀!”
一个“杀”字说的何其冷冽,听得句屏顿感骇然,心想与这些黑衣人“晓之以理”是不能的了。
船上的黑衣人越聚越多,个个持刀疯狂砍杀,状若癫狂,只攻不守,端的龙太保力大无究也吃消不起,脸上早已挂了红,一面怒骂一面挥武手中船浆,“格老子的!让不让人活了。”突然,他的眼睛倏的瞪圆,嘶声叫道:“句屏!!!!”
一名黑衣人跃起身来,扑向句屏,句屏无备,眼见钢刀就要穿胸而过。
千钧一发,只见一道银光自眼前掠过,挡开这要命的一击。
句屏侧首看去,惊声唤道:“王爷!”
康定王见这些人疯狂的模样,手中折扇不敢怠漫,出招不留情面,瞬息之间便以撂倒二名杀手。
句屏这才看清康定王手中的折扇,展开后竟是八片泛着寒光的钢片!此时已染成红色,均是划过黑衣人脖颈时留下的。
想不到一向闲云野鹤的康定王身怀着这样绝顶的武功,句屏心中犯寒的同时也不忘庆幸这次应该死不了。
却在此时,远处哨声四起,似是某种暗号,黑衣人均撤了手中攻势,退到一处,跳上来时的船,往回驶去。
忽然逆转的情势使得句屏等人面面相觑,龙太保哈哈大笑起来,“莫不是他们怕了吾的威猛不可。”
“居然是欢川。”玄策淡声说道。
康定王垂首不语,手中折扇哗的收拢,明媚的阳光却晃的他心烦。
“你们作何这副表情?”龙太保按耐不住,粗声问道。
“有什么不妥吗?”句屏也问。
“这才真是危在旦夕。”康定王见那二人还是不明白,低声一笑,“你们何不看一下前方?”
句屏不由的抬眼看去,水面上闪着五彩斑斓的流光,如梦似幻,他第一次觉得,水也可以美摄人心魄,与危险毫无瓜戈。
让句屏感觉不妙的是一种声音,有点似海啸,但这里不是海,固然不会有海啸。
其实,欢川非地名,而是物名。
它是一座远近闻名的暴布,欢川之所以为欢川,取的便是它的欢跃,沸腾,似川流倒立的壮阔,三尺内,必将被它弹出之水势拍的粉骨碎身,人类立在它面前,似一只微乎其微的蝼蚁……
“啊!!!!!那是什么!!?”龙太保比句屏早一步反应过来,表情恐惧的指着不远处的飞流激跃。
“暴,暴布。”句屏怔怔的说道,随后激动的跳起来,“你们还楞着干什么!快点往回划啊!!”
“浆,浆在打斗的时候断了。”龙太保绝望的扯起自己的头发。
“那就用手!”句屏扑到船沿边,拼命拨打水面,末几,衣服头发已湿的彻底。
只是这船随着水势越驶越快,句屏的努力显的可笑。
玄策动了动嘴,“没用的。”
“那你说怎么办!等着被摔成肉泥??”句屏回过头来哭叫,他也知道这样没用,但就这么死了,他不甘心!
第七章
船开始打起了旋,船上的人东倒西歪,呼声不断。
康定王突然眼前一亮,对众人道:“看见临近欢川下的磬石了吗,我们现在跳下去抓紧,或许还有生还的可能。”
“不行!不行!跳下去的话不等我抓紧就被冲下去了,不是死的更快!”句屏大摇其头,说什么也不跳。
玄策冷哼一声,“你若不跳,就待着被摔死的下场吧。”
“那个,我看句屏,要不我们跳吧。”生死关头,龙太保也不得不向着他们那边,小心翼翼的开口。
“闭嘴!”句屏憋红了一张俏生生的脸,“我,我不懂水性。”
康定王笑了起来,“不打紧,王兄会护好许公子的周全。”
本是安抚人心的话,但听在龙太保耳里竟止不住的泛起酸意,“凭什么让他保护,
我自己来!”
“如此甚好。”玄策撇下一句,凝神运起内力,纵身下了水。
“小心了。”康定王抱拳,也尾随着跃下。
“这俩人还真有胆量。”龙太保咂舌。
“还楞着干什么,不是说要保护我嘛。”句屏每好气的说,怎么看他都觉得还是那个玄衣人较靠谱。
龙太保突然变了脸色,抖着声音说:“我,我,我好像,好像也不懂水性。”
句屏脸色瞬时青了好几度,一脚就踹了过去,龙太保被他硬生生踹下船,落水前还大喊着“谋杀亲夫”!
句屏怒极,早知道不踹他了,应该直接捡起地上的剑捅死他!
句屏本打算抱船同生死的,岂料末过片刻便被激起的水流掀下船去,还不等他惊出声来,水便灌了他满头满脸。
入了水才知道,这临近欢川的水流可不是一般人能受的起的,拍向身体的激流狂暴不已,翻江倒海,焉能抵挡?
“救命…”句屏好不容易挤出一句求救,瞬间便被怒啸的狂澜盖过,眼看着就要被卷入万丈水底。
却在这惊涛骇浪中,他的手被人牢牢缠上,猛住了下坠的身体。
句屏万般坚难的睁开眼,透着起伏的水柱对上龙太保大皱的眉心,“抓紧,慢慢游上来。”
隐约的,句屏听见他这么说道,自己也觉得他那边应该是安全的。可是就凭他这么点力气,能回握龙太保的手就已经吃不消了,更枉论游上去!
正当句屏急的焦头烂额时,他的另一只手也被人抓住,是玄策,他与龙太保一起,缓缓将句屏往上拉,向着那块磬石。
终于,四人环抱磬石,握住对方手臂,总算没有刚下水时的险境。
只是,随着时间的推延,力量也逐渐流失,冲向躯体的逆流更是犹如巨石压身!这无边无际的江流,除了这环抱着的顽石便无其它可攀附之物,即是轻功在身也无法施展,此刻只好能撑多久便多久,等着路过之人前来搭救。
只不过,“撑”对句屏来说,向来是难于登天,更别说是现在这样的情景了,他最先承受不住,松了手。
他这一松手,断了与龙太保的相接,还与玄策握在一起,这么一来便苦了康定王,同时要撑住三个人的体重和逆向的水流,一身内力早以使上了十成十。
像是有意击跨他们,水势一阵比一阵猛烈,在一道翻天覆地的狂澜下,众人似一伙攀枝的蝶,转瞬便被冲撞的无影无踪。
仿佛是无底洞般,水流还在撞击着五脏六腑,句屏浑身冰凉,身体下坠的速度极快,背脊在河床上重重一撞,弹了起来,复又跃下去,“啪”的一声整个人摊在水面上,他的意识止在了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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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红一下,关于这个更新……字数实在少的可怜,对不起了。(偶也不想啊,偶也不想哇,偶也不想啊……)
对了,国庆节快乐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