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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 章
第二天，余舟舟是被隔壁嗯嗯啊啊的声音吵醒的。
她打开手机里的音乐软件，把声音放到最大后，起床，洗漱完毕，准点去上班。
今天才算是她真正的第一天。
她踏进新橙，看见明亮的logo，有种重生的感觉。
她走到前台：“你好，我今天来入职。”
“入职？你是？”
“余舟舟。”
“哦，余助理，你直接去Lucy办公室就好了。”
余舟舟笑笑：“谢谢。”
她径直朝Lucy的办公室走去，这一路路过中间玻璃隔断的会议厅，看到很多人正在里面讨论。
新橙的办公室里，到处充满了时尚和创意。
这才是她梦寐以求的工作——哪怕她只是个打杂的助理。
而且，她的老板Lucy，也算是时尚界的传奇，她看过Lucy的传记，非常励志，也是一路从最简单的助理做起，一步步走到了今天。经过昨天的事，余舟舟知道Lucy的身世后，对Lucy更加崇拜。
她一路走到办公室，见办公室的门开着，敲了敲门。
“嗨。”办公椅上的人抬起头。
“嗨，Lucy。”余舟舟打过招呼。
周明笑笑：“请关门。”
余舟舟把门掩上，坐到周明对面。
“怎么样？”
余舟舟愣了一下。
周明笑了笑：“出差。顺利吗？”
余舟舟咽了下口水，不知道如何作答，而且，她也猜不透周明的用意，按道理，她第一天来，周明不该把自己的家丑暴露在她面前。
但周明偏偏把最丑的一幕给她看了。
周明仿佛能看出她在想什么，问：“是不是想问我就不怕你把事情抖出去？”
余舟舟沉默。
周明随口道：“这不是秘密。知道前面的助理为什么都走了吗？”
余舟舟一愣。
周明挑了下眉：“因为你一半工作就是处理她的事。”
余舟舟：“……”
她本来以为替老板处理私事只有在冯氏那种地方才有，没想到，新橙也是，看来所有公司都一样。
“哦，对了。你见过周拓了吧？”周明露出微笑，“以后你和他见面的机会不少。”
余舟舟微愣，没等她反应过来，周明又说：“毕竟，你那三百万是他出的。”
余舟舟睁圆眼睛，半天没反应过来，像有什么东西梗在喉咙里，不上不下，等回味过来，又像是被人塞了一口芥末，猝不及防冲了一下。
直到回到工位，余舟舟都还在想这件事。
她欠了周拓三百万，外加一个人情。
而且，听周明的意思，她以后跟周拓打交道的机会还不少……
余舟舟忽然有点不是滋味。
其实周拓并不知道那几百万是给余舟舟的，周明当时只是跟他说，想跟他周转点钱。
周拓毕业后跟人一起创业，做了款爆款游戏，公司还没上市，不过，现金流一直不错，三百万，他都不用动用公司的钱，直接从自己账户里拨了点钱给周明，也没问周明是用来干什么的。
微信上，肖凌微迫不及待地问：【怎么样？一切顺利吗？】
余舟舟回身，回了个信息：【嗯。】
回完信息，余舟舟坐那，拿出早饭，扫到上次和肖凌微聊到周拓的事。
经过昨天的事，余舟舟觉得自己从来没认识过周拓，虽然，她大一那年就认识周拓了。
她第一天到学校，本来是魏燃说好去接她的，最后却是让周拓接的她。
当时的余舟舟还有点害羞，刚到学校，学长长学长短的。
到了宿舍，周拓要走的时候，她还拉着他问食堂在哪，最后还是周拓请她吃了顿饭。
说实话，大一那一年，周拓都挺照顾她。
余舟舟正胡思乱想，有人敲门：“余舟舟呢？”
“我在这。”余舟舟示意了一下。
“下去帮Lucy买杯咖啡。”
“哦，好。”
余舟舟拿起手机，刚准备下楼，刚才叫她的人提醒了一句：“记得要发/票。”
余舟舟点头。
她不是职场小白，这些事早就很熟练了。
本来以为第一天到公司没什么事要干，没想到东忙西忙也忙了整整一天。
到了下班，大家都还在忙，她也不好意思走，但她却是没工作了。
周明走过来时，她还在想找点什么活干，结果，周明一脸惊讶地问：“你怎么还在？”
余舟舟一时竟然答不上来。
“这里不需要无效加班。你下班了。小田，把我要的图卡给我拿过来。”
就这样，余舟舟第一次这么早下班。
她等地铁的时候，把这事跟肖凌微说了一下，肖凌微笑得不行：“行。你总算找了个正常的工作。等我回去，一定要喝一杯庆祝一下了。”
余舟舟笑着应下，等挂了电话，地铁正好来来，她挤上地铁。
想到周拓的那三百万，心情高兴不起来。
算了，欠都欠了，还能怎么样？
余舟舟只好这么安慰自己。
***
第一周，余舟舟的工作很轻松，主要是在熟悉公司的环境和流程了，而且，这一周，Lucy出差，她的工作量就更小了。
经过这一周，她已经对线路熟门熟路，卡点到公司，不过，新橙是弹性工作时间，所谓卡点，就是如果没事的话，大家基本在九点半左右到公司。
余舟舟到工位的时候，难得见其他三人也来了。
这段时间，大家忙着月底的新品发布会，通宵加班也有，有时候，她来了，其他人都还没来。
一上午，余舟舟也不知道自己在忙什么，然后就到了吃中饭的时间。
等她吃了中饭回来，见办公室里多了一人。
那人她不认识，应该是其他部门的。
“哎哎哎，你们闻闻，我这款香水怎么样？”
“挺好闻的。干嘛？勾引男人去啊。”
“去你的。一会儿周总过来，我不得……你懂的。”
“周总？哪个周总？”
“还有哪个周总，除了Lucy那个又坏又帅的弟弟，还有哪个男人值得我为他特意喷香水。”
其他人一听，纷纷从抽屉里摸出镜子，涂口红的涂口红，补妆的补妆。
余舟舟：“……”
她是真没想到，周拓现在魅力还这么大……
他在学校里那会儿，魅力就不小。余舟舟记得，那会儿篮球赛，还有女生专门组织拉拉队去给他加油的。周拓其实真的很会讨女孩子开心，篮球赛结束那天，他让人给那个拉拉队的女孩子买了零食，但让学弟别说是他让买的。
那天余舟舟跟着他们寝室去吃饭，听周拓说，这大冬天的，女孩子穿那么少，跟着喊了一个月，不容易。
余舟舟当时听完感觉心里挺暖的。
周拓这人吧，对女生都挺好的，所以，他那时很照顾她，余舟舟也没觉得自己受了特殊待遇。
正想着，有人来找余舟舟。
“舟舟。”
“在。”
“去买两杯咖啡，送到03会议室。”
“好。”余舟舟拿了手机下楼。
买了咖啡上来，送到会议室门口的时候，听到里面传来周拓的声音。
她愣在门口，不知道该不该敲门。
会议室里。
周拓：“你自己说说，你多久没见他了？”
周明：“他见不见我没关系，他有你照顾就行了。”
周拓冷笑一声：“他到底是你儿子还是我儿子？”
对于周拓的嘲讽，周明不甚在意，依旧冷静：“你要是喜欢，过继给你也没问题。”
周拓咬了咬唇，压了压怒气，从桌上拿起香烟，在那点烟。
周明转头，通过门上的磨砂玻璃，看到余舟舟的身影，又说：“或者我派舟舟跟你去。”
说完，周明把门打开：“舟舟，你过来。”
周拓坐那抽着烟。
余舟舟把咖啡放桌上。
周明拿起一杯，喝了一口，对余舟舟说：“舟舟，下周末你有空吗？”
余舟舟“嗯”了一声。
“正好，那你跟——”
“不必了。”
没等周明说完，周拓忽然掐了烟，拿起外套，气冲冲地往外走。
余舟舟半天没搞清楚这是怎么回事，愣在那里，不知道该去该留。
“舟舟，你也回去吧。”周明淡淡地说。
“哦，好。”
余舟舟回到工位，还在想刚才周拓和周明争执的事情。
周拓是因为自己才不要帮忙的？还是？
余舟舟正胡思乱想，一旁，手机震动了一下。
是肖凌微的电话。
余舟舟赶紧拿着电话去外面接。
“舟舟，救急救急。”
“怎么了？”余舟舟走到楼梯间接电话。
肖凌微：“还不是我妈？我妈又给我和安排了一次相亲，据说是上次那男的的堂哥什么的，你能不能再替我去一次？”
上次肖凌微相亲，非带着余舟舟一起去，余舟舟被她磨得没脾气了，跟着去了，全当去吃顿免费的午餐。结果当天，肖凌微临时被一个客户叫走，只有余舟舟一个人，对方把她当成了肖凌微。肖凌微就说将错就错，吃完这顿就行了。余舟舟就没说自己是谁，吃完了那顿饭。
没想到肖凌微又让她去一次……
“行不行啊？”肖凌微在那头开始撒娇了。
余舟舟无奈地说：“最后一次。”
“你最好了，爱你。一会儿把时间地点给你。”
“嗯。”
余舟舟接完电话出来，刚准备回去，却在楼梯间听到一阵声音，还有点熟悉。
“不去。你的事干嘛叫我去。”
“我很空？”
“要不要你结婚也让我替你去？”
余舟舟回头一看，看到周拓在那抽烟，赶紧趁周拓看见她以前开溜。
周拓听到关门声，抬了下头，没见人，继续对着电话说：“你怎么屁事那么多？就这一次。”
周拓挂了电话，想起自己车钥匙没拿，回去拿钥匙。
余舟舟回办公室的时候，在门口遇到要去寄礼品的同事，看同事拿不过来，顺手搭了把手
“舟舟，你把那个袋子也带上。”
“好。”余舟舟转头找袋子，却看见从门口进来的周拓。
周拓也看见余舟舟了，顿了一下。
两人对视了一眼。
余舟舟：“周总。”
周拓点了下头，朝会议室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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