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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小厮生活(四)
中午在他人的指点下找到厨房,领到饭菜后正要食指大动。
“王爷回府了,你快去吧。”一个好心人提醒。
第一口饭悬在半空,我的表情肯定不好看。但是还是乖乖的把饭菜拱手让人,去伺候王爷。初来乍到不知道迟到会不会遭到惩罚,还是谨慎一点好。
上学时养成的习惯,早上很少吃饭,导致今天早上胃口不好,所以只吃了几口草草了事。于是现在只能努力忽略肚子的抗议声,快步走向书房。
敲了敲门,没有回应,难道小厮不用敲门,可以直接进去?就在我考虑要不要再敲一次的时候,门开了,李大哥小声的告诉我王爷要出去吃饭,就退到一边,我也靠边,给王爷让路。
走到大门口,王爷入轿,我们则跟在一边走着。
“咦,那顶轿子里是谁啊?”我好奇的问李大哥。
“那顶轿子里没人。”
“没有?”我更加疑惑。
“是啊,那顶轿子是去接人的。”
“接谁啊?”我努力瞪大眼睛,眨几下,然后神秘的凑近李大哥,等待机密传入耳朵。
“枫晓公子。”
“哇~”王爷艳福不浅啊,我眼珠乱转,绝代佳人与神勇将军真是天生一对!神游太虚的我没有发现李大哥一直盯着我。
抵达风月楼,我尽职的为王爷掀开轿帘,然后尾随进入风月楼。我想要是我不是王爷的小厮,这辈子也进不了这么豪华的……呃……妓院。(本来想说酒楼的,汗~)
“呦,什么风啊,把王爷吹来了~”老鸨捏好标准职业腔调,从楼上扭着臀自以为魅惑向王爷连抛媚眼。
“枫晓公子呢,叫他下来。”李大哥挡住老鸨的脚步。
“不要这么急嘛~楼上坐。”
我们一行人便跟着老鸨上了楼。
“您先休息片刻,我这就去叫。”老鸨发现王爷不理她,便识趣的走向内间。
不一会,一位白衣飘飘,清丽可人的纤细人影便出现在眼前。
转过头,发现李大哥在拍我。好囧~我才发现原来我看呆了!太丢脸了。王爷看我一眼,眼神冷冷的。
“王爷。”枫晓公子低低的叫一声,没矫揉造作的媚态,却更加让人移不开眼。没有花灯节时冰冷的感觉,只有冰清玉洁,更多的是见到王爷的娇羞。
真是赏心悦目,我还从没见过这样的人,确切地说是这样的男人,这样让男人也能产生怜爱之心的男人。(我心动了,鸟~不要说我好色~)
“不必多礼。”王爷眼疾手快的在枫晓公子行礼前便一把抱起他,轻盈的回到位子上。
‘办公时还挺正经的,原来也是好色的坯子。’我不禁坏坏的想,“英雄难过美人关”这句话果然不是瞎说的。
看着本以为是块冰山的美人眼角含笑的偎在王爷宽阔的臂弯里,看来美人也往往喜欢英雄啊。
“晓儿,去那里吃饭呢?”王爷体贴的问。
“王爷做主,晓儿对这里不熟。”枫晓公子暗送秋波。
“就去金月客栈吧,那里的菜色还不错。”王爷略作思考。
“好,晓儿听王爷的。”枫晓公子低声说。
不愧是武将,抱起个人看起来很轻松。古代人比现代人还要开放,光天化日之下王爷就敢对枫晓公子搂搂抱抱。我只能靠胡思乱想来转移注意力,因为路真的好长啊~人家枫晓公子在骄子里坐着还情有可原,皮肤晒黑就不好了。可满身肌肉的王爷在骄子里舒舒服服的坐着,让我这个伤患在外面坐11路,就说不过去了。当然,我也只能想想,谁让身处阶级社会呢,没胆申诉人人平等。
“小凡,没事吧?”李大哥发现我脸色有些苍白,担心地问。
“没事。”我勉强笑笑。
感觉后背有些疼痛,看来走路对伤口也有害,应该是轻微的撕裂。
就在我以为会支持不住的时候,金月楼终于到了。
我替王爷掀开轿帘后,准备去为枫晓公子掀帘子,这时,王爷却快我一步把枫晓公子从轿子里抱出来,两人甜蜜的走进金月楼,我也傻愣得跟了进去,看来枫晓公子的魅力果然无穷。
我现在只感觉浑身无力,应该是因为没吃午饭,又走了不少路,导致低血糖吧。我分析自己的身体状况,总想着休息与吃饭很折磨人。
我躬下身子,为王爷和枫晓公子摆好凳子,起身时眼前发黑,稳了稳身形,等待黑暗过去,勉强站住。连弯个腰都会脑供血不足,今天真不该来啊!后悔~希望能顶住。
美味佳肴上了一大桌,我看的口水都要留下来了,可惜了,只有两个人吃得多浪费啊~
“小凡,中午没吃饭吗?”李大哥看到我的表情,低声问道。
“是……是啊。”我表现的有那么明显吗?
“你先出去买点吃吧,我替你顶着。”李大哥宠溺的说。
“可以吗?”我犹豫。
“放心吧。”李大哥安抚的微笑。
于是,趁王爷和枫晓公子你侬我侬时,悄悄溜走。
在走到楼梯转角时(王爷很大牌,包单间),又是一阵眩晕,这次可不妙,收不住脚,一下子踩空了,向楼下摔去。从出生到现在这次一定是最糗的一次(如果撞电线杆子那次不算的话~)。我干脆闭上眼睛,反正睁着也是也是一片漆黑,希望达到增强触觉的效果。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预想的疼痛并没有袭来,身体掉进一个怀抱,鼻尖是似曾相识的香气。
“没事吧,小兄弟。”
“没事。”视力渐渐恢复。
是他!混乱的人群中那双托住我的臂膀,以及身上散发的淡淡的幽香记忆犹新。
“谢谢。”我尴尬的对上他的视线,姿势有些暧昧,我和他面对面,他的手固定住我的腰,另一只手也紧紧的环住我,使我们的脸靠得很近,以至于他说话的气息也毫无保留的喷到我脸上。
他温和的笑笑,放下我便转身离开了。
看着他的背影,我后悔极了,光顾着害羞了,竟忘了问人家的姓名,救了我两次的恩人,而且那么温柔,就这样被我放跑了。(听起来怎么那么像要赖上人家~)
不过就算知道他的名字我也帮不上什么忙,看他的穿着打扮就知道非富即贵,我一个贫农只有给他添乱的份。
当我回过神来,大窘,各桌的客人都在看我。丢脸丢到姥姥家了,竟然在大庭广众之下发起花痴!还好没有被当事人看见,要不然我的形象啊就毁了。(虽然经过两次事件,早已经颜面尽失~)
我权当没看见四面八方射来的视线,低着头去寻找我的终极目标——烧饼。(吃不起酒楼的饭菜啦~只能去大街找曾经避之不及,现今迫不得已的干烧饼!)出了门就被我盯上一家,小摊旁有个小孩津津有味的吃着热腾腾的烧饼,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我才把口水困在口腔里,没有流出来。
我三步并作两步奔向烧饼摊,却在半路猛然刹车。不要问我为什么,我会吐血身亡的。我的口袋里竟然没有钱!我差一点就把王爷的祖宗十八代问候个遍,不过,我,明小凡可是个文明大学生(由文明中学生引申而来~),怎么会说脏话?笑话!顶多在心里问候问候,找回心理平衡,我是不会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的!
都怪可恶的王爷,没事突然出什么府!害的我没来得及带钱就匆匆跟上,弄得差点昏死路边。
这次意外对我打击很大,一下子身上就没了力气,垂头丧气的往回走。
终于挨到李大哥身旁,再也不想动了。
“这么快就吃完啦?”李大哥小声的问。
“没吃上,忘记带钱了。”委屈的瘪瘪嘴。
“李琼,怎么了?”李大哥正在摸衣袋,王爷抬头突然问道。
“没什么。”李大哥也吓了一跳。
“你们在那嘀嘀咕咕干什么?”王爷的声音冰冷一如初见,看来只有枫晓公子能把这位玉面阎罗变得温柔如春风。
“回禀王爷,一些小事,王爷不必挂心。”李大哥很快镇定下来,恭敬地回答。
“说!”声音不大却威严不容置疑。
“是小凡没吃午饭,身上又有伤,属下怕他支持不住,所以擅自让他去外面吃饭。”李大哥只好简要说明。
“这么说是吃好了?”王爷挑挑眉。
“没有,小凡忘记带钱了。”李大哥依然恭谨。
怎么突然扯上我,一个下人的事王爷怎么会关心。
就在我以为这件事会不了了之的时候,一个低沉的声音突然响起。
“一起吃吧。”
看来低血糖会使人脑子变迟钝,我有些反应不过来,李大哥也是一愣。
一直低着头的我,突然感到一束异样的视线,好奇的抬起头,竟发现王爷正盯着我,锐利的视线刮得我背脊发凉。求助的望向李大哥,却发现李大哥表情怪异,随即却换上安抚的笑容,轻轻推我一把,说:“去吧。”
这时才反应过来王爷那句话是对我说的,但是仍然犹豫不决,不敢置信。堂堂王爷和下人同桌,太不可思议了!
“可以吗?”我用唇形询问李大哥。
李大哥微微点头,我才敢硬着头皮向那桌色香味皆上品的菜肴走去。
“快点。”王爷的声音里隐隐夹杂着不耐烦。
这就是下人和美人的差别啊,我在心里哀叹,面对美人王爷总是温和的,甚至是温柔的,而对下人就不用顾及对方的感受了,唉~这样的饭局我可一点也欢喜不起来。
加快脚步,尴尬的坐在王爷和枫晓公子对面,手都不知放哪里好了。
其实在现代和不熟的人吃饭都会不自在,更别提在人生地不熟的古代了,而且对面还是自己的上级。最不能忍受的是扮演电灯泡角色,遥望几米外的李大哥,投去哀怨的眼神。
小二给我加了双碗筷,我却没有立刻拿起来去侵略垂涎已久的美味佳肴,原因无他,周围早已由“其乐融融”变的蛮“凉爽”的,枫晓公子脸上红晕早已消失殆尽,又恢复冰清玉洁,只不过脸部本就如凝露的肌肤此时却像结成冰,一双眼眸也褪去了欣喜的光彩。看来我似乎不受欢迎啊,真是进退两难。
王爷则面无表情的看着我,我僵硬的拿起筷子,不敢下筷。试问在两位主人的“监视”下哪位客人敢随意放肆?况且我连个客人也算不上,是他们眼中的下人。
“吃吧。”王爷淡淡地说。
这简单的两个字真是我的救星,终于打破了不知所措。
“放开胆子吃吧!”我的肠胃早已迫不及待的向我大喊。
仅残留的一点理智告诉我王爷不会因为一个小小的下人在餐桌上狼吞虎咽制他的罪,反之,一个下人应该本就没什么教养才对。于是,在找到借口后,我便无视王爷和枫晓公子“灼热”的眼神开始大扫荡。
这里的菜肴与现代的不同,无论是样式还是名字,在现代都没听说过。只有味道有些是似曾相识的,不过也不大相同。
正在认真“品尝”的同时,我还不忘尽力保持“优雅”(至于优雅的定义就没人知道了~),毕竟个人风度还是要保持的(不过我还是很努力的在扮演平头百姓的~)。
近处的盘子已是一片狼藉,我也失去了继续摧残的兴趣,于是远处看起来近乎完好的作品成为下一个目标。
本文由潇湘书院首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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