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机狐媚穿进修罗场(快穿)

作者:羁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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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修罗场


      一进腊月,扬州的天就未晴过,寒气夹裹着湿气直往人骨子里钻。

      林媚生裹紧了潮乎乎的锦被,拢起满是冻疮的手哈了口气,还未觉出一丝热乎气,就听门吱呀一声响,阿雾走了进来。

      她额上几道血淋淋的划痕,脸颊也肿的老高,看的媚生心惊不已,急急下了床,询问道:“这是怎得了?”

      “主子,无妨。今日去要炭火,跟那婆子打了一架,我没吃亏的!”阿雾仰着脖子,故作轻松的笑起来,不妨扯到了伤口,下意识“嘶”了一声。

      “贱蹄子,早说了没你们的份例,竟干起这偷鸡摸狗的勾当,下次再让我发现,直接乱棍打死了。也不瞧瞧自己的身份,一个见不得人的外室,这进了门,还真把自己当成有头脸的姨娘了。”

      窗外管事嬷嬷扯着嗓子叫骂,闹的后院围了一群看热闹的下人。

      阿雾气不过,抄起根棍子便要出门,被媚生一个眼神止住了,郎君许久未归家,夫人把持家事,闹到哪里也没个好脸。

      那婆子好不容易止了声,两人还未松口气,就听门“砰”的一声被踹了开来。

      几个小厮涌了进来,抬脚就将阿雾踹了老远,上来架住媚生,拖着往外走。

      穿过曲折回廊,进了前院正厅,重重将人扔在了地上。

      媚生喘息几瞬,抬起脸,看清主座上的人后,浑身打了个激灵。

      那不是旁人,是他的前夫裴衍!

      媚生原是扬州林同知的嫡姑娘,十五岁时因一场落水昏迷不醒,青梅竹马的未婚夫杨柏急急退了亲。

      林同知无法,寻了个清贫的秀才来冲喜,那人正是裴衍。

      媚生醒来后,一心念着他的柏哥哥,只道此人是个贪她嫁妆的无赖,对裴衍多加羞辱,逼着他退了婚。

      只是没人能料到,裴衍,那个一身布衣的穷秀才,隔年便中了状元,先后历任大学士、太子太保,更在去岁的政变中一手扶持了幼帝,成了总览朝政的太傅!

      此刻的裴太傅一身绯色官服,端坐主位之上,清隽的眉眼透着遥不可及的清贵,呷了口茶水,听杨柏道:“卑职前几日才得知,侍妾林氏与大人曾多有过节,现下人在这里,怎么处置全看大人的意思了。”

      媚生心下大惊,急急转头看去,见杨柏弯着腰,并不敢看她的脸,只对着上首的人诚惶诚恐的恭维。

      忽而便觉得讽刺,想当初,她从昏沉暗影里挣扎出来,杨柏便派人传了信,言其退婚都是迫不得已,心内痛苦煎熬,是如何也割舍不下她的。

      她那时感念两人打小的情谊,一意孤行做了他的外室,即便后来进了门,受尽了正室夫人的暗中苛待,也从未生过悔意,只没料到这情原来如此不堪一击。

      裴衍并未答话,从交椅上站起来,慢慢踱了过来,墨色皂靴挑了她的下巴,在那倾城之色的脸上流连一瞬,忽而轻嗤一声,转了身。

      一旁的随侍张申便斥道:“什么东西,也不怕污了大人的眼。”

      杨柏一听,连连道是,使了个眼色,让小厮又将人拖了下去。

      进了西苑的厢房,媚生还未缓过劲,门又被从外面撞开了。

      几个婆子堵了她的嘴,乱棍便打了下来,下手之狠厉,打的肋骨即刻断了几根。

      无一处不痛,无一处完好,神志昏沉间,隐隐看见前后院相接的垂花门处,一群仆从正拥着挺拔的裴太傅路过,听见动静,他站在门前顿了顿,那远山远水似的眉眼扫过来,轻蔑一撇,倏忽转了身。

      .......

      云雾缭绕的仙境宫阙里,司命大袖一挥,虚空中的画面便消失了,略悲悯的瞧了眼那娇媚的狐狸精,道:“啊生啊,耽误不得了,快去吧。”

      万年狐狸精媚生抓住他的袖子不撒手,可怜兮兮道:“司命,这一世的命格也太惨了些,咱换一个好不好?”

      司命便恨铁不成钢的点她的额,数落道:“你说说你,惹谁不好,你竟惹了九重天上的那一位,现在好了,受这个苦!”

      媚生叹了口气,她这万年来,就始乱终弃了一个男子,没成想还是天帝,简直是撞了天大的霉运。

      现下好了,要被丢去司命的话本里历劫了,品品这被辜负、被羞辱的滋味,还要以身亲尝各式惨不忍睹的死法。

      她正感叹命运的不公,冷不防被推了一下,整个人便往下坠去,天旋地转间昏昏沉沉,再睁开眼时,已是在一间清雅卧房内了。

      媚生缓了缓,站起来在屋内踱了几步,俯身在妆台镜上打量一番,见镜中女子冰肌玉骨、娇媚横生,也算是承了她六七分的美貌,心下还算满意,眨眨眼,俏皮笑起来。

      转眼又看见雕花架子床上铺了大红锦被,心里有了数,这必定是刚与那冲喜的相公成了婚,而原身刚从昏迷中醒来没多久,想来还未铸成不可挽回的大错。

      这倒也好说,抱紧那未来太傅的大腿,在他穷困时倾力相助,等他心爱的女子出现时,便赶紧打包让位,想来也能够逃过这乱棒加身的惨状。

      她喜滋滋的想着,坐在了窗下的美人榻上,拈了桌上的枚玫瑰花糕吃。还未入口,便听门呼啦一声开了,阿雾拎着食盒走了进来。

      媚生便将那花糕放下,满含期待道:“阿雾,夫君呢?”

      “夫君?”阿雾一脸疑惑的瞧了她一眼,一样样摆上早食,问道:“姑娘说的是杨公子吗?”

      “杨......杨公子??”媚生手一抖,手边的糕点骨碌碌滚了一地,不死心追问:“什么杨公子,我是要见自己的夫君,裴衍啊,裴衍!”

      阿雾一头雾水,上手试了下她的额头,喃喃道:“也没发烧啊。”

      说完盯着她的眼,很是真诚:“小姐,咱不提那个无耻之徒了好不好,你前日醒来,踩着裴衍的脸大骂了一场,骂的真真痛快!”

      媚生觉着心脏抽抽,抖着声音问了句:“有.......有多痛快?”

      阿雾来了劲,一手叉腰,开了嗓子:“你算个什么东西,也配给本小姐冲喜?穷疯了吧,为了林家这点嫁妆,真是什么手段都敢用啊,真不是个男人!”

      骂完还学着她家姑娘,在地上狠狠呸了一口,只不过媚生那一口,是当着四邻八舍的面,啐在了裴衍脸上!

      媚生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捂着胸口,又重重躺回了塌上,司命这是不给她活路啊!

      她记得那话本里,原身醒来后很是郁郁,到了晚间便收到了杨柏的信件,言其身不由己,万般苦楚,又言她这冲喜的相公乃是为了她的嫁妆,使劲了手段,将她困在了裴家。

      原身自小与她的柏哥哥感情甚笃,从未怀疑过他的为人,当下大怒,大闹了裴家,将裴衍身为男子的尊严踩到了脚底,留了合离的书便一走了之了。

      想来,现下应是被杨柏接到了城郊庄子上。

      媚生叹了口气,又叹了口气,那被带刺的棍棒生生打成肉饼的痛感仿似一阵阵袭来,让她不由自主打了个寒战。

      这原身乃是司命照着她的模样画的,还沾染了几分她的灵气,也可以说是另一个没带脑子的她的,是以这感受分外鲜明,便似痛在己身。

      她在塌上辗转反侧,搅的旁边的阿雾也起了担忧,试探着叫了声“姑娘?”

      媚生伸手捂了她的嘴,一脸的生无可恋:“阿雾,别做声,让我忧伤一会。”

      只这忧伤还未酝酿好,门吱呀一声响,踏进来一位纤秀楚楚的姑娘,一身的素净宽松衣裙,衬出眉眼的温和,她含了笑,问了句:“妹妹住的可还好?”

      媚生脑海里的记忆汹涌而来,夹着原身的愤恨不甘,一点点融进了她的血脉。

      她记起来了,这是杨柏的表妹、日后杨府的大夫人—孙恬儿。

      孙恬儿自然的来搀了她的手,颇亲热道:“最近忙着跟表哥的婚礼事宜,竟疏忽了妹妹。这在外面也不是个章程,当个外室毕竟见不得人,不若等我跟表哥成了礼,便把妹妹接进府来,这一呢表哥能得偿所愿,二呢我也好照看一二。”

      照看?媚生心中轻嗤,晓得她口中的照看便是趁着杨柏外出,停了她的一应份例,可着下人们作践。

      孙恬儿见她不做声,脸上便露出担忧之色,很是情真意切:“妹妹,你别怨怪,我原本晓得你与表哥青梅竹马,是无任何非分之想的,只愿你进了门,能抬我做个贵妾,守着表哥不分离便是了。只未料你出了这等事,杨家都以为你活不成的,逼着表哥退了亲。况我这肚子也快藏不住了,这才仓促定下了婚事。”

      她说完挺了挺肚子,伸手抚了上去,微羞赧的低了头。

      媚生在她的肚子上扫了一眼,有点犯恶心,她才昏睡一个月不到,这肚子都三四个月大了,显然在她出事前两人就有了首尾。

      心里搅着痛,原身的屈辱又一阵阵袭来,她仿佛看见十四五岁的林媚生,站在杨柏的书房外翘首等待,见门开了,羞答答迎了上去。碰上了屋内的表小姐,先是愣了一瞬,露出了探寻的目光。

      杨柏便温柔的摸摸她的发顶,随口道:“表姑娘来替祖母送点吃食,这便走了。”

      林媚生便又露出羞赧的笑,姐姐长姐姐短的叫起来,对于这两个人,她是全然的信赖,从未想过会被愚弄至此。

      媚生压了压心神,耳边又想起历劫前司命的叮嘱:“凡事忍着些,多吃点苦头,让九重天上的那位出出气,也好早点回天界。”

      忍了,忍了,媚生默念几声,气还没理顺,听孙恬儿又道:“我带了点避子汤,妹妹记得用。你须得晓得,若真怀了,我自然是要接纳你们母子的,只一个外室子,毕竟见不得光,出去了是要任人作践的。”

      媚生手指发颤,一挑眉忽而笑了,去他娘的,姑奶奶忍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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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预收文《菟丝花外室跑路了》,《我虐了我的白月光》专栏求抱走
    《菟丝花外室跑路了》
    那年清明雨上,少女跌跌撞撞,闯进了江陈的眼帘,湿透的薄衫裹在身上,抬起湿漉漉的眼,恳请:“但愿国公爷,能伸一把援手。”
    江陈望着这熟悉的眉眼,轻笑:“自然可以,只需拿些东西来换。”
    自此音音便成了他的外室。
    起初他以为自己要的只是一晌贪欢,到后来却越发撒不开手,选妻时便发了话:“我那外室柔弱不能自理,需得寻个能容人的。”
    等赐婚的诏书一下,他以为音音多少会有些芥蒂,却见她还是惯常温和的笑,像一朵风中的菟丝花,柔弱易碎,只能倚靠他而活,让他彻底放了心。
    直到那日,他撞见他那御赐的未婚妻将他的菟丝花逼上了江堤,音音纵身一跃,葬身江流,他才晓得,她亦是有铮铮傲骨。
    ......
    后来他在江南再寻到那抹身影,眼尾便染了赤红,不敢想她这朵温室里的菟丝花,没了他如何颠簸流离的辛苦。
    却见那姑娘握着书卷,温柔而坚韧的笑,正对身侧的女童道:“身为女子,最要紧的是自立,有没有男人不甚打紧,你看,我们同样过的很好。”
    江陈:“......”
    预收《我虐了我的白月光》
    我叫夭夭,万年前还是个逍遥鬼魅,朱雀门边见了青辞帝君惑人的笑,便丢了魂。
    少女的爱纯挚而热烈,我捧出一颗心,终于换来了他回头的目光。
    我至死都记得,大婚那日,我的新婚夫君青辞冷眼旁观,眼睁睁看着,我被他的白月光一剑穿心。
    那天界六公主巧笑倩兮:“辞哥哥,你替我诱来的这鬼魅,修补我的元神确实合适。”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所有缱绻温情都是假象!
    我余下一缕残魂飘荡人间,偶然得知青辞帝君下凡来历轮回,便化作凡间女,一点点魅惑了他的心。
    然后幻化出大婚那日的场景,朝他娇媚一笑,撞向了那剑刃,血洒当场!
    我看着他蜷曲着身子,痛苦的发不出声,在十世轮回中一遍遍记起那爱人毙命的场景,绝望而无力。
    这是我为他准备的十世孤寂!
    再后来我杀进云雀宫,让天界的六公主跪在脚下,献上了被夺去的神识。
    我以为这神生也算圆满了,却万没料到,历劫归来的青辞将我逼近了角落,他泪中和了血,泣不成声:“夭夭,我还了你十世,可能再换来你看我一眼。”
    只是他不晓得,鬼魅被剑气穿了魂,便失了爱人的能力,我再不能如当年一样,满怀炽热看向你。
    食用指南:正文第三人称,只有文案第一人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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