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之歌

　　第二天戚少商顶着两个黑眼圈去局子里交检查。路上顺便遇上了一样是去交检查的赫连同学，两人互看一眼，戚少商很有风度地给了他一拳，很霸道地一把把检查按在他胸前说，你记着这检查老子写得那叫一个亏！你小子欠我的人情我记着！

　　赫连春水很邪恶地微笑，戚少商，你小子欠打了吧，怎么就不学学人家顾惜朝，站在一旁坐山观虎斗，果不是一般人儿哈……小妖说得很暧昧，戚少商狠狠回了他一句，人家那是聪明，滚一边去，别让我看见你！

　　赫连继续笑，戚少商面无表情地说，你笑得真他妈猥琐。

　　然后俩人交检查的时候异常的态度良好，雷卷问，都知道错了?
　　嗯。
　　以后怎么办？
　　严重服从组织纪律，绝不因为私人问题延误任务。赫连春水立正敬礼无比端正。
　　戚少商答得很模棱两可，嗯，严重同意赫连同志的意见。
　　雷卷看了他一眼也知道这事情多少和戚少商没啥关联，就是自己在气头上冒火把他也牵扯进去了，微微点了点头，说了句出去吧……

　　俩人走后，雷卷翻看俩人检查彻底笑喷。
　　赫连写到最后坚持不住开始画图，画的小人都是吐血状，表情极其之猥琐。
　　戚少商到了最后开始抄歌词，再往后翻翻，发现字迹还不同，原来是有人代写。

　　“……卷哥啊，你看你把戚少商逼得，这会儿吐完血都睡着了，而且他妈的把我的地方占了，我靠老子睡哪儿，于是我在这角落里很厚道地帮他把最后一百字写完，他真是挺不容易的，虽然写了一晚上检查，骂了雷卷一晚上，连着您十八代祖宗一起骂了，但是他还是不失为一个好警察的，您别怪他了，啊……困了，哈欠连天，呦都141个字了都，嗯找地方睡觉去了，您也晚安——顾惜朝”

　　我靠！！！雷卷恨不得冲出去把戚少商给毙了。
　　很好戚少商，你完蛋了你。

　　于是出于上司的形象问题雷卷才没有在警务会上当众对戚少商发飙。
　　顾惜朝一直很严肃地汇报当月总结，戚少商在他对面看他，觉得小顾你真是好看。嗯嗯，于是戚少商是连自己的检查写的是什么都还不知道。雷卷看着戚少商就恨不得按在那里爆捶，最后想想这孩子也挺亏的，自己又是那么有风度有涵养的人，算了，原谅他了。

　　于是这个月的总结尤其麻烦，先是就爆竹伤人问题探讨了一下，接着就是那XX酒吧问题，大家讨论无果，最后的结论是证据不足，无法批下搜查令，于是祥老爷子这 案子搁后，顾惜朝皱眉靠在沙发上一言不发，戚少商几次经过他办公室门口见他这样都一阵心疼，唉，惜朝啊惜朝，一切都会好的，别皱眉头了……

　　这 案子说来其实挺难的，原先祥老爷子也算是整个警署的上司了，就因为自己的孙女儿五年前的失踪一下子颓了下来，性格也变得怪异起来，开始查不到任何线索，但是前几个月局子里抓回来一批拐卖未成年少女的贩子，几番查问就调查出了些眉目，顾惜朝拎着那人的领子眼睛一眯问到底在哪儿，那人吓得腿都是抖的，说是在 XX酒吧，于是顾惜朝领命化装成宾客前去调查，就遇上了戚少商，还被揍了一拳。

　　囧。
　　不过小顾副队从不气馁，一直以来都在暗查，但是毫无头绪。
　　日子如水飘过，直到半年后的一天。

　　这天戚少商搬了个西瓜上楼，就见顾惜朝在翻报纸。呼啦哗啦的很急躁。
　　“你又在干什么？瞧我买的西瓜。”
　　顾惜朝一面放下报纸一面趴桌上无力，“又是一起绑架。”顾惜朝拳头握了握，用手抹了抹脸，“妈的……”
　　戚少商叹了口气，过去摸了摸他的头发，“别想了，先吃西瓜。”其实戚少商也恨，他这半年里和顾惜朝一样也私下调查了很多次，有几次就要查不出些什么都被不同种类的证据掩盖了，顾惜朝每次都不说什么，戚少商也很难受，俩人心里对着骂也无济于事，于是保持沉默心照不宣，只是祥老爷子自从春节最后一次现身就再没出现过。

　　“我跟你讲过姓祥的那老头怎么折磨我的吗？”顾惜朝有一下没一下地挖着西瓜问。
　　“我倒是想听，你说吧！”戚少商洗耳恭听，等着顾惜朝身世版传奇故事。结果……
　　“呵，我进警校是个偶然。祥老爷子当年是我的射击课教官，然后我被他当成靶子演练，他说自己不怯子弹，你才能有百分之百的把握救人……”然后顾惜朝笑了笑，像是回味似的咬了一口瓜瓤，“我挺惧他的……”

　　半晌沉默。
　　“完了？”戚少商问。
　　“啊对啊，完了。你还想知道什么。”
　　戚少商无奈，“我还巴不得你彻夜长谈，讲到天亮。”
　　顾惜朝说，“扯！”

　　电话响起。这边顾惜朝去接电话，戚少商捡着报纸有一下没一下地看，突然顾惜朝脸色微变，人也起身，他忙问“怎么了？”
　　顾惜朝放下电话，“赫连说找到老头子了！”
　　“在哪儿？”
　　“警署医院。”

　　两人冲到警署医院的时候，手术室的急诊灯刚灭。顾惜朝脸色苍白，赫连拍了拍他的肩膀说，“没事的，已经救过来了。”
　　顾惜朝靠在座椅上，肩膀颓下来，呼气的声音有点颤抖。戚少商看着真他妈的心疼，又不知道怎么安慰，“小妖，怎么发现的！”
　　“在一家小旅馆，老爷子心脏病突发。亏得是服务员听到里面茶壶掉地上的声响进屋子查看，不然后果……”戚少商忙伸手打住他，眼神暗示，别找这时候说这个。顾惜朝深吸口气说我出去走走，都滚。

　　赫连春水看着顾惜朝那背影也摇头，戚少商我赫连从认识顾惜朝起就没怎么见他乐过，也就是你，我看你今晚别惹他，他心情不好。

　　戚少商说，这用你教，那孩子就是心劲儿高，累得很。放心吧，今晚任他拳打脚踢发泄。
　　赫连春水无比佩服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行，戚少商，真够爷们儿！悄悄那些女的，下巴示意戚少商往门口看去，警署那帮女人望着顾惜朝的背影都很圣母，你看戚少商，我发现把顾惜朝交给你我比较放心！

　　戚少商捶了他一拳，“滚你妈的，别他妈的上帝视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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