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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第二日,婳儿才明了陈清欢让她速离的原因。
当宫中禁卫冲破宋怀恩的抵挡,冲进王府时,阿妩率先走了出去。
“大胆!这里是我豫章王府!”
“受二皇子之命,带怀安郡主进宫。”为首的侍卫趾高气扬道。
宋怀恩持剑挡在婳儿身前,向她摆了摆手,似在让她先行离开。
可婳儿却摇了摇头。
“怀安郡主何时在我豫章王府了?”阿妩扬声道。
“不在?”那侍卫话落,随手拽过阿妩身旁的玉秀,剑抵在她的脖间,继续斥问道,“怀安郡主当真不在?”
“豫章王府从来没有什么怀安郡主啊!”玉秀颤抖着声音,花容失色得看着阿妩,“王妃,王妃救我。”
“我说了,婳儿不在王府,你若敢动我王府的人,我王儇定让你加倍奉还!”
阿妩上前一步与那侍卫对质,可这侍卫竟无一丝怕意,反而笑道。
“豫章王妃还不了解如今的局势?宫中如今是二皇子的天下,朝臣更是被幽禁在宫中,丞相太子甚至皇后,皆以谋害圣上为由入狱,你一个豫章王妃我等怕什么?”
话落,长剑便在玉秀脖间刮下一丝血痕。
伴随着玉秀的哭喊声,婳儿推开了怀恩,走向那人。
“我跟你走,放了她。”婳儿微微道。
“婳儿……”怀恩拽住了她的手,却也无法阻止她的一句。
“怀恩,等我。”
“我跟你去。”
“你若走了,阿妩姐姐怎么办?你定要替我护好她。”
“婳儿,让怀恩……”阿妩本想相劝,可婳儿微微摇头,她明白这次进宫她凶多吉少,又怎会带上宋怀恩。
“宋怀恩,我保证会平安回来,我还要等你娶我为妻,我还要与你儿孙满堂,在此之前我们都不能死。”婳儿附上怀恩的手,眼中只剩情深与那一丝决绝。
他终还是松开了手……亲眼看着婳儿离他越来越远。
玉秀脱离了危险瘫坐于地,看着阿妩与婳儿的背影,久久不能回过神来。
她竟是怀安郡主……
她悄悄抬头看向宋怀恩,又慢慢低头望着地面,眼眶中似乎有什么东西模糊了她的视线。
宫中。
二皇子一早就在等她,如今见人将她带来,立马笑道。
“婳儿妹妹,又见面了。”
婳儿没好气的瞪了眼他,他却笑得更大声了些。
“婳儿妹妹不愧是将门之后,自己的小命都快不保了,却还能如此气定神闲,实在是让我惊喜。”
“二皇子想杀我也并非一日两日了,我怕什么?”
“之前杀你,只不过是你险些撞破了我的计划,以防万一不得不杀,不过如今我想通了,只要庆阳王归顺,我不仅不杀你,还会封你为妃。”
“妃? 二皇子真是说笑了,你的妃,我不稀罕。”
婳儿明白二皇子如今不杀她,无非是防着消失于京城的庆阳军,和不知在何处的父亲。
整整上万人的军队,如今就如人间蒸发般不知所踪,难免会让这夺位之人有丝忌惮。
可从陈清欢给她的那封信来看,京城发生的一切,都在他们掌握之中。
想到这里,婳儿大胆了起来。
“我要见皇帝陛下!”
“父皇可不是你想见就能见的。”
“二皇子,你让我进宫无非是想从我这探得庆阳军的行踪,亦或拿我为质,寻一份事败后的退路,所以我若是死了,二皇子可损失惨重。”
婳儿说完这话,不顾二皇子铁青的面色,径直离开,竟也无人阻拦。
“殿下!”
一旁的侍卫看不惯婳儿趾高气扬的模样,可二皇子却忍下了这口气。
“无妨,她去何处都给我盯好了,我就不信庆阳王知道宝贝女儿在我手里,还能如此按兵不动,不漏丝毫马脚?”
二皇子如今掌控整个皇宫,却迟迟没有夺位的打算,怕也是在等一个名正言顺的机会,那这个机会的突破口就在皇帝身上。
能让他顺利登基的,或许只有陛下之诏……
“皇帝陛下。”
殿内,婳儿的声音唤醒了沉沉睡去的皇帝。
相比几日前的那次相见,现在的皇帝看上去更加虚弱,豪无半丝王者之气。
“咳咳咳……没想到这最后,竟是你来看朕。”
“如今您是否有些庆幸,当初不曾杀了我?”
“呵呵……朕庆幸的是……哪怕一直忌惮庆阳王的兵力……却未曾真的杀了他,朕还念及着少时的那份兄弟之情。”
皇帝虽是说给婳儿听,可他的眼神却不断望着婳儿身后,似乎在等一人。
“婳儿。”
满是温柔的声音突得闯入婳儿耳中,如此熟悉。
她猛然转身,庆阳王正负手站在那里,微微向她张开了怀抱。
“到父亲身边来。”
那时婳儿对父亲的担心全然聚为一股酸意涌上心间,她提起裙摆冲撞得拥入自己父亲的怀中。
“爹……”
“丫头,是爹让你受苦了。”
“您怎么会出现在宫中?”
“说来话长。”
“你果然还记得这个密道。”皇帝慢悠悠向庆阳王走来。
庆阳王将婳儿推至身后,才笑望着皇帝,“我也没想到陛下竟还留着此处,看来您早知道我会来此。”
“这宫中有多少藏身之地,你我最清,少时的躲藏之地朕已毁了十之八九,只剩这一处了……你的庆阳军可在里面……”
“在。”
“那里面的东西,你可看见了?”
“我真的没有想到,皇上会将它放在密道之中。”庆阳王坦荡将这关系到整个皇族命运的虎符,递给了皇上。
“你此次是为杀朕而来?”皇帝看着那虎符笑道。
“怎会?我一把年纪,戎马半生,如今年迈只愿儿女安乐,国泰民安,皇上是个好皇帝……”
说着,庆阳王慢慢跪向陛下,行礼道,“庆阳军愿为陛下马首是瞻。”
“皇兄……”陛下颤着手扶起了庆阳王,眼眶中的微红勾起了庆阳王少时的那些思绪。
“所以父亲没有与丞相舅舅合作?”婳儿问道。
“我若不假意与他合谋,怎能轻易进京,丞相利用清欢对你的爱,借此骗你进京好挟制我,可没想到清欢也在骗取他的信任,我一早让清欢将你藏起就是为了让你少出现在众人视线内,不过你果然是我女儿,从来不听我的话。”
“那哥哥……”
“林苏根本就没往京城来,他去寻的是萧綦,等謇宁王一死,他们二人会带兵而上。”
“原来你们都是这件事的主导者,只有我被瞒在鼓里,成了一名被利用者。”
“丫头,爹最后问你一次,今生你可是非宋怀恩不嫁?哪怕他只是一届寒门,无权无势。”
“寒门又如何?就算他是个农夫女儿也照嫁。”
庆阳王点了点头,似乎心中已经明了。
“宋怀恩?朕听过这个名字,是这一次守住晖州城的那个将军,此人英勇善战,是个可塑之才,指不定会成为下一个异姓王。”皇帝看着婳儿笑了笑。
豫章王府。
宋怀恩一人坐于石凳,望向皇宫的方向,心中只牵挂着一人。
玉秀在一旁望了他许久,却始终不曾上前,她知道他牵挂着另一个女子,也知道他们二人论身份地位,无一相配。
她在试着放下他,放下这段不属于她的爱意,只是这个过程十分漫长。
“宋怀恩。”
陌生男子的声音惊得玉秀连忙躲藏,宋怀恩则抬眸而望,慢慢起身。
“陈将军。”
陈清欢上下打量着宋怀恩,他想知道自己究竟哪点输给了他。
“如此清瘦,怎能护她!”
宋怀恩看着陈清欢气冲冲的模样,似乎要吃了他一般,有些莫名其妙。
“打一架。”说着陈清欢已经拔出剑刃向宋怀恩刺去。
怀恩手中长剑却一直不曾出鞘,只一直躲着他的攻击。
“陈清欢,大半夜你发什么疯?”
“拔剑!”
“给我个理由,我为什么要跟你打!”
“我喜欢郡主,从小就喜欢!在她及笄之日,她本该成为我的妻……”
“做你的春秋大梦!”
“哐当”一声,宋怀恩扔下剑鞘,锋利的剑刃直指向陈清欢,“来,我可不会手下留情。”
那一晚他们二人打到了黎明之际,依旧未分胜负,剑脱手后,他们便拳拳到肉,二人皆鼻青脸肿,哪怕精疲力尽,也无人停下,凡是有一丝力气也要打在对方之身。
当二人体力耗尽,瘫倒至地时,这一场较量才算告一段落,却依旧不分胜负。
“我输了。”陈清欢看着天空,十分不甘得说出这三字。
“你我胜负未分,何谈输字。”
“我没有输给你,我输给了郡主。”说着,陈清欢慢慢起身,看向宋怀恩威胁道。
“郡主是我拿命护的人,你也给我拼死了护她,若她今后有一丝一毫得伤,我定不放过你。”
“你放心,我不会让你有任何机会从我身边抢走她。”
陈清欢冷哼了声,将一封信与那虎符一同扔给了宋怀恩。
“做你该做的,这是王爷给你的机会。”
怀恩一时看着虎符有些出神。
陈清欢离开时发现了躲在一旁的玉秀,他冷冷看了眼这位女子,再次转身看向宋怀恩道。
“你若辜负郡主,我定将你碎尸万段。”
宋怀恩顺着陈清欢的视线望去,这才看到了一旁的玉秀,明白他话有所指后,便慢慢起身向她而来。
“玉秀姑娘。”
“宋将军不必说了,玉秀有自知之明,我都明白。”
玉秀深低着头,比起让宋怀恩说出那些伤人的话,不如她自己说出一切,只为能好受些。
“那便好。”
怀恩话必,便向陈清欢微微点头,扬长而去。
而陈清欢却深望着玉秀,一言不发。
“我明明如此小心翼翼得喜欢了他多年,却不抵旁人短短数月的纠缠吗……”玉秀的声音有些哽咽。
陈清欢冷哼了声,“做再多陪再久,她终究还是不会爱上你,何必自讨苦吃。”
“你……喜欢怀安郡主?”
“从现在开始,我便不再喜欢她。”
“你如何能放得下喜欢多年的人!”
“若不放下,害人害己,一件没有任何好处之事,何必去做。”
这日,京城的天还是变了。
二皇子声势浩大得将满朝文武与被关押起来的人一一带入大殿之中。
只为让众人见证自己登上皇位的那一刻。
当陛下面无表情得念完那份立子律为皇的诏书时。
众人皆屏住了呼吸。
这妥妥的逼宫戏码,竟无人敢反抗。
他不仅要为皇,他还要在此时迎娶世子妃为后,在百官面前,在这女子的丈夫面前上演这等荒唐之事,不由令人唏嘘。
婳儿冷笑了声,嘲笑此时的一切。
“真是荒唐又可笑。”阿妩一人独闯进大殿,那一份视死如归的模样,令婳儿一惊。
“阿妩姐姐!”婳儿本想上前,可身旁一直看守她的侍卫,拔剑相拦阻了她的路。
“豫章王妃?自己送上门来了?”
“子律哥哥要大婚,我怎能不来?更何况娶的还是我的亲嫂嫂。这等不顾人伦之事,王儇自然要见识见识。”
“宓儿本就该是我的,是你王家从我手中抢走她,如今我拿回属于我的,有何不可?。”
“我只是来观礼的。”
阿妩说完这话,便站在婳儿身旁,轻轻拉过她的手,示于她一个放心的笑。
子律走向那位身着凤冠霞帔的女子,红红的盖头下是他梦寐以求的人。
“宓儿。”他拉过她的手,轻唤着她的名。
却突然手中一紧,这女子忽然用力,另一只手,正握着匕首向子律刺来,来不及躲闪,子律的腰间被划伤一片。
慌乱下,子律扯下了女子的盖头,可这新娘哪里是她的宓儿。
一张陌生的脸让子律呆愣在一处。
侍卫们急忙持剑相护,将那女子团团围住,刹那间,一条鲜活的生命陨落至此。
“宓儿呢……”
“我的宓儿呢!”
子律全然不顾自己的伤,他环顾四周,直到看向王儇。
愤怒下他拔出侍卫的佩剑,气势汹汹向王儇而来。
“贱人!是你在背后搞鬼!你把我的宓儿带去了哪里!”
“二皇子未免有些太看得起我了,如今宫中全是你的耳目,我如何将一个活生生的人带走。”
阿妩昂着头,声音微有些颤抖。
“好!那我就一个一个杀,直到我见到宓儿为止,王儇我就从你开始。”
子律的剑刃直指着阿妩,此刻的他似乎已失了理智,婳儿相信他什么事都做的出来。
“阿妩姐姐今日才到的宫中,如何有本事将桓宓劫走!”
婳儿松开阿妩的手,将半个身子挡在她的面前,那剑刃就差毫厘便可刺入她身。
“你这么急着送死?那我成全你。”
子律扯过婳儿,便将她甩至一旁,那份力气直接让婳儿扑倒在他的脚下。
“婳儿!”阿妩着急大喊,却被一旁侍卫架起双手,堵住了嘴。
“嘘……别吵,你就是下一个。”子律瞥向阿妩笑道,“我说了,不交出宓儿,在场所有人我一个一个的杀。”
他居高临下得望着婳儿,突然笑道,“这个时候了,庆阳王还不出现?他是真想看着自己的女儿死在我手里。”
子律将手中的剑抵在婳儿的下颚处,慢慢抬起她的头,看着她毫无怕意的眸,握着剑的手更紧了几分。
“想死是吧,我成全你!”
霎时,长剑向婳儿的脖颈处砍去,锋利的剑刃割断了她脸侧所垂下的发。
那一刻她紧闭双眼,感受着死亡的再次降临。
“铛”的一声,清脆的撞击声在耳畔响起,那一刻当疼痛感并未传来时,婳儿知道她得救了。
“郡主千金之躯,怎能伤在你这等逆贼手中。”
远远的声音传来,只见陈清欢手持利剑,只身一人而来。
“清欢?”婳儿十分诧异,他如此前来无非就是送死。
“只身一人就敢闯进这里?”子律对陈清欢的出现十分不屑。
“好好看看我身后楼阁上,所站何人!”陈清欢厉声说道。
众人的视线才因此看向他的身后,在陈清欢身后的楼阁上,突然出现了众多弓箭手,齐齐对准子律。
万箭齐发下,他无丝毫活路。
在那些弓箭手的正中,庆阳王负手而立,身旁便是被调虎离山的桓宓。
“宓儿?”子律看到桓宓时,又似发疯了一般,双手紧紧掐向婳儿的脖颈,急忙道,“放了宓儿!”
“你死到临头,还不知悔改。”阿妩突然出声道。
“死?那得看看谁先死!”子律的手更加用力,婳儿无法呼吸,面色逐渐发红发紫。
猛然间,她只听到“咻”的一声,子律的手逐渐脱力,身子更是慢慢倒下。
那一刻,她的面前一片模糊,耳边突然变得嘈杂起来,兵器之间的磕碰震耳欲聋,不断有人在她面前倒下,鲜血险些染红了她的眼。
有一人身披盔甲,向她径直而来,婳儿瘫坐在地上,看着那人越来越近的身子,忽而那人半跪于她身前,她才逐渐看清了那张脸。
是那位宛若修罗般模样的少年。
“怀恩……”
“对不起,我来晚了。”
婳儿张开双臂,怀恩便将自己拥进了她的怀中。
他亲吻着她的额头,一点一点轻抚着她,十分疼惜得望着怀中的女子。
陈清欢驻足于原地,看着他们二人旁若无人的举止,只选择了转身,那抹背影此刻如此落寞。
“将军……”她低声呢喃。
“婳儿,我接你回家。”他亦轻声回答。
在大庭广众之下,怀恩抱起了婳儿,远远得看了眼庆阳王,微微颔首后,转身离开。
“怀恩。”
怀恩抱着婳儿,停在了萧綦身旁,他轻道,“哥,剩下的交给你了。”
萧綦轻拍了拍怀恩的肩膀,示意其放心。
至于那场宫变如何收尾,婳儿并不知道。
那一日,怀恩抱着她走了小半个京城,终于回到他那个偏僻寂静的小院。
回到屋中,怀恩便褪去了甲胄,拥着婳儿不再撒手。
“我一刻也等不及了……婳儿,嫁给我做我的夫人可好?”
“我有我的条件,你可能满足?”婳儿抚摸着怀恩的胸膛,慢慢将手指探进了衣内。
这大胆的举动,让怀恩一笑,轻易便握住了她的手,戏谑道。
“我可满足你。”
婳儿笑了笑,并未接话,而是起身走向一旁书桌,执笔道。
“第一,你今生只能有我一个妻……可若真有你实在喜欢的女子,只能养在外面。”
怀恩同样走向婳儿身旁,头轻搭在她的肩上,看着她手中的字突然噗嗤一声,笑了起来。
“我的娘子还真是大度,居然肯让我在外面养女人。”
“呵,还指不定谁比谁养的多呢。”
“什么?”
怀恩一把拽起婳儿,搂过她的腰便将她逼靠在了墙上,他凑近婳儿满是醋意道。
“你除了我,谁也别想要。”
“我除了你,谁也不会要。”
宫变之后,陛下重新执政,有意将宋怀恩封为异姓王与萧綦平齐,可他却不愿接受皇帝的任何封赏,只求得一份与怀安郡主的赐婚诏书。
自此成为佳话。
庆阳王则以老矣为由带着一双儿女和那位贤婿回了庆阳。
陈清欢在京城拜别了庆阳王后,选择留在此处为朝廷效力,庆阳王知晓他下此决定的缘由,也并未相劝。
只叹息道,“儿女情长……害人不浅……”
“京城啊,就不是人待的地方。”在回庆阳的路上,林苏对京城没有半丝留恋而感叹道。
“阿妩姐姐可还在京城。”婳儿故意道。
“你哥哥我如此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玉树临风,总不能吊死在一颗歪脖子树上,况且我与萧綦这次一同歼灭謇宁王,让我对他那真是刮目相看,可惜啊萧綦本来是要做我妹夫的。”
“怀恩啊!”庆阳王突然出声打断了林苏的感慨,“我如今手下并无良将,从今日开始你要接替清欢替我整军才行啊!”
“是,王爷。”怀恩应道。
“还有,我也没指望我这个不争气的儿子能干出什么事业来,今后等你统领庆阳军后,给他留一个闲职混口饭吃就行。”
“不是,爹我好歹也是您儿子啊!”
“我看怀恩更像我儿子。”
说完这话,庆阳王头也不回得离开,气的林苏那是敢怒不敢言,哦不对,他连怒都不敢。
“不知小王爷对如今这位妹夫有何看法?”宋怀恩笑着靠近林苏,一手轻搭在他肩,笑得十分诡异。
“我妹妹是何等佳人啊?能配上我妹妹的那自然都是人中龙凤,现在的妹夫那是绝无仅有的!”
林苏对宋怀恩的态度,在此刻那是三百六十度的改变。
二人勾肩搭背,就似多年的挚友般亲密无间。
“我听婳儿说,小王爷常欺负她?”
“没有!那丫头就知道编排我!我都是自己吃不饱都得把那丫头喂饱的!你别忘了当时要不是我天天给你写那些情信,你们现在还指不定能如此,对吧恩恩~”
宋怀恩闻言面容有些抽搐,顿时没了与他聊下去的兴致,又加快了几步,想要离林苏远些。
“宋将军~恩恩~你走那么快干嘛呀!”
回到庆阳,则吉日婳儿与怀恩即将大婚。
怀安郡主大婚并未像上阳郡主那般声势浩大,万众瞩目,也并无过多的宾客前来,在小小的庆阳城,也只有在这民风最为淳朴的地方,婳儿与怀恩才能收到最真诚的祝福。
“婳儿,你可知我为何不要陛下的封赏,不要那异姓王的殊荣?”
“为何?”
“我不愿像大王那样,连娶自己喜欢之人的选择都没有,在离京时大王将这只金钗让我还给你。”
“萧綦他……”
他或许曾对你动心,却败在了权利面前。
我远离那些,只为更好的握紧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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