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eya.

　　sans趴在他的“被褥团”上，无聊地看着龙卷风卷起撇的到处都是的臭袜子，哦，拜托，他的袜子才不臭，你见过哪个骷髅的袜子是臭的么？没有皮肤就不会滋生真菌等微生物，也就不会产生刺激性气味的代谢物……扯远了，别看他认认真真地数着地上的袜子，其实他毫无内容物的脑袋里一直回响着早中饭点在Grillby's那里听来的话。

　　“养儿防老。”

　　那对狗男女终于决定生一堆崽子了么？他倒是无所谓，pap可能又要跳脚了。sans想了想Muffet那个奸商店里优质锁头的价格，算了算大概还要再卖个五六年的热猫热狗——前提是卖的出去。sans不想被他那个永远精力旺盛的弟弟指着鼻子骂——虽然他没有鼻子，或是被指使着捉那些神出鬼没活蹦乱跳的小狗。sans很懒，照他的话来说，“i'm bone idle.”不找个地方舒舒服服地躺着简直不是他的个性。所以，pap的“特殊攻击”，就全权交给未来大概会有的锁头看管吧。

　　“SANS！你，怎么能，这么懒！”sans在震耳欲聋的魔音中摔下被子，就此动了动由于长时间趴着已经错位了的骨头和关节，一阵清脆的嘎嘣响，他长舒一口气，懒洋洋地抬起眉骨，视线正好对上气到面目扭曲的高个子骷髅。“sup，bro.”他想挥挥手，结果只抬起了个小指骨就懒到放弃了。

　　“你还知道啥是SUP，老哥？！看看你的房间！NYEH！都八天了！怎么还到处都是袜子？！”

　　“let me 'sleep' on it, bro.”眼看着sans的眼眶又要闭上，高个骷髅忍无可忍，随手从龙卷风里抽出一只袜子啪地甩在他脸上，“SANS！你还睡！”

　　“不是还有你么，bro.”sans任凭袜子糊着脸。

　　“我，伟大的PAPYRUS，将来可是会抓个人类，然后成为最酷的皇家卫兵！得到尊重！变得出名！人们会抢着和我做朋友！哪有时间帮你收拾房间？！NYEH！！！”papyrus仰天长叹，他这个不争气的哥哥成天懒懒散散，简直对不起皇家哨兵的头衔，还有他那个该死的烂笑话和让气氛更加糟糕的长号，要不是伟大的papyrus每天的督促和善意的提醒，sans早就不知道堕落到哪里去了。

　　如何让sans变得勤快，这对papyrus来说是个巨大的挑战，但是，伟大的papyrus从来不惧怕挑战！他来回摩擦着他的下颌骨，似乎记得alphys借给他的一本书里说过，“拥有一个孩子可以让人变得有责任感。”无视掉这句话旁边满页的粉红泡泡，papyrus想到了一个好主意。

　　“SANS，你需要养个儿子！”

　　“What？”sans蹭地从地上蹦起来，左眼零星飘出蓝光，WTF！神烦狗啃他的腿骨都没叫他这么激动，papyrus这跳脱的思维差点吓出他隔夜的番茄酱。

　　“SANS！书里说，一个人有了孩子，另一个人就要负起责任，而你，最缺乏责任感！”

　　所以这就是你语出惊骨的原因？sans知道他的原宅女同事又在给pap灌输乱七八糟的东西，或许应该在她的外卖披萨里多撒点番茄酱回敬一下。

　　“heh，可是我已经有一副‘孩’骨了，bro。”sans眨眨眼眶，驱散了其中的蓝光。

　　“NYEH！！别再拿你的笑话折磨我了！！”

　　咣！papyrus摔门而去，sans笑倒在地上，不得不说看自己兄弟抓狂特别有意思，至少可以让他不再想那些沉重的事。

　　那些几乎压碎他骨头的责任。

　　“审判者，huh.”

　　“I just wasn't ready for the responsibility.”

　　2.

　　石头，树枝，雪球，甚至还有一瓶番茄酱。sans陷在沙发里，用蓝色魔法移来番茄酱插在牙缝上，他饶有兴趣地看着面前一字排开的他的“儿子们”。

　　“SANS！看到你这么喜欢你的新儿子，伟大的PAPYRUS真是开心死了！”pap闪着星星眼，颧骨点着两团可爱的粉红，“WOWIE！！你都开始亲他了！”

　　“welp，if the kid-chup is my child，i'll be glad to make him 'sans'.”

　　“SANS！！！！！！”

　　嘿，来瞧瞧吧，这里面连个活物都没有，可能是pap对于“儿子”的定义有什么误解，不过这样也好，他真心诚意地希望pap能永远这么天真下去。

　　“dArk，DarKeR，YeT daRkEr…”

　　sans悄悄捂住骚动的左眼，实验的后遗症越来越明显了。疼痛，焦躁，黑暗由他的左眼渐渐扩散，深入骨髓直抵灵魂深处，那些只存在于梦中的细碎片段被这阵阵痛处翻腾出来，他忍受着疼痛，忍受着不属于他的记忆，裹在厚实外套里的骨头轻轻颤抖。

　　“SANS！别笑了！我，伟大的PAPYRUS，一定会找到一个适合你的儿子的！然后你就会去完成你的谜题，甚至给老鼠买一块新奶酪！”papyrus看到他颤抖的肩膀以为他又在憋笑，眉骨塌下来有些不高兴。

　　“sure，it's a no brainer for you.”sans极力维持着平时懒散的语气，并由衷感谢他这张只会笑的面骨，“also skeletons have no brain.”

　　“NO！！！！”papyrus大叫着离开，卷起的风吹散了桌上的雪块。冷，sans缩在毛绒外套里，独自忍受强烈的后遗症。鲜血，刀光，尘埃，如今那些恐怖的幻象已经不再会影响到他，只是那种预知结局的无力感死死攥紧他的胸膛，根植在脑海无法剔除，随着碎片逐渐清晰连接成段，这种无力感越发强烈。

　　他无法，也不愿向pap吐露真相。真相太过残酷。

　　他想去废墟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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