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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器名曰“开瓢”
也不知道当初的男主是怎么熬过来的,看她现在变成的模样,又弱又小,黑瘦干巴,没展露天资之前,和还在人间时毫无两样。
巫沧澜是个孤儿,机缘巧合下救了崔灵溪才和璃月宗有了瓜葛,后来崔流年查崔灵溪杀死的那些歹徒时发现了巫沧澜,就顺手将他带了回来。
巫沧澜这才成为修士。
他此时约莫十六岁,已经错过了入道的最佳年龄,要不是乃神尊转世,即使有顶级道骨,也很难成为顶尖高手。
现在换成了自己,靠这幅身躯又能修行到何种境地?
崔灵溪握了握手指,暗自思索。
现在能借男主的记忆入道成为修士,对她而言才是最重要的。
如此看来,被男主卷入他过去的记忆,倒算是因祸得福了。
整个院子破败不堪,没有被子也没有枕头,更没有食物,崔灵溪饿坏了,出不去领不了宗门供奉,焦躁间摸了摸怀里,发现有个油纸包,打开竟看到半块硬邦邦的饼子。
崔灵溪差点喜极而泣,男主,牛批!
她含着热泪赶忙拿出饼咬了一口。
得,又干又硬,差点把崔灵溪的牙硌掉不说,还带着股子霉味。
这饼估计是男主上山前在人间自己做的,没水根本咽不下去。
崔灵溪咬了一口使劲嚼,剩下的包好放回怀里。
踱步到枯井边看了看,井口盖着一块大石头,估计有个几百斤,崔灵溪试着抱了一下,竟将石头抱了起来。
崔灵溪一愣,可算想起来一个人设细节。
神尊转世的男主在人间时是个天生神力的大力士,因这天生怪力,他才能在幼时救下崔灵溪,还能数次死里逃生。
将巨石放在一边,崔灵溪俯身看了一眼,井里有水,里面吊着个木桶,桶不知道被泡了多久,已经长满了绿藻。
将桶拎上来,打水洗干净铜碗,又扒拉了一堆枯枝干草,崔灵溪用院子里的石块垒了个灶台,把铜碗架在上面烧了开水,用开水烫去了木桶上的绿苔,就当是消毒了。
又打了桶干净的井水,烧开后将发霉的饼子丢进去熬煮成糊糊,崔灵溪蹲在地上,捏着两根枯枝做成的筷子,眼睛一眨不眨盯着热腾腾的糊糊,咽着口水等午饭晾温。
片刻后,崔灵溪喜滋滋地捧起碗,刚扒拉了一口,被烫的嘶了一声,不待把碗放下,忽的一道劲风从耳边刮过,一条附着灵气的黑色马鞭飞来,卷住了崔灵溪同时的铜碗,将还滚烫的面饼糊糊直接打翻倒了她一头一脸。
滚烫的面糊遮住眼睛,还沾染在衣服上,崔灵溪一脸懵逼,茫然地看向院门口。
“谁?”
几个年轻修士走进来,打头的红衣少女扫了崔灵溪一眼,嫌恶地捏住鼻子:“你就是灵犀真人的弟子?怎么是个臭乞丐。”
跟在少女后方的三个蓝衣修士哈哈大笑起来。
“就是他抢了咱师姐的拜师名额,还说什么咱们一辈中天赋最强的,不就是个脏臭乞丐!”
“听说入门就毛手毛脚惹恼了宗主,才被撵到奴隶们的住所磨炼心性。”
“死乞丐,住这院子都算是便宜了他。”
除了打头的穿着红衣,其他三人都着宗门道服。
崔灵溪刚从黄权口中打探清楚了规矩,璃月宗等级森严,所有人的身份都是靠衣服来划分的,看一眼穿着,就能知晓对方在璃月宗的身份。
黑衣的是被擒获劳改的魔修或奴隶,灰衣的是仆从,黄衫的是妖仆,蓝衣的是外门弟子,而白衣的,则是内门弟子。
除宗门长老等人外,衣服颜色越深,身份就越低。
内门弟子又有所不同,一般内门弟子着白衣,然有红色道骨及以上的内门弟子,和宗门长老待遇一致,可以选择穿常服。
这么看来,红衣少女应当是有红色道骨的内门弟子,蓝衣服的,就是低一等的外门弟子。
这几人都是来找茬的。
崔灵溪心下一沉。
三个蓝色道服的修士众星拱月地围着红衣少女,指着被鞭子卷倒的崔灵溪评头论足,却见崔灵溪瞥了他们一眼后,爬起来大步朝水井快步走去。
“抓住他,这小子想跑!”
“他朝井边去了,莫不是羞愤欲死,要投井了?哈哈哈哈!”
其中一蓝衣修士扬手,一道劲风凭空而起,差点将快步走向水井的崔灵溪掀翻到井里去。
又是一阵大笑传来。
崔灵溪扶住井沿,没有理会他们的挑衅,赶忙打起一桶水,“哗啦”一声,将含着灵气的井水从头浇到脚。
身上沾着的面糊洗干净,崔灵溪仔细查看一番,确定洗的很及时,自己没被烫伤。
洗了一把脸,嗡嗡作响的大脑越发清醒,她深吸一口气,将湿淋淋的黑发捋到脑后,这才对红衣少女勾了勾手指:“师姐,你过来,我告诉你一个璃月宗的秘密。”
“什么?”红衣少女一愣,视线从少年面孔上划过,眼神不禁游移了一下。
这乞丐竟有难得的一副好样貌,通身气质更令人捉摸不透,一眼看去,还有几分唬人。
但消化了崔灵溪所言,红衣少女便面含薄怒斥道:“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你对我们璃月宗有意见?”
崔灵溪幽幽道:“我原本在人间的确是个乞丐,你们就不好奇,一个过了入道年龄的乞丐,为什么会被灵犀真人收为徒弟?”
红衣少女鄙夷道:“因为你有顶级道骨,还是因为你的脸?嗤。”
这人的确长了一张好脸,可惜,灵犀真人是修真界第一美人,哪会看脸收徒弟。
提到脸,崔灵溪也是被惹笑了:“师姐不也是红色道骨,为何灵犀真人没收您为徒,您真不好奇?”
“这……为何?”不忿之色从眸底闪现,红衣少女看着崔灵溪的眼神越发嫌憎。
崔灵溪抿了抿唇,神色带上点羞涩:“因为我知道她的一个大秘密。你看起来和我不一样,我想把这个秘密告诉你,你知道后,说不定就能和我一样了。”
袁巧目光闪了闪。
她这次来并不奢望能拜入宗主门下,只是气不过,便来给巫沧澜一个下马威。
袁巧是人间受尽宠爱的长公主,资质卓越,但即使如此,她历经千辛才通过考验拜入璃月宗。
袁巧拜入顾厥长老门下已有数年,皇兄每年要向璃月宗进贡万名仆从和百亿灵石,付出了这么多,袁巧就只盼着能得宗主青眼,如此才能借璃月宗的势力,护住徽国袁氏千万年。
这些年人间动荡,有那狼子野心之辈居然想颠覆皇朝,袁家的地位岌岌可危,要不是借璃月宗的势力镇压,袁氏就要从皇族堕为凡俗了。
却没料到,袁巧心心念念的宗主弟子的名额,居然被一个臭要饭的抢走了。
乞丐就是乞丐,入门第一天就惹怒了宗主,连自己打上门来都像是没骨头一样不敢反抗,袁巧心下越发鄙夷。
宗主弟子的身份他是怎么抢走的,她就要这乞丐小子怎么吐出来!
袁巧对着身边随从使个眼色,那人赶忙道:“秘密,什么秘密?你一个要饭的,能知道什么秘密。”
被羞辱的少年像是没脾气一样,对着袁巧笑了笑。
“我只说与师姐听。”
湿淋淋的宗门道服紧紧贴在身上,勾勒出薄薄的肌理,长发垂下,水珠从他略尖的下巴蜿蜒到修长的脖颈上。
少年歪了歪头,语气带着一种天真的诱惑,“师姐想听么?”
袁巧挑眉。
这乞丐倒是机灵,知道向自己示弱,对他所言秘密好奇,袁巧给身后众人打个手势,便缓缓走向崔灵溪。
“说。”
“这是灵犀真人的大秘密,要是旁人知道,会被杀死的。你靠近一下,我只说给你听……我被灵犀真人收为徒弟,是因为我在人间遇到过她。”
袁巧面上现出惊讶之色。
人间?
宗主曾流落人间之事无人可知,这的确是个秘密。
“她那时候修为尽失,吃了很多苦头,我看到她时,她正……”
崔灵溪的声音越压越低,诱的袁巧越靠越近,等袁巧的半拉身子紧紧贴到井壁上时,崔灵溪一掌狠狠拍在袁巧腰上:“下去呗您嘞!”
巫沧澜的壳子力大无比,袁巧被拍得倒栽葱掉入水井中,听到噗通一声后,崔灵溪赶忙抱起井边的大石头,将井口封死,看袁巧一时半会出不来,才得意地拍了拍手。
“和我斗,小样,玩不死你。”
打翻了自己的食物,还敢大咧咧地靠近自己,这小公主真当自己是没脾气的圣人?
解决掉能驭器的袁巧,崔灵溪转身微笑着看向对方的几个跟班,活动手腕时,将手指捏的咯咯作响。
只有三个外门弟子,还都不会驭器。
三个跟班还没反应过来就看到袁巧被暗算丢到了井里,登时大惊失色,拔出腰间佩剑就朝崔灵溪扑过来。
“臭乞丐,你做什么?”
“快把袁师姐放出来!”
他们不光是袁巧的师弟,还是袁氏皇族选择出的奴仆,得贴身保护侍奉长公主,袁巧出了事,他们就得赔命。
三人之前是侍卫,拳脚功夫不差,还提前修行过法术,但……
外门弟子不会驭器。
崔灵溪也才刚学会驭器,为了防身,她提前将院子里丢着的两把铜匕首用血液做了标记,三人正在掐法诀,崔灵溪就操控两柄匕首飞起,横在了会法术的两个外门弟子脖颈间。
脖颈一凉,两人登时僵在原地,崔灵溪又将手中铜碗掷出,一铜碗将第三人砸倒在地,走过去拿脚踩在那人脑袋上,心情甚好地打个响指。
“这是我的法器,器名,开瓢。”崔灵溪捡起铜碗,“你们要不要挨个试试我这法器的威力?”
三人赶忙摇头。
“师兄此举为何?我们只是领命来试探一下你的实力,根本不想伤人性命。”
“你居然想给我们开瓢,巫沧澜,你会遭天谴的!”
崔灵溪闻言还是笑嘻嘻的样子,一点也不恼怒:“三位又在胡言乱语了不是。我可是宗主唯一的徒弟,给你们开个瓢治治脑子,上苍知道了也要被我以德报怨的行为感动,说不定还会给我降下功德。”
说着,崔灵溪扬起铜碗,作势要砸下去。
同时意识一动,横在两个蓝袍弟子脖颈间的匕首往前一推,两道血线立时染红了他们的衣领。
要被割首的两人眼前一黑,双膝颤抖,狼狈地讨饶。
“巫师兄,是我们有眼不识泰山,冲撞了您,师兄饶命!”
“还请巫师兄高抬贵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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