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囚徒博弈15
周志愿端详着那把沾染血迹的钥匙,“这是张院长的东西?”
“那这也说不通。”
许三九靠着墙壁,望向一旁的程慢。
就在方才,周志愿与程慢二人乘电梯上了三楼,正好见到许三九两人蹲在走廊尽头。
霍修理站起身,“进去看看。”
他指的是面前的楼梯间,血迹正好停在这里。
许三九摆了摆手,“你们去吧,我陪着两位护士小姐。”说着转身回了钱医生的房间。
程慢没出声反对,瞧了眼腕上的手表,“走吧。”
周志愿深吸了口气,率先走了进去,出乎意料的是,手电筒扫过,里面空无一物,只有灰尘在光柱中浮动。
程慢微微皱眉,扫视一周,观察着地上的灰尘,“有被清理的痕迹。”
霍修理颔首,“继续走吧。”
前方是狭窄的楼梯道,通向紧闭的阁楼门扉,因着轮椅的缘故,程慢便只能在此停下,周志愿与霍修理一同上楼,用那把沾着血迹的钥匙试探着打开了门。
暴雨声愈加清晰,在门扉打开的瞬间汹涌灌入耳中,昏暗的天光下,阁楼中亮起了一盏灯,颤巍巍地在风雨中飘摇。
霍修理和周志愿将手电筒留给了程慢,电筒的光柱在楼梯间内扫射映出一片白惨惨的墙面,头顶的木板咯吱作响,是那两人在阁楼上四处走动发出的声响,这一幕,颇有几分惊悚片的精髓。
不一会儿,霍修理面色严肃地抱着一捆东西下来,程慢用手电筒帮忙照清楚他脚下的路,“进展如何?”
霍修理微愁,“进展飞速。”
程慢“啧”了一声,这是有了大发现?
霍修理便继续道:“没找到张院长的踪迹。”
他失望般叹了口气,但说着说着,像是猛然想到了什么,“手电筒!”
程慢不明所以,但还是将手电筒递给了他,只见霍修理快步走出楼梯间,连那一捆东西都来不及放下,程慢操纵着轮椅跟着出去,正好瞧到他后退至楼梯间前的窗户边,向下望去——
灰蒙蒙的雨色中,手电筒刺破黑暗,一架眼镜隐没在草丛中,反射着幽光。
—
“所以说这到底是是什么情况——”
许三九拉长了音调,抬眼扫视了一圈圆桌旁稀稀拉拉坐着的人,看上去很是无奈。
20分钟结束,不管查到多少线索,众人也只能回到大厅围在圆桌旁商讨。
霍修理将所有东西整理好,微蹙着眉说:“那副眼镜是钱医生的。”
周志愿也收起了原本的懒散坐姿,直起背,“张院长与钱医生发生争执后,不慎将眼睛甩了出去?与此同时,那把钥匙也在争执中掉在地毯上?”
他说完便摇头,“这也不对啊,那钱医生怎么从自己房间的窗户边掉下来。”
霍修理忽然抬头问:“你怎么确认他是从三楼掉下来的?”
周志愿有些茫然,“不是吗?我当时回大厅的时候好像听见重物落地的响声来着。”
霍修理微微勾起些笑意,“原来如此,那想必是周先生武断了,尸体身上并没有明显的摔伤痕迹。”
他环视一周,目光最终停留在程慢身上,“也就是说钱医生很大可能是在一楼被人谋害。”
面对他毫不掩饰的怀疑,程慢反倒笑了,“既然如此,大家就先对时间线,毕竟证据不会骗人。”
霍修理便移开了视线,无比自然地说道:“程小姐说的是,那就请你先说吧。”
“...噗”
程慢威胁般望向那个正在憋笑的小孩,后者连忙端正坐姿面容严肃。
“行,那就从我开始。”
“从八点开始说罢。”
八点之前众人都聚在大厅。
“八点,我和许三九一起回到三楼,当时去阁楼转了一圈,之后就回房间,中间大概花费十分钟,八点四十的时候,下楼去热了一杯牛奶,准备睡一觉。”
“哦对了,当时霍先生还在大厅,周先生、钱医生也在。”
霍修理微微点头。
程慢便继续:“之后在房间内待到九点半,不慎碰洒了牛奶杯,就去三楼的杂物间拿拖把,当时看见钱医生正好坐电梯上来,简单说了两句。”
霍修理转了下笔,“遇见钱医生具体时间几点?”
“九点四十左右。”
“具体说了什么?”
他追问的态度像是在审讯嫌犯,程慢将这个莫名的比喻甩出脑海 “我想想——”
程嫌疑犯思索的样子更像是在临时编瞎话,霍修理注视着她乱飘的眼神,力求不放过一丝一毫的表情变化,微微捏紧了笔。
“我想起来了,当时他对我说抱歉、对不起我云云,我哪里耐烦听这些,递给他一块手帕后就走了。”
霍修理抬眸问,“为什么递给他手帕?”
程慢面容有些尴尬,“他过来时我没注意,拖把扫了他一下,递给他手帕算是赔罪?”
霍修理继续问:“你不是打算睡觉吗,怎么突然这个点打翻牛奶杯?”
他倒没问你怎么不喝完牛奶。
见他步步紧逼,程慢脸上也浮现出点恼意,“霍先生,‘计划’与‘现实’是有差别的,现实就是我躺半天一点睡意都没有。”
行吧。
“之后...?”
“之后我就回房间,直到11点下楼守夜。”
见程慢微恼,许三九十分有眼色,他自告奋勇道:“守夜时我们三个都在,一会我说。”
霍修理只得停下追问程慢的步伐,依照他平常的判断,程慢这种明显逃避问题的一看就有大问题,而且——
瞥见她脑袋上的纱布,他觉得程慢的嫌疑更大了。
晕在凶案现场,怎么想怎么不对劲。
越看越起疑的霍修理有些怀疑人生,他摸不准程慢是不是故意如此打反心理,还是真就是个纸老虎中看不中用,短短几个小时的相处让他并不能下一个准确的判断,但直觉让他下意识否决后者。
但如果程慢真是个心机深沉的,那自乱阵脚的他无疑更容易使对方达成目的。
霍修理不再思考,望向许三九,等待着他发言,却正好瞧到许三九故作隐晦的一瞥与程慢唇角牵起的浅淡弧度,他定睛望去,程慢依旧是那副不太耐烦的懒散样子,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是幻觉。
霍修理:果然有诈!
许三九咳了一声,吸引住众人的注意力,“我其实也没什么说的,和程小姐转完阁楼后就回了房间,因为不太放心两位护士小姐,10点时下楼守夜,毕竟如果遇上突发状况——”
他无奈地笑,接上了话,“我还能跑快点去通风报信。”
他故作幽默的冷笑话反而使大厅的气氛更为紧绷,许三九清清嗓子,掩饰自己的尴尬,佯装什么都没发生后继续道:
“我下楼后,曲护士便去护士站后面拿什么东西,也就是在这时,曲小姐看见钱医生从柜子中出来,对吧?”
许三九望向曲护士,曲护士微微点头以示赞同,“对,大概十点零五我去护士站,十点十八回来,我记得很清楚,当时看了一眼表。”
她指向墙边挂着方形时钟。
许三九继续,“11点两位护士小姐走后,程小姐与周先生先后下来,周先生一直坐在桌边,程小姐则去了两趟厨房,一次拿咖啡,一次拿牛奶。”
“一次是刚下来,另一次大概是在11点半左右——?”
接收到许三九询问般的眼神,程慢准确说出了时间,“十一点二十三,来回耗费三分钟,回到大厅时是十一点二十六。”
瞧见霍修理一副想发问但又努力憋着的憋屈模样,一张面瘫脸更加僵硬,程慢难得发善心,“霍先生有问题?”
霍修理:“程小姐时间记得真清楚,你只是去拿咖啡吗?”
程慢摇摇头,“不是——”
“没听清吗?我有一次拿的是牛奶。”
“…”
霍修理:我就不该问!
程慢继续答疑解惑,“至于时间为什么记得如此清晰,那表不就在那儿摆着,抬头就能看到。”
方形钟喜提两位女士提名。
这混不吝的态度彻底让霍修理恼了,他微微缓了缓平复了下情绪,这才继续道:“请程小姐不要避重就轻。”
程慢这才收敛了懒散样,叹了一声,“不是我避重就轻,我真就拿了点饮料就出来了,苍天可鉴,我可什么坏事都没干。”
“至于时间,我特意看的,就是怕到现在这个环节回答不上来,那多尴尬是吧?”
“…”
霍修理被她整的彻底没了脾气,只得单方面中止问答环节:“许先…许患者接着说,是我错了。”
他被搞的脑子都不清醒了,本来想称呼“许先生”,但许三九一个小少年,这么称呼总有些别扭怪异,只得称为“许患者”。
程慢安静坐在一边,不再发言,瞧上去一派乖巧。
许三九在众望所归()中接过话头,继续他未完的时间表。
他笑了笑,“我想程小姐之所以记得那么清晰,除了她说的原因外,还有一个原因。”
“十一点二十六,是李厨子从昏迷中清醒过来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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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章真是命途多舛,码到一半才发现自己的大纲把三楼写成二楼,只能推翻再来。
结果本来快码完,又·突·然·停·电·了,当时人都傻了,只得再循着记忆码回来。
果然,咕咕咕不会有好下场。
遭了报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