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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道?吾欲死而天不绝
浔阳城,一座坐落于南北交界之地的古城。春夏有江南烟雨,秋冬有山河飘雪,可谓融汇南北之景。且民风民俗冗杂,含南北之情。
浔阳城算不得多大,可因是南北之地的交界处,来往之人自然不言而喻,这座古城不论何时,皆是热闹非凡。
不过今日的浔阳城是更加热闹了,不为别的,只因为“曲尘楼”死了个戏子。
那戏子总穿着身白衣,还带着面纱,也没人见着她真容,但这并不妨碍世人对其的痴迷,更该说,这让世人更加痴迷、好奇了。
在浔阳城当中,那戏子被称之为“白衣仙”,白衣胜雪、轻纱遮容,似是本该如此有不似人间。
据说“白衣仙”是自杀的,浔阳城四面环山,所以自然没有明确的城墙,“白衣仙”便是纵身跳入了山涧裂谷,让的世人自此至终都未能见其真容,不免有所惋惜。
自此,一曲戏拉下了戏幕。从此,亦是一曲戏的开始。
————
初冬
雪花渐渐飘落,轻柔的抚摸着这世俗,轻若鸿毛,却是压的世人近乎喘不过气来,也不知为何,这雪花让人觉着很是压抑。雪花晶莹白亮,不染一丝尘埃,但终归逃不过落下世俗命运。
也不为何,这场雪下了很久,冬日已过,本来是阳春三月了,可却迟迟未停。这场雪,久到今时今日已经无人知晓这是何时下起的了。
再怎么看,都觉着这雪有些凄凉,倒也不是说往常的雪不凄凉,只是这雪压的世间难受,不少生灵便没于此,让的世间萧条凄清。
这冬日如同一场哀悼会,翩翩起舞的鹅毛如落下的泪珠。
————
无忧城,一座在这冰天雪地中,为数不多的小城。
小城中心清一色的府邸院落,都是大富大贵人家,不过朱红色的大门也多多少少的掉了色,可以见得,这场无止境的雪让这这些富贵人家也变得拮据了。外围放眼望去,皆是破破烂烂的茅草屋,可以说是贫民窟了,住的都是些小乞丐。夹在中间不上不下的自然是普通百姓人间。
“呼~呼~”寒风刺骨,街道上无一人行走,不知晓的还以为这是座空城。
“咳咳,咳咳~。”一阵阵咳嗽声从一间茅草屋内传出。这里自然是贫民窟了。
“嘎吱~”
茅草屋的木门被人缓缓推开,十一个约莫十五岁岁的少年衣,少年衫褴褛蓬头垢面的,倒是个地道的小乞丐。
“嘶~”一股来自灵魂的痛感传遍小乞丐全身,那双迷茫的双眸渐渐变得空洞,如同一具行尸走肉一般,没了生机。
一幅幅画面浮现在脑海中,里头记载应是以为女子的生平事迹。
随着画面浮现,那双空洞的双眸渐渐重新聚焦,画面的褪去双眸也变得清明。
“呼~”只听小乞丐长呼口气,似是在叹气,又似是真的憋了好久。
“吾欲死而天不绝啊!”小乞丐又是没来由的冒出这一句话,好像回想起了什么,不禁又是凄然一笑。
是啊,世人为求长生,无所不用其极,可到头来也是场空,而眼前这个小乞丐确实莫名其妙的重生了,一个求死之人重生了!多讽刺啊!
“嘶~”
“还真是冷啊,这雪怎么这么大?”小乞丐不禁倒吸一口凉气,急匆匆的又跑回了茅草屋内。
虽然小乞丐不明白重生魂穿这种事,为什么会落在自己身上,但两世为人,他的心态早已经是既来之则安之,不会特地因为什么而怎样,有的只是来了便来,走了便走,随心而为。
“唔~”小乞丐忽的捂住鼻子,这是他才注意到,这具身体太久未曾洗澡,浑身自然是散发着一股恶臭。
“要死了,要死了。”小乞丐心中暗道之时,已然冲出茅草屋,直奔无忧城的中围。
小乞丐所在的茅草屋恰好在中外围交界处,所以来到中围并没有耗去太多时间。
两世为人,顺手牵羊这种本事自然不在话下。不足一盏茶的时间便是把原先破败的茅草修葺的很是牢固。
脱下身上衣服,更改说是撤下身上零零散散的布条,小乞丐就泡进浴桶里去了,这浴桶以及热水不用说,便是去中围瞎晃悠的时候带上的,茅草屋外还有量推车。
过了两个时辰,即使热水已经凉了下来,小乞丐还是泡在水里,直到日落时分,这才睁开惺忪双眸,嗯,不错,这个人在浴桶睡了大半天。
“哗啦——”
随着流水声,小乞丐站起身,这时的小乞丐依然将身上的污垢,俨然是一位翩翩少年,少年迈开修长的双腿走出浴桶,随手拿起屏风上的白色薄衫披上。
茅草屋内很是简洁,比起原先干净了不知多少,可谓是一尘不染,连那浴桶好像都是拿新的。
因为没有擦拭身子就直接披上白色薄衫,让的衣衫紧紧的贴着少年的肌肤,若隐若现的可以看到少年白皙如玉的肌肤,很是诱人。
坐在木椅上,看着梳妆台上的镜子,少年有些失神——只因镜中的人儿是如此的熟悉。
镜中的人儿约莫十五六岁,身姿修长,肤若凝脂白皙如玉,黑发如瀑,披散在腰间,鬓角还有些许白丝。五官生的极为好看,是让女子看了都羡慕的模样。一双眸子很是勾人,更奇异的是这双眸子是异色的,左瞳灰色,右瞳紫色,无形中又平添了几分妖异。初看时,这双眸子如山似海,包含沧桑之感,可很快这股沧桑又渐渐散去了。变得如谭古井,惊不起半分波澜。
“竟是与前世一般无二。”少年有些不真实的揉了揉脸颊。
若不细看,任谁也无法相信眼前这位竟是位男子,且脖颈上的喉结只是微微隆起,几乎看不出来有。
似是想到了什么,少年猛地低头一看,方才在浴桶是太累也未曾注意,如今终是感到哪儿不妥,这不看不要紧,一看就是愣了好半天没反应过来。
少年伸出修长的手指在胸前揉了两下,这才有些不敢置信的明白了一件事“自己成了一个男子!!!”
“算了,既来之,则安之吧。”少年心中自我安慰着,“不对,这张脸配上男子身份总觉着怪怪的哈。”
也是,少年生的极为俊俏,可少了男子的阳刚,却也无女子的阴柔,出尘?冷清?狐媚?……这些词似乎都不太搭,似是独立于世间世人之外的美。
少年双手托腮,沉吟道“应是需有个姓名。”
思索了片刻,少年心中便是大了注意。
“暮浔,暮先生。”薄唇勾起,带着若有似无的笑意。
随着此言落下,无尽冬日似乎也到了头,白色的鹅毛不再飘落,因为天似乎知道,它所缅怀的那个人儿早已经没了,只是不愿承认,如今,他觉着如果她能过得更好,也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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