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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二
早上六点半,陈泽的手机准时开始震动。他很快从睡梦中清醒过来,捞过枕边的手机,在它吵醒身边另一个人之前按掉了闹钟。
姜以筠还在熟睡,整张脸都埋进枕头里。她侧躺着,身子微微蜷起来,穿着的睡衣是陈泽的T恤。而此刻,姜以筠并没有好好地盖被子,睡衣的下摆还被她卷了上去,正露出一截劲瘦的侧腰。
她的腰很细,不是那种多数女孩柔软的细,而是足量的锻炼才能拥有的一种蕴藏着力量的细,而上面的横亘着的一道伤疤更平添几分野性。
腰部的皮肤久不见阳光,所以要格外白皙一些。也因此,上面那些青青紫紫的痕迹显得格外扎眼。
这些痕迹的始作俑者只看了一眼就有些慌张地移开了视线,他轻咳一声,把被子给姜以筠盖好,这才走出了卧室。
在跑步机上跑了半个小时步完成了晨练,陈泽简单冲了个澡,然后开始准备早餐。
早上七点半,姜以筠循着浓郁的咖啡香气跑出来,看到陈泽已经穿戴整齐坐在阳台上拿着平板看新闻了。
“早,”陈泽听到声响抬起头,“昨天的衣服已经洗了,上次你留下的衣服在衣帽间左手边的柜子里。洗漱一下吃早饭吧。”
姜以筠懒懒地打了个哈欠,眼睛弯了弯:“真贤惠。”
等她洗漱完换好衣服出来,陈泽正把碗筷从厨房中拿出来。
陈泽:“煮了早餐面,你的咖啡在厨房里,自己去端一下。”
姜以筠溜溜哒哒地走进厨房端出来了她那杯咖啡,试了试温度,先啜了一口。她对吃向来是不怎么挑剔的,但是唯一有一点就是离了咖啡就浑身难受,早上没有咖啡就会一上午都没精神。
“嗯?”姜以筠眼睛亮了一下,又飞快地喝了一口,然后问:“你新换了豆子?”
看到姜以筠不加掩饰的雀跃,陈泽心里有些想笑,但还是忍住了:“对,朋友说这种豆子不错,我就买回来试试。”眼看着姜以筠小孩似地抱着杯子连喝了好几口,他这才笑着敲敲桌子:“行了吧姜队,这么大人了不知道先吃饭吗?回头给你拿一包。”
姜以筠这才放下杯子坐下来。
碗里的早餐面煮的恰到好处,清亮的面汤、细白的面条,上面卧了个鸡蛋。姜以筠不爱吃葱,所以只有陈泽那碗里面有葱花。
累了一晚上姜以筠早就饿了,于是也不顾及什么形象,直接埋头开始吃。陈泽看她吃得津津有味,自己也动起了筷子。
一碗面下去小一半,姜以筠扔在桌子上的电话响了。
来电显示是徐晓年。
不知怎么的,姜以筠立刻就想到了昨天他在群里发的消息。
……不会真被这乌鸦嘴说中了吧?
一边在心里吐槽,姜以筠一边接通了电话。
“喂头儿,你赶快过来吧,有案子了!”
与此同时,陈泽的手机上也弹出了一条新的微信。
姜以筠和陈泽对视一眼。
“昨天汇北大桥那事,江北分局那边捞了一晚上把车捞上来了,发现司机不是淹死的,好像坠江之前就死了。案子现在市局接手了,你得赶快来局里看看。”
“明白了,我现在赶过去。”
.
因为不想被局里的人发现她是坐陈泽的车来的,所以姜以筠在一条街外的公交站就下了车。
一路小跑赶到市局的时候刑侦队的人已经到的差不多了,姜以筠还没来得及坐下就被刘局一个电话叫到了办公室去。
一路楼上楼下连轴跑,姜以筠一阵风似地刮进刘局办公室,一屁股在李局办公桌前坐下来。
李局正架着眼镜在浏览电脑,看到她这副模样,就站起来给她倒了杯水:“怎么喘成这样,刚到?”
“哎哎哎我自己来就行,您坐着吧。”姜以筠忙不迭从李局手里拿过纸杯,有些心虚地说:“可不吗,我从公交车站一路跑过来的,就刚进办公室就给您给叫上来了,案子究竟怎么回事都没来得及看。”
她给自己接了水,顺便把李局的杯子也添满了。猛灌下去几口水,姜以筠这才长出了一口气,说:“早上晓年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提了一嘴,说是昨晚汇北大桥那事。”
李局说:“嗯,早上把车打捞上来后江北分局把案子就送过来了,尸体现在也在局里,具体细节你等会儿去看看。你先看看这个。”说着把电脑显示器转了过来。
“这什……”姜以筠看清了屏幕上的字,堪堪压下差点脱口的脏话,“这些自媒体一天天的除了会网上放屁还会干什么?!”
姜以筠翻了翻,网上铺天盖地的都是关于汇北大桥汽车坠桥事故的通稿。不知道到底是哪里走漏了消息,说死者疑似坠水前死亡的,现在各种自媒体已经开始天马行空地编悬疑故事了。
“找你来就是为了这件事,现在舆情已经是这样子了,你尽快带人查清楚然后出一个通告。”
姜以筠点头:“懂了,我这就先去陈泽那儿看看。”
刘局:“你去吧。”
临走也没忘再从刘局办公室顺走一杯水。姜以筠跑了一路确实是渴,端着纸杯边走边喝,走到法医处刚好喝完杯子里的水,她便把纸杯一团,遥遥地扔进了垃圾桶。
问了房间敲门进去之后,陈泽正在操作一台她看不懂的机器。姜以筠跟他打了个招呼,然后意外的发现自己的副队也在这儿。
“你怎么也在这儿?”姜以筠问。
男人瞥她一眼:“我怎么不能在这儿?我比你早半个小时到,上面催得紧,只能让我过来先看看。”
吴行是姜以筠公大的同学,刚开学的时候姜以筠正因为志愿填了公大跟家里闹得不可开交,一气之下给自己理了个寸头。结果报道那天,吴行张口就来了一句“兄弟,男厕在这边。”
从此四年,两人一直处于打得水火不容的状态。后来姜以筠被调到江滨市局,两人一直一起搭档做事,这才被迫培养出默契来。
“行吧,那这到底是怎么个情况,谁来跟我说一下?”
吴行看看正在忙碌着的陈泽,说:“我来吧,就是昨天徐晓年在群里说的事,这车开进江里了。夜里打捞难度大,一直到今早上才捞上来。”
“车打捞上来之后就发现了不对,汽车的窗户是打开的,而死者始终坐在驾驶座上,连安全带都没打开。”
姜以筠一听就明白了。一般汽车坠河之后,往往会由于汽车内外压力差的存在导致车门不能正常打开,这样车内的人就会被困在车里。
如果这辆车的车窗全都是打开的,那么汽车落水之后水会急速地灌进车里,压力差就不会那么大。而且无论当时的压力是否足以打开车门,正常人的第一反应都应该是解开安全带离开座椅想办法逃生。
而汽车打捞上来后这个死者的安全带还好好地扣着,至少可以说明他在坠江之后已经处于不清醒的状态。
“这也只能说明死者当时处于无行为能力的状态,不一定就是死了。”姜以筠冷哼一声,想到自己刚刚看到的自媒体那些花里胡哨的报道,气不打一处来:“江北分局到底哪个嘴上没门的,我非得让他挨处分不行。”
吴行不置可否,继续说道:“现场外勤对车进行了勘查,由于整辆车在水里泡了一晚上,所以没有提取到指纹或者生物检材。但是他们在车里发现了一支注射过的冰.毒。”
姜以筠:“那做尸检了吗?结果怎么样?”
陈泽从仪器前抬起头,说:“我刚看过了,尸体表面无明显外伤,只有一个新鲜的注射口——死者也确实不是死于机械窒息。个人合理推测一下,估计是吸.毒过量,不过具体的毒物分析报告还要几个小时。”
“那就是吸.毒过量人不清醒了,结果车溜进了江里?”姜以筠皱起眉,觉得有些说不过去。她转头正想再多问一些情况,却看到吴行正若有所思地看着她。
“......你怎么这么看着我?”
吴行露出一个有些八卦的笑:“我挺好奇的,你昨晚去谁家了?”
姜以筠表情僵硬了一瞬间:“啊?”
吴行:“明明你昨天换的新香水,还特别得瑟的在我面前炫耀了,怎么今天就不用了?”不待姜以筠反驳,他又快速补充道:“别跟我说是出门太急忘了,今天你车不限号却没有开车来,真的急的话怎么不开车?”
姜以筠:“你这是什么歪……”
“最重要的是……”吴行眼睛一弯,点了点自己的脖子。
淦,大意了!
姜以筠唰地捂住自己的颈侧,眼睛下意识地就瞪向了陈泽。没想到正对上陈泽有些意外又诧异的目光。
......不对啊,昨晚陈泽好像没有碰自己的脖子啊?
吴行:“哇哦。”
姜以筠:“……”
姜以筠转过头,咬牙切齿:“吴行,你死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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