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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闻
季子雍还未曾从刚才的状态里抽离出来,就看到窗外一高一低两个奇奇怪怪的身影窗户后面晃来晃去。
他摇摇晃晃地靠近门窗,更加清晰地听到外面那一声声急促的敲门声。
那声音急不可耐,再加上季子雍本就被周身的氛围压迫得心烦气躁,他的心此时也也跟着极速敲打着胸腔。
“开门!!”
季子雍使劲甩了甩头,踉跄着抚上门框。
“别让他们进来。”季子雍站在原地,而长沅目不转睛,话却已经传到他的耳朵里。
季子雍听到后猛地拉开门,就看到站在外面的左景和右景。
左景二话不说,扫了季子雍一眼就横冲直撞地朝里面跨步。
季子雍一见立马抬手一拦:“你要干什么!?”
左景看着他再次冲过去,季子雍见势直接拦着他一挺,将左景整个人都推了出去。
“师兄!”
季子雍看看左景又看了看站在后面一脸愁相的右景,皱着眉说:“少啰嗦,别来添乱。”
左景刚打算开口,季子雍就抢着说:“回去师父身边好好呆着,有事自会叫你俩,又不把你们当外人。”
说罢,季子雍立马转身将门猛地一关就将两人锁在门外,动作坚决不给二人留任何机会。
等季子雍再次进门,他竟感觉自己身体的不适竟少了三分。
等他抬眼看长沅,长沅已经慢慢放下手,然后凑到床边然后弯下身子,理了理江弈安的衣襟,季子雍走过去,看到长沅已经将他的前襟仔细拉好。
“你先去找曹殊。”
季子雍一听二话不说就从十七殿跑了出去,刚跑到外面就遇到刚从这里出去的晋沅,晋沅一见到季子雍就开口叫住了他。
“你去哪儿!”
季子雍一见晋沅匆匆行礼就撂下三个字:“找曹殊!”说罢一溜烟儿地就跑了。
刚出殿门他突然想到,干脆直接让师父发一纸飞鸢岂不是更快,风越本就不似长生门这般清修,人多不说,层级更是多得要死,自己这样单独前去,如果没有请柬,别说是见曹殊了,说不定连主峰都上不去就被拦住了。
风越门规如此,既不轻信他人,可师父名分在此,就算是个证明也会方便许多。
想到这里,季子雍一下子猛地掉头,可刚跨出去不到一步,又原路折返回来。
此时他的想法也跟着绕了个弯,或许,长沅之所以让他去亲自去找曹殊,说明曹殊不一定就在风越。
那他会去哪儿呢?
那日白蛇在曹殊昏迷后好像就被曹璞声强带着离开卜罗沼,虽不知曹璞声为何如此,但从那日一看,这曹殊肯舍命如此护白蛇周全,两人之间必定有些什么,且不说曹璞声是否就会因为此时怨恨白蛇,但三者之间必定有联系,如今赶紧找到曹殊才是最重要的。
所以还是应该先去风越打听打听后再做打算。
季子雍不明不白,还是一路风尘仆仆地来到风越。
风越门规森严,弟子们也更加守规矩些,特别是再遇上曹璞声这个玉面菩萨,平日里与其他仙尊看起来和和气气,可私底下对弟子们可是严格得很,自从曹璞声当上这风越掌门,风越门规可是一年胜过一年的严厉。
特别是针对曹殊,季子雍小时候就领教过曹璞声教训曹殊的样子,他对曹殊越发严苛,曹殊越发叛逆无常,每次两人争论都会让夹在中间的人十分尴尬。
那年曹殊在长生门习课时也是如此,曹璞声表面上隔三差五地就过来拜访晋沅,实则应该是来查看曹殊的,曹殊每每看到曹璞声也只礼貌作礼,两人没有任何感情交流,季子雍猜不出为什么这父子俩人如此针锋相对。
如今到了风越,得想个法子马上打探出曹殊的位置,速战速决。
想到这里,季子雍闭起眼嘴唇微启,慢慢地,周身一阵气流从地面上旋起,季子雍就摇身一变,身着墨色衣袍,头戴锦缎地混入其他弟子之间。
季子雍随意走在风越,顺着木屋一路来到下院,他刚跨过长长的走廊,就听到两位弟子的议论。
“你是没看到,那天那人身蛇尾的妖物……啧啧啧,全身奇白,真是十分美丽……”
季子雍一听白蛇二字,二话不说就连忙凑过去:“师哥!”
那位说话的弟子问声转过头来看着季子雍:“你是……”
“哎师哥你怎么不记得我了,是我啊……我啊!”季子雍拉着那人摇来摇去。
“你……”
“哎罢了罢了,我也一事无成,师哥是不记得我也也无妨,”说着季子雍松开手挤到两人中间,马上切入主题,“你们俩在说什么新鲜事呢,说与我听听吧。”
说时,季子雍就摆出一个天真无邪的笑容看着那位“师兄”,此时他从未觉得自己如此厚脸皮,奉承得鸡皮疙瘩都不自觉地冒了起来。
他现在内心就是一百个:呕
那人还是有些疑惑地看着他。
“说与我听听嘛。”
“罢了罢了,这门里弟子众多,我也是记不住了。”
季子雍一听,没想到自己一句“师哥”居然歪打正着就顺了这人的皮毛,心中就暗暗松了一口气。
季子雍夹在两人中间,那人就继续开口道:“这你不会不知道吧,师父和大师兄从卜罗沼回来那天,大师兄在那里抓了一条千年蛇妖,我正说那蛇妖长得美丽无比……”
“曹殊抓的?”季子雍脱口而出。
身旁两人皆是震惊:“你叫大师兄什么?!”
季子雍马上改口:“曹——大师兄怎么抓的?”他心里一慌赶紧圆口。
季子雍再次内心一万个:呕。
“呃……我是说,大师兄如此厉害,当然是要加一个曹大师兄,名声才听起来响亮啊!”说到这里,季子雍还特意将曹字拖得极长,生怕面前两人听不清楚似的。
“哼,”说话那人冷笑道,“虽说是大师兄抓的,我看无芳师哥才是出力最多的那个吧。”
季子雍:什么?听这语气……曹殊在这里还有这种名声?
“无芳……师哥?”
那人立马停下脚步,转头看着季子雍:“你是不是风越弟子啊?那日在海池,多少弟子都亲眼看见了……哎你……”
“哎呀,我这不是没去成嘛……”
那人挥了挥衣袖:“也罢,那上边也不是一般弟子就可以去得了的。”说着看着季子雍上下打量了一番。
季子雍停了停然后点着头笑着说:“是是是。”
季子雍:给我一把刀子我现在就能把你原地给办了。
说罢,季子雍咬着牙接着问道:“那……那蛇妖……”
“我说你可真是孤陋寡闻……”说着微微前倾,身旁那人和季子雍两人就这样靠了过来,“这是我在上面听到的,没听过好好听着。”
两人好奇地点了点头。
“那蛇妖第二天被师兄押去玉山了。”
“他亲自押?!”季子雍惊讶地问。
原来曹殊这时候在玉山。
“那可不,玉山是什么地方,哪是那蛇妖能随便进的,他也是得了师父的准许才亲自去的。”说着那人竟然还抬手做了个礼。
真武阁在玉山,曹殊也在玉山,怎么……就都是玉山了呢?
罢了,如今已经曹殊不在风越,还是赶紧去玉山要紧,这个时日赶去,应该还可以跟曹殊直接对头。
此时周围除了季子雍、认真听八卦的那人和那位说话的弟子,周围四下无人,安静异常,季子雍觉得没有任何威胁,就打算打晕那人直接撤,可他刚一抬手,那人就突然用力,牢牢地抓住了季子雍的手。
“你!”季子雍的手臂被紧紧拽住,甩都甩不掉。
“你……”季子雍一边拉回袖子,抬眼就看到那人将手搭在脑门上,结果手一软,就重重地朝他倒来。
“!”
季子雍在心里把那人全家都问候了一遍。
那人斜着身子,全脸直直贴在季子雍的胸口上,季子雍就这样双手捞着他。
季子雍:……
就在这时,旁边一直沉默着听八卦的那人捂着嘴就笑出了声。
“你、你笑什么!?还不赶紧过来搭把手!”季子雍再也装不住了。
那人还是咧着嘴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
“你……”
“你刚刚叫他曹大师哥,你再叫一遍我听。”那人也将曹字拖得老长。
季子雍深深吸了口气,心想如今自己在风越还脱不了身,而且面前还有一人,也不能就这样撤了,所以他就想着等那人一伸手过来就赶紧跑。
“曹大师哥,行了吧,快过来搭把手。”这句话刚落口,季子雍就觉得不对劲了。
“你怎么……”他眯起眼,觉得面前这人看起来十分眼熟。
那人笑着看着他,两人对视,季子雍看着看着眉头紧皱,觉得越看越眼熟。
眼前火光一现,面前那人的脸就这样缓缓燃烧开来,一张熟悉的脸就这样显现了出来。
“你!”季子雍气得把怀里的人朝地上随意一丢,就跨步过去。
“你让我好找!”季子雍抓着曹殊的领子叫道。
“嘘,你小声点。”
“小声个屁!仙尊让我来找你有急事儿 !你不是在玉山吗?现在怎么在这儿?!你看见我怎么不吱个声!刚刚!唉!你这人怎么回事儿!”
曹殊拉开跨过躺在地上那人,一把拉过季子雍,凑过去小声说:“那天我刚醒来发现轸离不在身边,出去找也不见踪影,才发现他根本不在风越,”他又凑了过去,“然后我去找我爹吵了一架,这才知道他已经把轸离送去玉山了。”
“整你?整你为什么要去玉山?就你那爹整你需要挑地方?”
“轸——离——”曹殊叹了口气。
“轸离?”季子雍眉头又皱了起来,“你是说那条蛇叫轸离!?”
曹殊点了点头。
“玉山……等等!难道……”季子雍终于明白为什么长沅要让他来找曹殊了,突然他好像想到了什么似的就心里一惊,“你不怕你爹打死你!不正经的样子!”
季子雍又再次想到那对曹殊怎么都看不惯的曹璞声,一下子为曹殊担忧起来。
曹殊没有否认。
“你你你!”季子雍伸着食指指着他摇来摇去,“人家未成年吧!你干什么!?我说你怎么那天在卜罗沼眉飞色舞的……”
曹殊自己也奇怪起来:“未成年?我还未成年呢。”
“你都弱冠了吧?你比我都大,还好意思说自己未成年?”
曹殊叹了口气:“季兄。”曹殊难为地看着季子雍。
“啊?你这什么表情?我没说错……”季子雍又惊住了,这次还倒抽了口冷气,“啊!他是千年……”
曹殊点了点了头,还一脸你刚刚为什么要这么说我的委屈表情。
“你他娘的?!他可以当你祖宗了吧?!”
曹殊:………
季子雍无奈,但又突然想起自己有要事要办,就直接抓起对曹殊对他说:“不行,你先跟我回长生门。”
曹殊站在原地。
“走啊!江弈安……”
“仙尊应该已经算到我与……罢了,他应该是要找轸离。”
他站在原地,谈起卜罗沼,又将那天在海池的事粗略地说了一遍。
“所以我们应该先去玉山。”曹殊抓起季子雍就走出去,两人没走几步,就看到山崖边印来的无数身影。
曹殊一看猛地带着季子雍退了回来躲到石壁后面。
身后一阵喧哗声掠过。
“你去那边看看。”
“赶紧的。”
“务必把师兄带回来见师父。”
“带回来就行……”
……
季子雍倒抽一口冷气,特别是那句“带回来就行”。
两人等身后的动静消失后,季子雍吸了口气,用极小的声音问曹殊:“你又闹什么毛病?不会是你和轸离的风流事被你爹发现了吧?!”
曹殊一脸无所谓地摇了摇头:“不完全是,应该是风流到一般被发现然后我就被他锁起来了,再然后又跑出来了。”
季子雍想一巴掌拍死自己,怕什么来什么。
“你!哎先走先走。”季子雍不知该对这个纨绔公子说什么,只左右看了看。
两人看周围无异,就打算趁着此时马上离开,突然,一个弟子握着剑就从一棵树后走了出来,他看到鬼鬼祟祟的两人,立马警惕地抬起剑停在了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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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殊:爹你知道怎么治耳背吗?
曹璞声:(认真地)耳背我不知道,不过皮痒我是知道的。
曹殊:(合扇抱拳)爹注意休息,我先去练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