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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悠悠岁月
商细蕊被小来和商龙生从北平带出来之后一连昏迷了四五日。等到他醒过来时已经到达了陕西境内的永和镇,这一下可把他急坏了闹闹嚷嚷的就要回北平商龙声自然是不肯放他走的。
北平的商老板是何等人物?如何肯听他人摆布?就是当年在平阳被曹司令用枪顶着脑袋他都不曾妥协过。当下就不干了,在火车上就闹起来。也不管不顾其他乘客盯着看呢是又拍桌子又摔椅子,打开了火车的窗子扒着就要往下跳嘴里嚷嚷着要回北平。
“你跳。你敢跳?”商龙声看他那样也急红了眼,也不拦着了反倒在一旁叫起来劲儿。小来自小便跟在商细蕊身边自然最是了解他的性子,知道要是真把他惹急了别说就是在火车上就是在悬崖上他也敢往下跳,连忙上前紧紧的箍着他的腰使劲儿的往里面拽着。
“班主,商大哥也是为了我们好才带我们走的咱就别倔了跟着商大哥去延安难道不好么!我可听说延安是最好的在那里人人平等,更没有人会看不起咱们唱戏的再说了,之前咱们把日本人给得罪了。再说了之前你把坂田给得罪了,而程二爷又去了上海这要是再留在北平以后谁来罩着咱们呀?。”
“好!那么好,你倒是自个儿跟他去呀,拖上我算怎么回事儿?不成,我得回北平去我这不声不响的就不见了,水云楼怎么办他们指着谁吃饭?二爷要知道我不见了那还不得被急死了。”商细蕊一想到小来和商龙生乘着自己昏迷就这样悄悄地把自己带走了那叫一个气呀!反而倒是忘了自己当时一心想着跟二爷走一下了戏便个劲儿的往火车战冲不也没和水云楼众人打过招呼么!
“班主,水云楼有小周子呢垮不了。”商细蕊再怎么说也是一个大男人他若是铁了心的要跳车小来一个女孩子又怎么拉的住眼瞅着这半边身子都探出了火车窗外危险极了。
“小伙子有什么事儿不能坐下来慢慢说瞧你这个样子又危险还让人给看了笑话不是?”坐在他们前一排侯文耀一开始倒是抱着看戏的心态看着这三人折腾。如今见着生商细蕊这一连串的危险动作倒是也顾不得看戏了忙着过来与小来一起劝说商细蕊。
说到这侯文耀啊那可不得了,他算是商龙声的上级一直负责北平和延安方面的情报联络工作。约摸45岁左右上下,虽然一身洗的有些发白的短打但整个人看上去温文儒雅气质不凡。之前在北平他就听韩先生说过是商细蕊是帮他们把盘尼西林运出北平城的心中很是感激,后来又知道了商细蕊为了给程二爷报仇敢拿着刀单枪匹马去找坂田算账的事情,便觉得这小伙子虽然年轻却极是不错的重情重义又知晓国家大义。
所以商龙声一提希望把商细蕊带回延安,侯文耀便也没反对并表示愿意做商细蕊入党的介绍人,还对着商龙声一统的夸奖说他为人民为党找到了一位年轻又能干的小战士。可把商龙声高兴坏了结果这细伢子才一醒就一通胡闹,这一出闹得让商龙山的心情一下子从云霄跌倒了谷底,生怕侯文耀看到商细蕊这样胡闹给上级留下不好的印象。
商细蕊虽说有把子力气却也拽不过两个人,最终还是被侯文耀和小来给从火车窗子上扒拉了下来坐回了椅子上。可就是这样,他也还是气鼓鼓的鼓着两个腮帮。双手抱在胸前,一双黑黝黝的大眼睛瞪得大大的,自以为凶狠的瞪着面前这三个人殊不知他这副样子半分凶狠样都没有倒像极了一个闹脾气的小孩儿让人觉得可爱极了。
“小伙子,你给我说说为什么不愿意去延安呀?”侯文耀瞧见他这副样子心里是一点儿气都没有反倒是乐开了花,觉着这孩子挺可爱的让人忍不住想要逗他一逗。
商细蕊本来都做好了准备商龙声要是再敢吼他给他脸色看,他一定跳起来挠花他的脸给他一个好看。然而此时瞧着不但商龙声被侯文耀给按住了,眼前这位文质彬彬的先生还笑着与自己说话他反而到不好意思发作了。
商细蕊从来都是这样一副脾气窝里横!对着熟悉的人那叫一个不客气,单单看他对程凤台的态度就看得出来越是亲近的人他便越不给面儿,兹要是把他惹急了骂你两句算是轻的,少不得劈头盖脸就是一顿打。但是对着这不熟悉的嘛他却又是那个待人和和气气温温柔柔的商老板了。
商细蕊憋着一口气脸颊憋得通红通红的,依旧气鼓鼓的鼓着腮帮子。但也不好对着侯文耀发作语气却是柔和了下来“瞧您说的延安自然是好,可是我那水云楼一大帮子人都指着我吃饭呢。我这样不声不响的走了他们可该怎么办?还有你们把我从北平城带出来也没给谁留个信儿,程二爷要知道我不见了指不定又该被气病了的。”听到商细蕊这样说,小来在旁边连连翻白眼,敢情您担心程二爷就明说呗,还用水楼的众人做借口。当时你一心追着程二爷走的时候也不见得你给水云楼的众人言语一声现在倒想起水云楼来了。
小来没有出声一旁的商龙声却不干了,“程凤台,程凤台,你整天就惦记着一个有家室的男人非得要做那破坏人家庭的人不成?再说了你一个男的他还能娶了你不成?”
“我又没打算要他娶我,要娶也是我娶他。”商细蕊一见商龙声吼起来起来,一个纵身跳了起来,不愧是北平城有名的唱旦的角儿那声音一声声的叠上去又尖又脆。
侯文要瞧见两兄弟又要吵起来连忙阻止一边按住了商龙生,一边顺着商细蕊的话笑着接了茬儿。“小伙子,我可听说那程凤台在上海是赫赫有名的商人你想娶他用什么娶?”商龙声听的在一旁瞪大了眼睛一脸不敢相信的样子看着侯文耀。
“我、我能赚钱。我唱一场戏好歹能赚个三五千大洋呢!养得起他!”商细蕊一开始也被侯文耀问蒙了,不过他反应快马上就得意洋洋地挺起胸右手还拍了拍胸脯做出了一副很靠得住的样子。
“呵呵,小伙子啊你还年轻有些问题呀看的不透彻。这可不是有没有钱的问题人家程凤台是个成功有为的商人你只是个唱戏的别人瞧着你俩在一块儿会怎么看?怎么说?你想过没有?”侯文耀一见商细蕊上钩了,立马摆出一副语重心长的样子打算细细地与他说道说道。
“我管别人做什么?兹要是他愿意跟我好我就好好的对他。还有唱戏的怎么啦?老先生你是不是瞧不上我们唱戏的呀!我们一没偷,二没抢凭本事赚钱!”
“小伙子,我自然没有瞧不起唱戏的。只是你不在乎别人的眼光,难道程凤台也能不在意,他整日与你厮混在一起别人便要说他不务正业养戏子,玩戏子了。我听说呀这程二爷也是个好的最是重情义,别人说他他可以不在意但别人那样作践你依着程二爷的脾性,恐怕就算嘴上不说心里也该是不好过的吧?”
听到这里,商细蕊整个人像被泄了气的皮球一般扁扁的坐了回去这老先生说的不错二爷最是护着他,每每听到旁人这样说二爷总要是要发作的要为他出头的就是奶奶这样说了二爷也是要翻脸的。
“小伙子别人之所以会这样说是因为你和程二爷之间身份、地位在他们看来是天差地别的。如果你还回到北平继续唱戏在别人眼里,终究不过就是个戏子。可是如果你跟我回了延安学了本事共同抗击日寇,到那时就成了一名战士,一个英雄。到时候不单单能够保护程凤台,还可以和他并肩站在一起别人便不会再说那些个闲话了。难道你不想和他一起携手向前,反而想躲在他背后一辈子让他为你遮风挡雨不成。”
“当然不是,我,我自然是想保护二爷的。去了延安我,我就可以保护二爷了吗?”商细蕊听侯文耀这样说哔的眼睛就是一亮。“那是自然,如今日本人大肆侵略我国国土程凤台也只是一介商人。如果没有人站出来保卫我国河山等到日本人占领了中国他们自然不会再把中国人当人看的,在北平的时候不就是因为这样程凤台才会因为你而被坂田打伤的吗?”侯耀文不愧是一名很有经验的共产党员,商细蕊越听他说越觉得有道理便也不再闹了坐回了椅子上开始静静的思考起来。
这一想便是两日这两日商老板可谓是吃不好又睡不好。整日整日的想着他与侯先生之间的谈话最终还是做出了跟他去延安的决定。旁的倒也没什么只两点日本人的做法也的确激怒了商老板还有他商细蕊以后是要和二爷并肩站在一起的男人一定不能掉了份。就这样商细蕊开始了在延安的三年生活,虽然时常会思念程二爷但一想到自己要娶二爷的远大理想,便又像打了鸡血一样一头扎入了革命的事业中去。
再说程凤台这边自从北平封城之后,程二爷便把自己关在了商细蕊上次来上海时曾住过的那间房间里,除了机械性的吃饭喝水以外没有开口说过一句话,把范湘儿范连一干人的急的是团团转可是却没有任何办法。 直到两个星期后,程公馆来了一位从重庆来的先生这人叫范仲说起来算是范涟和范湘儿的二叔。之前一直在重庆给蒋校长办事深得蒋校长的信任,可以说与刘汉云一样是委员长的左右手。范仲来到程公馆之后去了陈凤台所在的房间,与他彻夜长谈了一夜。
第二天,程凤台便从房间里出来刮了胡子染了头发不再消沉下去整个人看起来又是原来那个神采奕奕的陈二爷了。自那之后程凤台励精图治凭借着自己圆滑而老练的生意手段和英法租界的人脉大上海混得如鱼得水生意做的越来越大不出三年便把控了整个中国和亚洲的几条重要的运输航线成为了大上海响当当的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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