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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六章酒店对峙
网上一夜之间扑天盖地全是关于昨晚白家宴会的贴子，有楚凌歌与陆煜这对金童玉女的靓照，几乎闪瞎人的眼睛；还有白嘉木气急败坏的样子，跟楚凌歌隐忍的表情成鲜明对比。
最令人津津乐道的是那段录音。新闻人的眼疾手快令这段录音几近完整地被传到网上。
沸腾的议论掀翻了阆然市的天空。民众的想象力被无限扩大，关于白家犯下的案子，人们有太多猜想，故事被演绎得绘声绘色，几乎比真实的还要精彩。
一大清早，楚家那台电话几乎被打爆了。很多媒体要求采访那名“女仆”，被乔适婉言谢绝了。
这情形，那叫一个心痒难耐……
特警大队的年轻警察们在办公室里鼓掌欢呼、拍桌子顿脚，场面极其热烈。就在这时，他们老大雷厉风行地闯进来，给他们放了另一段录音：那是昨晚楚辞发给他的。
于是，办公室里又掀起另一番热潮。
本来，他们在红树林里抓了两名云雀的手下，可是死活撬不开他们的嘴。周日在御窑镇上又扑了个空，还死了一名无辜的老人。
再加上之前损失的四名同事，这一系列打击令大家几乎要抓狂了。
今天好不容易看到了曙光，怎不令他们兴奋？两段录音加在一起，是强有力的佐证。
就在这时，罗冲手机上打来一个有些眼熟的座机号码，他接起来：“喂？”
“冲哥，是我。”是陆煜的声音。
罗冲握着手机走到外面走廊上，低声道：“煜煜，我看到网上的消息了，昨晚你们干得好！”
“都是凌歌的主意。”
“你和他……”罗冲有些费力地开口，“你们俩说清了吗？”
“说清了。”陆煜的声音很平静，“冲哥，还是你明察秋毫。”
陆煜在楚凌歌书房里，电话开着免提。楚凌歌听得一头黑线，原来竟是罗冲看出了端倪？是啊，他以前多番试探，还说自己对小辞保护欲太强。这家伙！
陆煜似是看出他不忿，微微一笑，对罗冲道：“冲哥，你不会也是Gay吧？否则怎么这么敏感？”
“我，我不是……怎么会呢？”罗冲吭吭哧哧地道。
“你肯定是。冲哥，跟我还有什么藏着掖着的？我又不跟外人说。”
楚凌歌看她一眼，煜煜，你哄小孩呢？
“煜煜，我……你千万别说出去，否则，我爸铁定会打死我！”
陆煜嫣然：“你堂堂特警队长，原来也怕姑父啊？冲哥，我真的很好奇，你喜欢的人是谁？”
“你别猜了，现在是什么时候，你还问这个？”罗冲恼道。
“你告诉我你喜欢的人是谁，我就送你一个特大消息。”陆煜摆出一副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的模样。
楚凌歌心道，这丫头，精灵古怪的，她哥看来只有被她欺的份。不过，看起来，她的心情已经云开雾散了。
罗冲果然投降了，弱弱地道：“我喜欢的人……他是直的，而且跟我年龄相差很多，我们根本不可能。”
陆煜一愣，突然想到什么，试探道：“难道是我们上校？”
罗冲沉默了。
楚凌歌瞬间石化。这个罗冲，原来喜欢二叔？如果自己娶陆煜，而他成为“二婶”......这叫什么关系嘛！
“罗队，难怪你把我家小宇夸得一朵花似的，原来这是爱屋及乌。”他笑吟吟地插了一句。
罗冲吓得一哆嗦，差点把手机掉在地上：“凌，凌歌，怎，怎么会是你？”
陆煜冲楚凌歌挤挤眼睛。楚凌歌唇角笑容加深：“煜煜就在我这儿，你也不问清楚。”
罗冲顿时成了闷嘴葫芦。
楚凌歌善解人意地为他解除尴尬：“罗队，我们说正事。昨晚小辞也把那段录音和云雀的手机号码发给你了吧？”
“是的。”
“我叫端木追踪他的手机信号，可惜追踪不到，想来是他安了反追踪装置。沙坤的手下，果然不同凡响。不过，我们鹰眼堂发布人肉搜索令，追查那名女仆的消息，刚刚端木告诉我，有人在凯撒酒店看到了她。”
“凯撒酒店？”罗冲冷哼，“这厮胆子不小，还敢堂而皇之地住酒店。”
“从他的一贯行事作风来看，他喜欢挑战、喜欢刺激、喜欢掌握主动权。这，对我们来说是一个可利用的优势。”楚凌歌道，“我现在和煜煜过去，先查清他们住在哪个房间，你带你的队员过来，我们撒网捕鱼！”
“好！只是你的身体？”
“我没事。”
楚凌歌和陆煜马上行动了。楚凌歌戴着一个亚麻色发套、一副茶色太阳镜，身上穿着乳白色休闲服，衬着旁边一身粉色衣裙的陆煜，两人就像出来度蜜月的新婚夫妇。身后跟着楚暗，楚暗摘掉面具，打扮成随从的样子，手里拎着行李箱。
凯撒酒店是曲家的产业。楚凌歌在车里打了个电话给左思：“左思，我有事要去凯撒酒店，请你帮个忙，叫曲家大少跟前台打个招呼，给我提供一切我想要的信息。”
“凌歌，你先告诉我，有没有危险？”左思敏感地问。
“没事，我会保护自己。”
“可你刚刚受了重伤......”左思顿了顿，“我马上过来！”
“不要。”楚凌歌断然阻止，“人多反而容易暴露。你放心好了，还有特警大队的人，他们马上到。我会等他们一起行动。”
左思犹豫了一下：“那你小心。我马上打电话给蛐蛐。”
“好。”
凯撒酒店，门童把楚凌歌和陆煜迎进来，楚暗跟在他们身后，目光却将四处地形尽收眼底。这大堂很宽敞，由四根罗马柱支撑起来，周围装饰得金碧辉煌。中间有楼梯上去，进入早餐厅。电梯离前台约有百米。几名服务员正在穿梭忙碌。
楚凌歌走到前台，摘下眼镜，微微一笑：“我是曲少的朋友，我姓楚。”
两名前台小姐一个长发、一个短发，长得都很甜。看到楚凌歌，她们刹那间眼睛亮了。陆煜无语地看看楚凌歌，拜托，你是名草有主的人，别到处放电。我得不到倒也罢了，还要被别人一饱眼福……她默默吐槽。
楚凌歌根本不知道他名义上的未婚妻在想什么，依然笑得温润优雅：“可否帮我查一下，从周日到昨天入住的客人名单中，有没有一位姓高的？”
“姓高的？”短发女孩在电脑上查了一番，“有两个姓高的，一个湖南人，秃头、矮胖子；一个江西人，中年，瘦高个。”
“不，都不是。他是名年轻男子，身材极好，腰身……很细，声音略微有些沙哑。也许你们会有印象？”楚凌歌循循善诱。
前台小姐的星星眼里又增添了几分暧昧的色彩，瞄着边上的陆煜，仿佛在说：“你老公一个劲打听帅哥，这真的好吗？你不介意？”
陆煜挽住楚凌歌的手臂，状似毫不介意。
楚凌歌浅浅含笑，不急不躁，就那么静静地看着她们。
长发女孩托着腮道：“年轻男子，身材极好……我想起来了！是周日下午住进来的，那男孩长得很漂亮，比女孩子都漂亮，可他那双眼睛冷得像冰一样，被他扫一下，人都要冻结了。”
“对，正是他。”
“我也想起来了。”短发女孩激动地补充道，“那天他来的时候，嘴角还有些淤青，像是刚被人打过。和他一起来的还有两个男人、一个女人。我印象比较深，因为其中一个男人和那个女人不像中国人。那男的叫他Gowen，像是英文名字。”
“对，就是这样。那人看起来有点像泰剧里的泰国人，可他说中文很标准。只是当他说Gowen这个名字时，发音像英文。”长发女孩道，“我当时还在想，这男孩可能常跟外国人打交道，所以取了个英文名字。但他们登记的名字和地址都是中国的。对了，还有另外那个男人，年纪有五十多了吧，额头有道疤，看起来挺恐怖的。”
“他们来后好像都没出去。”短发女孩回忆道，“唔，我没看到他们出去。只有那个女人出去了一次，对的，她出去买了点东西。”
楚凌歌赞赏地道：“你们记性真好，谢谢。”他掏出手机，翻出一张照片，“请看一下，那女人是不是长得这个样子？”
他给他们看了阿娜的照片。
“对，对，就是她！”
“我找到了，他们住303，305，307，那个男孩叫……”
一语未了，楚凌歌背后忽然冒起一股寒意，他猛地回头，正对上一双秋水般凛洌的眼睛。
那是一个年轻男孩，身材纤细、长相俊美。他正从电梯里出来，想穿过大堂往外走，可是在看到楚凌歌的刹那，他的脸色变了。
楚凌歌飞身扑过去，像一道乳白色的闪电。在他身形晃动的瞬间，楚暗抬手就是一枪。
他没有打中高文，高文已闪身躲到柱子后，从柱子后射出一枪。
这一枪，是对着陆煜去的。可陆煜已扑到离她最近的一根柱子后。
只听“噗”的一声，短发女孩的额头射出一道血箭，在她还没来得及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前，她的身躯已倒了下去。
长发女孩发出一声恐惧到极点的尖厉喊声：“啊——”那声音几乎穿透所有人的耳膜。她吓得昏了过去。
大堂里惊叫声响成一片，服务员四散奔逃，慌不择路。
高文和楚暗的枪都是无声的，可是那些惊叫声震动了整座酒店，楚凌歌唯恐裴尔和刀疤脸听到声音逃走，急忙向陆煜使个眼色。陆煜抬手连射几枪，子弹擦过柱子，火星四溅。与此同时，楚暗也向高文射击。
高文闷哼一声，似乎已经受伤。
楚凌歌趁机冲向楼梯口，从楼梯奔了上去。
303，他一脚踢开房门，没有人；305，没有人；307，他进去的时候，一条人影扑过来，紧紧抱住他，颤抖着身体，泪流满面。
楚凌歌认出她是那名女仆。
他一把拉住她：“跟我走。”他说的是英文，“还有两个人是不是逃走了？”
阿娜只是流着泪摇头，一个字也不说。
楚凌歌听到楼下枪声大作，猜想罗冲已到，也不耽误，打开南面的窗户，挟起阿娜，飞身掠下。
阿娜吓得抱紧他的身体。
当楚凌歌双脚着地时，阿娜的手动了，她的手里多了一把匕首，那把匕首对准楚凌歌的腹部刺下去！
她的手被一只铁钳似的手紧紧攥住，腕上剧痛，她失手丢了匕首，抬起头。楚凌歌看到她眼里狂乱的神色，就像上次楚辞刺杀他时一样。他一掌将他击昏，丢在地上。
大堂里，两拨人马对峙着：裴尔手里挟持着那名长发女孩，他用手抢抵在她头上，瞪着罗冲等人，目光凌厉。
高文站在他右边，他的左臂已被鲜血染红，眼里闪动着嗜血的光芒。
阿度站在他左边，额头的疤痕扭曲着，面目狰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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