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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八章义无反顾
早上，楚凌歌下楼用餐的时候，乔适发现他的精神气好了许多，欣喜万分道：“少爷，您看起来好多了。”
楚凌歌不无骄傲地道：“昨晚小辞给我运功疗伤的。”
乔适诧异地看楚辞一眼，楚辞安安静静地站在楚凌歌身后，安分守礼，没有半点得意之色。
他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要他接受少爷爱上小辞这件事实，对他来说实在太困难。明明是自己喜欢的、老实又忠诚的孩子，怎么会偷偷地引诱了少爷？
老爷和柳舒的事，至少是暗中进行的，并且老爷在现实中一直戴着楚家家主的光环，受到所有人的尊敬，所以，乔适从心理上并不难受，可眼前这对……
“乔叔，多愁善感容易老哦。”楚凌歌微笑，“你为我们家操劳了十几年，可不能因为我的事再让你烦心了。告诉你，我昨天写邮件跟我爸说了，他说永远支持我们。所以，你就别犯愁了。”
乔适有点晕，老爷这是怎么了？他不知道这样会毁了楚家吗？
“走吧，我们一起用餐，你，我，还有小辞。”
早饭后，佣人们嘀嘀咕咕，都在猜测为什么少爷让楚辞同桌吃饭，乔适进来，打断他们的八卦：“小辞前次救二爷，这次救二少爷，他立了大功，少爷这是奖赏他呢。你们干好自己的事就行了，别在背后议论主人！”
云朵心不在焉地洗着碗，不当心打碎一个盘子，庄嫂向她看过来：“云朵，你怎么回事？”
“对不起，我，我昨晚没睡好……”
庄嫂看她挂着大大的黑眼圈，有些生气道：“有什么心事睡不着？这状态怎么干事？你还是回去补一觉吧，睡醒了再来干活。”
云朵“哦”了一声，擦干手出去。
转过主楼，往佣人房走，她低着头，失魂落魄的，突然听到一个声音：“云朵，你怎么了？”
她回头，见身后站着楚辞，阳光剪出他的身影，清俊挺拔，宛如朝阳下的青竹。
“哦，楚辞，是你啊？”云朵勉强露出笑容，“你不在楼上伺候少爷，怎么到后院来了？”
“我去摘点新鲜的花。”
云朵一愣：“少爷喜欢花吗？”
楚辞露齿一笑，那笑容俊美得让人移不开眼睛：“不是，是我想让少爷房里多点生气。”
云朵怔怔地道：“少爷对你好么？”
楚辞道：“有功就赏、有过就罚，少爷一贯这样，不偏不倚。”他看着云朵干涩的眼睛，关心地道，“你现在还好吗？只要你不再背叛少爷，不再跟白家联系，你不会有麻烦的。”
云朵点点头：“我知道。”顿一顿，道，“你在家里闷了很久了，怎么不出去走走？”
“我得服侍少爷，走不开啊。”
“家里佣人那么多，少爷又不是非你不可，你啊，就是太实诚了。”
楚辞想了想，道：“你说得对，我是该出去走走了。”
楚辞摘了花回到楼上，正听到少爷的手机铃声响起。
楚凌歌一看是罗冲，便接起电话：“罗队，前天晚上收获很大？”
罗冲没有直接回答，反问道：“你身体怎么样？”
“好多了。”楚凌歌并不多话，开门见山道，“我看了新闻，不知道你们找到了什么线索？”
罗冲咳了一声：“其实，我们并没有找到沙帮身份的证据。”
楚凌歌心里暗道：这新闻的真实性怎么办？
“有时候，我们也得采取点手段。”罗冲语声沉重地道，“敌暗我明，形势一直对我们不利，我损失了四名兄弟，这锥心之痛，每天都在折磨我。”
楚凌歌没想到他会跟自己说出这种肺腑之言，心里有些感动：“罗队，我还是那句话，但凡有用得着我的地方，请只管吩咐。”
罗冲似乎想说什么，又没说出口，换了话题道：“因为你和楚辞都是受害者，我觉得有义务把我们警方的调查情况告诉你们，所以，我打电话给你。”
“有什么新的进展吗？”楚凌歌问。
“我们虽然没有从废墟里找到直接证据，但有一些小小的收获：我们找到了几张人-皮-面具。”
楚凌歌心头狂震，现代竟然也会有人-皮-面具？沙帮这些人，不仅残忍，而且手段非凡。
“其中有一张，经我们对比，是那个在夜之声的舞女夜莺的样子。这至少证明，那个姓高的男人正是化妆成夜莺的人。”
“这一点，他已经自己向我默认了。我只是没想到，他还戴了人皮面具，我以为，他是用本来面目出现的。”楚凌歌回忆了一下那天晚上见到夜莺的情形，“我见过夜莺，但没有看出她是易容的，因为他的言行举止比外表更吸引人，他实在表现得太像女人了。”
“这个人，要么就是天才的演员，要么就是心理有问题。”
楚凌歌表示赞同。
“另外，你堂弟和左家二少被他们劫持，据他们说，当晚有个女仆给他们送过饭，看起来像印度人。你堂弟根据记忆画出了那名女仆的样子。”
楚凌歌忍不住微笑：“我没想到他还有这个本事。”
“他很可爱，让人觉得像阳光般干净、温暖。”罗冲夸奖道，“经历过那么血腥、刺激的场面，他仍然谈笑自如。你们楚家的孩子，都是好样的。还有楚辞，听左二少描述，他简直像战神一样，杀伐果断。”
楚凌歌用骄傲的眼神看看自家男仆。
“我稍后把那幅画发给你，你们家消息灵通，你也帮忙打探一下他们的下落。尸体中没有这名女仆，说明她还活着，还跟云雀、夜莺在一起。”
“好。”
“最后，凌歌，我希望你能无私一点。”
楚凌歌纳闷道：“我哪里自私了？”
“关于楚辞。”罗冲道，“他很乐意帮我们，可你把他捂得太紧，你对他的保护欲太强。”
楚凌歌怔然：“他已经主动向我请求，让他协助你们破案。我现在……尊重他的决定。”
罗冲大感意外：“为什么你突然变了？”
“他太固执，我打又打不服、骂又骂不听，只好随他了。”楚凌歌调侃道，同时冲楚辞勾了勾唇。
楚辞猜到他们在说什么，有些窘迫。
罗冲听出他的玩笑之意，也不禁笑了：“既然你同意，我就当仁不让了。需要时，我跟你联系。”
“好。”
楚凌歌挂掉电话，叫楚辞：“小辞，你过来。”
楚辞见他表情严肃，心里有些忐忑，走过去，支吾道：“少爷……”
“罗冲跟你有什么约定？”
“他想让我打进白家，当卧底。”
“是什么时候的事？”
“上次我住院的时候。”
楚凌歌顿时明白了，那天罗冲找过他后，又去医院找了小辞。这家伙，真是无孔不入！
“少爷，对不起，我没把这件事告诉你。”
楚凌歌拿手指轻弹他的额头，用低沉的嗓音道：“下次别再瞒着我，我不是不通情理的人。”
“少爷，我不是这个意思……”楚辞连忙辩解。
“我知道。”楚凌歌宠溺地道，“你就是想有福同享、有难你当，以为我不懂你吗？从今天起，你要改变观念，你要牢记，我是你的爱人、你的丈夫，我们风雨同舟、祸福与共。好吗？”
楚辞醉倒在那双深情的黑眸中，不由自主地道：“好。”
罗冲很快把阿娜的画像发过来，楚凌歌发给端木彦，让他搜寻这个人的下落。
周日上午，楚凌歌不顾身体，迫不及待起来处理公务，楚辞给他端来滋补药品，少爷两眼看着文件，偏了偏头道：“小辞，喂给我吃。”
“好。”楚辞拿调羹一勺勺喂给楚凌歌吃，楚凌歌只觉得现在两人相处的样子就像夫妻一样，忍不住露出舒心的笑容。
吃完一口，满嘴生津，他拉过楚辞的头，在他唇上啄一口，让他分享自己的甜蜜。
楚辞脸上泛起红晕，少爷越来越频繁地表达爱意，他的亲吻、他的“甜言蜜语”，总是让他无法抵挡。
但他无法否认，自己陶醉于他的爱意中，跟他在一起，他每天都觉得自己身处天堂。
他的少爷，哪怕身体还很虚弱，但沐浴在爱河中的他，浑身都在散发男性荷尔蒙的魅力。
楚辞自己看不到，他也变得越来越光彩照人，府里的女仆们，尽管年纪都比他大，但都忍不住拿钦慕的目光追随他。
为此，少爷开始吃醋。
楚辞发现，少爷吃起醋来格外霸道，要不是他的身体还没好，他相信，他一定会把他连皮带骨吞进肚子里去。
这就是他所谓的“标记”，标记他的所有权。
这强势的、充满占有欲的男人，像要把两辈子的爱都淋漓尽致地、近乎贪婪地表达出来。
楚辞在幸福的同时止不住心疼。他想起上辈子少爷为他殉情，想起这辈子少爷迷失自己，想起他那些狂躁的日子，他就想满足他的一切要求，把自己完完全全地奉献给他。
他是他的爱人，他视他为夫，视他为他的一切。
他虽然害羞，但学会了主动。当少爷再次喝了药来吻他时，他干脆含着滋补药汤，喂进他嘴里，两人就这样一口一口喝完了一碗汤药。
然后，他们拥在一起，一起看资料，一起讨论公事。
楚辞觉得，他们过于甜蜜了，甚至，他觉得自己像个女孩一样被疼爱、被宠溺，可他一点也不觉得难堪。
他渴望做他的男妻，与他厮守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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