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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十七章神秘护士
从那个旧城区到南华医院要穿过练水街，楚辞去年圣诞从英国回来后，曾与白嘉木在练水街上相逢。
这条街上的店铺装修得很有欧式风情，白天这条街很安静，晚上则灯红酒绿、歌舞升平。
楚辞经过两岸咖啡时，瞥见一个人匆匆从对面过来。那个人他认识，是白劲松身边的暖床人顾文冰。只是，他今天戴了个假发套，头发很长，穿着印花的衬衫，看起来像文艺青年。
楚凌歌目光如炬，一眼就看出了伪装的人是顾文冰。他心头一动，这个人乔装打扮，出现在这里，是为什么？
他眼见顾文冰推门走进咖啡店，迅速下车跟过去。顾文冰直接往二楼去了，行色匆匆。
楚凌歌紧跟着他上了二楼。二楼是包间，走廊里开着灯，照着色彩朦胧的墙纸，显出几分暧昧的味道。
顾文冰脚步一顿，楚凌歌迅速将自己藏好。顾文冰回头看了两眼，大步向前走去，一直走到二楼尽头，闪身进入最后一个包间。楚凌歌听到房门上锁的声音。他悄悄走过去，把耳朵贴到房门上。
“你来了。”一个男人的声音，低沉的，略微有些沙哑。
顾文冰没有回答，或者说他们的声音太低，楚凌歌听不到。他只听到悉悉索索的声音，像在脱衣服，然后是皮带解开的声音，然后是喘息声和呻-吟声。
楚凌歌皱眉，这人不是白劲松的男-宠吗？难道他欲-求不足，在外面打野食？
“冬……”像得到解脱一般，那个男人唤出一个字。
冬还是东？为什么他这么叫顾文冰？顾文冰有另外一个名字？
楚凌歌迅速转念，也许，自己可以从这个人身上打开缺口，探出什么。
他举手敲门，里面刹那间寂静无声。
四秒钟，门开了，顾文冰出现在他面前，看清楚凌歌的脸，大惊失色：“是你，楚少？”
屋里没有别人，窗子是开着的。楚凌歌冲到窗前向下看，没找到可疑的人影。那人已经溜了，溜得很快。他一扭头，看到顾文冰苍白着脸。四目相对的刹那，顾文冰眼里闪过惊慌之色。
楚凌歌转身一把揪住顾文冰的领子，伸手在他身上搜索。
“楚，楚少，你，你干什么？”顾文冰愤怒地质问，可是楚凌歌从他的愤怒中捕捉到心虚和慌乱。
“顾文冰，你真是胆大包天。”楚凌歌盯着顾文冰，眸子幽深，“你说，我要不要把今天的事告诉白老大？”
顾文冰明显瑟缩了一下，脸色更白。
除了一个手机、一串钥匙，顾文冰身上没有别的东西。可楚凌歌闻到了什么味道，尽管那味道很淡很淡。他抓起顾文冰的衬衫抖了抖，有一些白色的粉末飘落下来，像抖落的灰尘一样。
楚凌歌目光一冷，顾文冰身上竟有白-粉？
他一掌将顾文冰击昏，然后打了个电话：“练水街，两岸咖啡，二楼215包厢。”不到十分钟，一名暗卫出现在楚凌歌面前，屈下一膝：“家主。”
“把这人带到鹰眼堂。”他把顾文冰丢给暗卫。
暗卫挟着顾文冰走了。楚凌歌打电话给端木彦，命他审问顾文冰，自己下楼回医院。
白家大院，白劲松躺在藤椅里，懒洋洋地，问管家：“阿文呢？”
“他出去了，说跟朋友约了一起去喝茶。”
白劲松面色阴了一下，却没说什么，站起身：“我上楼休息会儿。天气热的，老犯困。”语气里透着一股子烦躁。管家不明所以，也不好问，只好垂手站着，看他上楼。
他走进房间，靠在床上，点起一支烟。侧过脸，看到墙上一张全家福。那是白嘉木刚满周岁时拍的，他的妻子美丽迷人，尤其是那双眼睛，一直在墙上脉脉看着他，仿佛有千言万语对他说。
褚三、葛鹏、林正峰他们，凡是进过他卧室的，都觉得有些怪异。这样的照片若是挂在普通人家里，那是代表温馨。可是老大这样刀头嗜血的人……白劲松说，那是夫人要求的。现在她走了，留着做个念想罢了。
太短暂了，那段爱情。他承认，他爱过。那时候年轻，野心勃勃，在外面流血时，他心里还有一个牵挂。虽然他不会刻意去想，可他知道她存在他身体里某个角落。静静的，像一株水草，摇曳在他沸腾的血液里。一直在，断不了。
烟雾袅袅升起，飘过他的眼睛，锐利的光芒变得暗淡，嘴角的纹路也似乎有些柔和了。
他觉得很累。连续几个晚上顾文冰都跟他一起喝酒，然后做-爱。那小子特别亢奋，自己也是，有些在天堂里飘的感觉。
难怪儿子说自己纵欲过度，人老了，真的有点力不从心了。
还有，满心期盼楚辞是自己的儿子，可亲子鉴定结果，给他带来深深的打击。
也许，不是身累，是心累？
南华医院，楚凌歌回来的时候，乔适已经派佣人送午餐过来。因为楚凌歌交待了护士，不让人进楚辞的房间，佣人就把午餐放在护士站。
楚辞见楚凌歌进来，忙问他出去有什么发现。楚凌歌拿出那叠照片，给楚辞看：“小辞，你被撞的时候看清肇事者的长相了吗？”
楚辞抱歉地道：“当时只是一瞬间，我隐约看到一个人影，戴着墨镜和鸭舌帽，没看到长相。对不起，少爷。”
“没事。”楚凌歌安慰他，“我们目前判断这个陈强就是肇事者，警方还在进一步调查。”他把自己和罗冲两人的分析说了一遍，“既然凶手有意把我们往陈强身上引，我们就从他身上入手。目前，这是唯一的线索。”
“那接走肇事者的吉普车呢？”
“二叔说没有车牌号，警察查了附近的探头，没有找到类似的车辆，它像遁地消失了一样。周围目击者也没人提供有用的线索。”
楚辞沉吟道：“短短一夜之间，布置如此周密，这幕后黑手不是普通人，而且盯着我们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
“是啊。不过，你现在身体还未康复，我不该跟你说这么多。”楚凌歌体贴地道，“你别想了，安心静养。来，吃饭吧。”
“少爷。”楚辞抗议，“我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夏少说过两三天我就可以出院了。少爷，请让我...... ”
“不行。”楚凌歌莫名地有种不安感，“我不要你被牵扯进来。”
“为什么？”楚辞抬眼看他，满满的失落，“我是您的贴身仆人，兼近卫，不，保镖。我要保护您，可现在，您总是护着我。”
楚凌歌哑然，小辞这是嫌自己没有价值了？他捋了捋他的头发，仿佛在顺毛：“小辞，这不是你的份内之事。”
“可少爷您要为二爷报仇，不是么？您的事就是我的事。”某人固执地道。
楚凌歌气结，拿过食盒，夹了一块肉，塞过去：“吃饭！堵不住你的嘴了！”
楚辞噤声，“强权”面前，他只有妥协的份儿。
楚凌歌见楚辞一副被欺压的小媳妇样，哭笑不得。
下午楚凌宇和左思来玩，楚凌歌和楚辞都发现楚凌宇走路的姿势有些别扭。楚辞想到上一次，楚凌歌也想起来了。他本来就怀疑堂弟和左思之间的关系，这下他自己“觉醒”了，就更加怀疑。
楚凌宇瞧见自家堂哥怀疑和探究的眼神，背上寒毛直竖。楚凌歌注意到了他的不自在，心里叹息，楚家从他父亲起转了风水？一代代都是Gay。
可是，小宇是做了左言的替身吗？左思，如果你这样对我弟弟，就算我们是好朋友，我也不依。
他看看弟弟、看看左思，三人之间不断进行眼神交流。最后，楚凌歌放心了。左思用眼睛告诉他，他是认真的。
楚辞自然也看到了他们三人之间沉默的对话，他在心里默默祈祷，祝左思和楚凌宇幸福。
晚上，楚凌歌回别墅，调了大安过来照顾楚辞。
他刚吃完晚饭，就接到蓝枭的电话：“家主，属下蓝枭，有事汇报。”蓝枭说话跟他的行事作风一样，爽快利落。
“你说。”
“属下派楚峥、楚嵘盯着银河实验室，他们发现，银河实验室里养着一个婴儿，斯蒂芬博士有时候会在晚上抱着婴儿出来，在附近散步，但白天从来不见。据我们所知，银河实验室三个人：斯蒂芬博士和他的两名助手阿莱尔、卡特都没有成家，也没孩子。”
楚凌歌心头一动：“那婴儿多大？”
“还在襁褓中，一个月左右吧。”
“斯蒂芬对那婴儿的态度如何？”
“据楚峥、楚嵘的描述，斯蒂芬看着那婴儿的时候，就像一个画家或者雕像家看着自己的杰作。”
楚凌歌唇角掠过一抹若有所思的笑容：“想办法取到那婴儿的血样，寄给我。”
“是，属下遵命！”
下半夜，南华医院，值班的护士趴在桌子上睡着了，整座医院阒寂无声。病房里，楚辞正在熟睡中，由于每天服用药膳的缘故，他特别容易入睡，并且睡得特别沉。
由于楚辞的状态越来越好，大安今晚也睡得很安宁。
走廊上出现一条人影，护士打扮，身材高挑，手里推着一个轮椅，走路像猫一样，悄无声息，露在口罩外面的眼睛像一泓秋水，泛着清凛凛的光。
她走到楚辞的病房前，伸出手，用一根铁丝轻轻挑开房门，闪身入内，从口袋里掏出一把麻醉枪，抬手，射中床上的楚辞。再抬手，射中大安。
她停了几秒，见两人没有反应，她眼里闪过一丝如愿的笑意。然后，她把楚辞抱下床，放在轮椅上，推出病房。
进电梯，下楼，楼外停着一辆车，她把楚辞塞入车里，坐上副驾驶座，命令：“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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