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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七色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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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十八章


      灿烂的晚霞,透着明媚的霞光,摇曳在布满云彩的天空里,娇羞地藏匿。暖暖的夕阳,温柔的照在教堂顶尖的十字架上,带着七彩般的琉璃光瓦。

      门推开的刹那,巨大的落地门,开启了一片光亮。那抹柔和的洁白,是谁挽着谁的臂弯,缓缓走来。

      脚步轻缓。我挽着胤祯的手臂,渐渐踏上了铺开的红毯。周围浪漫的月季花瓣,带着娇嫩欲滴的美态,一朵一朵绽放在四周,衬着如雪的洁白。

      没有宾客满座的繁闹,没有随之而起的音乐,只有那安静而缓慢的步伐,渐渐走向圣洁的彼岸。

      我的双手,挽在胤祯的臂弯,感觉着他僵硬着的线条和绷着的表情,不由失笑着,看着他明明已是而立之年,却好似回到了弱冠。

      轻笑着,我握了握他明明该是需握,却已被他攒了个紧的手心,侧过脸,对他淡淡地笑着。他略显紧张的面部表情,似乎是因为一切来得太过突然,所以有些手足无措。

      回过眼,我看着站在钢琴边上的胤祥。他淡笑着的眸子,带着祝福和关怀,背手而立。他走下了琴台,缓步走到了唱经台前,覆着手,看着我们渐渐地走近。

      “紧张吗?”低声问着,我轻拽了拽胤祯的衣袖,嫣笑着问道。

      “恩?……不,不紧张。”他磕巴着,话刚说完,就意识到了什么,用力地闭了闭眼,像是在懊恼着自己一出口就漏了陷儿一般。

      用手掩着嘴角轻笑着,我们的脚步停在庄严的唱经台。周围铺满的月季花瓣,铺在脚底和床沿,一朵一朵,尽绽华彩。我看着昨天连夜里布下的浪漫图案,转过眼,轻笑着,正如年少时俏皮的情态,“胤祯,你可还记得,当初我告诉过你,月季,又叫大清玫瑰。”

      “恩,”他轻应着,低下眼,看着满地的鲜花,嘴角渐渐流露出一股笑意,“你说,玫瑰花在外国,都是男人送给自己心爱的女人,用来示爱用的。”

      笑着点了点头,我听着他一字不差的重复着我当初的话,正如从以前到现在,他都一直记着我所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

      弯下腰去,伸手拾起一朵月季来。我看着他,对着他莞尔,“可是你知道吗?其实啊,不止男人可以送给女人,女人也可以送给男人的。”脸上微红了红,我低着头,小声地继续道:“一朵玫瑰,代表我的心中只有你;两朵全世界只有我俩;三朵代表……代表我爱你,”我笑着,低着脸,把花拿在手里不停地转,“不同数量的玫瑰代表不同的意思,这里总共有一百零八朵玫瑰,那,你猜是什么意思?”

      微愣着,低下脸,胤祯看着我手里娇嫩的花朵,伸手接过,拿在手里慢慢摩挲,眼神里透着疑惑,“什么意思?”

      “咳……”我清了清喉咙,抬眼瞥了瞥他,支吾着,别别扭扭地道:“一百零八朵玫瑰,代表的……是求婚。”话刚说完,忽然,我转过了身去,正对着他,从身后变出了一束鲜花,递在了他的面前,“胤祯,娶我吧!”

      微微跳动的空气里,穿梭着鹿撞般青涩的气息。

      低着头,我忐忑着,用花把自己的脸遮得严严实实的,就怕他看见我脸红的模样。我听着一旁的胤祥浅浅的笑声,带着明显的取笑,都顾不及转眼去瞪他,只等着上头的那个人给我的回答。

      过了一分钟,四周安静着,没有一点声响。

      又过了一分钟,上头的那人仍旧是沉默,让人摸不透他心里所想。

      不会,他不肯娶我吧——

      咯噔一下,心里突然冒出了这么个想法。我被自己给吓了一跳,忽的就抬起了脸来,带着满脸的惊恐,开口欲语,却正好对上了他瞧着我的眸子。

      他漆黑的眸色,透着一种难以言说的光亮,就像暗夜里耀目的星辰,闪亮却不至于刺眼。他柔和着的脸庞,带着的,是他一直以来的包容、理解,是他所有的爱与关怀。他看着我,浅浅地笑着,可是笑着笑着,却让我觉得,似乎要笑出了泪来。

      眼眶一柔,我看着他,渐渐接过了我手里的捧花,看着他凝视着我的眼眸,自己早已落下眼泪。

      他伸手拭去了我眼角的泪光,拇指轻轻地在我的脸庞摩挲着,嘴角轻绽,“你可知道,我等着一天,等了多少年——”他伸手揽过了我的肩头,把我抱在了怀里,看着面前,繁花似锦,“等有一天,你愿意嫁给我——”

      挽着的双手,带着最灿烂幸福的笑容,对着庄严和神圣。

      胤祥站在我们的面前,看着我们,见证着这一刻,我,木晓暄,要嫁他爱新觉罗胤祯为妻,此生不离不弃。

      浅笑着,正如轻颤在枝头,摇曳的芳香。我看着胤祯,微笑着,对他柔声道:“照着我的念。”

      面前神圣的十字架前,我带着最深的崇敬,诚心宣誓,“在上帝以及今天来到这里的众位见证人面前,我,木晓暄,愿意嫁爱新觉罗胤祯,作为我的丈夫。从今时直到永远,无论是顺境或是逆境、富裕或贫穷、健康或疾病、快乐或忧愁,我将永远爱他、珍惜他,对他忠实,直到永永远远。”

      一字不漏地说出了在心里练习了好久的话,我轻舒着气,不由自主地笑了开来。回首,对上他同样浅笑着的模样,彼此间的情意,轻轻酝酿。

      “在上帝以及今天来到这里的众位见证人面前,我,爱新觉罗胤祯,愿意娶……”顿了顿,他转过眼来,看着我轻咬着嘴唇,满眼的期待,温柔地笑了开来,“娶木晓暄,作为我的妻子。从今时直到永远,无论是顺境或是逆境、富裕或贫穷、健康或疾病、快乐或忧愁,我将永远爱她、珍惜她,对她忠实,直到永永远远。”

      还没等他说完,我的眼泪,早已经流满。

      这是他第一次知道我的名字,是他第一次叫我的名字。我们在上帝面前宣誓,宣示彼此互相照顾,互相陪伴,直到永永远远。我们在上帝面前宣誓,宣示彼此互相扶持,互相恩爱,不论今时永远。

      他掀开了罩在我面前的白纱,轻拭着我的脸庞,带着无限的温柔。他看着我又哭又笑的模样,失笑着,伸手揉着我的头发,“我的傻丫头,终于,终于是娶到你了,我终于真正娶到了你——”

      一怔,我听着他的话,感受着他轻抚着我长长的头发,心里,忽然有些明白了。

      原来,原来他早就知道了——

      “你……”

      “嘘——”他在我耳边轻轻噤声,浅浅的笑意,弥漫开来。他淡笑着,在我的脸颊,柔柔地落下一吻,轻声道:“你记住,不论如何,我都只有你一个妻子。你,木晓暄。”

      -------------------------------------------------------------------

      回到府里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可是府里却全无一人歇息,整个宅子亮堂堂的,到处挂着红灯。

      一跨进府门,胤祯便低笑着,神秘兮兮地看着我,说:“怎么料得到会被你抢了先?”接着就快步跑进了屋子,一下子失了踪影。

      正当我还在疑惑着,提步要去追赶,可云雅和霞儿,便拉着我,一路往里走,直到我看见内院里一顶细心装扮着的红轿子,还有手拿着弓箭,站在我们面前微笑着、穿着喜服的胤祯时,一切,都才明白。

      原来他,也给我准备了一场婚礼——

      换上了出嫁时的朝服,带上了朝珠和礼帽。我在嬷嬷的搀扶下,走进了停在府里迎新处的红轿子。

      在礼官的指示下,过火盆,摇花轿,当初我所有我没有经历过的,嫁给胤祯时候的那副情形,今晚,全都得以实现。

      “嗖——嗖——嗖——”门口三声有序的声响,箭矢依次排列着,整整齐齐地射在了轿门口。

      我被嬷嬷背出了花轿,只是还未到屋里,我就央着她,放我下来。

      “怎么了?”见我硬是扭着跳下了嬷嬷的背,独自站在一旁的模样,胤祯走了过来,轻拉了拉我的手臂,不解地问。

      我低头看着他的鞋子,隔着红幔,看不见他的神采。眼泪暗暗地流着,今夜里,我得到的,真的太多,太多了——

      听见我低低地抽泣声,胤祯没有多言,只是握了握我的手,让礼官拿来了杆秤,就在这里,掀开了我的红盖。

      “请爷用喜称挑起喜帕,从此逞心如意!”

      渐渐清晰的脸,是他带着笑意的风采。他笑眼看着我躲着一旁那几个也都笑看着的孩子们的模样,莞尔着,淡淡道:“都长大了,我们也老了——”

      抬眼,看着他带上了风霜的双眼,看着他凌厉,却懂得了隐藏的面容。我笑着,细细勾勒着他的模样。

      不管他再怎么变,可是每当对着我的时候,他还是那个会别扭,会吃醋,会捉弄我的胤祯——

      他欢笑着,不顾着周围众人都注视着的眼光,忽然将我拦腰抱起,就这样一路将我抱进了房里。他说,今夜,我们新婚燕尔——

      

      帷幔里,缠绵过后,我们平躺在床上,双手紧握。

      我侧过身子,左手和他紧扣着,印着同心同意。举起手来,我看着他的眸子,浅笑着,就这么一直看着,想要这么一直看下去。

      他的手指,轻轻地在我的手背摩挲着,看着我,对着我柔声道:“原本这一个月里,我可是恼足了你了!白天里我要进宫去,夜里也要夜半才能回来。可你却一点也不珍惜着这一点儿仅有的相聚时光,每日都——”

      话还没说完,他的嘴巴就被我用力地堵住。

      “乱说话!”我皱着眉,瞪着他,竭力,却掩不下内里的担忧,声音也渐颤抖,“怎么是仅有的时光?我们还有一辈子要走,你忘记了——”

      看着我近乎固执着执着的模样,他抿着的唇线,愈紧,却也渐渐绽开,“说得对,是我的不是,我们还有一辈子,一辈子——”

      他握着我的手,轻轻地放在他的胸口,感受着他稳健的心跳,给我安心。我依偎在他的怀里,忍着自己的眼泪,不让它们下落。

      我想告诉他,我可以照顾我自己了,我不会再让他操心,我会在家里,好好地等他回来,打胜仗回来!

      

      夜色,渐渐沉了下来。手臂上,闪着微光的银镯,因为近年的消瘦,渐似宽大。

      我看着这个银镯子,就像看见了他对我的情意,看见我们之间的相知相许。

      浅笑着,看着手臂上带着的银镯,忽然,灯光下,有什么东西映进了眼里。

      我微微皱眉,伸手脱下了银镯,坐起身来,把它对着光亮些的地方,细细瞧着,好似看见了那镯子朝里的那层,似乎刻着几个小字。

      “采采卷耳,不盈顷筐。”

      一怔,我诧异地看着镯子里,已显陈旧的刻痕,看着那熟悉的字迹,呆滞得说不出话来。

      随着我的动作,胤祯同样坐起身来。他顺着我的目光,看见了镯子里整齐有力的蝇头小楷,先是愣了愣,却又笑了开来,“总算是发现了——”

      轻笑着,他对上我转过脸去瞧着他的眸子,伸手接过了我的镯子,拉着我的手,重新为我戴上这份心意,正如当年一般。

      “想来,这字儿都已经刻下了十几年了。可你这个傻瓜,却直至今日,方才知晓内里玄机。”

      我看着那镯子,一点一点的套回了我的手上,看着胤祯转正了那镯子上的花纹,细细摩挲,低着眉目的模样。

      他笑着,拉着我的手,对我轻道:“你想知道这句诗的意思么?”他好看的眉毛,舒展了开来,就像当初我第一次瞧他时那样,同样的剑眉星目。他捉弄的笑意,此际,却更添了一份深情,

      “可我偏不告诉你——”

      繁星落,掩入天边细碎的尘埃。他握了握我的肩,拉着我平躺下来。

      “睡吧,我想看着你睡——”

      -------------------------------------------------------------------

      四周轻荡着一股幽香,带着风起,吹落的微微丝动。

      我躺在床上,尽量匀着自己的呼吸,放松着身体,不让胤祯看出我的失眠来。明天一早,他就要在百官的欢送下,远征西北。所以今晚,我要让他好好的放下心来,不再为我担心,也要让他好好地休息。日后征战不知归期,行军路上,也不知他还能有几日好眠。从此,我和他相去千里,他难眠之时,我无法在旁相伴,他烦闷之时,我无法替他解忧,可盼着今夜,我能不再让他为我挂心,为我忧愁。

      长时间维持着一个姿势的僵硬,渐渐透了上来。我松了松身子,也不敢翻过身去,只怕以胤祯的精明和一向的浅睡,会看出端倪来。

      就在我绷持不住之时,床板发出自然的“咿呀”声响。身旁的胤祯,循着舒服的姿势,轻轻翻过了身去,透出均匀的气息。

      我感受着他随意的姿态,见他背过了身去,全身松弛的模样,已是熟睡,这才松了口气,轻动了动身子,舒着自己的筋骨。侧眼望去,他的薄衣,在夜里的风动中,却透着些许薄汗。回首望见身边熏着的几个暖炉,眼里一酸。这么多年来,因为我畏寒的缘故,害他总是不能好眠,衣衫微湿。原本他是怎样一个随性的男子,饮酒高歌,醉卧旷野。就算身边虎狼嚎叫,他依旧沉睡如故,屹然不惧。可却因为我,从此入睡,皆仅有三分,只怕我稍有不逮。

      小心地坐起身来,我轻抚着他的发丝,看着他的熟睡,终是落下泪来。

      指尖一绕,绞下了一寸青丝。我笨拙地将自己的头发编成一个如意结,用自己的丝巾包着,放进小小的锦袋,系在他的脖颈,只求他每日感见此物,都能为了我,好好保重自己。

      四周的空气,弥漫着莫名地幽然漫香。清香袅袅,萦绕在眼前,带起阵阵朦胧。我在他的额头,浅浅地落下一吻,和着渐明的天色,心思浮沉——

      

      “胤祯!”莫名惊醒。我从床上跳了起来,头脑竟然尚未清醒,还残留着熟睡的迷漫。

      我睡着了?还睡得这么熟?不可能,不可能啊——

      惶然地转过眼,朝着身边看去,只见身侧的人早已不见了踪影。我心下大骇,又见窗外,天色早已大亮。今晨,胤祯应是寅时入宫,卯时便由午门往德胜门去,率军出发。而现在,已然是辰时有余!

      我心里一慌,猛的从床上跳了起来,随手便抓起了床边的小椅上的裘衣披在了身上,起身便冲向门外。只是还未走几步,忽然,我的脚下就不知被什么东西一绊,身体不由自主的就跌了下去,阻止了我跌跌撞撞的步伐。

      身子摔在了一片柔软。我撑起身子,只见地上,不知为何铺满了厚厚的绒被,正好接住了被横在路中间的矮凳绊倒的我,一点没有让我摔疼。

      支起了身子,我从地上站了起来,本还欲行走,可视线所及,却瞧见那桌上一张纸笺,在风中轻颤。

      脚步轻缓。我走了过去,看着一本翻开了的书册下,压着的小笺。

      白兰熏过的香气,一如往昔。泛着微光的纸笺,上头深重有力的字迹,字字入心。

      “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欢娱在今夕,嬿婉及良时。
      征夫怀远路,起视夜何其?
      参辰皆已没,去去从此辞。
      行役在战场,相见未有期。
      握手一长叹,泪为生别滋。
      努力爱春华,莫忘欢乐时。”

      跟着他的笔画,一一念出声来。他点灯沉香的怅然,夜色下,提笔长叹。

      哽咽着,我看着他熟悉的字迹,仿佛看见了昨晚,当我睡下之时,他独自起身,找出了纸笔,一个人静静落字的孤单。

      苏武的,《留别妻》。

      “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欢娱在今夕,嬿婉及良时。”想起昨夜里,与他温柔的缠绵。他轻柔的指尖,他柔情的喘息,他一举一动里,透出的深情……可他怎么忍心,不让我看着他远行——

      “征夫怀远路,起视夜何其?参辰皆已没,去去从此辞。”是否昨日的星夜里,他也独自一人,看着我睡去的身影,频频望天,看着天色渐亮,想到今日里,彼此的别离——

      “参辰皆已没,去去从此辞。行役在战场,相见未有期。握手一长叹,泪为生别滋。努力爱春华,莫忘欢乐时——”

      “等我回来。”

      眼泪,落在了浓墨之上,化开了纸间的离愁。他没有写下最后那句诗,他说,等我回来。

      最后那一句诗,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我看着床边,仍旧袅袅升着的青烟,不只平日里的热暖,还带着隐隐的暗香。心里,这才明白了过来。原来,他早就安排好了。他的床边的暖炉里,放下了安神的药散。

      看着床榻前,轻纱飘渺的帷幔,他假寐的用心,昨夜里,不知究竟是我要令他心安,还是他仍旧在一昧为我。而我,竟然真的以为他已经入眠……

      转眼,看着桌子上,翻开了的那章书页。上头的谦谦音律,和着音调,带着他当年,初次心动的用心。

      《诗经•卷耳》。

      “采采卷耳,不盈顷筐。嗟我怀人,置彼周行。
      陟彼崔嵬,我马虺颓。我姑酌彼金罍,维以不永怀。
      陟彼高岗,我马玄黄。我姑酌彼兕觥,维以不永伤。
      陟彼砠矣,我马瘏矣!我仆痡矣,云何吁矣。”

      无论千山万水,我只候你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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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7章 第八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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