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第 2 章
  就像我叫外婆为“婆婆”一样,我叫外公为“公公”……那当然是不可能滴,真这样叫了,我妈可能会变身金刚一拳把我锤到墙上,抠不下来那种。

  我叫外公“爷爷”,和奶奶那边的爷爷喊法一样,这其实也会造成我的困扰,有时候在跟小伙伴聊天的时候,为了区分我说的到底是谁,我会在爷爷前面家“妈妈家的”和“爸爸家的”。

  因为这里讲的是和婆婆有关,那就直接是默认是“妈妈家的”啦。

  在我看来,婆婆和爷爷的性格有些颠倒——婆婆严肃古板,爷爷慈祥友善。

  具体表现在两人为我和姐姐、弟弟买零食上的态度上面。

  婆婆几乎不给我们买零食吃,而且对我们撒娇耍赖要吃零食的行为也是明令禁止,当然,她自己也从来不吃零食。

  用婆婆的话说:“零食没营养,吃多了跟你爷爷一样长不高。”

  偷吃饼干的爷爷:……

  好吧,爷爷确实不高,事实上,爷爷很矮,用现在的眼光看,爷爷算的上是“残疾”了,但在婆婆她们那个年代,爷爷可是在省城当学徒的“男神”。

  但“男神”也会因为给我们买零食被婆婆骂的坐在沙发上不说话。

  爷爷有一个五斗柜,里面装满了各种小零食:饼干,蛋糕,花生,瓜子,胡豆,牛肉干……

  在我看来那就是一个百宝箱,我们姐弟三人经常趁着婆婆不注意,跑去偷拿百宝箱里的零食,当然,若是婆婆不在,那爷爷就会大方的和我们分享他的藏货,然后一边和我们一起吃,一边让我们别跟婆婆说。

  当然,这个秘密谁都不会说。我们四人相视一笑。

  爷爷不光喜欢往家里买各种小零食,还喜欢买一些……嗯……乱七八糟的东西回来,比如,下午被晒得泛黄的,没人要的肥猪肉。

  每次爷爷藏着掖着夹带“私货”从外面回来时,婆婆总能火眼金睛的发现,比如这天,爷爷又买了一块一看就不新鲜的肥膘回来,婆婆立刻就发现了,她拉长了脸对爷爷说:“今天又是哪个嘴甜的把你杨大爷毛摸顺了,让你帮别人消灾了?”

  爷爷一听不高兴了:“怎么叫消灾呢?你看这个肉,它虽然肥了点,晒得黄了点,块头大了点,但可以炼油嘛,你不是最喜欢吃猪油面了嘛?”

  婆婆的法令纹掉的更深了,“哼,炼油?我看你这肥膘不用下锅,这锅盖就盖不住了。”

  爷爷有些懵的看着婆婆,不明就里:“为什么盖不住?”

  婆婆指着爷爷的背心:“因为你这膘滴的水都打湿你的衣服了,一下锅指定爆的噼里啪啦,锅盖盖得住才怪!”

  爷爷低头一看,棉质的背心早已被注水猪肉浸出来的水打湿,颜色深了一片。爷爷大怒:“那个张老五居然卖注水的猪?”爷爷一边生气的说着,一边把肥膘塞到冰箱的冷冻室里。

  “看我不去骂那个臭小子。”爷爷关好冰箱门,气冲冲的就往屋外走。

  我看着爷爷一阵风似的冲出家门,有些不理解的看着婆婆:“婆婆,爷爷怎么就走了?”

  婆婆脸还拉长着,没好气的说:“哼,做错了是就知道逃避,果果可不要学他。”

  “逃避?爷爷不是去找那个张老五理论去了吗?”我明明听到爷爷这么说的呀,“爷爷是去解决问题了吧。”

  “解决问题?”婆婆慢条斯理的站起来,走到冰箱面前,拿出那块注水猪肉,“你看过哪家解决问题的不带‘证物’啊。”

  ”啊……“我有些呆楞的点点头,说的是啊,这肉还在这里呢,爷爷空手就去理论了?

  婆婆却不再管一脑袋问号的我,而是拿着肉走进厨房。等我闻到一阵香味,回过神的时候,婆婆已经快把猪油熬好了。

  我垫着脚看着锅里飘着的焦黄的油渣,咽了咽口水:“婆婆,你不是说这个肉不能炼油吗?”

  婆婆专心致志的看着锅里的油:“谁说的?我只说这个肉水有点多,容易爆而已……好了,拿个碗过来。”

  我立刻狗腿的去碗柜里拿了一个搪瓷碗,想了想又把白糖罐子也一起抱了过去。

  婆婆接过碗,捞起炸的金黄酥脆的油渣,撒上白糖递给我,才开始慢慢的把熬好的猪油舀进灶头上的猪油灌。

  我翘着小指头捻起还有点烫的油渣,啊呜一口吃进嘴里,酥脆甜蜜的味道立刻让我幸福眯起了眼睛。

  一口气吃了好几个,我还想往嘴里塞,被看不过去的婆婆拿过油渣碗,“够了,再吃该吃不下饭了。”

  我不舍的看着婆婆手里的油渣碗,回味的把手指塞进嘴里舔舐。

  “婆婆,这个肥肉可以炼油,为什么你还要那么凶的骂爷爷呢?”

  注水猪炼出来的油渣也很好吃啊。

  婆婆把油渣碗放进碗柜,看着我舔着手指,又拿出来一个塞进我嘴巴里:“你爷爷耳根软,又烂好心,我不骂着点他,下次别他买回来的的就不是注水猪,而是病猪了。”

  我嚼着香脆的油渣,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原来是这样啊,爷爷,婆婆对你可真好!

作者有话要说:
爷爷:委委屈屈,心心虚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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