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收藏此章节]
[投诉]
文章收藏
第二十五章朋友？朋友！ 下
六、
“好。”唐乙点头，既然十水央打了保票。
他伸手操控魔法，将空气中水的元素在掌心形成球体。水球刚刚成形，忽然一股强劲的风的力量猛的轰然大作，形成无数的或大或小的旋风，将刚刚成形的水球瞬间就打散，水球在风中化成了水雾，向十水央扑过去。
十水央连忙伸手，用魔法将水元素拨开。唐乙赶快停了魔法。
“大概就是这样的情况，会有另一道我不能控制的魔法在我使用魔法的同时被释放出来。”唐乙说。
“你确定，刚才你不是故意释放的复合魔法？”十水央疑惑的看着唐乙。
“真的不是。”唐乙有些委屈，“我随便放哪种魔法都会这样，会有一股我控制不了的另外的魔法能量。老师每次给我上魔法课的时候，都要专门开一个结界才可以，因为我经常在上魔法原理课的时候不小心把魔法释放出来，毁坏教室。最主要的是……现在我的魔法因子越来越强，我越来越难以压制它们。圣者大人和我都担心，随着魔法在体内的增强，我自己又不能操纵它，有可能会在不经意间发出魔法。毁坏东西倒是小事，就怕会伤害别人。”
唐乙说完，为了证明自己，又继续演示其的魔法给十水央看。唐乙想造出一个火球，但是却忽然结界里倾盆大雨，只单唐乙手掌火球那一块没有雨水。十水央这才相信，因为水和火本是相克关系的魔法，没有人能同时使用水和火来做复合魔法。
“好，我相信了。那你找我……是想帮你封印魔法？——不对，如果要只是封印的话，圣者大人们应该完全可以办到。”十水央看一眼唐乙，“我现在知道你的苦处了，那么，到底你想来找我，是为了什么？”
“那个……是为了硊晶。”唐乙的声音低了下来，有些心虚，有种做坏事的感觉。
“硊晶？”十水央抬抬眉毛，不过倒也并不觉得多意外。既然唐乙来找自己，不是为了封印魔法，自然就应该是为了硊晶了。
“圣者大人们发现，可以用硊晶来压制我体内的魔法。”唐乙低着头，表情满是尴尬，“我只是——想来问问你试试。”
十水央表情有些嘲讽，“我听说，原本是优若殿下——你的孪生弟弟先申请要来白魔族的，后来被你抢过来这个任务了。难道说，其实这就是你的目的？”“我……”唐乙着急的张张嘴，想要替自己辩解，却不知道怎样说。如果说自己不想优若来冒险的话，又要把优若扯进来了。他只好咬咬下唇，半晌才有气无力的辩白，“我真的不是那样想的。……我没想到会真的认识你。”他的手用力掰着木头椅子的边，心里有些难过。原来他是想着跟十水央作朋友的，但这样看来，自己是被他讨厌了。
“如果我不给呢。”十水央淡淡一笑。
“……如果不行……那就算了，没关系的。——我只是问问，那个是很珍贵的东西，你不愿意也是正常的。”唐乙的声音有些沮丧，看来先知大人留下来的那些话……不是说给自己的，既然这一条不行——那，之前两条也不要去试了。
十水央轻轻冷笑，“可是，你不做打着我不给你，你去我那里偷这样的打算吧。”
“我根本没有这样想！”唐乙又委屈又生气的吼一声，“我现在问你，是因为我刚才看见先知大人留下的那句话，‘知道了治病的药在哪里，就去向对方当面请求。’我想如果没有认识你也就算了，既然已经认识你，而且我心里把你当成朋友的，所以干脆来问问你试试。”
七、
“朋友？”十水央不明所以的笑笑，“有利益的人之间哪有什么朋友，顶多是叫互相利用。”
“我说了，我没有。”唐乙感觉委屈，眼泪在眼睛里打转，“就算你不想给我，也不用这样说，不是因为你是白魔守护才要跟你做朋友的。”
“是吗？”十水央唇角挑起一枚笑意，但眼神却是冷冷的，“那么，我给你两个选择。要么，我当你是朋友；要么，你拿硊晶，我就当没认识过你。”
“你——”唐乙气的不知道说什么才好，“我又不是因为硊晶才当你朋友的！”他吼一声，转身便向外跑去。什么朋友，什么硊晶，全都不要了，感觉脸上有温温热热的液体流了下来。
刚跑两步，却被十水央拉住，唐乙甩了两下没有甩开，回头恼怒的看着十水央，“你放开我，你要做什么，我也不要硊晶，我也不要什么朋友。”
十水央倒笑了起来，伸手揉揉唐乙的头顶，“小孩子火气别这么大，小心未老先衰，长皱纹。”
唐乙一言不发的对十水央怒目而视，十水央捏捏他的脸，又用手指揩掉他脸上还留着的眼泪，笑道：“哈，我逗你玩呢，你怎么那么好骗呢，逗一逗你就生气了，还气哭了。那个东西确实不能给你，我吃饭的家伙。当然，我也当你是朋友，小朋友。”
唐乙并没有如十水央想的像上次那样又气又恼的样子，虽然停了脚步，但他看着十水央的表情有一些悲哀，“你心里不是这样想的，什么骗我的什么的。刚才——我看得出来，你刚才不是在骗我，你所说的就是你所想的。也许这方面我不是个聪慧的人，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一下子又用这样的讨好我的态度，但我看得出来刚才你真的在生气。我又不会因为生气什么的做什么对你或者白魔族不好的事情，你干嘛要这样虚情假意的，你不觉得累吗。我觉得……你这样是对我的羞辱。”
十水央看着唐乙，表情平静了下来。他在木椅上又坐下，“你说的没错，我之前是有点生气，你问我要硊晶的时候。我觉得——我看错你了，你原来别有目的。”他抬眼看着唐乙又要反驳的样子，忙说，“好了好了，你不用再解释了，我现在知道你不是专门为了硊晶来找我了。——我想，任谁遇到这样的事情都会有我这样的反应吧。不过说实在的，看你的样子，又实在没办法跟你生气得起来，感觉我欺负小孩子一样，会有罪恶感的。”
唐乙瘪瘪嘴，他承认十水央说的有道理，如果换做是自己，恐怕也会觉得自己是被利用了，会生气。可是——可是——
“要是……不可以的东西，你直接告诉我就行了，干嘛要那样说。” 唐乙低头，脚踢着地板方砖。
“喂，我在生气耶，生气的时候还会考虑怎么说好听呀。再说了，难道说这件事是我的错？我是被利用的那个啊。”十水央笑着看看唐乙。
“对不起——可是我真的没有想利用你。”唐乙闷闷的说，“——不过，其实也没差啦，我也确实想跟你关系更好一点，再看能不能向你求一块来着。但是主要还是我挺喜欢跟你在一起的，你是个有意思的人，不是因为硊晶的原因，至少大部分的原因不是因为硊晶。”
“那——没有硊晶，你身体里的那种——呃，也是魔法吧——怎么办？”十水央问唐乙。
唐乙蹲下来，手垫在膝盖上，顶着下巴，表情有些郁闷的样子，“算了，不管它了。说不定还有其他的办法呢，也许在某个地方有什么珍稀的花草什么的，吃下去就好了。战神风依也是双魔法，不是后来也找到药了。”唐乙一半是和十水央说，一半安慰自己。
八、
“你还挺乐观的。”十水央微笑道，“不过我还真不知道，战神风依是莫日之风吧，我还没听说他也是双魔法呢。”
“嗯。”唐乙点头，“我也是从书上看到的，说他后来吃了天神送给他的古古西花和亭香草，把两种魔法中和在了一起。可惜，我找遍了资料也不知道什么是古古西花和亭香草。”唐乙表情沮丧，看来不要说不知道名头的什么花花草草的，就是知道在哪里的硊晶，也没办法得到。
十水央轻叹口气，“亭香草我是不知道，不过古古西花……你不要想了，那个……是个传说而已。古古西花是一种传说中一分钟开花，一分钟结实的叫‘瞬’的花的别称，是魔族古语的某个地方的音系。”
唐乙惊讶的看着十水央，“你怎么知道的，圣者大人都不知道呢。圣殿里那么多的典藉里，我找了很久呢，都没有看见这方面内容。”
十水央笑笑，“圣殿没有……那是正常的，因为这一直是十水家口口相传的。你看到的古典藉，之所以说是神送给战友神的古古西花，我想……因为传说中十水家族是神的后裔。所以十水家族可以操控硊晶，因为硊晶是属于神的物品。”
“哇！”唐乙惊讶的看着十水央，“那……你也是神的后裔吗？”
十水央哈哈大笑，“哈哈，那不过是传说罢了，说不定因为是我们十水家族从小地方来，所以自己家里的口音就代代相传。为了吓唬人，所以就说自己是神的家族呢。你看我都不会飞，怎么可能是神的后裔。”
十水央说的很开心，原本是想让唐乙能笑起来。但唐乙只是“哦”了一声，点点头。他现在有一些心不在焉，毕竟来了一趟白魔族，还认识了十水央，但是没有拿到可以改变身体的那个什么硊晶啊什么的，甚至没有看到那个东西长什么样子，这让唐乙很有一些沮丧。
十水央看出唐乙的沮丧，摸摸他的头，“你是要消减魔法能力吧？”看唐乙点头，他道，“我也帮你想想办法吧，毕竟十水家是专门消减魔法的。”
“好的，谢谢你。”唐乙虽然这样说，但心里完全不抱任何希望，毕竟是圣殿都没有办法的事情，而且自己和亚罗娜希圣女又都是医之魂，大家都没有想到办法的事情，十水央能有什么办法呢。
又坐了一会儿，十水央拍拍因为沮丧而表情看起来有些恍恍惚惚的唐乙，“回去吧，我看你好象也没有继续再看的打算了。而且，今天本来你就已经很累了。回去好好休息一下，免得回头病了。你病了，人家还以为我们白魔族虐待黑魔族王子殿下呢。”
“嗯，好。”唐乙没精打彩的说着，随着十水央站了起来，两人向外走去。
走到门口，十水央停下来，回头看看这座小院子，又看看唐乙。
唐乙疑惑的看着十水央的动作，不知道他要做什么。
十水央想了想，对唐乙道：“圣者先知大人的那几句箴言……你还是记住了的好。——不管那是不是特意为你留的，反正先知大人会走的时候留那样的几句话——也许是有他的理由的。谁知道……会应验在哪里呢。”
唐乙没说话，苦笑的摇摇头，如果有一条没有应验，那就说明这些不是为自己所留的了。也许圣者先知大人另有所指吧，唐乙轻叹口气。
十水央看唐乙的表情，没说什么，带着唐乙离开了圣者先知大人的旧居。
九、
因为心情不好，加上身体疲倦，唐乙一路上都很没精神，也没有说话。十水央也没有说话，一路无声的往回开。没一会儿，唐乙已经轻声打起了呼声。
因为颇有一段距离，所以车开了也有一段时间才到了唐乙下榻的住所。因为昨天唐乙就是和十水央出去的，回来时候平安无事，所以今天并没有昨天那么多人。只有平西和其他两个侍卫抱着衣服在门口来回的走动。
“到了。”十水央停住车，对坐在一旁打盹的唐乙说。
“啊！”唐乙连忙睁眼，看见已经到了，转头对十水央道，“谢谢。”但是看见十水央的脸，唐乙愣了一下。他想了想，伸手抓住十水央的手，做观察状。
“嗯？”十水央疑惑的看看唐乙，“干什么？”
“你……晚上如果头疼就吃我给你的那个药。”唐乙道。
“头疼？”十水央挑了一下眉毛，“怎么可能忽然间会头疼，你会治病，难道还会卜卦？”
唐乙摆摆手，故做神秘的笑道：“天师秘法。”知道十水央并不喜欢谈论关于头疼的这个问题，唐乙不再多说，告别了十水央下了车。
侍卫们都很担心唐乙的身体，见唐乙回来都拥过来，递水的递水，拿衣服的拿衣服，簇拥着唐乙向里面走去。唐乙中间转过身，向十水央挥手告别。
十水央看着唐乙走了进去，慢慢启动车子离开。
头疼在毫无预兆的情况下突然而至，十水央车停在自己寓所的门口，头压在方向盘上，想要缓解这难耐的痛苦。
在车里呆了许久，十水央觉得这样不行，想起刚刚唐乙说的话，决定冒险做一次尝试。十水央下了车，脸色苍白，跌跌撞撞的回到了寓所。侍卫看他的脸色惨白，连忙要过来扶他。十水央挥挥手，表示不要，便自己进了卧室。
翻箱倒柜，在抽屉的角落里发现了之前唐乙给自己的小瓶子。头疼欲裂，十水央顾不得许多，取出一粒药塞进嘴里。
往日里，十水央的头疼病都是来时去势汹汹，去时却又嘎然而止，每次总要疼个个把时辰，但是今天，吃过药以后，十水央在床上趴了一会儿，便感觉头疼如抽丝一般慢慢的消去了。
半个小时后，虽然头顶仍然有隐隐的疼感，但却已经是完全可以忍耐的范围之内了。
过了一会儿，有电话接了进来，十水央转头看号码，却是唐乙的电话，于是接了起来。
“那个……我还是有点担心你，所以想说打个电话来问一下你的情况。”唐乙小声道，“我刚才——呃，刚才看你手的时候，知道你晚上头疼病会犯。不过……你好象不太愿意提它，所以我不知道要怎样说。你有没有吃药，现在有没有好一点？”
“已经好多了。”十水央笑道，“刚才真的很疼，后来就吃了一粒你给我的药，现在已经好多了。我试过那么多的止疼药，没有一个有效果的，你这个药是怎么弄的？”
“我的这个不是止疼药。”唐乙解释，“它不是用止疼的药草配的，它是……解毒的。——我也说不上来是怎样的原理，但是它是解毒的成份是没错的。是……很特殊的解毒剂。”
“解毒剂？”十水央的脸色一变，“你是说有人给我下毒？”
此时，在他的寓所的某个角落里，有一个电话被接通了。
“对，脸色很差。……我想也是差不多的时间了吧。……没有，十水先生不许任何人进入。我想……总有一天十水先生会来求您的吧。……”
十、
唐乙想了想，“倒也未必是下毒，每个人的体质不同，可能某种别人吃了没问题的东西，有些人吃了就会对身体造成损害。我不知道你有没有看过医生，医生怎样跟你说的，但是以我来看，这个问题比较像是体质问题。因为如果是下毒的话……这个毒并不会对你身体造成什么更大的伤害罪，只是会经常头疼。这个毒，我的通用解毒剂没用，是个挺奇怪的毒。我想，除非这个人只是想让你不好过，不然这种毒——嗯，反正我觉得要不就下对身体有损害的毒，特意找这个除了会头疼没什么别的效果的毒来下的话，也是挺奇怪的。”
十水央沉默了一会儿，苦笑一下，“谁知道呢，说不定就有只是单纯想让我不好过的人呢。”
“会有这种人吗，想要让你不好受，又不想伤害你，好奇怪。”
十水央笑起来，“怎么没有，世上这么多人，什么样的人没有，一样米养百样人。小家伙，你没见过的事情还多着呢。”
“我又不是小孩。”唐乙有些不高兴的嘟囔一句，抓抓头发，“那我把这个药方告诉你吧，你吃完了我给你的药可以自己再配，都不是什么难找的药。”
“你给我药，我也不能给你硊晶哟。”十水央半开玩笑道。
唐乙有点恼，“你这个人，嘴怎么这么讨厌呀，谁说要拿这个换东西了。哼，不听拉倒。”
十水央连忙道：“好了好了，我开玩笑的，不要生气。年纪轻轻的，总是生气脸会变大的。”
唐乙气结，这个人真是让人又气又恨的，怪不得有人要他不好过呢。算了，看在他一直带自己去圣者大人的旧居的面子上，就不跟他计较这些小事了。
唐乙把自己所做的药方和制作方法一一告诉十水央，十水央一边听，一边认真记下。果然都是一些很普通的药材，看起来也似乎大部分是解毒的材料，只有一两样其他的药，但也都不是什么难找的药。
“你先吃我给你的药，一天一片。这两个药用的药材是一样的，但是我做的那个分量和制作的方法肯定是用的最恰当的，你吃完以后应该短时间内就不会再犯了。——如果不再有大量的毒素进入，一两年内不再头疼应该是可以的。如果以后又开始疼起来，你再用我今天给你的药方，如果管用就吃。——毕竟，我应该很难来白魔族一次的，我想你大概也不一定能来黑魔族，没办法给你诊断，不知道以后再疼起来合不合用。”唐乙叮嘱。
“谢谢你。”十水央很诚恳的说，这与他一直以来的有点痞的语气相当不一样，这让唐乙倒愣了一下。
“哎呀，没什么的，医者父母心嘛。看见有人在我面前生病，我就心里老大不自在。”唐乙不自在的说，十水央这样的态度他反倒不习惯了。
十水央又叮嘱唐乙今天太累了，要早点休息，而后两人道别晚安后各自放下电话。
十水央靠在宽大的靠背椅上，若有所思的玩着手里唐乙送给他的药的那个瓶子。有些事情，他需要考虑一下。应该信任谁，不应该信任谁，他的责任，关于海维西，关于唐乙，关于白魔族与黑魔族，甚至还有一些古早的一些事情，。许许多多，搅的十水央简直又要再次头疼起来。
次日清晨，独自在屋中的十水央拨通了一个很遥远的电话号码，听到电话被接通的声音，十水央对电话那头的人说：“您好，我叫十水央。是白魔族守护，我有一些事情想要咨询您……”
插入书签
插入书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