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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暗流涌动下
六、
“什么事情？”优若警惕起来。
“我的水晶球告诉我……您继承人的位置……似乎有些危机呢。”巴夏吉说着，仿佛是什么非常好笑的事情一般，掩嘴咯咯的笑起来。
“哼，那也与你无关。”优若冷笑一声，“我危机不危机是我自己的事情，我心里清楚。如果你想跟我说这些呢？那还是等父王愿意让你有他的子嗣你再来跟我炫耀吧。”
巴夏吉一时变了脸色，关于子嗣问题一直是巴夏吉心中的刺。她不要名份一直在优嘉身边，可是优嘉不但只给了她一个黑衣圣女的位置，甚至连孩子都不允许让她怀上。没有子嗣，单凭一个黑衣圣女的身份，如何能让巴夏家掌握黑魔族的权利。就是因为有了两个从圣殿而来，血统高贵的儿子，所以优嘉才会不允许其他女人生育子嗣。
当然，这于优嘉无疑是最好的选择。圣殿是独立于魔族社会之外的，所以让圣殿出来的人做继承，就完全不会有被臣民争抢王位的隐忧。
可恶！巴夏吉咬着牙，看着优若，“别以为你现在继承人的身份就坐稳了。”
优若笑笑，“就算我坐不稳，未来继承黑魔族的人，也不会跟你们巴夏家有什么关系。圣女大人还是继续好好研究怎么控制黑暗人心吧。”一边说着，优若在床上坐下，“更何况，巴夏吉圣女大人，你觉得就凭你巴夏家区区的贵族血统……父王那种最重视血统出身的人，真的会放在眼里吗？”他挥挥手，“我刚从外面回来，现在有些累了，要小睡一下。虽然您是被允许出入于王宫各处，不过圣女大人这时候呆在我睡觉的地方，恐怕是不妥当吧。”
巴夏吉跺跺脚，冷哼一声，气呼呼的离开了。
门响了一下，优若没抬头，听到有人借着开着的门走了进来，优若能感觉到，是陵卫达。
“抱歉，殿下，都是我没注意才会让她进来的。”
“我以为你休息去了。”优若一边说话，一边拉开被子钻了进去。
陵卫达帮优若放下床幔， “本来准备去的，但是外面侍卫偷偷告诉我巴夏吉圣女在您房间里，我有些担心所以就又过来了。刚才她在这里，所以我没敢进来，又怕她对您做出什么，所以就守在门外了。”
优若打个呵欠，拍拍床的另外半边，“算了，你也别回去了，就在我这里跟我凑合一会儿吧，省得呆会儿又有什么牛鬼蛇神的跑来。”
“遵命。”陵卫达脱掉外衣，也在床上靠边躺了下来。
“殿下，巴夏吉圣女知道了些什么吗？”陵卫达小心的问优若。
优若闭了眼睛，懒洋洋的回答：“也没什么，还是以前那一套，威胁啊什么。比起她当初□□什么的，还是差了些。不过，她可能已经知道王知道小岚的事情了。不知道她是慌神了，还是觉得有其他可以打击我的资本了。”
“您还是要小心她，巴夏家一向是不择手段的。我想王也是清楚的，所以才给了巴夏家一定的权利，又不让巴夏吉怀上自己的子嗣。”
“父王一生热衷权势，只有这一件关于权势的考虑是让我觉得确实做的不错的。”
一边说着，困意上袭，再打个呵欠，将这些事情抛诸脑后。
圣女宫内，巴夏吉捧出水晶球，将魔法能量注入其中，有影像从水晶球上慢慢显现出来。但影像刚刚显现出来只动了两下就如按了快进键一般，越来越快，以至图像连成一片——最后，一片黑影。
“这……”巴夏吉惊讶的看着一片黑色的水晶球，呕出一口血。
七、
空气里有些异样感觉，乔亚津忽然皱眉，双掌平伸，仿佛将什么东西推了出去。
唐乙疑惑的看着乔亚津，“您在做什么？”
“有人想要偷窥我们。”乔亚津四下看着。
“偷窥？偷窥圣殿？”唐乙惊讶的叫一声。
“是啊。所以说，这人胆子还真大，连圣殿都敢偷窥。不过，这个人的魔法能力应该不弱，我竟然查不出来源。”乔亚津道。
唐乙担心的问，“那……会有问题吗？”
乔亚津伸手揉揉唐乙的头发，“担心什么，有我们在不会有问题。能突破结界偷窥圣殿，而且还查不出来源确实算是有点本事。不过，突破圣殿结界已经需要一定的魔法了，所以在偷窥到他想偷窥的东西之前，就肯定会被发现。”
唐乙做出放心的表情。
安贝和利亚从外面走了进来，“亚津，刚才有人偷窥，你已经挡回去了吗？”
唐九十也抱着一大堆的草药走了进来，“亚罗娜希圣女说有人在偷窥小乙。”
“是啊。”乔亚津点点头，“不过已经挡回去了，我猜测他应该什么也没看到。所以说，大家不用担心。”
亚罗娜希跟在唐九十身后进来，手里也抱着一些草药，笑道：“我知道这个强度的偷窥，肯定马上被亚津挡回去了。”
“不过还是挺厉害的，我没查到来源。”乔亚津有些遗憾的说。
利亚嘲讽一笑，“还用得着查吗？能突破圣殿结界的，当世能有多少人，肯定是王宫贵族。在王宫贵族里会来偷窥小乙的还能是什么人，肯定是黑魔族王宫的人，八成又是优嘉。”
乔亚津摇摇头，“应该不是优嘉，至少不是优嘉亲自做的。如果是优嘉，我挡回去应该比刚才更累一些。”
亚罗娜希柔声对大家道：“别管那些了，我已经跟唐先生把草药采好了。亚津、安贝，你们看看小乙身体里的原始魔法能量还有多少，大概还需要多长的时间才能全部吸收。”
“已经吸收了一大部分了。”唐乙回答，“刚刚贤者大人已经帮我看过了，说大概还有三四个钟头左右的时间，所有的原始能量就可以完全吸收了。”
“那就好。”亚罗娜希脸上绽开笑意，“我带唐先生是熬药，你休息好了再继续吧。”
“好。”唐乙回答完，亚罗娜希和唐九十抱着一堆药材离开了房间。
因为从安贝和乔亚津那里学习了如何控制身体内不同的能量流，所以现在唐乙可以可以将身体内大部分的残余的原始黑白魔法能量分别控制，把它们梳理成束，让它们彼此之间不会互相接触到，同时向身体内能量块的位置靠拢、移动。这样一来，两种不同的魔法就很难在体内互相冲撞，而身体上因为不同魔法冲撞所受到的痛苦感觉也减轻了许多。
只是，长时间有意识的控制体内魔法流的流动毕竟是一位很消耗体力的事情，所以每隔一段时间都要休息一会儿。亚罗娜希会调制一些补充体能、振作精神的药剂，同时辅以短时间固定魔法流的药物。而乔亚津和安贝则趁这个时间来探查唐乙体内原始魔法能量的剩余情况，计算中间休息和结束的时间。
经过大半天的努力，原始的黑白两种魔法终于慢慢在唐乙的体内被能量石慢慢吸收殆尽。新能量的转换有些缓慢，所以绝大多数原始能量都被积存进了能量石中。
唐乙长吁一口气，因为一直用亢奋的药剂来振奋精神，所以现在唐乙从身体内部感觉到一些亢奋退去后的疲惫。可是，虽然如此，唐乙仍然着急想要试验一下能量石所产生的新的能量。
大家来到花园，利亚张开一个极广阔的结界，“小乙，你来试一下吧。”
八、
“好。”唐乙很兴奋，几位圣者和唐九十也很兴奋，因为这是连书里都没有写过的新的能量，大家都想知道这种能量是怎样的效果。
唐乙默念口诀，尝试去引导控制体内那股新的能量，似乎一切都很顺利。
唐乙感觉，这股力量与周围的环境之间产生了一些微妙的联系。
“好象……可以。”唐乙很欣喜。
“你试试看，能不能把静止的空气转换成流动的风。”乔亚津说着，大家向后退了几步。
“好。”唐乙一边回答，一边尝试控制空气的形状。忽然，一阵疾风猛的从唐乙指上旋转起来，风速很快，伴随着一股强烈的火光，忽的把唐乙包围了起来。
“啊？！”一串冰迅速穿了过去，将火光打散，是一直在一旁严阵以待的安贝。
“怎么回事？”大家跑过去，查看唐乙的情况。
唐乙受了些惊吓，惊讶的看着自己的手，又看看围过来的几人，“我……我没想出火。”他结结巴巴的说，“我只是想扭动空气，为什么忽然有火跳出来？”
“你自己没烧到吧？”大家一边说着，一边上下检查唐乙身体。好在是这火焰是唐乙自己带出来的，所以并不烧灼唐乙自己，只不过衣服上落了些灼痕。
安贝和乔亚津互相看了一眼，“你再试着做一个水球看看。”安贝说，看唐乙有些不太敢的样子，又安慰道，“没关系，我们在旁边，不会有事。”
唐乙点点头，伸出手掌，缓缓从空气中将水气全部吸收至掌心，便见一个流转的水球慢慢在掌心成型。大家正庆幸间，忽然一阵沙石尘土从地表猛的掀起，乔亚津连忙发起空气形成气压，把沙石压回地面。而唐乙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沙土吹的一塌糊涂，头发上也落了许多尘土，样子很是狼狈。
= =|||唐乙头上落下黑线，“我没想吹土石什么的。”
“我知道。”乔亚津笑着替唐乙掸掸头上的土。
“这是怎么回事？”唐九十有些担心的询问其他人，他也见识过很多魔族的魔法，但是却没见到唐乙这样的，“是因为他现在控制不好吗？”
“不是。”安贝摇摇头，他一边思考一边慢慢道，“我猜测，因为能量石把他身体内原来混乱的两种魔法都同化或者说是重新分解组合了，所以新的能量就形成了一种混合的能量。当他试图使用一种能量形成某种魔法时候，这个能量本身存在的另一些能量值就同时形成了另外的魔法。比如说，他在使用魔法控制气的同时，无意间也扰动了周围的热能量；控制水的同时，又同时触动了周围的土能量。”
“那怎么办？”唐九十有些着急，唐乙刚才魔法的混乱让他也受了些惊吓，“万一不能很好的控制，使用魔法的时候就随时有可能伤到自己。”他走过去拉住唐乙的手，“小乙，这太危险了，如果实在不行，就不用魔法了。我们用精神力量完全可以的。”
唐乙点点头，“爸，我觉得也是。现在原来的魔法因子换成了其他的能量因子，我已经可以不用封印魔法就可以在人族的方域随便行走，而且也不用担心两种不同的魔法因子随时爆发，我觉得这就挺好的啦。”
亚罗娜希摇摇头，“话不是这么说的。当然，你可以选择不使用这种能量，但是你要知道这种能量一旦进入你的体内，而且你不会控制它的时候，就有可能在不经意间将它释放出来。虽然说，现在这股能量因为要全部转换出来还需要时间，但是以前这个能量变强了的话，被失去控制不小心释放出来的机会是很大的。毕竟，这种能量是可以空手释放的，不像精神能量，需要外部的法器才能释放。”
九、
亚罗娜希的话让唐乙和唐九十又紧张起来，“那怎么办？”唐乙眼巴巴的看着亚罗娜希。
亚罗娜希想了想，又询问的看了看安贝，思索了一下，道：“这样吧，你跟唐先生，你们先去休息。我跟安贝从你身体内把这种能量提取出一部分，然后固化出来，我们研究一下，看看有什么方法。你现在体内的能量不算很多，暂时不太可能在未控制的情况下释放出来。”
唐九十想了想，“那，您看，能不能先用药物，减缓能量石的能量释放？”
唐乙点头，“爸，可以的，我自己就能弄。反正现在能量的强度也不到可以不受控制释放的程度，我们先去休息一下。母亲，还有几位圣者大人，你们也先不必为我这个小事忙。你们这两天一直在帮我做这些，你们也累了，需要休息。反正我自己感觉，如果以现在能量的释放速度，再加上药物的控制，要很久很久，能量才会到不受控制也能释放出来的地步。而且，圣殿的环境比较特殊，更能促使能量散发，离开圣殿回到人族，我想能量会散的更缓慢。”
几位圣者互相看看，利亚快人快语，“既然这样，你跟唐先生就在圣殿外休息吧，你也不要再做净化了，我想圣光圣水圣石透出来的气，应该多少会对能量散发是有帮助的，你现在的体质就不合适了。”
亚罗娜希心里虽然有些不舍，可是为了唐乙的身体，也慢慢道：“利亚说的没错。我们尽快把你体内的能量固化出来，你跟唐先生，你们休息一下睡一觉就离开圣殿吧。现在你这样的体质，还是在人族比较好。我研究出怎么控制你的能量的时候，我们再跟你联系。”
“嗯，好的。”唐乙点头，大家一起回到房间。
亚罗娜希和安贝从唐乙身体内抽取了这种新的陌生的魔法能量，并将它固化后，几位圣者将唐九十和唐乙送出圣殿，叮嘱尼菲拉和茹墨兰照顾好两人。
亚罗娜希道：“你们休息好了，就直接离开吧，虽然不在圣殿里面，可是就是院子里也是有受到圣物的浸渍的。我……不能出去，只能就在这里送你了。如果有什么事情，一定记得告诉我们。”
唐乙点头，伸手抱抱亚罗娜希，又拉一下另外几位圣人的手，然后在尼菲拉和茹墨兰的引导下，来到圣殿外院子内的房间里休息。
电话响的时候，优若刚刚醒来不久。因为不起去外殿办公，便叫事务官把一些优若不在时候堆积出来的公务送进屋内处理。
响起来的电话是优若私人的电话，优若看看来电，显示是圣殿打出来的电话，心里有些惊喜，连忙接了起来。
电话对面是唐乙的声音，“小若，我的原始能量的吸收已经完成了。”
“怎样，顺利吗？”优若急急的问。
听到电话对面，唐乙轻柔的笑声，“还好啦。”声音略有些犹豫。
“是有什么问题吗？新的能量可以使用吗？”优若问。
唐乙干笑着，“能量吸收的没有问题，不过……那个……新的能量控制起来有点问题，那个……能量是混合的，就是想形成一种魔法时候，除了想要生成的魔法外，还会衍生出其他的魔法，不知道怎么控制。”
“那……怎么办？”优若有些担心的问。
“现在也没办法啦。母亲提取了一些能量，会研究一下有没有什么方法可以控制。”唐乙笑笑，“你也不必担心的，你看，以前我没有魔法的时候也这样过来了，就算不用魔法也没什么啦。一会儿，我跟父亲就要离开圣殿回人族了。”
十、
优若抬头看了一下一旁的陵卫达，使了一个眼色，看了一下周围其他侍卫。陵卫达领悟，便将屋里的其他人都请出了房间。
“我……有件事情要和你说。”优若的声音很严肃。
“呃？”唐乙没有听到过优若这样严肃的声音，在电话对面愣了一下，“什么事情？”
“父王……他知道了，他好象窃听到了我们的说话，就你跟唐先生从机场去圣殿的路上。所以，你现在有魔法的事情……他应该知道了。”
电话对面的声音停顿了一下，然后轻轻的笑起来，“那他恐怕要失望了，我的魔法——就像我刚才跟你说的那样——现在被吸收转换的结果就是失去控制了。再说，他十多年前已经抛弃我了，难道他真的有脸这时候再来找我？”
优若轻声叹气，“你不了解他那个人，为了所谓的权势，真的没什么他做不出来的。所以我才担心，可能也有属于我自私的心理，但不管是为了你还是为了我自己，我都不想你回来，这里……不是你呆的地方。”
唐乙笑笑，“小若，现在我姓唐，是唐天师的传人，还可能是唐家未来的接班人。黑魔族已经跟我没有关系了，王宫什么的，好遥远。”
“他知道了鬼族有海蓝晶石的事情，而且他想分一杯羹。我想他可能会走更高层的路子，所以……你们还是要小心。他这个人爱权势，也喜欢利用权势。”
电话里，听到唐乙和唐九十低声商量，电话从唐乙手里转到唐九十手上，听到唐九十声音，“刚才你跟小乙说的话我都听到了，我不知道你们的那个亲生父亲到底会怎么做，但是我会保护小乙的。小乙是我儿子，我不会让他受到委屈的。”
优若点点头，“希望这样，我在这边也会尽量帮他掩饰的，还是不要让他来这里淌这趟混水的好。”
“你自己也要小心，有什么事情不安心的，可以跟我们商量，不管帮不帮得上忙，多个人商量总好一些。”唐九十的声音里充满关切。
优若很少得到过这样的关心，心里涌上暖意，微微苦笑，“唐叔叔，如果我跟优岚只是普通人，那该多好。”
电话对面，听到唐九十沉默了一下，轻轻笑了一下，“要是能选择的话，我也希望你们两个都投胎在唐家。”
放下电话，唐九十有些若有所思，看了看坐在一旁一脸乖巧的唐乙，没说话，只是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
“爸，怎么办，我……我有点担心。”唐乙苦着脸看着唐九十，在唐九十面前，他是可以随意撒娇的小儿子。
“有我呢！”唐九十拍拍胸口，“你爸爸在这儿，有什么可担心的。”
唐九十站起来，检查身上原本带来的东西一样不少，然后拍拍唐乙的肩膀，“走吧，我们回家。”
“嗯。”唐乙点头，也站了起来。
两人一起走到外面，看见等在外面的茹墨兰和尼菲拉。大家反复叮嘱后，才将两人送出了圣殿。
在去往伯英城的车上，唐乙无聊的看着窗户外面。
唐九十表面上平静，心里却想了许多。在唐乙面前，作为父亲，他想为他撑起父亲的大伞。但自从知道了唐乙的身世后，唐九十就总有隐忧藏在心中。
作为天师，他听说过优嘉这个人的种种传说。从内心里，他对这个人就有一种厌恶感。但是，他也知道以优嘉的势力，如果他确实想，那他一定能对自己和自己的家人施加到影响。
唐九十想保护好唐乙，也一定会去保护唐乙，但他真的很担心，而且这份担心他不能表现给任何人，特别是唐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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