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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离不弃
文/潆韵泠漠 2009-05-21修改 2009-07-08重修
1
“你好喔,我叫亦,同寝室的。”
毫无章法的问候。
刚踏进寝室,便看见新生。
但。
她身上。
有种奇异的光芒。
到底是什么呢……
啊。
冰回头道:“你好。”
转身,放飞一只蝴蝶。
冰的名字里有一个冰,但也是毫无章法的人。
当然既然是舍友,生活在一起的时间不会短暂。
也许会很快乐,在生命的最后时光。
祭日,已经不远了。
勒古纳斯达城的子民们,必须在成年之日浴火,决定生死。
对,凤凰后裔,尊贵的凤凰后裔。冰,却是所谓的异类。
绝对无法完成浴火的异类。
冰凤凰与火凤凰的,混血。
水火必定不会相容。
因此。
必死无疑。
“你叫什么?”
“渃季。蓝冰渃季。”
“蓝冰渃季,四个字诶!!”艾帘笑起来,“我叫艾帘,茉亦艾帘。”
“喔。”
“等下一起去上课吧?”
“无所谓。”
……
就这么简单的相识,慢慢走下去。
2
我叫茉亦艾帘,很奇怪的名字,不知让人类如何称呼。而她,蓝冰渃季,同样四个字的名字,但她绝对,不是人类。看上去是勒古纳斯达城的人,不,凤凰。
知道这一点的我亦不是常人。
也不可能是人。
我是蛇,难听点,说是美杜莎后裔,好听点,眼镜王蛇后裔。我不喜欢称自己为茉亦艾帘,不喜欢这个家族给我的一切一切。
至于为什么说美杜莎后裔更加难听,是因为我实在找不出除了美杜莎之外我再厌恶的人。
我喜欢蓝冰渃季的洒脱蓝冰渃季的淡然,蛇与凤凰的友谊在我眼里算不上什么惊天动地的秘密,最多是在人间的死党。于是我告诉了母亲,在我回到拉纳采掇城的时候。
我一向敬仰我的母亲,直到那天。
从此以后,我开始称自己为“美杜莎后裔”。
母亲逆光站立。
“茉亦艾帘,如果你还知道你是蛇的话,最好给我本分点。你是火,她是冰,凤凰食蛇,恒古不变,无论如何,你们是敌人!我已经给你下了毒,三年之内不暗杀了她,你自己会死,如何?这个交易很简单哦,艾帘,杀了她。”
“不。”我不知为何拒绝。
“茉亦艾帘,反正你姐姐比你强得多!不杀她,你也给我死!”
“张口一个茉亦辛帘,闭口一个茉亦辛帘,她也就是没有心而已,茉亦辛帘,那个卑鄙无耻下流的蛇,根本不配做美杜莎后裔!”
……
……
可是姐姐……
“艾帘,我会替你死。但是,请你离开她。”
姐姐……
我不能没有她……
不能没有……唯一的朋友……
即使……
她是我的敌人!
3
繁花似锦。
嗯哼,我是蓝冰渃季。
母亲说,浴火的时间要调整。
延迟。
也好,多活一会吧。
那个什么,恩,茉亦艾帘,是美杜莎后裔吧。
好天真的孩子。
真把我当朋友了呵。
白痴,怪不得姨母说,蛇都是蠢蛋。
即使我是冰火凤凰混血,我也比她好。
什么时候杀了她呢……
我有点迫不及待了呢。
哈哈……
真的好蠢货。
蓝冰渃季,你真的是一个十足的大白痴!
为什么把茉亦艾帘当朋友?!
好吧,我就是千夫所指的人。
母亲,姨母,抱歉了。
这个朋友,我交定了!
即使有生命危险,在所不辞!
因为,我就是蓝冰渃季,蓝冰渃季就是我。
我是世上独一无二的啊。
4
日子过去,波澜不惊。
两个美女人缘极好,一个长发披肩,一个扎高马尾,都是学生会主干,考试成绩都是那么的好。
只有她们知道原因。
这种幼稚的水准。
根本不是美杜莎后裔和凤凰的档次。
某日,被堵截。
似乎是学校的前校花,林玥玥。
精致的淡妆,一个巴掌扇来,被渃季一下子抓住扇回去。
林玥玥怔住,然后泪珠挂满脸。
“你们……你们不是人!”她如是尖叫。
“恩,我是美杜莎后裔,她是冰凤凰。”茉亦艾帘淡淡一笑,“要不要给你看看?”
说罢,一道血红光芒自她心脏处缓缓展开,红日竟变成了血色明月。披肩黑发缓缓变长,直至腰间。苍白无力的发色,苍白无力的眼睛,她——没有瞳孔?!又倏地,暗黄色瞳孔出现,手指修长,十指全部戴着各式各样的蛇,左手执法杖,轻轻一指,林玥玥便被十蛇紧紧捆住。艾帘的衣服不知什么时候换成了猩红大礼服,长发被风一吹,竟似蛇在缓缓爬动!
红光消失。
银光出现。
月亮缓缓被侵蚀掉,瞬间变成一抹残月,马尾辫瞬间弹开,及腰的鲜红长发,血红的右眸,纯白哥特萝莉连衣裙纤尘不染,左眼……是……一朵矢车菊。她没有左眼!蓝冰渃季的左手食指戴着一朵鲜艳的曼珠沙华,右手食指是一朵纯美白玫瑰。风轻轻吹着,长裙飞舞,头上的凤凰簪子也宁静了几分。
然后。
尘埃落定。
林玥玥挣扎着,忽然心生一计。
“难道你们不知道,我是神么?”
5
蓝冰渃季淡漠一笑,唇边的笑容竟马上变成了冰锥直直向前扎去!
然后……
林玥玥死了。
是啊,是神又如何?
喔可惜,我蓝冰渃季认识的神没有一个叫林玥玥喔。
就算是神,我们,也不怕。
6
第二天,有人发现了林玥玥的尸体,然后任何人都说没见过这人。
渃季就这样轻易地,轻易地将林玥玥从这个世界上抹杀。
茉亦艾帘于是愈发小心保护她们之间的友谊。
就这样过去,日子流水般。
“蓝冰渃季小姐的浴火之日是今天下午三点半,将不会有任何改变。”
终于,终于听见这句话。
终于,终于到了浴火之日。
渃季很释然很释然,只是托人带话给艾帘,说和她在一起的时候很快乐。
火缓缓点燃。
渃季很安静地呆在火里,不声不响,任凭自己银色的血液放肆溅在火焰上。
7
同一时刻。
几乎是一瞬间。
茉亦艾帘的心脏处蹦出一个声音……
“去救她,越快越好!”
来不及多想,径直冲进火场,看见空中的那团火,那个安静的蜷缩在一起的小小凤凰。那么美丽,美丽的让人心疼。
眼前逐渐暗黑。
缓缓闭上眼睫。
渃季知道生命的尽头到了。
“我要用生命换翅膀,换翅膀!”艾帘用尽全力抛出许愿砂……
身体轻飘飘飞起来,身后翅膀盈动飞舞。
渃季,我们不是同年同月同日生,但真的是同年同月同日死哦。
8
“渃季,我们一起去飞翔好不好?我用生命换了一双翅膀喔!”
是幻觉么……
“渃季,我们一起去飞吧!”
艾帘的声音。
费力地睁开眼睛,模糊的影像。
“你……走。”渃季突然说。
“不。我们是朋友,一生的朋友。”说完,艾帘紧紧拉住了渃季,不在乎下面众多凤凰的尖叫。
渃季叹息着,轻轻抓住她的手,在火焰放肆的跳动中,又倏地,两人微笑起来,然后血液溅在了一起。
火逐渐变大,两人终于消失在天际。
9
后来,有人说,渃季和艾帘没有死。
她们便是天上那双子星,生生世世,不离不弃。
【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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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得短篇,看吧。
(另一笔名为残简,将刊登于某电子杂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