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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猫版龙凤续+厚彩续
“重建我心”
(一)
四年后的海边。
孤立于风中的时厚,远望着碧波荡漾的大海,不知道在想什么。。。
“哥,我就知道你会在这里。” 听到这一声熟悉的呼唤,时厚回过头来,见勇儿正向他走来。
“你小子怎么来了?身体的伤都好了么?”时厚捶了一下勇儿坚实的胸膛,满意地看到勇儿站得很稳。
“伤早好了。就是韩大夫老是捉着我让我陪他下棋,才不让我离开金达莱岛。”勇儿一脸嘻皮,想起那个武功超强却偏偏嗜棋如命的韩大夫,仍旧忍俊不禁。
勇儿的一番话,不由得让时厚想起了四年前。。。梅园中的勇儿被侍天的剑气重伤了背部经络,差点导致下半身瘫痪。要不是他和恐吓背着重伤的勇儿跑遍万水千山,在清国找回了远赴那里学习中医的韩大夫,在韩大夫和恐吓大叔这两大高手的悉心治疗和调养下,历时四年勇儿总算康复,而且武功尽复咯。
“你今天来。。。?”
“我今天来是为了告诉你,我想再次探宫。王欠我的承诺该到了兑现的时候了。我们父亲的沉冤也该昭雪了。”
“你和娘亲们商量过么?”在知道时厚的身份以后,时厚早已被韩夫人收为义子。韩夫人与丹儿更是情同姐妹,两人视勇儿,时厚和狗屎宝贝都像自己的孩子一样。
“来之前,我去看过他们了。娘亲们让我们自己拿主意。”
“要我陪你去么?”毕竟在勇儿重伤那段时间,那个以“金达莱”为标记的重生一枝梅实际上是时厚。
“不,哥哥,这次是我和王之间的事,我要自己解决。不过,你的金达莱图我要借用一下,毕竟真的一枝梅已经在四年前和侍天一起死了,不是么?”勇儿调皮地冲时厚挤了一下眼睛。兄弟二人相视而笑。
(二)
死了么?他真的死了么?为什么宫中又传出了一枝梅归来的消息。民间的传说更是五花八门。那个飞檐走壁,探宫如入无人之境的一枝梅已经不像是普通人,而是神灵。
可是,你到底是谁呢?为什么即使是最后分离的一刻仍旧不让我看清你的脸。。。为什么我觉得你这样熟悉呢?就仿佛你的脸,我其实早已看过了。。。
又一次在入夜时分来到梅园,轻抚着那株被像树莺的歌喉一般甜美的记忆所环绕的百年梅树,恩彩珠泪双垂。。。
“为什么你要这么狠心?为什么?为什么即使归来了,仍旧不来见我呢?你知道么?从我自济洲回来的那天起,我就每晚在这里等你。。。为什么,为什么你不来呢?”
其实我早来了。。。。身着夜行衣的勇儿躲在另一株梅树后,一直在注视着心中的伊人。看着月光下她那比玉还要晶莹的泪珠,勇儿心如刀割。
不,我不能见你。我真的不能见你。父亲的沉冤尚未得雪,此刻的我既不是“谦儿”也不是那个“已死”的一枝梅,而是南门的宝贝勇儿 - 一个平民而已,一个你所不喜的无赖。
虽然我的心仍旧会为你而痛,虽然你的泪仍旧只为我而流,可是我相信,随着时间的推移,你,会忘记我的。。。我,也会尽量去忘记你。。。那个“树莺绕梅”的命运,只是传说。。。只能是传说。。。
虽然心痛难忍,勇儿仍旧毅然决然地转身。轻身一纵,消失在院落围墙之后。
(三)
桃源小岛。
一身黑衣的勇儿,趁夜回到了海边小屋。却意外的发现,屋中只有恐吓大叔一人,正在伏案大嚼。
勇儿嘻嘻一笑,蹂身以上,抢过一只鸡腿就开始大吃起来。
“你这小子。。。。”恐吓大叔慌忙护食。“这是凤丫头给我作的夜宵,你又是哪里来的饿死鬼投胎?”
“就知道你自己绝做不出这么好吃的菜。”勇儿一边大嚼一边含糊不清的说,“那丫头人呢?”
正在此时,一只抹布准确打中勇儿的后脑,让他差点呛到。“是谁毁我形象?”勇儿气愤地回头,却见梳着短发,却已换回女装的凤顺俏立门边,脸上的神情亦喜亦嗔,水汪汪的双目竟似饱含泪水。
见勇儿回头,凤顺嘴角微弯,故作生气状:“那丫头是你叫的么?”
时隔四年,重见凤顺,想到那个一直未曾兑现的承诺,莫名的勇儿有些心虚。。。“那。。。那叫什么?饭婢么?”
“哼,美得你!”凤顺挤至恐吓大叔和勇儿身边,也加入了抢食行列。“那饭婢的协议不是你自己撕毁的么,干嘛还叫我饭婢?”
说到这儿,两人不由得同时想起了那天撕毁协议之后发生的事,一抹嫣红飞上两人面颊。
看着神情古怪的两人,恐吓心下一喜,脸上却不动声色,“怎么?你俩都不吃了?那正好,我一个人还不够吃咧。”
“谁说的?”勇儿和凤顺异口同声,不由得相视一笑。
“抢着吃更香”勇儿一把抢过蒸鸡,转身就跑。。。凤顺和恐吓大叔随后追之。。。又叫又笑的打破了夜的静寂。
(四)
深夜,同样睡不着的勇儿和凤顺来到草地望星消食。
“喂,我发现你身手比以前灵巧了好多。”勇儿没话找话。
“你还不是也一样。我听老爸说了,没想到他俩能帮你治好那么重的伤。当初听说你。。。我。。。”凤顺说到这里,猛然想起了什么似的突然打住。
一刹时,两人之间微有尴尬。“哎呀,安啦安啦,我是谁啊,我可是南门的可爱宝贝勇儿啊~~”
“是啊,是啊,好人不长命,祸害活千年,说得就是你嘛。”凤顺也暂时放开心事,笑不可抑。
“你这丫头,毁我形象。。。”勇儿不依地追打,却被凤顺灵巧避过。
“咦?你这功夫。。。?”
“哈哈,怕了吧?这是我在清国中原学的武功,要是单论轻功,连爹都未必是对手呐。”
“什么?你也去了清国?”
凤顺点头,随即向勇儿讲起了自己的经历。原来,四年前,为追寻治伤的勇儿和时厚一行,凤顺也去了清国,意外地在那里遇到了一个奇人。
此人名叫周仲通,在中原全真教中辈份奇高,武功卓绝,而且为人也像其曾曾曾祖师爷周伯通一样童心未泯。话说,其本名原本不叫周仲通,就是因为他二人的个性实在是相像,仲通的师父才为他改的这个名字。
周仲通与凤顺的结缘就是始于仲通的恶作剧。仲通见凤顺年纪轻轻,却总是闷闷不乐,就起了要逗此女开心的念头。
凤顺对这个武功奇高,却孩子气十足的老人家无可奈何。而且,也许是心理上的移情作用,有的时候周老伯淘气捉弄她的样子竟然和远在朝鲜的某人很是相像。凤顺在知道仲通爱吃美食之后,总会做些好吃的给他,于是,一来二去之间,二人结缘,名为师徒,却情同兄妹。(呃。。。我有罪。。。金大侠,我不是想抄您的《射雕》。。。)
待到仲通终于帮凤顺解开心结回国的那一天,凤顺不仅武功大进,而且心态也更平和,颇有道家“无为治世”的真传。
“这就是你学到的道么?”听到这里,勇儿问凤顺。
“我学到的道,其实说起来就是一个字:舍。”
“舍?什么叫舍?你。。。舍了什么在清国呢?”明知这一问会触及他二人的心结,可舌头却已先行自己说出了这番话。
“舍得,舍得,不舍不得。我在清国。。。舍了家仇,得了平和。。。舍了。。。舍了心,得了道。”
“心。。。也是能舍的么?”勇儿以手抚心,若有所思。
一见他这个似曾相识的举动,就知道他一定是在想那个人。。。凤顺心中一痛,顺手拍向勇儿脑后,“傻瓜,我说的是我啦!我的心早已重建了,你一个人在这儿发呆吧,我睡觉去咯!”
“心。。。也是可以重建的么?”勇儿仰天望星,若有所悟。。。
(五)
深夜。
卞宅。
自卞植被贬济洲以后,京城的卞宅就只剩下时菀和时厚两人。而由于两人根本不对盘,时厚很少在家,时菀对他也很少过问,听之任之。
自从四年前宫变,时厚倒戈,一枝梅与侍天“同归于尽”之后,时厚辞官,兄弟二人由于不再在官场共事,相互间的直接矛盾倒是少了,可两人的交往也亦加变得形同路人。
恩彩从济洲回来以后,见此情形,急在心里:父母原本就不在身边,如果兄弟姐妹间再不能友爱互助,又能靠谁呢?
恩彩总希望能通过晚上的家宴为兄弟二人找个机会,缓和一下气氛。可偏偏这兄弟二人少有在家吃晚饭的时候。。。
时厚在这个家里原本就低调。而时菀这个浪荡子在家吃饭的日子更少。而且,近日,由于时菀擢升兵判,事务更忙,更没有在家吃饭的时间咯。
说到时菀的升官,倒要感谢时厚版的“一枝梅”。原来,正是由于前些日子,“一枝梅”对判义禁府事,即前任兵判大人家的造访,使得其贪污受贿的罪行曝光。原本就因癔症时明白时糊涂的仁祖不知为何想起自己罢免的前前任兵判卞植来了。不仅温言向当时尚在自己身边作兼司仆的时菀询问起他爹卞植的近况,而且,居然罢免了时任兵判,令时菀代司其职。“寡人希望你能以前任为鉴,作个让寡人放心的好官。”
好官?让王放心的就是“好官”么?王法,王法,只是王的法么?闻听这一切的时厚心底冷笑。
不过,也许是因为以前在官场呆久了,时厚觉得这次官场变更中的一些蛛丝蚂迹也着实耐人寻味。与时菀一同升职的,除了他,还有新的户判和工判。同时撤换三个朝中大员,而且所替职之人均为年轻的少壮派。更耐人寻味的是,仁祖以身体欠佳为由,让四年前清国新封的世子凤林大君李淏在朝听政,这种种的异动令朝中议论纷纷。。。
难道真的像勇儿当年逼仁祖所承诺的那样,仁祖要退位让贤么?是不是意味着他要兑现对勇儿当年的承诺呢?思及此处,时厚夜难安枕,真希望快点天亮,去与弟弟勇儿商议。
(六)
第二日。
桃源小岛。
晚饭时间。
凤顺做好了一桌子的好菜,喜滋滋地招呼恐吓大叔和勇儿吃饭,却遍寻不着勇儿。
“哦,那小子被时厚叫去妈妈家吃饭咯。他让我告诉你,是我忘记咯。”恐吓一语即毕,只觉得周围气温下降了N度,气压低了M千帕。。。
“人家给他做了这么多好吃的都白费了。。。”凤顺小声嘀咕,却不想早被恐吓听到。
“你老爸吃怎么就白费了?!你这个丫头啊,有了相公忘了爹!”恐吓大叔原本就对勇儿“狠”是吃醋,作势欲打凤顺。。。
凤顺红着脸,巧妙地避开了恐吓的大手。“什。。什么相公嘛。。。爹,我要告诉一片德儿娘亲,您为老不尊!”
“你你你。。你这个丫头。。。居然敢威胁爹?!”恐吓一时无语,都怪自己初回桃源的时候,叫了明月几次。那也只是因为她作蒸鸡的手艺和凤顺很像啊,自己是思女心切嘛。。。没想到自己把这件事当作亲情牌告诉凤顺的时候,居然被这丫头拿来作威胁老爹的把柄。
“我说丫头啊,说真的,你这次回来,到底是怎么想的啊?你对那个小子的心思,那是谁都知道的。你要是打定了主意,那就赶紧。。。”
“什么什么嘛。。爹,您对明月的心思才是司马昭之心呢。”凤顺只想尽快转移这个让她心痛的话题,根本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什么马?什么心?”恐吓晕菜。
“是中国话啊,就是说,您的坏心眼儿大家都知道。如果您再欺负女儿,今天的晚饭您就不要吃了!”凤顺这下子一语中的,成功击中了恐吓大叔的软肋。
“好好好。。。乖女儿。。。爹不说了。。。不过啊。。。你也不能老是欺负爹啊。。。咱赶紧招个女婿,你也换个人欺负欺负啊。。。”恐吓仍旧百折不弯,玩笑中也三句话不离主题。
“爹~~~~~~~~~~~”凤顺扭股糖一样的扯着恐吓作撒娇状,“女儿不嫁!我谁也不嫁!就准备欺负爹一个人!给爹作一辈子的饭婢!”一提“饭婢”,凤顺心中又甜又痛,脸上却是笑得一片灿烂。
听到那声甜甜的爹,看到那张嘻笑中分明闪着泪光的花容,恐吓摇头叹息,故作自语状,“冤孽啊,冤孽~~ 嘴上说放弃了,心里根本是放不下啊。。。”
正所谓“知女莫若父。”恐吓的这一句话,令凤顺的笑容顿时凝住,而恐吓大叔却趁凤顺恍惚之际,边摇头边向那满桌好菜进军咯。。。
(七)
同一时间,丹儿家也是一派热闹的家宴景象。
勇儿和时厚难得一起回家,丹儿和韩夫人为他俩做了一桌子的好菜好饭,勇儿爱吃的酒酿和时厚爱喝的明太鱼汤更是必不可少的菜品。
而全家最开心的一个人莫过于狗屎宝贝。他的这两个哥哥是他最崇拜的两个人。也是他次日向咯头大叔的听众们说书的信息来源,因此,每次一见这两人,狗屎宝贝都好开心。相对于那个寡言少语的大哥时厚,他更喜欢与自己性格相近的二哥勇儿,而且勇儿哥哥的故事也讲得比时厚哥更精彩啊~
狗屎宝贝很想坐在两个哥哥中间吃饭,可是却被母亲一片丹儿拉回身边。“狗屎乖,来陪娘坐。两个哥哥有事要说。”
“是什么?我也要听故事~~”一听“事”字,狗屎宝贝就两眼放光。
勇儿摸了摸狗屎宝贝的头,对于这个弟弟,他总是偏疼得很。 “狗屎乖,晚上睡前哥哥再给你讲故事,你现在老老实实地好好吃饭。听话哦~~”
狗屎忽闪着好奇的眼眸,却仍旧乖巧的点了点头,坐在妈妈身边。
桌子另一侧的韩夫人,含笑为三个儿子各夹了一口菜,对于这三个并不全是亲生的孩子,她从心底里疼爱。
时厚和勇儿礼貌地谢过娘亲,两人相视一笑。勇儿虽然觉得时厚找他肯定是有话要说,可是,他更知道此时此刻的时厚哥会比离家四年的他更想宁静地享受这份来自家人的温情。
韩夫人和丹儿知道当着狗屎的面,时厚和勇儿不好谈事情。因而,在陪狗屎宝贝吃过饭以后,丹儿就将狗屎宝贝领到一旁一边给狗屎宝贝讲故事,一边教他识字。而韩夫人,就在酒桌边,时不时地给正在对酌的两个大儿子添菜。
“是听到宫内有什么消息了么?”勇儿的直觉一向灵敏。
“恩。虽然还不确切,但是,从官报上来看,朝廷近日肯定会有大动作。”时厚将他从家里的官报中得来的信息一一与勇儿分析。“世子听政,三大官员换血。种种迹象表明,我们一直盼着的那个大日子似乎不远了。”
“你是说,王上退位么?就算他要退位,也要先为我们的父亲昭雪。这是他答应过我的。”勇儿的声音虽然不大,却被一旁上菜的韩夫人听到,心情激荡之下,手中的菜盘拿不稳,当的一声落在桌上。
“母亲。。。”勇儿关切的望着韩夫人,为了区分两位娘亲,勇儿和时厚一直称韩夫人为母亲,称丹儿为娘,甚至有时开玩笑时直呼其为“一片丹儿”,不过只有狗屎和勇儿才会这样叫。
“谦儿,我没事。”韩夫人慌忙擦去差点涌上来的泪水。那个大日子是她等待了许久的日子。自从与谦儿相认后,她唯一的心愿就只有丈夫的冤仇得报了。而今听说那一天就要到来了,她怎能不激动呢。
时厚体贴地扶韩夫人坐好,柔声安慰她,“虽说这日子可能近了,不过,这也只是我的猜测。在那之前,我和勇儿还有许多事情要做。”
“你们,一定要注意安全啊。”两位娘亲异口同声。
“娘,母亲,你们放心。你们的儿子们可是一枝梅啊!”勇儿仍旧开着玩笑。
“耶!我是一枝梅的弟弟!”一提一枝梅,最兴奋的总是狗屎宝贝。一家人都被他的兴奋劲儿逗得直笑。
“你这个一枝梅的弟弟只能在家里当一当,知道么?”时厚摸着狗屎的头,殷殷叮嘱。
狗屎宝贝对于这个不苟言笑的哥哥总是又敬又怕,当下乖乖点头,“你们让我记的,我都会记住的。就是那个一枝梅的去向,好几个版本的,我老是记不熟。不像他的传奇故事那么新奇好记呃。。。”
“真拿这个爱听故事也爱讲故事的小子没办法。你们俩啊,再不要给他讲一枝梅的故事咯。有他在捣乱呃,你咯头大叔的说书摊早晚要关门歇业咯。”丹儿爱怜地点着狗屎的额头,明着是责备,暗里却着实为自己的三个宝贝儿子骄傲。
“那没办法啦,狗屎,娘既然这样说,今晚的最新版故事就不讲给你听啰~”勇儿半真半假的笑着说。一家子的大人却全听出了他的弦外之音。
“今晚还要出去?”韩夫人担心的看着两个儿子。
勇儿和时厚双双点头。除了时菀以外,是时候探一探那两个新升上来的高官的底细咯。
(本文的后续更新详见本猫专栏中为本文所开的新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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