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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府的秘密
谢淇风的脸背着烛光看不清他脸上的变化,只是那双黑白分明的眼有些戒备得望着一步步走近的风笙。
眼前的风笙身份不明,虽然自己相信他的到来没有恶意,但他是谨慎的人,对于他而言短短几日相处他还不了解这个男子,他的眼眸深处一望无际的黑看不透其中的想法。
换了平时,以温文尔雅著称的他也许会当做没发现他,隔日再找机会委婉的提醒风笙不要擅闯谢家祖祠。但今夜他的心情很不平静,父亲已经不是第一次提出要履行与莫家的亲事了,可是他厌恶所有姓莫的人,他不会娶莫语薇,况且他想娶的人是瑾儿。
“风某只是夜不能寐,便出门随意走走,不想巧遇谢兄,实在是巧了。
谢淇风见他已在自己默默面前站定,周身的气韵却如万物隐于其形般广阔精深,心里有些羡慕,更有些不安,但回答依旧是客客气气的:“太晚了,风兄若是无事还是回去休息,那日夜里入府忘了告知谢氏祖祠非谢氏子孙不得入内,还望风兄谨记。。。”
“谢门莫素问之灵位,谢门莫。。。”风笙不经意间望见上首的灵位喃喃自语道。
“风兄!”谢淇风忍不住出声打断。
风笙转头看向他,相比于方才的疏离,先下他急急打断自己的话,更显示出他的失态,谢门莫素问?难道她是他过世的母亲,或许自己的确是唐突了,“难道这是令堂的灵位?如此是风某冒昧了,这就告辞。”话音未落便施施然向外走去。
令堂?谢淇风的嘴角突兀得扬起一丝冷笑,他的母亲怎么会是那个恶毒的女人。谢家嫡子单传,谢老爷与夫人相敬如宾,夫人逝世后一直没有弦。只有他自己这样的传言是多么的讽刺,若不是世人口中温婉贤淑的谢夫人在十几年前用骇人的手段颠覆了他的人生,他或许如今和母亲相依为命,相安无事。而不是现在被逼着娶一个自己不爱的女子,而且还是莫家人。
眼看风笙就要走出谢氏祖祠大门,他定了定神,右手握拳,仿佛鼓足勇气般问道:“风兄可曾见过瑾儿?”
“见过。”
“她可好?”
风笙闻言在门口停住却不转身只是静静问道:“好或不好,你若是在意,何不自己去问。”
“我。。。”
“风笙不才,却也知道真心喜欢一个人,总是希望她开心,即使有难处也是要相互支持,,如今谢兄留下瑾儿姑娘一人闭门难过确实不太妥当。”话锋一转又说道,“这是风笙肺腑之言,别无他意,这就告辞。”说完抬脚便走。
“风兄是喜欢苏姑娘的吧?”
风笙身形一怔,眼神一片清明,但他并没有直接回答谢淇风的问题也没有回头,“谢兄不妨留意身边可有可疑之人,多加防范,风某告辞!”说罢直接掠墙而过,再不见踪影。
谢淇风抬头望见皓月星空,代替原先的茫然失神时愈发坚定的神色。他要和瑾儿在一起,他谢淇风的妻子只能是苏瑾儿,他决不允许十多年前的事在重演。或许,不得已,只能出此下策?
随着阳光重新照亮大地新的一天,对谢府来说这一天是热闹的,因为莫家少爷带着莫二小姐也就是未来的谢少夫人来谢府拜访,谢府从大清早开始就忙成一团。但忙碌似乎都是谢府的下人,而那个事件中心的人却仍是如往常一样清早出门,直至接近午饭时刻才迈进谢府的大门,而彼时莫家的客人已经在堂上等候了许久了。
谢淇风走进大堂的时候,见到的就是这样一副情景:大堂的上首坐着他的父亲谢洵,右手边第一位坐着莫家少爷莫语冰,第二位坐的便是莫家二小姐莫雨薇。那左边第一位坐的时风笙,接下来一次坐着苏湮和苏瑾儿,整个大堂只余下一个座位便是右边莫雨薇左手边的位子。
上首谢洵望着独子的目光不怒自威,莫语冰也是微笑着点头示意,不经意间瞥见仿佛一夜消瘦了下去的瑾儿,他狠狠心在莫雨薇身边坐下,为了计划的实行他现在只有忍,降低众人的戒心他才有机会。
人到齐了,菜也就依次把上桌了,翡翠豆腐,八宝桂花鸭,蚂蚁上树,杏仁酥,锦色炒饭,拔丝甘薯,糖醋鲤鱼。。。
大堂的气氛和谐却透着古怪,谢淇风强忍着不去看瑾儿那边,亦假装没有看到莫雨薇明显爱慕的眼光,只是礼貌性的回以微笑。
面对莫雨薇略带挑衅的眼神,瑾儿仿佛一夜间长大了许多,面对她的敌意她并没有反过来瞪回去,只是冷冷的看她一眼便不动声色的做自己的事。只是她不曾想到,她的漠视确实更大程度的刺激了莫雨薇,以至于后来的事才一发不可收拾。
另一边,莫语冰望着妹妹的目光跟随的那个人,心中却没有半点喜悦。谢莫两家世代联姻,原本应该是莫家嫡长女的责任,因为自己的长姐谢语妍被选入皇宫成为了后妃,这个责任才落到了小妹身上。
他曾一度庆幸至少小妹是中意谢府少爷的,就算谢淇风对小妹没有情意等成了亲也可以慢慢培养。但近日街头巷闻,说花灯会上谢家少爷与一位叫苏瑾儿的姑娘如何如何佳偶天成他才起了来谢府看看究竟的念头。看眼前这,分明就是落花有意而流水无情了,作为长兄他必定会为妹妹争取幸福,只是怕是有些曲折了。想到这他不经有些倦意,抬头望向对面正好对上风笙带着笑意的眼和嘴角莫名的笑意。
苏湮的心情不好,夜里得知的情况让她不安,回不去见不到沐儿让她的情绪前所未有的烦躁,除了偶尔关注身边的瑾儿,她几乎不抬头观望席上的情况。只是突然间风笙的的声音让她顺着视线朝着对面看去。
“相逢便是有缘,在下风笙敬莫兄一杯可好?”
莫语冰的手顿了一下,便立刻恢复寻常,爽快地把自己的酒杯满上隔空敬酒一饮而尽。收回的目光恰巧遇上苏湮的,苏湮身上独有的气息吸引了他,但未免唐突了家人也只是微笑着颔首致意。
而大堂的上首谢府的当家,却很少主动讲话,只是在遇到敬酒时回应几句,大多时候只是静静地看着堂下的年轻人们各自的动作。他的眼幽深沉静,仿佛看懂了什么,又似乎什么都不在意。
或许当时大家都没有想到这是唯一依次七个人至少表面看来相处的还不错,只是这次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午宴结束后,莫家兄妹告辞回府,众人也都散了,只是从那一日起宿命的转轮开始了偏离了轨道,只是没有人猜得中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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