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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醒时分犹自冷
岑玮伦不再恍惚轻飘,她终于回到了现实的冰冷地窖中。这何尝不是好事,岑玮伦想到,于是回家来,倒头就睡。
这一睡便是三天三夜,只除了中途吃几顿饭和洗漱方便。
六年前,她也是这样,急得方姨与成伯差点就把电话打到了美国。方姨记得那时她昏睡了整整一个星期,其实方姨怎么会知道,睡梦中,那个人的笑脸一直呈现在岑玮伦的脑海中,她的头像被困在了枕上,眼睛始终都睁不开,那一个星期后,她便经常一夜一夜的睡不着,只看着屋外的星辰,心中空洞。
这次也一样,只是等到她失眠的了一个晚上,林梓茵就来了。
那时她躺在床上,大睁着双眼,看着窗外,太阳刚刚升起,屋外脆脆的啾啾地叫着,这时林梓茵的身影便进了她的眼睑。她都懒得看,干脆闭了眼,一声不吭。
“懒猪起床了!”林梓茵一把手伸过就要掀被。
“既然是懒猪当然要吃好睡好了,你别打扰我。”岑玮伦一个翻身,将两只手压在了被上,将身子蜷得跟紧,闭上了眼。
“说也是猪也是只不称职的猪,有你这么瘦的猪吗?”说罢,伸过手就要挠她的腋窝。
总而言之,经过林梓茵的软磨硬泡,算是将岑玮伦拉了起来,塞进了她的红色甲壳虫里。
岑玮伦紧闭着眼,将头枕在车座上,开口问道,“女人,你真奇怪呀,要干嘛去!”
“逛街!”
岑玮伦扑哧响出声来,“你还真是个活宝,有你这样逛街的,太阳才刚刚出来。”
林梓茵开着她的甲壳虫溜达在滦州的大街小巷,不是要去某个商城疯狂 Shopping,就是带她去鉴赏美食,或者给她介绍滦州新开发的景点。总之,一整天都没歇下来过。岑玮伦看着满头大汗的林梓茵,觉得相当怪异,一直到她瞟到了报纸上的消息,才终于明白。
滦州的头版头条不会因为某两个人没看而冷却,所以回来后的岑玮伦与林梓茵干脆拿过报纸,打开电脑细细地看了起来。
在滦州每天销量上百万的晚报上的娱乐版的头条便刊登了申骆风与沈之冰即将订婚的消息,黑色放大的字体醒目的跳到岑玮伦的眼前。这时的岑玮伦才明白原来六年可以做很多很多的事情。
……
申骆风的成名像是一个神话。他的祖父在世时已是滦州的商业大户,到父亲申凌俊时更是如日冲天。申父一手创办的房地产公司,经过二十年的发展,已成为全国的房地产行业的龙头企业和风向标,申家的资产恐怕要他十代尽情挥霍也够了。
申骆风大学毕业后,却不愿进申凌俊的房地产企业,还对父亲的公司嗤之以鼻,说房地产行业是强驽之末,不足以惧,气得申凌俊指着他的鼻大骂逆子。业界人士则取笑申骆风不知天高地厚,轻狂无能。
申骆风成立了他的盛隆公司,从事的是信息文化产业。他举办的大型文化娱乐活动总能引起强烈反响,受到广大青少年的热烈推崇。他在国内大兴江南古镇的旅游之风时,独辟蹊径,在西北甘肃的一个小镇上开发了一个具有大漠西北之风的观光游览盛地,在最盛况时,日流量过万。经他公司包装的新兴代作家风连在全国范围内卷起了一股狂热的流行风。
短短三年,他的公司做得有声有色,他个人获得了最佳青年创业奖,成为全国新兴代学习的楷模。
一场世纪罕见的经济危机暴发了,其影响之大,摧毁力度之强较之以前的经济危机有过之而不及。全球的金融业、房地产业大受影响,纷纷破产,资金周转不灵。股市上一片惨绿,而唯独申骆风的盛隆公司逆市而行,一路狂飚,连连一个星期涨停,成为业界的一个神话。而他个人敏锐的商业灵感被人所称道,他的商业手段更是让业界人士不寒而栗。
伴随着他的商业发展风声水起,他混乱的私生活,也被广为关注,几年间,他换的女朋友恐怕不下一个连。
这次的订婚之宴据说是毫无征兆,犹如一颗炸弹丢入滦州并不平静的旋涡中,搅起了一个高潮。人们争相而对之给予了极大的关注。新浪网上譬了专版,将申骆风的历任绯闻女友一一列下,细述其中的来龙去脉,岑玮伦足足翻了三页,才算是勉强看完。一直到中午11点,点击率已超过了百万。网易上则干脆专譬了一个讨论版,一一列下这样一个爆炸性新闻产生的可能性,让读者一一讨论、分析,然而最终是没有结果的,总之人人都匪夷所思。
其中言语犀利俏皮,只看得林梓茵只拍着岑玮伦的肩,与岑玮伦倒在沙发上,捂着肚子,简直要岔过气来。
岑玮伦则哈哈地大笑起来。一直到呛着喉咙,她咳咳的,甚至要呕,眼泪都出来了,拿手臂擦着。林梓茵拍着她的背,一脸担忧。
今天一直以来岑玮伦都相当正常,林梓茵想到。这种时候越是正常,恐怕就越不正常了。这回居然就倒在沙发里,跟她笑在了一块,一副完全事不关己的模样,看来是有些癫狂的。
“玮伦,你要是难过,就哭出来吧!”
“你这样让我害怕!玮伦,我心里从来没有这样怕过,就怕你承受不了。这次无论如何,我都要替你好好分担分担。”林梓茵一口气说了很多。
这头岑玮伦终于缓过气来了,她拉过林梓茵的手。
“茵……,谢谢你为我做的。”岑玮伦一脸真挚地看着林梓茵。
岑玮伦的心头并不比昨晚更沉重,那晚,一个男人已经蔑视你至此,这样的打击又能算得了什么呢?这天底下的一切相对于自尊来说就都微不足道了。
她从林梓茵的脸上看的出真切的关心,这让她深深地感动,这次她有机会体会到痛苦时,有一个人分担的滋味。
“我从来都没有这样明白过,你以为他们订婚时什么坏事吗?”
“应该说是好事,我对他已经没有任何的幻想了,他也别想再能伤害到我。”我只是需要时间。
岑玮伦甚至说到了在英国的那六年来的日子,她是如何过来的,事情变得最坏,也就再也没有什么能够打击到她了。
林梓茵感觉到,当年的岑玮伦似乎又回来了,眼神不再疏离而冷漠,她能从她那双美丽的大眼睛里看到真挚与感动。
两人肩靠着肩,窝在被窝子里,屋外淡淡的月光打在房间里,只听见两个细软的声音在房间里回荡,一直持续到午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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