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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夜晚。
“我回来了。”夜神月打开公寓的门,立刻发觉不对劲:屋子里的灯全都开着,明晃晃的大厅十分寂静,没有往日弥海砂欢快的叫声。
“我应该说欢迎回来,还是说初次见面请多指教呢?”沙发那边传来一个稍微有些低沉的女声,腔调中带有一种莫名令人心尖颤动的奇异魔力。坐在沙发上的凯利站起身,略微弯出笑弧。
夜神月保持镇定地站在玄关,不动声色地回答:“还是初次见面请多指教吧,我可不记得我认识过你。”他的眼神凌厉地向四周探索。没有看到弥海砂,但也没看到其他人,硫克正无声地站在电视机前,对他咧开诡异的笑脸。
“哎,真伤心,做个没名气的小歌手就是得不到关注啊……”凯利状似遗憾地微微耸肩,“你应该就是夜神月了,自我介绍下,我是kelly,MISAMISA请我来做客,她正在房间里睡觉,拜托我在这等你看看你有什么需要。”
说谎也要有些可信度,弥海砂绝不会自己先睡却让客人等他……海砂肯定有什么事情不太对,和这个女人同组合的那个少年已经杀掉了,用来写让两个抢劫犯去放炸弹的死亡笔记纸片也已经烧掉,应该不会有证据指向海砂,还是真的是海砂请她来的……?不对,肯定哪里有问题……可是是哪里……现在她只有一个人,看来还不知道死亡笔记的存在,不管她有何目的只要想办法问出她的真名……夜神月飞快地思索。
“对了,先把别在腰上的笔记拆下来吧,应该会舒服一点。”凯利紧接着开口。
气氛一下子变得更加凝重,夜神月面无表情,两人静默对“望”。
僵持。
硫克嘿嘿嘿地笑了起来:“现在要怎么办呢,阿月?”
依然僵持,夜神月的额角开始沁出汗珠。
“啊……我不玩了。”凯利忽然肩膀一塌,无精打采地走到水壶边,拿了个玻璃杯给自己斟了一杯水,倚在桌边一口气喝完,再度看向正无声但快速地向弥海砂房间移动的夜神月。
“月,我有枪。”凯利漫不经心地提醒道。
夜神月猛冲至房内,关上门。屋里弥海砂正睡着,脱了外套但是还穿着白天的衣服,身上的被子盖得很密实,正浑然不觉地微笑着做着梦。
“海砂快起来!”夜神月疯了般地摇晃弥海砂,可海砂依然睡得不省人事。那明显不是正常的睡眠。夜神月当机立断,立刻放弃了摇晃,打开窗户从窗户翻出。当时他决定租下这个公寓,一个原因就是它在一楼转角,两间卧室的窗户都可以很轻松地爬出。一出窗户,他立刻开始摸出胸前的手枪,无声地折回公寓。看那女人傲慢的姿态肯定不会立刻破门进入弥海砂的卧室,而他刚刚并没有将公寓门关上,只要他进公寓时一枪将那女人灭口然后说她是基拉的疯狂信徒,一切都可以解释。这间公寓也没有监控摄像,不会有什么影像证据留下
不……这样太过冒险……他放缓脚步,警惕地望向自己公寓的门口。该立刻打电话给追捕基拉的其他人或者调动警力吗……只要他将腰上的死亡笔记放在一个什么地方,把之前留下的笔记的纸片贴放在身体另一个地方上,那女人便没有足够的证据,而她一旦对逮捕或调查做出任何反抗,借机除掉她很简单……
但是那女人到底对笔记了解多少……她没有直接杀死自己说明她手上并没有笔记……她会和L有关系吗……如果她来之前留下了任何后路或信息……
“Time out♪”半掩的门后突然传出凯利的声音。夜神月下意识地举枪射击,连发三弹后走廊归于寂静。
没有听到子弹击中人体的声音或者人的呻吟惨叫。
这短暂的寂静剧烈地折磨着夜神月的神经和精神。硫克穿出墙壁,看着夜神月:“已经无路可走了吗,阿月?真是令我失望呢。”
“也令我很失望啊。”夜神月紧接着又听到身后传来一个熟悉的,无精打采的声音。那声音腔调平板,但却隐隐透出一种欠扁的气质……这声音……不可能……他明明已经…………
夜神月转过身疯狂地射击,手里的枪很快就没有了子弹。
走廊里没有人影,只有天花板上,一个扩音器正发出轻微的沙沙声。
夜神月喘着气,感觉背脊上的冷汗浸透了衬衫。他立刻又转身面对公寓门。
“这么不冷静可不像你。”凯利正好推门而出,刚刚用来喝水的玻璃杯被她用两只手指架住危险地旋转着,“未来的新世界的神也会对亡者存有恐惧吗?”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刚刚的龙崎的语音你是从哪儿弄来的,我是他的继任者,我想我们之间存在误会。”夜神月极力镇定,试图挣扎。
“不愧是演技满分5格的主角,到这个程度依然不死心。”凯利假模假样地赞叹地拍拍手,忽然转过头去,对着空气说:“你确定?”她停了一下,似乎在聆听,“好吧,让你们俩说吧。”
凯利又转过头面向夜神月,微笑:“见一见故友吧,可别吓死了。”
凯利刚刚面向的地方忽然出现了一个佝偻着背的人。夜神月的眼睛瞪得几乎裂开。那姿态,那眼神,不可能……
“好久不见了,月君。”L打招呼,脸上挂着一丝笑容,“这次可是真的要逮捕你了,基拉。”
夜神月难以置信地扭头对着硫克大吼:“这是怎么回事!他明明已经死了!笔记上明明写上了他的名字!”吼声竟有些微颤。
“不必对着死神吼叫,月君。我确实死了。”L平静地回答,“你现在看到的我,虽然外表与之前没有区别,但这已不是我原来的躯体。我这样回来,只是为了再看一次你的能力。不是用笔记杀人的能力,而是你作为我的对手时那精彩的表演。现在演出终了了,月。”
“不,硫克,快杀掉他!他本就是已死的你该杀掉他!快啊!!”夜神月嘶吼着。硫克只是嘿嘿地笑着。
L置若罔闻,继续往下说:“现在要逮捕你,既可说有些难度,也可以算是简单的事。”
夜神月无意义地吼了一声,竟转身向门口逃去。他脚步踉跄,几步路就差点摔倒。
“凯利,让他睡去。”
凯利没有动。快跑到门口的夜神月忽然身子一软,瘫在了门边。
“消去他今晚的记忆吧,凯利。”
凯利走到夜神月身边,单手提起夜神月,将右手冰凉的食指指尖对准他的眉心,顿了一顿:“真的不逮捕他?”
“对这个世界的改变越少,潜在的对你的影响也就会越少。况且你说以后会有人逮捕他我也已经了却了执念,就这样可以了。”L的表情似乎有些黯然。凯利完成记忆消除,放开了手任夜神月滑落到地上。L又转过身对着硫克说:“死神,我应该可以相信你不会说出今晚的情形。”
“你知道未来的情形?”硫克的大嘴依然咧着诡异的笑
“非常精彩,你净可以放心。我想你也不愿意好戏就此收场吧?”
“成交。”硫克挥挥手,抱起夜神月进了公寓,“我就说他过劳晕倒了。”
走廊里只剩L和凯利相对。
“没想到你这么体贴我呢。”凯利笑着弯腰将手臂搭在L肩上。L看她一眼,无表情地说:“你要是挂了我和佐为不知会变成怎样,你很容易挂,佐为就会下棋,只好我来操心。”
“真是辛苦了~”凯利笑得更开心。
“我们回去吧,搭出租车,免得你又晕过去。”
“我就晕过那一次而已。”
“带钱没?”
“不知够不够搭到家。”凯利翻出钱包,“出租车又贵车里空气又不好,L大妈我们走路回去吧?”
L直接忽略她的后面那句话:“我们也该离开了了,搭出租车回去后要准备去下一个世界了吧,凯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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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eath Note 篇完结,2012年8月7日星期二 1: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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