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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安
21.
先前与阿似的对话点醒了御剑安,她的的确从没有问过手冢,他想要什么,只是一厢情愿的认为自己了解,认为自己懂……抬头看着阿似,她脸上带着暖意,一直在旁边看着自己的她,是多珍贵的宝藏。御剑安上前一步把阿似拥进怀里,心里有一种感情泛滥着,好想一直抱着她。
“这样才对嘛”阿似摸摸御剑安的头,感觉她气息平稳了下来,轻轻靠在自己肩上。
“嗯……”
“呐,小安。”阿似轻轻唤她。“你还要去找手冢么?”
“嗯,要去。”若一开始还有些迟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改变命运的话。现在御剑安有了一点把握,她的存在,本来就是变数,如果好好利用,也许可以避免以后的伤痛。
“知道么?我们刚刚说了那么久,现在网球社应该已经解散了。”阿似抬腕看了看表,对御剑安说着,看她瞬间变了脸色,有些许的幸灾乐祸,语气轻快的说着。
“我约了手冢一起回家的……”御剑安自己也看了看表,早已经过了约好的时间了,手冢他还在等吗?
阿似看她慌慌张张的收拾东西,也不帮忙,甩了甩背包,一点没有等御剑安的意思:“我先走了,小安。”御剑安却明白,阿似知道自己一定还是会去网球场看看手冢有没有等她,所以才会先走的。这样贴心的温柔,适当的自由,只有阿似能给她。
御剑安快步的跑向网球社,却在教学楼门口就见到了手冢国光,他并没什么表情,眼神冷冽无波,御剑安吓了一跳,以为他生气了,心里又惭愧,连忙道歉“抱歉,我有点事耽搁了。”说完话却不敢看手冢的表情,头一直低着,等他说话。许久没有听见回音,御剑安有些不安,手冢都到自己楼下来等自己了,怕是等得很不耐了吧……御剑安有些紧张,加上自己在心里描绘着手冢生气的场景,不自觉地抿起唇。
“我知道,别咬了。”御剑安抬头看他,见他眼里有些微的笑意,像是调皮的孩子奸计得逞一般的愉悦,心里有些难以置信。难道他刚才是故意不回答就是为了让自己紧张吗?御剑安一时觉得好笑,故意瞪了他一眼,见他眉眼间越发温柔,不禁脸红心跳。
“你不生气?让你等了这么久……”两人走出教学楼,校园里面已经一个人也没有了,只有一堆落叶被风吹在墙角,有些凄凉,有些寒冷。
手冢只是摇了摇头,表示他不生气,两人静默了一会,那个冷静的声音再次响起,淡淡的,却夹杂着什么:“你没忘。”
御剑安听他这样回答不禁有些好笑,“如果我忘了呢?那你不是要一直等我?”
“好,而且,你从没忘过。”声音平静,听不出喜怒,御剑安却仿佛能从那一句‘好’中听出百转千回的心思,他的好,是回答我的‘忘记’,还是回答……‘一直等’?
御剑安心思杂乱,这气氛她从未经历过,有些胆怯,平时两人走在一起,即使不说话,也能让人感觉舒适,御剑安却觉得,如果这时候再不说些话,自己就快要被气氛窒息死了。“手冢,你还记得我上次说的吗……”御剑安把自己现在最想说的话说了出来,低头踢着石子,静静等着他的回应。
“什么?”
“我说过……要你相信我。”御剑安想着那时手冢答应自己时的模样,对自己稍有了些信心,自己对他应该是有些影响力的。
手冢没有回答,只是并排走着,静静的望着御剑安,鼓励她继续说下去,看她脸色有些暗淡,正感奇怪,便听见她微弱的声音:“我问件事……你……你的手怎么样了?”
手冢下意识的看了看自己的左手,不可避免的勾起当初的回忆,当年的痛还记忆犹新,虽然得到了及时的医治,但骨裂没有办法根本性的治好,虽然左手活动正常,依旧没办法经历长时间的比赛,看着御剑安那一副脆弱的苍白样子,手冢下意识的把情况往轻说:“已经没什么问题了。”
御剑安从没想过手冢会骗她,即使是善良的谎言,看着手冢小心的活动者手腕,她虽然感觉到有些怀疑,但心里还是选择相信手冢的。听到手冢的回答稍微松了口气,小脸上总算带起了微笑,依旧嘱咐一般的说道“如果明天……如果明天手有什么问题的话,千万不要继续比赛了,好不好?”
手冢看着御剑安的样子,不明白她为何如此担心,以前的比赛也有遇到强敌,但她都没有这么紧张,这次怎么会……如此?手冢没办法答应一件他不一定能办到的事情,他自己也说不清,被御剑安的话引起的不安感蠢蠢欲动,这时只得沉默,却不能答应她。
“如果有问题,不要比赛了好不好?”御剑安见他没有说话,浑身像滞留在两年前的悲痛里,她忘不了自己看见他手臂受伤时候的无力,忘不了自己事后自责的感觉,已经是深秋,不知是因为风,还是因为回忆,御剑安只觉得浑身寒意。
仿佛是两年前的倒影,御剑安又看见那个稚气的手冢在笨拙的安慰着自己,那抚在自己头上的手却不像以前一般笨拙,正轻柔的顺着自己的发……诶?御剑安忽然惊醒,抬眼看去,正见到手冢温柔的看她,张嘴准备说什么,却又什么也没说,只轻轻揉了揉她的头发,承诺一般说着‘安心’。
他说安心,她便安心了,一路沉默,手冢趁御剑安没注意时摸了摸自己的手臂,有些担心,却没有表现出来,御剑安在旁边一直看着地,在思考明天该怎么办,一条路变得很短,一会便到了御剑安家门前。
“没事的。”安慰的语气带着些许宠溺,抚平了御剑安焦躁的心。
御剑安听见这句话,稍微安心了,道别后便进门回屋。手冢望到御剑安消失不见,才皱了皱眉,他从没忘记过自己以前答应过御剑安,会相信她,但有些事,是身为部长的责任。抚了抚未愈的左手,手冢心里的不安在慢慢扩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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