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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远而又绵长
一个人回到工作室,安安静静地享受着这一天唯一能够独处的宁静时间。不知道为什么,离开家这么多年,不管以前再怎么不开心,再怎么难过,在A市的她尽然还会渐渐地想起家来。有人说,一个人久了,亲情友情会变得很重要,反而对于爱情处处挑剔,一个人久了,生日不再变得期待,有时候甚至会故意忘记自己的生日。一个人久了,站在街头看着互相拥抱的情侣,虽然心头微有羡慕与酸涩,但还是会继续昂头挺胸走着自己的道路。一个人久了,会习惯于夜深人静的悲伤,永远也抚平不了的伤痛,死不了却忘不掉的难过。
一只麻雀,突然从窗外飞进来,然后不停地扑打着翅膀,往玻璃上撞着,看到天空,却只能盲目地飞着,怎么也闯不出这个不属于它的地方。辛夏抬起头,看着它不停地在窗前挣扎。想要帮它,却不知道从何下手,辛夏只能呆呆地站在窗户旁边。这个时候,工作室的门被打开了,厉斐然抱着一个篮球走了进来。他径直走到辛夏的面前,从挎包里取出一盒巧克力,然后笑着塞进辛夏的手里。
“最近看你瘦了不少,补充点热量,别累垮了。”其实,她不喜欢吃巧克力,唯一称得上喜欢的糖果,应该就是薄荷糖一类的吧。她做事都很索性,干脆,从来不会拖拖拉拉,薄荷一类能够使头脑时刻保持清醒的东西,她谈不上喜欢,但在她的生活里却绝对是必须的。
“谢谢。”她轻声说了一句,举起手中的巧克力轻轻的摇了一下,“我会全部吃光它的,虽然……我正在减肥。”辛夏笑着对他说,那微微扬起的嘴角就像是弱柳春风般的谦逊,毫无波澜的疏远。辛夏下意识地想要和他保持距离,轻轻压抑起心里那一份沉重的感觉,心里想着,只要这样就好。
那一头乱撞的麻雀,在这个时候突然飞出了窗外,仅因为那一丝向往于天空的执着。
“你……要去打篮球?”辛夏看着手拿篮球的他,一身充满蓬勃朝气的运动服,将他在阳光下的身型体现的更加英挺和健壮。阳光通过玻璃,悄悄溜进这个空荡而又寂静的房间,此刻的两个人都好像是置身在一幅悠远而又绵长的画卷里。
拍了拍手里印有Nike字样的篮球,厉斐然将球突然间投给站在面前的辛夏,“要一起去么?今天的阳光很好。”他笑着对辛夏说,但转而又变成一副非常让人琢磨不透的表情,透露着一种迷离而又饱含深意的眼神,看向窗外栖息在电线杆上的那群麻雀,仿佛……他才是应该匍匐在阳光下面的那只鸟儿。
辛夏不由得想,如果那个时候,她遇上的不是夏青晨而是厉斐然,那么结局是不是会有着翻天覆地的变化?或许,今天在这里所看到和听到甚至感受到的一切,都会是一场浮生若梦般的不现实。没来由的,辛夏突然觉得自己的这个假设非常可笑,从来就不可能会有这么个‘如果’的存在,她在心里不断唾弃着自己,仿佛自己像是做了什么对不起夏青晨的事情那般,感觉自己背叛了他什么……
甩开那些莫名其妙的思绪,她轻轻地摇了摇头,把球抛还给厉斐然,非常抱歉的说了一句:“对不起,我还有工艺要完成,没有办法陪你打球。”
仿佛早就了然了辛夏的内心,厉斐然俨然没有辛夏想象中的那种失落和尴尬,只是轻轻地笑了一笑,绕过辛夏,说了声再见,然后就径自往篮球场走去。他知道,他还没有完全让夏青晨的影子从辛夏的心底抹去,他知道,如果他想要得到他沉默了五年的爱,那么他就应该要有耐心,他相信,他能够等。
艳阳天的午后阳光,除了有一点刺眼以外,仿佛没有太大的让人感觉不舒服的地方。空荡的球场,从最最偏僻的角落传来一阵阵地面和篮球摩擦的声音,在这个明亮的午后,显得有点太过张扬。厉斐然抱着他的篮球,踏着不紧不慢的步子,往篮球场最最角落的地方走去。他不是寻着声音才往那边走的,而是因为这里有他唯一的伙伴,叶邵源。
以前,他常常一个人来这里打球,后来,遇见了同样孤行一人的叶邵源,厉斐然觉得,他和叶邵源仿佛就是天生一对的强者,是对手也同样是朋友。在QMA,叶邵源是他唯一能够促膝长谈的人。
“今天,你好像来晚了?”叶邵源抛出最后一个完美的三分球抛物线,然后对着站在另一头篮筐下的厉斐然,用非常疑问的语气说着肯定句的问题,当然,他对于时间的误差,是非常敏感的,如果说你走在街上偶然间看到一个双手带了两个手表的人,那么不用怀疑,这个人很有可能就是叶邵源,因为他喜欢把时间随身带在身上,享受那种微妙的安全感。
“嘿,三分钟而已”显然,厉斐然不太想承认他今天迟到的事实。
“兄弟,你要知道,三分钟的时间足够让一场失败的NBA比赛起死回生了。”叶邵源走到休息区的长凳上,从包里拿出一条毛巾,擦拭着因为打球而流下的汗水。
“那带会儿我还你三十分钟的时间,陪你痛快地打一场球。”
其实他并不是因为怕受到叶邵源的审判,而是因为他并不想让叶邵源知道他是因为去找辛夏而耽误了练球的时间,虽然感觉没什么大不了的,但是只要一触碰到有关于桑辛夏的事情,他就显得特别小心翼翼,仿佛并不想让全世界知道辛夏的存在,当然,这其中也包括了叶邵源。
叶邵源把用过的毛巾重新塞回包里,“得了吧你,我可没那个美国时间陪你多打30分钟的球,我今天还有聚会呢。”说完,走向靠在篮筐下的厉斐然,想要对他今天的反常一探究竟。
但厉斐然显然不是那么好对付的主,不然怎么可能和叶邵源这种出了名的冷血动物成为无坚不摧的王道组合。他轻轻拉开运动包的拉链,拿出一瓶矿物质运动饮料,朝着叶邵源晃
了晃,“喝水吗” 。在叶邵源点头之后,他把瓶子扔了过去,自己也拧开另外一瓶喝了起来。
“走过教务处的时候,刚好碰到系主任,就被叫过去谈了些事情。”厉斐然不紧不慢的说着谎,眼神里完全没有那种作假的局促和慌张,反而一脸虔诚地看着叶邵源。
虽然不能百分之百的确认厉斐然解释的原因,虽然他在自己面前表演的天衣无缝,但是叶邵源清楚的知道,厉斐然似乎并不像谈及刚才那三分钟的问题,因为他所认识的厉斐然是绝对不会因为一件别人关注的事而做出解释的,除非……他在掩护着什么。
叶邵源心下了然地一笑而过,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和厉斐然一样,安逸得看着这个午后艳阳高照下的篮球场,突然间感觉到刚才打球之后,从四肢百骸蔓延开来的疲惫,然后轻轻的闭上了眼睛。
而此刻的厉斐然,显然根本就没有打球的兴致,刚才对于辛夏的邀约,其实只是想要找一些比较自然的话题和借口,很多时候,他有太多的话想要说,但很多时候他想要说的话都不知道要从何说起,这让他有一种莫名的无力感。
看着那遥远的上空,万里无云的广阔和辽远,让他突然间感到一种由衷的失落。看来,就连他自己也没有办法忘记那个在桑辛夏心里埋藏了五年的秘密,那个曾经无数次占据了桑辛夏心扉的灵魂,而此刻,他应该正飘荡在他和他们的上空,静静地用上帝闵怀的眼神,注视着他吧。
显然,此刻的厉斐然心里有那么一点点的慌乱,那种想要从胸腔里宣泄出来的感情,就好像是泰戈尔说过的那样一句话:世界上最远的距离,不是彼此相爱却不能够在一起,而是明明无法抵挡这股想念却要装作毫不在意。这样符合他生活轨道的一句话,让他有点举棋不定的慌乱。但,那也只是那么一瞬间的事情。
而另外一种遥远的距离,是看着自己爱的人用一颗冷漠的心对待自己,曾经的甜蜜幻影只是构成挖掘一条彼此之间跨越不了的沟渠,永远的无法跨越……
此刻站在窗口向操场注视的邱雨涵,内心里也许只剩下这么一首荒凉的诗篇。因为她仅从厉斐然那孤寂的背影就可以看出,现在的他是多么的让她为之心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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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复活啦,我又开始更新啦
啊门 希望我不要被三个坑给坑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