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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门,拉郎配
他师从观澄派,最强战力虞啸卿手下大师兄,一身荣光,预备掌门。
无意撞破仙都世家的龌龊,渡万人怨,一念入魔,弑魔君而夺位,号落景君。
五百年前身死道消,一缕残魂附在他入魔前的剑上,让这姑娘的灵血给养了出来。
江霁感受到怀里的物体在渗血,撇撇嘴放在地上,擦擦手瞧一瞧初晴,抬头轻叹。
这是他结元婴的地方。
大抵人总对过去的事情有些许的感慨怀念,譬如他这种老年人。
当时这里被他的天雷劈成一片焦土,师父虞啸卿罚他种了十年的千棵樱树,供师弟妹们静心养魂之用。
而今夜雨十年灯,我犹在,顾念谁。
“虞兮!”虞啸卿有些焦急的声音远远传来,其间夹着少女嘤嘤的哭泣声。
扔开剑,回身化作枝上樱花,江霁作壁上观。
虞啸卿御剑而来,急刹车一个踉跄,蹲下身检查虞兮的伤势。
“师父,师姐死斗,我帮不上忙……”明月哭得可怜,眼睛扫过花枝,眨了一眨。
虞啸卿眉头皱得死死的,拦腰把虞兮放在剑上。
目不转睛。
掌门纹饰的衣服依旧低调奢华。
师父啊。
百年过去,你还挺好的。
江霁稍稍有了丝释然。
该是你的,怪我拖累了你。
一丝血腥气弥漫,心头发冷。
“我折两枝花回去,师姐醒来定会心情好……”
话说得含糊,动作却不含糊,明月准确无误地捡起初晴,准确无误地折下江霁这枝花。
江霁挺尸。不能动,灵力波动虞啸卿会察觉,这种情况,难保不挥手灭了他。
身子晃了一晃。
苟一苟,活得久。
落景君一向是个能屈能伸的大丈夫,此刻他安详地挂在树枝上,蹲在小几上。
虞啸卿十分在乎他这徒弟,一日几次地来看,嘱咐医者衣不解带地照顾。
模糊记忆里虞啸卿也曾衣不解带照看他的伤,后来握剑的手都哆嗦,问他为何如此。
为何。
一朵花开得正好,悠悠坠落,掉在桌面。
好了,接下来他只要假装被风从窗户里吹走——
突然师弟吕贤端着碗药推门而入,江霁花瓣抖了一抖。
“啊。”吕贤合上门就瞟到就他,惋惜道,“花谢了。”
是啊是啊快把我扔出去。
“可惜了,开的这般漂亮。”
别伤春悲秋了让我走!
“……阿贤。”沙哑的声音。
江霁:“……”
虞兮醒了。他又跑不了了。
是不是克他?
“师姐醒了,”吕贤笑着,放下提起江霁就凑过去,“你最爱花草,看它多漂亮。”
你才漂亮,你全家都漂亮。
没你和你那师妹干得漂亮。
“恰逢此时掉落,许是师姐醒来的机缘。我最近在研究植物系永生符,不若拿这花做个剑穗儿,和师姐的寒霜见极配。”
花瓣一僵:?
“你闲的啊,”虞兮揉揉额头,“不去研究实战,做什么标本。”
“师姐惯是如此,”手指缓缓收紧,吕贤抿抿唇,“若不是此次事故,连师父都不知道你神魂损得这么厉害。”
“小傻子,”虞兮向后靠,下巴一扬,“师姐可是能扛住整个师门的人。”
“大道坦途,本就是一层较一层艰难,何须挂怀?”她接过花朵,看着沉默的吕贤,另一只手摸摸他的头,“放轻松。”
江霁感觉喉咙口一暖。
暴戾恣睢,断绝情感太多年,他早忘了自己是如何做师兄的了。
留下来。
虞啸卿经不起第二次失徒,观澄派应当有个安稳的接班人。
他欠他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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