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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谣言
午后,宋安衍悠闲的坐在院子下,看起了书,这世界的文字倒是跟宋安衍穿越前的世界的繁文倒是一模一样,宋安衍又是中医专业,专业的尖子生,不可能不认识繁文,专业推荐读的医学古籍基本上都是繁文。
宋安衍初心始终没有改变,穿越前想用中医专业学到的知识来治病救人,穿越后也是如此。
同宿舍的室友曾问宋安衍为什么对中医如此执着,因为作为高科技时代,中医这个职位已经寥寥无几,更多医院采用成效快西医治疗为主先进的机器为辅进行,中医药虽然能治本,但治愈时间太长,很快被快节奏的时代所淘汰,宋安衍穿越前的世界,中医更多的是用来养生和调理身体。
大学读中医专业,在普通人看来,无疑是自毁前程,在很多医院都找不到对口的职位,选择宋安衍专业的学生,大多数是想在大学里摸鱼混日子,可这样的学生大多家境十分不错,就算大学时,什么都不会做,毕业后也能找到一份好工作,当然也不缺乏是真心热爱中医这个专业的。
宋安衍的家境比同班上的同学差了不少,之所以选择这个冷门的专业。
是因为他的爷爷,小时候宋安衍父母工作很忙,没有时间照顾自己,宋安衍那时候年龄太小没法自己照顾自己,宋安衍父母索性把宋安衍送到了乡下爷爷家,待宋安衍长大了一些再接回城里,
在宋安衍的印象中,爷爷是乡里的老中医,乡里基本上都是空巢老人,身强力壮的年轻人都去城市谋发展,一个普通的乡里没有医院,条件简陋的小诊所都不曾有,宋安衍的爷爷会一些医术,就在乡里当起了老中医,为乡亲们治病。
“爷爷,床上的奶奶看起来很痛苦的样子,爷爷,快帮帮这位奶奶吧。”
孩童的宋安衍,不安的盯着在昏迷之中,还在痛苦的在床上抽搐的奶奶,宋安衍不忍看到这样的场面,宋安衍转过头,扯着爷爷的裤脚,软糯音色带着哽咽向爷爷求助。
小小的宋安衍,还不知道什么是死亡,宋安衍只是觉着奶奶看起太痛苦了,他只想帮奶奶。
爷爷摸了摸宋安衍的头,语重心长的叹了一口气。
“衍衍,不是爷爷不帮,是爷爷无能为力,她的病已经到了晚期,凭爷爷的医术无法治愈她,只能帮她减轻痛苦,刚才爷爷打了电话,让她家人把她去医院看有什么法子,她的家人应该快到了。”
“爷爷,那这个奶奶,会不会像奶奶那样睡着了吧,怎么都叫不醒。”
宋安衍惊慌无措的嚎啕大哭了起来,他记得早上,一大堆人都守在奶奶的床边,稀奇的里面还有他的父母,哭泣、商讨、责骂等各种声音充斥着宋安衍的耳蜗,嘈杂不已,宋安衍还看见几位叔叔动起手来,他有很害怕,他想找爷爷,可是爷爷不见了,宋安衍在人群中后面,挤了进去,来到了奶奶的床边,一直轻轻地手摇着奶奶的胳膊,呼唤着奶奶,可奶奶怎么都不醒,宋安衍心里隐隐约约有一种预感,他可能再也见不到奶奶了。
“衍衍,乖,不要哭了好不好,你奶奶要是看见了,会心疼的”
爷爷从裤子兜里拿出一包餐巾纸,抽出一张,帮宋安衍擦试脸上的泪水和鼻涕,宋安衍不适的挣扎,爷爷连忙说道:“爷爷在帮你擦眼泪,别乱动,爷爷的小哭包,要是眼泪和鼻涕混合在一起,弄得满脸都是,爷爷就不管了。”
宋安衍转了注意力,情绪慢慢的平静,爷爷把用过的纸巾,扔进不远处的垃圾桶里,宋安衍见爷爷过来了,趴着爷爷的裤脚,向爷爷抗议:“爷爷,衍衍不是小哭包,,衍衍已经长大了。”
“好,我们的衍衍长大了,不是小哭包了,奶奶在天上看到了,一定会很高兴。”
“奶奶为什么会去天上,那床上的这位奶奶也会去天上吗?”
“会啊,我们每个人都会去天上,这是不可避免的自然规律,爷爷以后要是去天上了,也会在天上保佑咱们衍衍平安健康的长大,每天都快快乐乐的,好不好。”
爷爷把趴着自己裤脚的宋安衍,试图抱起来,但力气不足,爷爷放弃了,把宋安衍放下来,心里有些不舍,不知道自己这样能陪小孙子多久呢。
宋安衍虽然年幼,但心思却比很多孩子敏感的多,但爷爷的话宋安衍当时并没有听懂,牵着爷爷的手,气氛有些沉闷压抑,带着哭腔的说道:“可是要是爷爷去天上了,我就再也看不见爷爷了,我以后长大了,和爷爷一样,也当个中医,给爷爷治病,爷爷病治好了,就不用去天上了,就可以陪着衍衍了。”
爷爷笑了笑,只是反问道:“衍衍,爷爷平时教你辨认的那些药材,你记住了吗?你要知道记忆力对学中医的人来说都是很重要的。”
“爷爷平时教的,我都记住了。”
“看来咱们的衍衍的记忆力不错啊。”
“中医这一行,最基础的就是要有一定的古文知识,我们中华医学典籍浩如烟海,其中很多都是用繁体撰写的古文,其次要多看多记多用,吸取里面的经验和教训,学医过程本身就是枯燥乏味,坚持和兴趣是最重要的。”
“爷爷,我明白了。我要像爷爷一样用医术治愈病人。”
“咚咚咚.......”响亮的敲门声惊扰了宋安衍的思绪,没等宋安衍起身开门,张元就直接推门进来,“咦,没有锁门。”
张元看着宋安衍悠闲的样子,有些惊讶:“表哥,你怎么这么休闲啊。”
“难道像你一样咋咋呼呼,东走西窜。”宋安衍毫不客气的回怼道。
张元,这个人还是唐婶前几天给宋安衍介绍了下家里的亲戚之一,是宋安衍的表弟,唐婶还给他着重强调了,要跟张元和睦相处,说都是自家兄弟见面不要嘲讽人家之类的。宋安衍心里大概猜测了一下,以前身为秀才的宋安衍,其实是看不起这个粗鲁无礼的表弟的,每次看见他都忍不住冷嘲热讽。
张元早就习惯宋安衍的态度,在他的印象中,表哥一直都是口是心非的人,虽然嘴上说着刺耳的话,但每当有人欺负他时,表哥虽然看起来一副弱鸡的样子,都还是会帮他,一起揍那些人,要么喊家里的人过来帮忙,
“表哥,我哪有东走西窜,话说表哥今天发生的事你不知道么。”张元见宋安衍从椅子起来了,连忙走过去霸占椅子:“站了这么久,终于可以坐一会儿了。”
见到张元的动作,宋安衍并没有介意,他和原主的想法不一样,他到觉得这个张元性格率直,有话直说,没有那么拐弯抹角,最重要的是没有心机城府。
跟这一类相处,有一种莫名的安全感,不会在暗中毫无声息的害你。
“说吧,发生什么了事情?”宋安衍活动了一下身体。
“诶,表哥你真不知道啊,就是这几天村里都在传顾凛霄倒贴你,甚至还说你睡了顾凛霄,却不要他。昨天就有好多人闹进了村长这,要求把顾凛霄抓起来,关进祠堂反省呢,表哥,你也知道关在祠堂里面的人很多都被活活饿死了。听说今天村长在村里召开会议,要审判顾凛霄。这毕竟是人命,所以我过来问问你,而且我也不想表哥的名声收到什么影响。”
“所以表哥,我们要过去看看吗?”
张元站起身,看着宋安衍脸色变得越发的阴沉,弱弱的安慰了一句:“表哥,你的身体刚好,气大伤身呐。”
“走吧,怪不得娘这几日不要我出去。”宋安衍突然明白为什么爹娘不要他出去,大概是不想让他知道,怕他因为这些话气坏了身体。
“啥,为什么姨不要你出去。”
“没什么,走吧,会议的地点在哪?”
“你知道的啊,就村口。”
夏季的酷热驱散不了,聚集在村口的乌泱泱的人群,连村口附近道路上都站满了人,甚至有些人特意站在村口后面的山包上,低头下面的场景一目了然。
可以看见顾凛霄跪在地上,旁边还有几个男人压制住他,顾凛霄没有反抗,沉默不语低着头不知在思索什么。
在哄闹的环境中,形成鲜明的对比,更为凸出的还在争吵辩论的几个人。
“这哥儿还是要柔顺乖巧的好,要是啊,长的像顾凛霄那样的,还不知礼义廉耻,不务正业,尽学着青楼妓女,勾引人,到时候谁家的小子汉子可就惨了,再说也不看看他长的那副鬼样子,能勾引住谁,怕只有那个病秧子会看的上他。”王婶不屑的看着顾凛霄,说完,特意扫了一圈顾凛霄,嫌弃的发出了“渍渍......”
“这可说不准,病秧子不是睡完,就抛弃了嘛。还是人家有远见,知道这么丑的哥儿,没人要,就算睡了,只要一口否定,到时候谁会相信丑哥儿的话,谁叫人家是秀才呢。”顾月儿见众人如此欺负顾凛霄,忍不住帮他说了一句,虽然以前没有分家时,在家里她不喜欢长的丑的哥哥,但也不代表她眼睁睁的看着亲生的哥哥被人如此欺负侮辱。
原本沉默的顾凛霄,听到这些对宋安衍辱骂的话语,怒喝道:“都别说了,你们辱骂我,没有关系,但宋公子是无辜的,他什么事情都没有做,有什么冲我来就好了,不要连累无辜的人。”
顾凛霄就算很生气,但也没有做出实际的反抗,其实以顾凛霄的武艺来说,对付平常的人,绰绰有余。
是因为他不想自己拖累宋安衍。
顾月儿只觉得自己的脸快被人打肿了一般,亏她好心的替顾凛霄说话,为了那个宋安衍,一直帮他说话,整的她倒是里外不是人,顾月儿索性不理了,直接挤出人群,离开了。
唐婶和宋田艰难的从人群挤进来,唐婶扫了一眼顾凛霄,这几日的传闻,她都知道,她很了解自家儿子的个性,根本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
唐婶转头就看见熟悉的面孔,自己的死对头王婶一帮人,大约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唐婶冷笑道:“哟,这不是王婶吗,这几日的谣言是你搞出来的吧,毕竟这不是第一回了,上次隔壁村姓元的汉子和他妻子李氏和离,不就是因为你散播谣言,咬定李氏私通,导致这夫妻俩和离,李氏平时与我交好,人家就跟我说,那是有人上次借了她东西,来还给她,没想到被你知道了,就胡编乱造,散播了出去。”
“说吧,你这次又想搞出什么幺蛾子。”
在人群中不乏有其他村子的人,闻声而来,有些人是知道这件事的,大声的议论了出来。
“这件事情,我听说过,但知道大概”
“没想到是她搞出来的,有句话说的好,宁毁十座庙,不毁一桩婚,还有人连这个道理都不懂。”
“是啊,太不道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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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婶见情势不妙,立即反驳道:“你胡说什么,我说的句句属实,如果你真的问心无愧,会怕我说吗。”
“婶婶,我们什么都没有做,宋公子他是.......”跪在地上的顾凛霄急切的向唐婶解释情况,没说完,就被唐婶打断了。
“不用解释了,我知道是怎么回事,很明显是某个长舌妇说出去的。”
唐婶对宋安衍的另一半的相貌并没有什么要求,唯一希望的是他能娶个女子回家,她也能早点抱孙子,显然顾凛霄是不太合适的。
“你说谁长舌妇,口气咋这么臭呢”
“谁对号入座,就说谁呗”
宋田默默站在一旁,没有言语,这些女人吵架,他一个大男人插进去不太合适。
“头一回见到,村里这么热闹,没想到造成如此盛况的,尽是因为我。”
突然在人群中响起的声音不大,音色特别,很少人拥有林籁泉韵一般的声音
刚才还是沸腾的人群,声音慢慢小了起来,好奇的闻声而去,看到来人,每人表情各异,只有唐婶担忧急忙走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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