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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 章
从医馆出来后，曹舒便直接回了荀家，因事情都还未搞清楚，她跟唐衡现在都以贵客的身份暂居。
然曹舒才刚进门，就被唐衡拉到一边，他正嘴里不停的询问着两个问题。
曹舒究竟是否见到荀彧，到底退不退婚？
不过唐衡突然说起这事，本以为的胜券在握，后面却突然来了个大反转，曹舒现在气得不行。
“荀文若没同意，似乎想硬拖下去，且还将荀公达推到了那个人选上。”
荀家究竟把他们唐家当什么了？
唐衡却不这么认为，反正他都已经看好了，荀家里就他们这两个人选，无论是谁都挺还比较满意，当然若是荀彧，那最好不过。
“荀公达也不错啊！人家也很聪明，好像跟洛阳宦官的曹家有点小瓜葛，就挺好，不会背地里嫌弃。”
一切就如系统所言，只要她够海下一个就更好，但是那么血虐的结局，谁要吃回头鱼。
曹舒就不太愿意，“他那点小瓜葛，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攸到觉得关系很大。”
不期然间，她便听见来自荀攸的声音，曹舒顿时被吓了一跳。
相较于曹舒的一脸郁闷，唐衡到是开心不行，终于不用担心婚事被搅黄了。
谁知曹舒最后竟然来了这么一出，他就说为何病重时，还催着往荀家跑，只盼着早点退亲好回洛阳。
“公达，怎么来了？”
“攸与小叔想请唐女郎用顿便饭。”
荀攸有点小忐忑，所有人都默认曹舒与荀彧之间的婚事，他明明此时更该避嫌。
但唐衡一脸的热情样，又使荀攸缓缓打消了自己的疑虑。
虽是外人默认，但具体人选还是得两家商议，只要唐衡觉得他能过关就行。
荀攸想得比较简单，婚事还得听从长辈安排，他有信心缓解两人间的矛盾。
唐衡虽整天为婚事着急，却也知道要维护曹舒名誉问题，热情是一回事，逾越了规矩也是一回事。
说起变卦来，谁都没法跟唐衡相比较。
他可是记得很清楚，之前谁说自己已有心上人，看他们各种不顺眼。
顿时说起话来，就故意明摆着要刁难荀攸。
“用顿便饭到没那个必要，荀家自许名门谨遵礼法，为何现在不知避嫌了？”
荀攸本还有点没反应过来这是要给个下马威，他自知此前碰面时多有冒犯，便立刻行了一礼，他今日无论如何也要让曹舒留下。
他还没验证到自己的猜测，这次绝不再空手而归。
“两家永结秦晋之好的消息已经传出，荀家不会退婚，不然唐女郎以后必遭人诟病，唐公还未指定人选，攸和小叔愿再同唐女郎再商议一二。”
荀攸张了张嘴说着自己此番来意，又望了望曹舒的方向。
哪怕戏志才的卦象指明斯人已逝，现为何还能指定方位，至少说明还有希望。
魂归故里命里无时再相逢，荀攸不想白费功夫。
家学荀子，他本该从不信这些，但若是为她，则心甘情愿，这是最后一点希望。
吐出一口浊气，曹舒觉得自己现在一定不能露怯，甚至不能有半点其他情绪泄露。
然曹舒虽放不下，却还是会学着把事情看开点。
凡是已经攻略过的人，现在都将不再是主场人物，颍川之行，任务侧重点不在荀攸身上。
早知如此绊人心，何必当初莫相识。
曹舒只冷冷嘲讽道：“荀郎君既然有信心，那便带路吧！”
她不是早就猜到荀攸不会轻易善罢甘休，这次单独宴请，或许正好挖了坑，在等着她往里面跳。
“阿初！荀家欺人太甚，除了他们，还有阳翟郭氏！”
唐衡忽然觉得自己说漏了嘴，赶忙伸手捂住一言不发。
然而在被坑一事上，曹舒都快形成条件反射了，“阿翁派人跟踪我。”
唐衡连连矢口否认，“没有，没有，阿翁只是担心你的安危。”
之前他吊死在傅公明那颗歪脖子树上，是他一人之过，这次曹舒可别再在荀家这里吊死了。
曹舒虽心有郁气，但她现在懒得理会唐衡，荀攸这边还得见招拆招，她只伸手挥了挥，让荀攸在前面带路。
曹舒走过最远的路，是这群大佬的套路，爬过最深的坑，是贾诩营造的恋爱坑。
现在眼界一高，荀攸这点小手段，她几乎都不放在眼里了。
她师从贾诩，荀攸现在的手段，又因过于急切，几乎漏洞百出。
……
而在荀彧自己院落内，旁置着一张小案几，上面摆放了不少的竹简，空气中还夹杂着一股墨水清香味。
男子面如冠玉，眉目如画，身着一袭藏青色的绣袍修竹若立，手中捧着书卷，笔挺着腰杆正端端正正的跪坐着，通身气质亦同君如青山，儒雅间带着股浩然之气。
旁边那张石桌上早已布好了酒菜，唯独那份山珍类的菌菇，依然存在。
且在过来后落座时，还是摆在了曹舒面前，总感觉似乎被人刻意安排过。
也并非她多想，只因荀攸同荀彧只给她留出这一方席位。
但曹舒什么也没说，端起荀攸递来的茶水，喝上一口后，看向旁边荀彧直接开门见山般问道：“不知婚事，荀郎君考虑的如何？”
这次荀彧不太敢直说，婚事被荀家暂时敲定在荀攸身上。
两人虽有辈分之别，但长幼有序，荀攸迟迟未娶妻，可不能再拖了。
忽然间的沉迷，一切还真如曹舒所预想的那样，荀彧不回答则是默认。
以至于最后还是曹舒亲自出来进行着否决，“这，似乎不妥当，他已有中意之人。”
“攸觉得唐女郎，与之有些相似之处，但暂且说不上来为什么。”
几乎是第一眼，荀攸就觉得有种莫名的牵引，使他后面对曹舒进行了更多的关注。
曹舒真想怼一句肤浅，两人相似就娶，把原主唐初，当什么了!
突然冒出的系统给曹舒解释下情况，荀攸其实有点无辜，‘刺激的替身梗，他这HE线来个反转，胜算应该很高，荀攸觉得相似来源于好感度，它会让攻略目标觉得宿主身上，有种莫名的熟悉感，也就是无形中的吸引力。’
然曹舒也非常淡定说着系统最期待的反转，‘不吐槽我也不会把你当哑巴，荀攸他在套娃，替身的替身不是我的替身。’
懵逼的系统，感觉遗漏了重大信息，吃瓜吃到了自己身上。
‘当年开结局时，宿主哭得要死要活，是因为这个原因？数据库中记录不详，他的面板资料基本取材于史料荀攸传，不可能有遗漏，除非来源于其他人的资料补充，这得另行查看。’
曹舒心情相当郁闷，每次穿越前系统都需要定期整理，怎么机械也会偷懒？
前世的医学世家，好歹也是书香门第，可惜曹舒年少不知险恶，他们又套路太深，等到好不容易爬出来时，已是遍地鳞伤。
不过现在再提起这些往事，曹舒只余下坦然，直接提示道：‘魏书朱建平传，其上有个叫阿骛的名字。’
系统一时没有回应，眼前忽然调出的电子屏上，闪着一串正在加载中的字样……
等到加载完成后，系统再次搜索到不少资料，都通通加入到属于的荀攸面板里。
本来机械音只有刺耳的高音调，但是这次曹舒却在那阵抑扬顿挫中，听出了惊讶的意思。
系统：‘阿骛乃荀攸之妾，所以之前宿主第一次任务扮演替身是原来是她，两人再见后，荀攸开始套娃，就变成了替身的替身。’
‘所以这个菜，并不是我的喜好，而是因为阿骛喜欢，初见达成君恨我生迟结局时，也是吃了它后便寒气入体，荀攸才会觉得我可能已经死了。’
确实命悬一线，最后是系统帮她吊住了一口气。
恍然大悟的系统，莫名有点自责，它跟曹舒本身就是一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那现在他再试探，突然间就觉得好气，这种作死的人就该再BE他一回。’
曹舒没回答系统，转而是顺着荀攸的意思，夹起片菌菇放到嘴里嚼了嚼，虽然事先有准备，但还是感觉自己很不舒服。
“咳咳！这个菜……”
“怎，怎么了？”
荀攸却见到曹舒脸色不太对，忽然间就苍白了起来，手忙脚乱间就要去找大夫。
旁边的荀彧反应更快些，先行扶住还在咳嗽的曹舒，顺带伸手给她顺了顺背。
“因为寒症，吃着有点不太舒服。”曹舒出声安抚下，仿佛被她吓到的荀彧。
主要荀攸那反应太大，荀彧才会不由自主紧张了起来。
还别说荀攸从洛阳回来后，整个人的行为都不对劲，仿佛陷入了什么魔障。
忽然想起什么，荀彧猛然反应过来，“好像若是患病，还需要忌口。”
毕竟刚才曹舒是因为吃了样食材，才会突然犯病。
“是。”曹舒肯定地点了点头。
可对于荀攸来说，这是个不太好的消息。
只是因为寒症忌口，甚至她还不一点都喜欢，跟那人真的太相似了。
荀攸忽然回过头后，脸上神色浮现了一刹那的落寞，究竟所为何事，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
顺着那边动静声，荀攸望过去时，曹舒伸手扶着额头，并拢紧了身上的衣物，微颤抖着身体，似乎很怕冷，小叔却在旁照顾她。
系统再次在曹舒脑海中，进行提示：‘宿主还是被套路了，数据不会说谎，而且你还出现致命性错误。’
啊！曹舒不觉得她在处理上，会出现纰漏，除非是源于她所不懂的情感。
毕竟包括唐初和阿鹜，她们三人的症状其实都不同。
攻略荀攸时，曹舒发现阿骛的喜好，吃菌菇就一点事情都没有，这次还来试探，她便不能与阿骛相似才能保证骗过荀攸。
曹舒不是要装成阿鹜，而是打算装成以前的她自己，毕竟荀攸所喜欢的不是她。
在BE结局后，曹舒便判定阿骛是白月光，之前她是替身，现在轮了一回就成替身的替身了。
碰巧这次因意外箭伤，大夫诊断现在的曹舒也染上伤寒。
那么她这次引发症状，她感觉身体不舒服也没错啊！
因为阿鹜吃后本身其实没有症状可言，而唐初是会有红疹子。
曹舒现在很烦，从理智角度这本来很合理，‘好感度不会说谎，那哪里错了，怎么又坑我！’
大佬不愧是大佬，曹舒觉得自己反而在班门弄斧，真像只小丑。
同时也因情绪过于激动，曹舒反而再次引起身体不适，“咳咳咳~”
“再去拿件披风。”荀彧向旁侧候着的侍从吩咐着事情。
转头却见荀攸反而没去找大夫，只呆呆在旁站着，比之平日还木讷了点。
“愣在这干什么？今日那道菜是公达准备的吧！”
荀彧虽然不过问荀攸的个人私事，但这几天他未免过于奇怪了些，若是让荀爽知道荀攸跑去算卦，又该是一顿训斥了。
荀彧又望了眼还在捂着嘴咳嗽的曹舒，目光稍微柔和了些许，但眼中神色却格外复杂，“想要去确认下自己的猜测是否准确？”
荀攸有些无奈，看起来更加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他隐约还记得两人闹完后，隔日自己再去到曹家时，被曹操好一顿喷。
以伤害她为标准，从而达到自己目的，这么些年来，荀攸感觉曹操骂得很对。
之前荀攸信誓旦旦是觉得自己能解决问题，如今好像误会又加深了几分。
荀彧看荀攸踌躇的样子，默默叹了口气没再管他，这都什么事。
族内把这个婚事已经定死，反正人选在他们两人中间。
不过按荀攸自己意愿来看，显然还没过问过曹舒的想法。
几人这顿便饭最后没吃成，荀彧便安排着让仆役先送曹舒回去休息。
……
而唐衡听到消息过来时，刚要进门就碰上呆站在门口的荀攸，那呆愣模样，现在看着更像个木头桩子。
反而是旁边的荀彧，将一切都打点地井井有条。
不过明眼的唐衡，立马发现气氛不对，“怎么回事？”
曹舒：“没谈成，阿翁我想见荀先生。”
既然荀攸坚持，曹舒也得表明下自己的态度，暂且就她自己对这对叔侄的好感而言，荀攸没法比。
成亲又能如何，迟迟找不到解救之法，以后也是天天吵架，就问这种强求的方式，可以相守几日？
“好，阿翁这就去与他说，阿初先好好休息。”
唐衡安抚好曹舒后才转过身，看到荀攸时直接冷哼一声后，随后才走了出去。
荀彧出门前伸手拍了拍荀攸的肩膀，跟上唐衡后，他打算把曹舒的情况同他说一下。
以至于等到荀彧再回来时，荀攸正从侍女手中接过药碗，向前走了几步路后，突然止住了脚步，只因他正与靠在床榻旁的曹舒相互对视了一眼。
在曹舒以为荀攸还会坚持时，却见他把药碗放到一脸懵逼的荀彧手中，自己已转身走了出去。
荀攸这么一走，曹舒反而觉得自己的情绪，也没那么紧绷了。
这不曹舒刚放松，立刻引起系统注意，‘荀攸说不定有隐情。’
风水轮流转，曹舒这次终于可以无情嘲笑回去，‘海王不吃回头鱼，以前为了攻略，把自己活成阿骛，那时我们之间就回不去了。’
其他人一走，屋内就只余下尴尬的荀彧端着药碗，半天不见任何动静。
直到心里思想准备建设成功后，才慢慢走到了床榻旁。
可惜喂药这事发生在曹舒身上，没有最尴尬的郭嘉，只有更尴尬的荀彧。
他好不容易说服了自己，荀彧拿着汤勺的手都伸了一半。
曹舒却自己径直端过了荀彧左手上的药碗，一饮而尽后还觉得不尽兴。
好像有什么不对劲，迟钝了老半天后的曹舒，赶紧给荀彧伸到一半的汤勺递上药碗。
面对着荀彧脸上尴尬，曹舒不好意思笑了笑，“可别撒了。”
憨憨是什么，曹舒现在就是最好的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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