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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话
电影院里大家都没发出声音,就连手机都设置了静音模式,就为了可以安静地观赏电影,就算周蓁蓁和林泽信有意识地压低了声音,在旁人听来,还是很突兀,不能让人接受的,前排的一位小姑娘在此时把头转过来,看向他们两人,对他们说:“可以安静点吗,这里是电影院,有事情就去外面聊。”
周蓁蓁和林泽信对打扰到别人感到非常抱歉,接下来,两人坐在观影区,安静地看完电影。
青年男女不论在何时何地,只要心中想念的人坐在自己身边,他们总是会想尽办法靠近对方。
林泽信递给周蓁蓁一杯,已经插上吸管的奶茶,他不知道她的口味,但是他知道,有买奶茶总是比没有买的好。
周蓁蓁顺从地接过奶茶后,拿起一颗林泽信买给她的爆米花递过去,林泽信伸手接过。
不多时,两人之间暧昧的气氛越发浓烈。
也不知在何时,林泽信的左手已经放在周蓁蓁的手边,他把手轻轻地靠在她的小手边,见她没做出抗拒的行为,又想着她之前主动给他握手,心里给自己暗暗打气,他慢慢的拉住了她的手。
和记忆中的触感一样,还是一样的小小的、软软的。
电影院明明是一个公共场所,今天的他,坐在她身边,空气中仿佛散发着让人闻着平视都没闻过却让人很舒服的气味,林泽信觉得,这好像是她身上的香气①。
到整场电影结束,两人紧握在一起的手都没放开。
两个半小时的电影结束,就到晚上七点了,这个点,每个餐饮店门口的候客区坐着的人还是很多,周蓁蓁看着这情况,主动询问林泽信,她把晚餐的选择权交到了他的手上,“呃……晚上吃什么啊。”
林泽信怕周蓁蓁肚子饿,就主动提议去吃日料,周蓁蓁欣然接受。
因为距离也不远,就在商场边上,刚才林泽信已经打电话预约了位置,所以并不赶时间,两人漫步而去。
街道上的路灯已经亮了,休息日路上的行人总是比平常多上几分,大家也并不是来去匆匆,也不是一人行路,相反,大家的身边或跟着爱人,一起调笑打闹,或挽着老人,几人成群结队,互相诉说着生活中的趣事,当中有几人,时不时的大笑几声,此时周围热闹非常。
此时,周蓁蓁和林泽信就是别人眼里的,他们中的一群。
在灯光的映照下,两人的背影或被拉长、或被重合、或被分开。
周蓁蓁看着地上两人重合的背影,此时,心里酝酿出逗弄的想法,她不仅没放开牵着的手,反而用力抓紧,大喊一声“嘿”,随即身体蓄力往前一跳,想踩一脚对方的影子。
林泽信一手牵着周蓁蓁,一手拿着手机,眼睛紧盯餐厅的导航,刚想告诉身边人餐厅快到了,却没成想耳边传来一声声响后,拉着她的那条手臂仿佛被什么力量拉动,人没反应过来,身体的自我保护机制已经启动,胳膊用力往回一拉,却没想到那只是个空门炮,人家只是跳到他面前,笑意盈盈地看着他。
林泽信不解,实在不解,这到底在干什么,他还以为她要摔倒了呢!
林泽信不知道对方到底在干什么,但看对方那兴致盎然的样,他不想扫兴,只能虚心求教,他问她:“蓁蓁,你这是在做什么?”
周蓁蓁哈哈大笑,指了指脚下,对他说:“你看,你的影子被我踩到了。”
……,林泽信实在不懂,踩影子很好玩吗?
这就是四岁年龄差的代沟吗,他真的老了吗?明明,他是个毕业不到两年的新人啊。
林泽信心塞。
罢了,林泽信看她笑得这么开怀,好似被感染般,他也乐呵呵地笑了起来,边笑边说:“过桥就到餐厅了,快走吧。”
“好啊。”周蓁蓁语调轻快的回他。
说完,她就带着林泽信跑了起来,边跑边对他说:“怎么样,这样是不是更快啊。”
林泽信刚想说什么,就听周蓁蓁对他说:“呐,我们到啦。”
说完,就看到周蓁蓁手指了指——日料店到了。
周蓁蓁和林泽信往店里迈步走去,坐在收银台的服务员在看到林泽信的时候,立马就站起来,迎了上来,那人像是和他是熟识般,很热络地往他身边走近,就直接和他开口聊天:“今天怎么这么突然,平时过来不都会提前打个招呼的吗,害得我差点没办法给你留位置了。”
说完,又看向周蓁蓁,对他继续打趣:“哇,带女孩子过来一起吃饭啊,”便对他俩一阵挤眉弄眼。
说实话,一个大男人做这副样子,还是蛮搞笑的,周蓁蓁看他这样,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发现两人看向她,她开口连连抱歉。
林泽信看损友这样,知道不多时,自己就会成为熟人口中的八卦。他见识过这群人的谈论能力,也实在不想让自己成为圈子里的饭后谈资,只能随口胡诌,说:“怎么,几天不见爱上我了?”
周蓁蓁听着这话,一脸惊讶,她实是没想到一脸老干部的林泽信,还会说出这样打趣人的话,之前他和她相处,可是表现得一本正经,时时刻刻端端正正,看他那样,还以为他怕被凡夫俗子亵渎般,没想到私底下,还有这样爱开玩笑的一面。
果然,人不可对任何人以貌取人。
林泽信好友把两人带到一间包间里,就对她们俩说:“扫码下单就可以,有需要的话,可以去美团搜索团购,都可以看看,有需要直接按铃。”说完就走了,还很贴心地把包间门给他们关上了。
这家日料店开了有段时间了,周蓁蓁有和朋友一起来这里吃过,味道不错,价格公道,就是分量比较少,不过坐落在商场旁边,店面租金比较昂贵,老板想多挣点,不能在食物的新鲜度上打主意,只能稍稍减少菜品的分量了。
林泽信扫码打开点餐页面,不等她多说,就把手机递到她面前,问她:“蓁蓁,你想吃什么就点什么,不用客气。”
周蓁蓁看他这样,就不作矜持样,在手机上点了三文鱼拼盘、鳗鱼饭和南蛮鸡这三道菜,就把手机推回去了,“泽信,我点好了。”
其实她打算点个海鲜拼盘的,就是拿不准林泽信的口味。
这地界虽然处于沿海城市,但她的爸爸妈妈顶多会吃些生腌海鲜还有花哈了,尤其是周妈妈,还特别喜欢呛蟹,但完全不能接受像三文鱼、生贝柱这些生食。
而周蓁蓁不仅能接受周爸爸周妈妈的生鲜口味,她还是个日料狂热爱好者。她特别喜欢吃海鲜拼盘,尤其是三文鱼和生贝柱,她觉着,生贝柱的味道特别鲜甜,尤其是沾上在它上面滴几滴柠檬汁,配上芥末,那味道,别提有多好了。
由此看来,也不是一家人,口味就都合得来。
周蓁蓁少时憧憬的对象,不仅是对她百依百顺,事事以她为先,而且当时的她还觉得,两个人两人只有吃得来,才能玩得来,最后才能处得来。那时的她被纸片人同化了,她觉得,这样的感情才是真正的爱情,现在想来,这些都是悖论,哪有绝对合拍的十全十美。
而外人的看法,完全是微不足道的。
在他们看来的合拍,其实是一段关系里的两个人在互相迁就,双方都想和对方长久地相处、磨合下去,仅此而已。
虽然她之前身边的异性很少,但她却把这种想法带入到交好朋友的行为中了,不成熟的时候觉得,好朋友对好朋友的态度就该这样的。
对此,她身边的好友没少受她的荼毒。
这不,这次点餐,周蓁蓁就没有完全按照自己的性子来。
人的改变,还是要看自己愿不愿意珍惜守在自己的身边人,不论是爱人,还是至交好友。
想着,以后要学着迁就点别人。
林泽信没动周蓁蓁点的三盘菜,他自己又添了七份菜。
本地习俗,在请客的时候,习惯点十盘,寓意:十全十美。
林泽信此举,不言而喻,这就是他希望的两人关系的走向。
周蓁蓁秒懂。
包间是四人间,周蓁蓁觉得两人面对面距离有点远,不好培养感情,就招呼林泽信坐到她旁边。
林泽信一听周蓁蓁喊她,立马上道的坐到她旁边。
周蓁蓁侧着身子、左手托着下巴和他聊天。
两人都能感觉到对方对自己的意思,对此乐见其成,都更想拉近双方之间无形的距离。
林泽信坐在周蓁蓁身边,愈发觉得口干舌燥,他不知道自己是饿了还是在电影院喝了奶茶的原因,一连灌了自己好几杯茶水,还是没觉得舒缓。
南方初秋的时节在户外气温高的时候,时不时的,还带着些许盛夏的闷热。
包间里开了空调,林泽信的额头一直不停的冒着汗珠,周蓁蓁心下感到困惑,她觉得空调的温度正正好,包间里就算有明窗,在开店前老板也已经开窗通过风了,在他们进来后,窗户就关上了,而且她们一进来,就把空调打开了,已经坐下这么久,空调的风度也蛮大的,林泽信怎么就像没被空调风吹到一样,脸上通红,还一直在流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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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不知道大家有没有闻到过自己喜欢的人身上的气味,据说,如果你喜欢一个人,就会觉得这人身上的味道是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