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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不管夜幕下发生过怎样的故事,太阳都会在第二天照常升起;就算前一天晚上只睡了三小时不到,舞台上的安倍夏美依然元气满满灿若阳光。只是逐日累积的疲倦却不是说消失就会消失的,而空前壮观的组合人数,更让分组行动变得如此合理而又自然。看着身边熟悉却又陌生的同伴们,安倍忽然发觉,不知从何时起,连与后藤共同呆在一个城市,竟都已经变成了一种奢望。
或许是无心,或许是有意,后藤的行程总是无法和安倍重合。满满的节目安排,各式各样的活动,遍布整个日本的种种重要场合,顺理成章的将后藤真希与安倍夏美的距离越拉越远。淳君嘴角一直都挂着隐晦的笑意,只是那抹笑容在安倍看来如此碍眼:你在得意什么?没有你就没有早安的诞生,但没有早安,你又如何能够到达今天的地位。谁都不想做别人的木偶,我们不想,你新招来的那些小孩子们,同样,不会想!安倍的手机从不离身,即便是上再红火的综艺节目;安倍不到凌晨无法入眠,因为录下的电视节目中总有后藤真希的影子。
她是被她爱着的人,可是,她就是没有办法在她身边。白天安倍可以很元气的笑,可是夜晚,看着录像中的后藤在没有她的地方神采熠熠的夜晚,安倍就是想哭。她不知道自己还可以呆多久,但是这属于早安的最后的时光,她不想只是收到后藤的短信,不想只是听到从遥远的地方传来的声音,她想见她,想要被她抱在怀里,想要她陪着自己一起走过。
酒的味道,安倍其实不喜欢,太过呛人。安倍犹记得二十岁生日那天,被人起哄强灌了一大口,结果当场眼泪就下来了,最后还是队长给解的围。但是最近,在累极了的夜晚,独自一人看着录像却无法入眠的时候,不知为何,安倍觉得,酒,似乎也不是那么难以下咽了。尤其是喝过酒后,朦朦胧胧中,后藤真希好像就在身旁,那种感觉,真好。
“怎么办啊,真希,早安和你我都想要,我全部都想要!你给我,好不好?”
“好啊,我给你,早安还有我,全部的全部,都是小夏的。”
这只是又一个安倍把自己灌的晕晕乎乎的夜晚,只是后藤的声音好像就在耳边,那么真实。傻乎乎的,安倍笑了,伸出手,仿佛真的摸到了那个朝思暮想的人的脸:“酒是好东西呢,喝了酒,真希就从电视里走出来了。”迷迷糊糊的蹭了过去,好舒服,就像在真希怀里一样:“呵呵,真好,被子变成真希了。”
朦胧中,有凉凉的东西滴在安倍夏美因为酒精而变得滚烫的脸上,安倍的头昏昏的,眼皮也好重,无力思考什么,便沉沉的睡了过去。不知为何,这一觉,她睡得格外安稳。
不过在大阪,后藤真希的经纪人一夜未眠,下了晚间节目之后,后藤便突然不知去向,手机打过去也没人接,只是留下一条短信,说会在第二天凌晨的节目前回来。苦苦等了一夜,经纪人终于在节目开场前半个小时,看到了后藤真希的身影,虽然又气又急,可这会儿却也顾不上说她什么,拉过化妆师便赶紧给她化妆,天啊,这黑眼圈,还有眼睛里的血丝,就算再有实力,偶像的第一张牌也是脸啊!这个任性的丫头也太乱来了。
半小时的时间实在太过有限,不管多气,经纪人终究还是没说后藤一句,可是临上场前,后藤真希突然转身向经纪人深深的鞠了一躬:“一直以来,辛苦您了,跟着我这么任性的人,一定熬了不少夜吧。真的,很感谢您。”言毕,后藤转身走向了舞台,留下经纪人一人兀自反应不过来,这是,怎么了?
东京,又是阳光灿烂的一天,伴随着一阵铃声,淳君手机上出现了一个熟悉的电话号码。一丝笑意,浮现在淳君嘴角,只是那笑容,没来由的竟让人觉得与此刻的阳光格格不入。
接起电话,淳君脸上的笑意更甚,电话那端后藤的声音,一字一句,分外清晰:“如果安倍和我一定要有一个人卒业的话,那么就让我卒业好了,另外,安倍因为妹妹的关系向公司借的那笔钱,即使加上利息,我想我也是还得清的吧。”
淳君开口,声音里有掩不住的得意:“那笔钱对于后藤小姐这种极受欢迎的优质偶像来说当然不成问题,而且钱这种东西,只要艺人足够听话,总还会再赚回来的。早安并不需要太过特立独行的人,离开,对后藤小姐而言也是明智之举。”
低低的,后藤在电话那边发出一声轻笑:“淳君,早安需要什么,你真的觉得是你说了算的吗?信不信,这么发展下去,早安总有一天,会毁在你的手里!”
淳君尚未收回的笑容凝固在脸上,竟然露出一股狰狞之意,而电话那端,后藤真希已然挂机。“啪”的一声,淳君狠狠的把手机摔在了地上,咬牙切齿的吐出了一句话:“你在嚣张什么,你有什么资格嚣张!没有我的话你根本什么都不是!能掌控一切的是我!”
或许,真的是没有淳君便没有早安吧,但如果不是早安的女孩子们,又有多少人,会记得淳君这个人的存在?
只是当下,一口恶气,堵在淳君心口着实难受,为了让自己轻松一点,淳君下意识的来到了五期生特训的小教室。这次选拔进来的队员对淳君而言有着非比寻常的意义,事实上与往届成员相比她们并不是最优秀的,但在淳君看来,这四个女孩子,是一个新的开始。早安最初便是由一群落选队员组成的,可是在之后的日子里它逐渐脱离了淳君的掌控,而淳君从来都认定早安是自己的私有物品,所以那些女孩子,只要听话便好。
新入队的五期生,平均年龄不过 岁,突然被加上这种高强度的训练,即便是最为年长、从小练习古典芭蕾的高桥爱,也着实有些吃不消。一曲终了,几个女孩子气喘吁吁的坐在地上,一时间谁都不想开口说话,只是抱着水不停地喝。其实随着早安少女成军日期渐长,新入队成员在短时间内需要学会的东西越来越多,压力自然也越来越大。可是即便如此,淳君安排给五期生的特训内容,也着实有些太多了。
淳君进门的一刹那,最先注意到他的是小川麻琴,这个以第一名成绩入队的女孩子向来好强,见淳君进来当即就想从地上站起来,谁知起的太猛,脑中一阵眩晕,竟然差点摔倒。旁边的绀野朝美赶忙伸手扶住她,稳住身子的小川,一时间嘴唇都白了。
淳君的目光扫过眼前的四个女生,最终定格在了高桥爱身上,过度劳累导致四个人都不是太有精神,但是高桥爱脸上却有一股与其他四人不同的冷漠,尤其与拼命想要表现出自己最好一面的小川麻琴形成鲜明对比。
淳君径直走向高桥爱,瘦小的女孩子见他过来似乎有些无措,从地上站起身来,开口声音里有慌张的感觉:“淳君桑……”淳君打量着眼前的女孩儿,很柔弱很爱哭,入选当夜竟然晕了过去,在已经上过的节目中,从来都是安静的坐着,傻傻的笑,抢镜头的意识更是半点都没有。可就是这样一个女孩子,她的嗓音与唱功,无人能敌!
微笑着开口,淳君问了高桥爱一个已经被问烂了的问题:“你为什么要加入早安呢?”掩不住的悲伤从高桥爱眼底溢出,而她说出的答案更是淳君从来都没有想到过的:“其实如果可以,我想离开。”
留下的意义在获得留下资格的当晚已经彻底碎掉,高桥爱着实不知自己为何还呆在这里。
“小爱你说什么!”新垣理沙的声音在整个教室都引起了回音,淳君扭头,只见那个扎着双马尾的小姑娘一脸惊讶,仿佛遭受了什么沉重的打击。淳君饶有兴趣的看向新垣,开口问道:“那么,你又是为什么要加入早安的呢?”
新垣似乎还没从刚才的震惊中回过神来,愣了一下,才开口说道:“我喜欢早安,喜欢安倍前辈,我做梦都想成为早安少女的一员。可以加入早安,我真得很庆幸。”话说到此,新垣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急急开口帮高桥爱辩解道:“小爱也很在乎早安的!她刚刚是累糊涂了!”
淳君轻笑一声,再次把目光转向高桥:“现在的早安,不是你想要加入的早安吗?”高桥爱露出有些有些犹豫又有些心痛的表情,半晌,才再度开口说到:“早安很好,是我自己出了问题,所以才不觉得开心。”
“哦?”淳君的笑容多了几分深意,“高桥小姐,你刚刚说自己有问题,你的意思是自己错了?”
高桥眼中骤然流露出受伤的眼神,可张口声音却带有几分坚决:“我不觉得自己有错,很多事,没有办法用对错来说。在乎,并不代表我适合呆在这里。”
“小爱你干什么!”一旁的新垣急得都快哭了,高桥爱到底在想什么啊!甄选时明明那么努力的,好不容易留下了,怎么又净说些要走的话。万一淳君生气了,真的让小爱走了怎么办!
可是淳君却显然没有一丝生气的意思,看着高桥爱的眼睛,他慢慢开口:“不适合又不愿意改变自己的话,就去改变让自己不舒服的东西,让它在自己的掌握之中,那样,你自然就不会不舒服了。”
高桥爱脸上露出一丝茫然,想起后藤真希看向安倍夏美的眼神,她不由自主的喃喃开口问道:“可能吗?”淳君却是满满的自信:“按照我给你的步调走,没有什么不可能的。”疑惑的表情浮上高桥的脸,她其实不是太明白淳君究竟想说什么,可是他那种自信的表情似乎有着非一般的感染力,不由自主的,莫名的希望从高桥爱心中升起。
或许自己,真的还有机会赢到后藤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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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来放文了,好久没更了,最近似乎回来了些灵感,原本断掉的思路隐隐约约又出来了。
呵呵,那个,不会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