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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 章
阿予并不知道通天三兄弟的议论,他一边往前走,一边苦恼自己该往哪去,洪荒他并不熟悉,没啥认识的人,也不知道都有啥地方,算了,自己随便走吧。他选了个方向,就那么一步一步地向前走。
天高地阔,海阔天空,绿树红花,生机勃勃。洪蒙时没有这么充满生机的景色,那时虽然也有绿树红花,但是有一股假里假样的感觉,它们在风中不会动,树叶没他看日升日落,看草长莺飞,看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过程,看兔子被狐狸捕捉,苍鹰与蛇搏斗,一饮一啄皆是定律。他曾为了看花朵开放,日日盯着,看过无数朵花开放的过程,也曾为了看兔子一生,观察了几十代兔子的诞生,生长,生产,衰老,死亡。行走于万物之间,别有一番滋味。
不知过了多久,他也不知自己行走了多久,这一日,听见天空响起了九声钟鸣,清脆悦耳,他从四周景色的感悟中醒来。就看见天上霞光万道,瑞彩千条,金光闪闪,然后听见悠悠天地间有人说话:“今日吾已成圣,三年后将于三十三层天外论道,各位道友可前来听道”
“成圣?” 他暗自念叨了一下,他这些年并不是完全避开人烟,也曾和一些小妖混在一起,一起修炼了一段时间。
那时烈日正当空,仅有几朵苍白的云飘在上面。阿予此时正待在太阳下,他盘腿坐着,目光盯着那几朵悠悠飘过的云,眼睛半眯着,正在似睡非睡,忽然听见了一阵微弱的啾啾声。
他循声看去,一只灰色的小鸟正在半空中艰难的上下扑扇翅膀,瘦瘦的细细的。他也没动,只是静静地看着小小的生命为了生存而经历必要的苦难。
小鸟有一双小小的黑眼睛,长在头部的两侧,眼睛中有一抹亮亮的光。它也发现了阿予,上下跌跌撞撞的朝他扑过来,正正好的扑到他的怀里。阿予用左手两根手指捏住那只小鸟放在右手的手心,左瞅瞅右瞅瞅,拨弄了一下鸟头。小鸟也不害怕,歪着头,黑黑亮亮的眼睛盯着他。鸟嘴一张一合,发出声音:“你是谁啊?我怎么从来没见过你?”
“我叫阿予,我也从来没有见过你啊。”阿予伸着手心,托着小鸟放在眼前,回答它的问题。
“你也是乌雀吗?”小鸟又问,在手心里跳来跳去。
“我不是乌雀,我是人。”
“人?人是什么?”
“洪荒时期以来,凡是能化成形的都可以称为人,你看,就可以称我为人。”
“那我将来化形也是人了?”小鸟对于化形的事情格外兴奋。
“对呀。”
“那我现在是什么?”
“你现在是妖,那些没有灵智的则被称为物,当然,我们都是生灵。”阿予格外耐心的回答乌雀的问题。
“哇,你怎么知道这么多?”小乌雀忙问。
“因为我的灵智从天地之间而来。天地分三层,上中下,天上,地,地下,这是我们生活的洪荒时期。”
“我知道,我知道这个。”小乌雀很骄傲的抬着头,“我们就在地,金乌就在天上,地下没有生灵生活。”
阿予和这只小乌雀算是混熟了。每天这只小雀都会飞来找他。
慢慢地阿予也就明白了,这附近有一群乌雀,都是妖,但是仅有两只能化形,可以变为人。其他的乌雀只能利用微薄的妖力来进行捕食,防守。乌雀一族在此处没有什么大的敌人,只在树林深处有一只巨蟒,他能化形,比乌雀一族的任何一员都厉害。幸好这片树林里还有其他厉害的种族,尤其是巨雀一族,历来和乌雀互帮互助。它们帮助乌雀来抵抗巨蟒,乌雀帮助巨雀抓痒,筑巢,喂养小鸟。
阿予在此处待了很长时间。
他看着那只小乌雀从扑扇翅膀学习飞,到熟练飞翔扑捉食物,看着那双小小的黑眼睛变得更大更亮,到变得浑浊甚至无神。
看着那群乌雀在巨蟒的捕食下消失殆尽又重新数目增多。看着巨雀一族纷纷化形,又纷纷因抵抗巨蟒死去。
后来,他走了。
他又看了了一些小小的种族,看他们数目增多或减少,甚至消失。
他也从这些小族群里知道了一些基础信息,了解了这个洪荒。
成圣大概就是最高的修为了,圣人无敌手。圣人之下就是准圣。虽然他不知道这些的界限是什么。这次成圣的是谁?他也不知道。这些年来他知道一些修为高的人可以通过掐算得到一些信息,或者得到一些预示之类的,可惜他也不会。洪荒中一些种族有传承,自己从出生就知道法术的应用,一出生就有很高的修为。有一些种族虽然没有传承,但有长者教导,或者会拜师学艺,有极少一部分人既没有传承,也无人教导,只能靠自己摸索,可能摸索成功,也有可能摸索失败。
阿予就属于没有传承,无人教导,自己摸索,靠着自己本身的特点慢慢摸索。所以很多事情他都不懂。这次听道,他也想去听听,多了解一下洪荒,祂期盼的地方。
三十三层天,是天外天,非圣人不得上。现有圣人开口发下法旨,众人才可以在三年后进入三十三层天。
阿予从来没有试过飞到这么高的地方。他按照平时的习惯,使自己的身体悬浮起来,飘啊飘啊,他只觉得天越来越高,天上云朵越来越少。
最后飘不动了,他这才向上看看,发现上面还有天,他这是上到哪去了?到没到三十三层天?他向左右看了看,空荡荡的。他想了想,后背上长出了一对翅膀,是水幕变成的,试着拍打着向前飞,发现身子直直的往下掉,他使劲拍打翅膀,只能减缓掉下去的速度,他无奈,只能在半空中接着尝试。足足练了一个月,他才能自在的用翅膀飞翔,毫无障碍。
他用着这双翅膀在这个高度由向上飞了一阵直到再也飞不上去,他明白也就这样了,自己不能飞得更高。他依旧每天去看风景,沿着原来的方向前进,每隔一天就飞上天,试着能自由自在的飞翔。同时也注意着其他的生灵活动,准备到时候看看能不能跟着到三十三层天论道的地点。
过了将近两年半,他正飘在天上,就远远听见有说话声“哥哥,时间差不多了,咱们上去吧?” 是一个很清脆的声音,另一个人应了一声好,他随之看见两个身穿蓝衣的人,脚踩着法器向上飞去。阿予琢磨了一下,也随之跟了上去,脚下也踩着东西,却是由一块绿色石头雕琢成的一枝树枝,枝桠树叶条理分明,栩栩如生。
等跟上去,才发现那两个人,一个长发蛇身,面容秀美,蛇尾巴缠着一个葫芦,另一个高高大大,怀中抱着一把琴,脚下同样踩着一个葫芦。阿予远远地跟在他们后面,想通过他们到达所谓的三十三层天。
两个人相携说说笑笑一起向上飞去,后来好像发现了跟在后面的阿予,速度略微慢了下来。
阿予鼓动双翅,循着踪迹慢慢地向上飞。远看这片天空蓝光澄澈,云朵安详,实际飞上去才发现风很大,气浪涌动,恨不得把人直接扑到地面上。朵朵白云内布满闪电明雷,阻挡着整片天空。
三十三层天,层层天困难。尤其最后五层天,更是难上难。二十九层天,名曰木,云朵缠绕,丝丝缕缕,欲要通过,或扯断云朵,或顺着缝隙而行;三十层天,名曰火,日的光芒正洒在天空,火烧一般,热浪灼人,美轮美奂;三十一层天,名曰土,难得蓝天一望无际,蓝的厚重,飞得艰难;三十二层天,名曰金,这层天是日的余烬,边缘锋利,奇形怪状;三十三层天,名曰水,半壁日光,半壁月辉,中间是一条云河,来人需从河上过,飞不得,渡不得,各显神通才能巧过河。河的那一面,便是论道的紫霄宫了。
到了木这一层天,阿予才发现那两人在前面等着,他忙赶上去,侧身点了点头,施礼,还未说话。那蛇尾巴的人说“我名女娲,我们正是打算去听鸿钧圣人的道,你是否也要去听道?这是最后五层天了,你如果想要上去,可不能再跟在我们身后。你只需要一直往上飞,直到看见一条云河,河对面,一座洞府,便是紫霄宫了。”
阿予赶忙道谢,本来想拿出两枝树枝赠给二人,结果两人婉言谢绝,径直离开。阿予只得在后面对他们郑重地行了半礼,目送他们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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